如花看著族長,“族長爺爺,有什麽話您說。(.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棉花糖”


    族長微微地歎了口氣,才說道:“如花,你們家今日不是要接聖旨嗎?我們想著,我們吳氏一族曾因為一些原因觸怒過先帝,所以,我們想借著此次你們家的封賞,做些彌補的事情。”


    如花淡淡地一笑,問道:“族長爺爺,那您說說,你想做些什麽彌補的事情?”


    族長並沒有過多地去在意如花那一笑裏含著的譏諷,他隻是平靜地要把他想說的話說完。


    “其實也不算是什麽彌補,就是表達吳氏一族的一份誠心。立山,你是這個村的村長,接聖旨這麽大的事,必是要你親力親為地幫著立文一家去準備。所以,我希望你帶著全村吳氏一族的人,自二裏外,將來村的道路都清掃幹淨,灑上清水,恭迎天家的人。”


    “這些人你要安排好,每四人負責五百米的距離,一直到村子裏。這些人清掃後,就在原地跪迎,我們不用說什麽,也不用去做別的事,就是清掃道路這麽簡單。到了村子裏接旨的事,如花,這些就需要你們家去做了。你們已接過一次朝廷的封賞,相信已駕輕就熟。”


    如花有些愕然,愣了片刻,再看族長的表情,確實就是這麽一個意思。如花微垂了下眼眸,她似乎把人想的陰暗了些。


    “如花,咱們家是不是還是把香案擺在作坊門口?”柳氏問如花。


    如花抬起頭來,說:“不,擺在家門口,這次是封賞娘,娘要在自家門接旨才好。族長爺爺、村長伯伯,就按你們的意思,現在就派人去做,咱們的時間不多。”


    “噯,好,我這就去安排。”吳立山立即站了起來,向自己的父親看了一眼,見父親點了點頭,吳立山立刻小跑著出去了。


    族長站起身來,走到如花跟前,摸了摸如花的腦袋,說道:“如花,族長爺爺也迴去準備了,你們也忙起來吧,你迴來就好,你爹娘這裏也就有底氣了。”


    吳和邦站起來,送著族長也一起走了,作為吳氏一族的人,他們一家自然也是要被安排著去負責一段道路的清掃的。


    “爹娘,你們先坐。”如花看伍立文和柳氏要出去安排,忙拉了他們到椅子旁。


    “如花,咱們也得安排呀。”


    “娘,先等一下,有個事,我得先跟你們說說。”


    伍立文和柳氏聞言,坐了下來,聽如花跟他們說。


    說是下午來宣旨,但上午到下午的時間很長,自早上開始準備,整個大吳村的人一直都處於迎接聖旨的緊張和興奮之中。


    上次,來的是知府大人,這是這些農家的老百姓們見到的最大的官了,可是,現在來的是京城裏皇宮裏的人,來宣讀的是皇上親下的聖旨,是聖旨啊,比上次的封賞還要厲害,柳氏是村裏的頭一個大官了,聽說比七品的縣令級別還要高,縣令見了柳氏都得行禮。


    這一切,作為一個農家的百姓來說,是多麽的不可思議,是多麽的讓人熱血沸騰,又是羨慕,又是激動,又是懷著一份要見到至高無上的聖旨的期待。


    四個時辰,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流逝而去,當那一隊由知府和縣令陪同一起前來的隊伍終於踏進了大吳村時,所有跪著的人,都噤若寒蟬,為皇家侍衛才有的儀仗而俯首跪拜。


    附近幾個村子的百姓,還有鎮子上、縣裏大大小小的聽了消息而來的人,整個跪滿了大吳村的兩邊道路。


    要不是大吳村吳氏一族的人基本上全都被分派至兩裏以外的道路上跪迎去了,怕是這村子裏跪拜著的人會更加的多。


    伍立文和柳氏、吳立山作為主迎的人,心中的忐忑是其他人比不了的。


    如花悄悄地抬頭看了一眼,來宣旨的太監,前世這個人是屬於哪個陣營的呢?好像是齊王吧。


    林公公手持聖旨,走到擺著香案的供桌前,掃了一眼跪在前麵的幾個人,都是一副農戶莊稼人的打扮,竟管是看著穿的都是家中最好的衣物,但還就是脫了不了一股子鄉土貧寒之氣。


    “柳氏接旨。”


    陰厲尖銳的噪音響起,如花明顯感覺得柳氏俯首跪著的身子一顫。


    “民……民婦柳氏……接旨,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柳氏跪著向前了兩步,雙手撐在腦袋的兩側,額頭緊貼著地麵。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彭田縣南柳鎮大吳村柳氏柳秀,秀外慧中,蘭心蕙質……特封正六品‘蘭惠夫人’,欽此。”


    如花聽了聽,聖旨的內容不長不短,中心意思就是一個,因為柳氏做出了實用的手套、棉帽、圍脖,封柳氏為正六品的夫人。她娘現在是品階的人了,比孫縣都高兩級,隻不過,這也就是封號,沒有一點實權。


    “蘭惠夫人,領旨謝恩吧。”


    柳氏哆嗦著,努力地讓自己的聲音不太顫抖,“民婦領旨謝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所有跪著的人也立即高唿:“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柳氏依著如花教的說完了謝恩領旨的話後,微微地抬起頭,直起身子,伸出雙手,從那個宣旨太監的手裏接過了聖旨。


    聖旨裏沒有王掌櫃和成季禮擔心的內容,不過,據如花猜測,這聖旨裏自然也不會做出卸磨殺驢的事來,前腳獎著柳氏,後腳就把這手藝和生意奪了去。


    眾人起了身,伍立文和吳立山恭敬地和柳氏一起,看崔知府在跟林公公說著作坊的事。似是邀請著林公公去作坊瞧瞧,但林公公搖頭推辭了。


    “雜家就不去了,這一會兒還要去縣裏,還是早早趕路的好。”


    林公公說著,眼神並未向伍立文一家看過來,崔知府忙接著話:“是是是,縣上已給公公安排好了住所,公公一路辛苦,是該要好好休息。”


    “嗯,這就走吧。”


    伍立文和吳立山看著,不知是該上前請著這公公留下吃頓飯,還是說跟著一起去縣裏招待一番。兩人都沒有經驗,又緊張又著急,不由地都看著知府大人和縣令大人。


    如花在隨行的人群中,一直在留心地找尋著成季禮說的那個皇商徐家的人。


    尋求知府大人和縣令大人指示的伍立文和吳立山並未得到兩人的任何暗示,於是,伍立文隻好硬著頭皮上前,躬身說道:“公公一路辛苦,小民家裏已備好了酒飯,若公公不嫌棄,請移步小民家中,小民伺候公公和眾位大人用膳。”


    林公公掃了一眼伍立文,臉上扯起一抹笑紋,說道:“既如此,那就去嚐嚐蘭惠夫人家的飯菜?”


    崔知府陪著笑,說道:“公公去嚐嚐農家的飯菜,萬不及皇中的美味,但也別俱特色。公公,這邊請。”


    果真如如花想的一樣,伍立文這主動的邀請,林公公果然就答應了,而且,如花也發現了那個皇商徐家的人,自然也在貴客的人員當中。


    伍立文和吳立山小心地陪著林公公和崔知府、孫縣令等人到了伍家的院子,進了正屋。


    屋內擺好了桌椅,而院子內院子外,也立刻擺上了桌椅,這些都是在這四個等待的時辰中安排好的。


    隨行來的人都被請上了桌,當然,能有資格進到屋裏去的,也就隻有那麽幾個人。


    鎮子上和縣上的福惠居酒樓的大廚都被如花請了來,同時也帶來了他們的食材和碗碟杯筷。


    作坊裏的大食堂成了這些廚師大展廚藝的地方,自然的,農家的幾樣吃食是不能少的,畢竟這是農家招待的天家貴客,失了農家的特色,也就沒什麽意義了。


    如花叫吳立德和誌學坐鎮廚屋,陪著隨行來兩個公公一起,監督著廚房裏所有人的舉動,天家的人都怕有人下毒,這兩位公公一一檢查了食材、調料後,廚師們才開始動手烹飪。[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屋裏林公公自然在首座上坐著,一旁是知府和縣令,伍立文這個主人家和吳立山這個村長都沒敢上桌,站在一旁小心地端茶遞水。


    如花隻往方才進去正屋的人員瞧了一眼,就看到徐家的人也作為上賓在屋裏款款而坐,欣然接受著伍立文和吳立山的服伺。


    誌勤和族長,還有吳主簿這些縣裏的小官們,自然就負責招待跟著林公公來的皇家侍衛、隨從。


    一個時辰後,林公公臉上含笑,徐家的人滿麵春風,崔知府和孫縣令心裏疑惑不解卻麵上神色恭敬地跟著林公公出來,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去了縣裏。


    白靖軒和阿桐在午時去了鎮子上,白靖軒說他不喜歡待在如花家了,如花知道他是嫌如花家要接聖旨家中忙亂,所以才會走了,省得給她添麻煩。


    鎮子上和縣上的有頭有臉的人家紛紛向伍立文和柳氏恭賀了幾句後,就追著林公公一行人去了。


    村裏的頭的人和鄰村來看熱鬧的人們,也都漸漸地散了去。


    二更時分,如花家才真正的安靜下來。


    伍立文和柳氏擦著一腦門的汗水,看了一眼圍在他們身邊的幾個孩子。


    伍立文把目光定在了如花身上,衝她點了點頭,說:“看林公公高興時,爹照著你說的,把那些話都說了。”


    如花問:“那徐家的人主動提起了?”


    伍立文點頭,說:“是,爹隻說了幾句,那人就說有個辦法可以叫咱們的手套、圍脖不必這麽大老遠的運到京城去,爹就很虛心地求教。對方說找個實力強勁的大商家,由他們把咱們的手套、圍脖這些的賣出去。”


    “爹假意為難了一會兒,說了些話,最後,照著你說的,答應給徐家教手套和帽子、圍脖的做法,隻要他們出六千兩銀子就成。那個徐家的人當時就同意了,還請了林公公和崔知府、孫縣令做旁證,爹便當時就拿了筆墨紙硯來,跟他簽了協議,還請林公公和崔知府、孫縣令也在上麵簽了字畫了押。”


    說著,伍立文把簽好的協議拿給如花看,如花就著燭光看了一遍。


    看完後,如花笑了,長舒了一口氣,說:“行啊,這三樣的做法賣了六千兩銀子也不算太虧,而且咱們還能繼續做這門生意,他們徐家做他們的,咱們做咱們的,總比被他們徐家全搶了去的好。爹娘、大哥、二哥、大姐、誌曦,這一關咱們算是過了。”


    誌勤說:“如花,我覺得要是爹不主動提出這件事出來,徐家的人也會借林公公的勢,把爹叫去縣城裏,軟硬兼施的拿下咱們的這門生意。”


    如花點頭,說:“他們徐家不是借林公公的勢,而是林婕妤和皇上的勢。這道聖旨來的突然,既已賞了娘一百兩黃金,又怎會再封賞娘一個六品夫人的封號。這隻能說明,皇上在補償娘,補償咱們家的損失。王掌櫃提醒的是,所以這徐家是為了咱們的這門手藝和生意來的,他們早就得了皇上的默許了。”


    “可咱們也不能空占一個六品夫人的名號和一百兩黃金就算了吧,少了手套、帽子和圍脖,咱們的生意必會受到影響,會少賺很多銀子。因此,與其白白送給他們,還不如大家打開天窗說亮話,把製作手藝賣了銀子,保住同時生產經營做生意的一條路,不得罪徐家,也就不觸怒徐婕妤了,就更加不會冒犯皇上的威嚴。”


    何況,如花知道,徐家急功近利的要得了這手套和帽子、圍脖的生意去,為的是在軍資這一塊上分一杯羹。可是,供給軍隊將士的這些衣帽鞋襪,雖看著量大賺的銀子多,可也是一件極易惹火燒身的麻煩事。


    前世,徐家就是因為供給軍隊的棉襖、棉褲以次充好,落得個全家抄斬的下場。是真的賺了害心錢以次充好,還是成了皇子間爭權的犧牲品,如花不得而知,今生今世,徐家怕是還會走上前世的那條路。


    如梅說:“真是可惜啊,恐怕咱們的生意會受些影響,訂單會少很多的,他們都會從京城訂貨吧。”


    如花收斂了下心神,安慰如梅說:“大姐,是有些影響,但咱們也不會沒有生意可做。再說了,徐家為的是做軍隊的生意,跟咱們也沒怎麽衝突。”


    伍立文一驚,說:“他們要給邊防的士兵供應手套、帽子、圍脖這些?”


    如花沒想到伍立文反應這麽大,奇怪地看了她爹一眼,說:“應該是,徐家是皇商,但在軍資這一塊從未涉獵,現在咱家的手套這些東西,其實需求量最大的就是邊關的士兵、大慶國的軍隊了,尤其是西北、東北這些苦寒之地。”


    伍立文長長地吸了口氣,半晌才說:“老天爺啊,幸好咱們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扔給徐家了,否則,要是皇上一道聖旨下來,要咱們家給軍隊供應這些東西,那咱們可就是天天提著腦袋在做事了。”


    柳氏不解,問:“給百姓和富人賣,與給軍隊的士兵賣有啥不一樣的,不都是那麽做出來的東西嗎?”


    伍立文搖頭,說:“你不懂,我當兵那迴兒,送的物資、糧食,多被苛扣,說是發的兩斤重的棉被,可那被子薄的怕是有六兩棉花都算好的。咱若沒把這幾樣的手藝賣出去,真被皇上點了咱家的差事,咱家雖不會以次充好,可誰知這道道關卡,層層盤剝的事會不會發生在咱家的身上,萬一遇上個害人的主,一把火燒了或是換了咱的貨,咱都沒地兒說理叫冤去。幸好幸好,真是萬幸。”


    三更天了,如花怕再說下去,恐怕這天就亮了,明天她還能不能去穎州府,怕是也得再看看林公公的動向和縣裏頭的消息。


    “爹娘,很晚了,咱們都去歇著吧。”


    翌日。


    柳傑和柳俊從家裏迴到了伍家,一進院子就問柳氏昨天接聖旨的事。


    “姑姑,好不容易你受封賞接聖旨,我和大哥還偏偏迴了家沒看到,真是太可惜了。”


    柳氏笑笑,說:“接聖旨時姑姑嚇的要命,也沒覺得有多好。”


    柳傑就問:“姑姑,聖旨在哪裏供著呢,我們去瞧瞧行嗎?”


    柳氏就說:“那不,就在供桌上擺著呢。”


    兩兄弟去跪拜聖旨時,柳安和柳旺兄弟兩個也從工地上迴來了,昨天柳氏一家要接聖旨,工地的人都來瞧熱鬧,他們兄弟沒過來,一直守在工地上。


    如花一早去找吳立武,把常山縣的幾家煤礦每月訂一萬四千個荊條片的事說了給他聽。


    “小叔,一個月一萬四千個荊條片,逢十月到次年的二月,這五個月裏每月需要三萬個荊條片,你這兒怕是每天都得編製了。”


    吳立武聽了,很是高興,說道:“沒事,你爺爺奶奶,還有你大伯他們,都會幫小叔編的,這一個月一萬四千個不是問題,至於三個萬的那幾個月,我們提前每月都多編些存著,到時候也能供上貨。是不是這幾天就得先送去一萬四千個荊條片啊?”


    “嗯,這兩天就得送去,算是三月份的定量,到三月底時,你再把四月份的一萬四千個給送去就成。”


    “好,我準備準備。”


    “小叔,你還是打算自己去送?”如花問。


    吳立武說:“嗯,我還是想自己去送,雖說要花個住宿吃飯的錢,但和雇商隊的價錢比較一下,還是能便宜一點。對啦,咱家也賣了一頭牛。”


    “是嗎?太好了,這樣拉貨出門都方便了。”


    如花聽了,也很高興,要知道對一個農家來說,買一頭牛也算是家裏一項不小的開支,這證明爺爺家的日子已經穩步上升了。


    “小叔,我有些貨要送去常山縣,到時候你跟著一起去吧。我派二河去,你這邊準備好,你們一起出發。”


    吳立武聽了,就說:“行啊。”


    如花迴去後,安排二河把鹹鴨蛋、鬆花蛋按給蘇老板談好的量分裝好到壇子裏,吩咐二河和吳立武一起去楚郡府的常山縣,一個去送鴨蛋,一個去送荊條片。


    劉小四從縣裏過來伍家,稟報說來宣旨的林公公一行人,一早就離開了彭田縣迴京了,知府崔大人送了林公公一程後也迴了穎州府。


    已經有不少人陸續的來伍家送恭賀柳氏榮封六品夫人的賀禮,如花忙叫了趙嬸,給她安排了成季禮帶來的鴨蛋在她不在的這幾天裏,都做成鹹鴨蛋和鬆花蛋。


    “趙嬸,我在南楚鄉定的鴨蛋、雞蛋還有鴨苗、雞仔怕是下午就能送來,你叫小喜把鴨苗和雞仔送到養殖廠去,和成掌櫃送來的那些放在一起飼養。鴨蛋和雞蛋全部做成鬆花蛋,雞蛋做成鬆花蛋的方法和鴨蛋的一樣,你按步驟做就成。”


    “是,二小姐。”


    “爹,你有空去趟福惠居酒樓,把鹹鴨蛋和鬆花蛋賣給劉掌櫃,鹹鴨蛋一枚賣十五文,鬆花蛋一枚賣一百五十文。這裏是鬆花蛋的吃法,你跟劉掌櫃收一百兩的方子錢就成。”


    如花想了想,還有什麽沒有安排的事,腦袋裏事情太多,最後還是給伍立文和柳氏、如梅說了一聲,叫有什麽事他們處理,就和袁琦一起,帶著秦單趕著兩輛驢車出發去了穎州府。


    成季禮和大柱子已在早上先拉了兩車的貨走了,剩下的貨由如花他們的兩輛驢車來拉。


    白靖軒和阿桐在村口等著如花他們,見驢車來了,兩人騎著馬在旁邊跟著。


    如花坐在驢車上,想著劉小四說的另一件事情,不由地冷笑了幾聲。


    奶娘托劉小四給如花帶了封信,如花方才看了,想著這尚老板和舒雯不給她添堵都不成。


    劉小四給如花說的是尚老板也托了縣衙的人,準備在縣衙出售常家的鋪子和田地時買一些,其中就有如花看中的兩間鋪子和一百五十畝的地。


    奶娘給如花的信裏說了舒雯求著奶娘來說項,一定要和如花合做點心鋪子的生意。奶娘自然說了,她已拒絕了舒雯,可又提醒如花,奶娘覺得舒雯似乎沒有放棄,還說要跟尚老板商量後就來找如花談合作的事,奶娘叫如花提防著些。


    如花收起奶娘的信,想著自己看中的那幾家店鋪,還有一百五十畝的地,這些原本沒有想著一次能買下來,畢竟她那時手裏的銀子不夠,雖有蓮藕賣了賺了一筆意外之財,但是她最近花出去的也不少。


    叫袁宏去收購珍珠和貝殼、海螺這些,她給了袁宏四百兩銀子。給了鄭海去益州的花用兩百兩銀子。


    去楚郡府給鄭斌給了五百兩,又給家裏的田地買麥種、油菜籽種子、黃豆等等種子花費了二百兩銀子。還有給柳鐵匠和吳四打製東西的三百兩銀子,買鴨蛋、雞蛋、鴨苗、雞仔、豬仔又花了四百兩。


    幸好從皇商徐家賺了六千兩銀子迴來,本想著買幾個鋪子和那一百五十畝的地的錢就算是夠了,誰知尚老板居然也看中了她要買的幾間鋪子和地。


    苦思了一陣子後,如花甩了甩頭,多想也無用,到時候縣衙售賣時再說吧。


    想著她爹和徐家的人說好了,徐家會派兩個繡娘過來學習手套和帽子、圍脖的做法,按著路程來算,徐家的這個人迴去,再派了人來,起碼也得半個月的時間,也夠她在穎州府參加完商品展銷會和處理一些事情的時間了。


    村長吳立山站在父親麵前,看父親微閉著眼睛,吳立山沒敢出聲打擾,直到父親睜開眼睛看向他時,吳立山才說:“爹,那位公公和知府大人都走了,離開了縣城,那位公公迴了京城,知府大人迴穎州府了。”


    族長問:“嗯,還打聽到了什麽?”


    吳立山說:“聽說昨天和立文簽了協議的那個人,他家是皇商,而且家裏的一個姑娘進了宮,是位娘娘。”


    族長睜大眼睛,半晌才幽幽地說:“怪不得啊,昨天你迴來跟我說,立文和這人簽了協議賣了這手套那幾樣的手藝,我就想這次皇上的聖旨來的有些不對勁。原來啊,是這樣。立文能做出這樣的對策,真是不枉他讀書一場,到底看的比平常人遠些。”


    吳立山想了想,說:“爹,你的意思是說這徐家跟著來,就算定了立文家一定會把這手套那幾樣的做法賣了給他?”


    族長看了一眼大兒子,說:“位高權重,徐家是伍家根本就惹不起的,本來是不需要買的,可立文那些話那樣一說,這姿態和心意這麽一表示,就賺迴來六千兩,還沒有得罪人,又沒失了生意。後生可畏,後生可畏。”


    “聽著,老大,爹那一日太過心急,怕是在如花那兒留了不好的印象,我老了,也無所謂這張老臉,那日求她的事也挽迴不了,就這樣吧。以後,咱們就做好本份,還是約束好族人,伍家有事都去幫襯,伍家若能有一日大富大貴,有那個能力幫咱們的子弟恢複了科考資格就好,若是伍家沒有那個能力,這事也就罷了,咱們再想辦法。”


    吳立山看著父親,歎了口氣,說道:“知道了,爹。”


    雖然是要趕時間,但如花他們在晚上時還是在草棚投宿了一晚。


    第二日一早加緊趕著路,下午申時到了穎州府,進了府城。


    到了麗人坊批發經銷店,成掌櫃和成季禮都在等如花他們,已吩咐人打掃好了後院的客房,白靖軒和阿桐也給安排了房間。


    如花一坐定,就問起成掌櫃來,“成掌櫃,展銷會的展棚你訂好了嗎?”


    “少東家,訂好了,訂了兩個展棚,一個用來展示麗人坊的產品,一個用來展示伍家鋪子的產品。”


    “好,明天成掌櫃你跟我去展銷會,夥計這邊就帶上大柱子和秦單,二掌櫃你留守在鋪子裏,有要訂貨的,我會請他們來鋪子裏跟你簽訂單。”


    成掌櫃和成季禮躬身答應了,如花又和他們查對了一下明天要帶去展銷會上的貨品,有一些是直接從這邊鋪子裏帶去的,所以三人又複看了一遍。


    如花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後,拿了成掌櫃給她的賬目迴屋,卻看到白靖軒站在院子裏,似乎是在等她。


    停下步子,如花問白靖軒:“白靖軒,你在等我嗎?”


    “嗯。”白靖軒點了下頭,望著如花。


    “怎麽了?是有什麽事要和我說?”


    白靖軒抿著嘴唇,背在身後的右手緊握成拳,一張臉上的神色變幻莫測。


    如花看著他擰著的眉頭都有了皺褶,“白靖軒,是不是尚老板他對你說了什麽話?”


    白靖軒微垂的眸子猛地一抬,緊緊地盯著如花,問道:“你為何總能猜出些什麽事?你知道些什麽?”


    一路之上,白靖軒顯得有些陰沉,如花曾悄悄地問了阿桐,阿桐卻一問三不知。


    有些事,不能觸及,有些人,也不能招惹。


    像白靖軒這種人,除非他願意跟你說,要不然你問了隻會招來他的反感。而且,如花覺得,白靖軒其實是個非常敏感的人,他不止一次的問過如花,如花為何能知道一些別人都不曾知道的事情。


    白靖軒的這份敏感曾在他初時見如花的那幾次,對如花是有著防備和厭惡的。


    如花直視著白靖軒的眼睛,說道:“尚老板真的要把他外甥女說給你呀?哎呀,那我聽那個誰跟我說的話,是真的?我還以為他是瞎說呢,白靖軒,你不願意的話可以拒絕尚老板的。”


    白靖軒疑狐地看了幾眼如花,見她明亮的大眼睛裏,映出的是他的身影,白靖軒唿出一口氣,心想:自己多想了,如花這丫頭怎麽可能知道他這離譜的身世,怎麽可能知道他的父親會是那樣一個人物。


    雖說,尚老板和那個姓秦的什麽管家口口聲聲的說他的爹是那個人,那個人這十多年來一直在找他的母親和他,可自己卻一點都不相信,自己確實是不相信的,那為何又想要問如花他該怎麽辦。


    “沒事了,我隻是想問你明天何時去?”


    白靖軒話到嘴邊,卻變了。


    “哦,明早吃了早飯,咱們就去,早點去,咱們也去看看別家的東西,你帶上銀子,要是有喜歡的,就跟人家訂點貨,你的店鋪裏也不能單賣我的那幾樣貨品吧,你說是不是?”


    如花看著白靖軒眼裏的掙紮和猶疑被他掩飾了過去,突然覺得,這樣一個尊貴的身份,也許並不是白靖軒他想要的,可惜,命運的輪迴,前世的父子相認,今生今世還需要上演一遍。


    兩人顧左右而言它,終於都巧妙地避開了原本的話題,各自迴了屋,心事重重中,不知道多久才睡著了。


    “二小姐,起床了。”


    如花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來,看袁琦在床邊站著,忙看了眼窗戶,透過窗戶紙,看見外麵的天色已是亮了。


    “呀,我是不是起遲了?”


    如花手忙腳亂的拿起衣服穿著,袁琦去一邊端了熱水放在凳子上,轉身看如花有些著急,就說:“二小姐,時辰還早,咱們沒遲,你別急。”


    如花梳洗收拾好了,出了屋,和白靖軒他們一起吃了早飯,成掌櫃也早早到了鋪子裏來。


    準備好後,如花帶著袁琦,成掌櫃帶著秦單和大柱子拉著貨,白靖軒領了阿桐,七人一起去了一年一度的三月春季展銷會,地點就在離碼頭東麵那個賣牲畜的集市不遠的地方。


    成掌櫃訂的兩個展棚是緊挨著的,如花他們去時,旁邊的一家商戶已擺上他家的商品,如花看了看,這家擺的是折扇和絹扇。


    另外一邊的展棚還沒來人,如花叫成掌櫃把麗人坊的貨品擺在了靠折扇商戶的這一個展棚裏,而帶來的豆腐乳、酸筍、鹹鴨蛋、鬆花蛋這些,則擺在了另一個展棚中。


    麗人坊貨品的邊個展棚,成掌櫃和袁琦、秦單守著,另一邊則由如花、白靖軒和阿桐、大柱子守著。


    太陽高掛在天空中時,四十六個展棚都擺了貨品,各家的商戶都到場了。


    起初在這條路上來展棚看貨的人,多是各家的商戶出來看看別家都在賣些啥貨品,有的也是為了訂購一些看中的貨品運迴去賣的。


    乘著剛開始人少時,如花和白靖軒兩個也到各個展棚去瞧了瞧,如花還遇到了兩個相識的人。


    都是在泉州認識的,一位是買了她絹花的那個金老板,她還從他那兒買了一些皮子。還有一位是那個江南的魏老板,如花做的那些小衣服和盤扣花樣就是賣給了魏老板的。


    這兩位果真來參加穎州府的商品展銷會了,他們見了如花也是第一眼就認出了她。


    “方才那兩個人,你是在哪裏認識的?”


    迴自家展棚的時候,白靖軒問身旁的如花。


    如花麵帶微笑,說:“在泉州,那個時候我家做了些絹花和小孩子的衣服去賣,就碰見了金老板和魏老板,金老板買了我的絹花,魏老板買了我的那些小衣服。當時我還跟他們說,如果有機會,在這個展銷會再見,沒想到他們真的來了。”


    “他們就和你做了那麽一筆生意?”白靖軒問。


    “嗯,其實也不是做生意了,是我賣了些東西給他們,這次他們來,我可是要和他們做生意的。像金老板,他那兒的皮子都不錯,而且你聽他方才也說了,他也做走商的生意,那我那兒的所有貨品都可以請他走商到北地去。那位魏老板是江南的,麗人坊的那些貨品他會感興趣的,而且我曾經跟他說起過一筆生意,這兩年差不多就能實現,到時候和他打交道的機會也多的是。”


    “你那個時候就鋪好了路,和他們攀好了關係,他們也還真的來這裏和你做生意了?”白靖軒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隻就一麵之緣,賣了個東西,買了個東西,就能叫人家千裏迢迢地來這裏參加商品展銷會,就為了這丫頭說的在這裏談生意?


    如花撇了撇嘴,看著白靖軒眨了眨眼睛,說道:“這叫誠信,我既然和他們約好在這裏見麵,既然人家答應了,那肯定不管怎麽樣,都是要守諾的。”


    白靖軒默然,“誠信?守諾?可就是有些人不懂這些。”


    如花沒聽清白靖軒低聲的喃喃自語,抬了頭問他:“你說什麽?”


    白靖軒的眼神閃了閃,搖了搖頭,“沒什麽,走吧。”


    兩人迴到展棚時,自家的兩個展棚都有客人來相看貨品,問著價錢。


    “二小姐,你這些貝殼手鏈和金、銀的轉運珠手鏈問的人極多,有兩個客商直接就訂了貨,各樣的要三百根呢。”袁琦一見如花迴來,忙跟如花報喜。


    “真的?太好了。那那個掛墜子的項鏈繩結呢?有沒有人問?”


    “有啊,有啊,這幾種都有訂的,訂出去一百二十個。”


    如花高興地一張小臉像是開了花一樣,又跑去一邊的展棚去看,見大柱子隻跟三個人介紹豆腐乳,有的人拿了小竹簽上插著的豆腐乳放進嘴裏嚐了嚐味道。


    “這味道,鹹是鹹,但吃起來還挺香。”


    “哎,嚐嚐這個什麽鬆花蛋,沾了醋吃還挺香。”


    由於這邊的展棚賣的基本上都是食材,如花都切成小塊放在碟子上,上麵插了小竹簽可以試吃,所以漸漸的圍過來的人就多了。


    一整天下來,帶來試吃的東西沒有剩下一丁點兒,都叫人們試吃了個幹淨。


    不過,如花也不可惜,因為試吃了的人裏,總有訂貨的,天南地北的,各地方的商人都有,一個常跑南蠻地帶的商人,一口氣訂了三百斤的豆腐乳和一千個鬆花蛋。


    酸筍、辣白菜這些,也有不少人訂,其中以鹹鴨蛋和鬆花蛋訂的數量最多。


    隻三天的商品展銷會,如花家的貨品,就訂單都簽了上百份,可算是沒有白來這一趟。


    而且,如花還弄了個以貨換貨的方式,和那些帶來商品的商戶們談了生意,商戶們到大吳村來拉貨,所付的款項除了可以用銀子外,也可以用他們的商品或是如花指定的東西來等價交換。


    這樣一來,如花需要的棉花、皮毛、羊毛,還有豆子、糧食、木材、酒、水果,都有天南地北的人給她順路帶到大吳村去,她再不用愁著去四處采購了。


    “伍姑娘,你沒忘記當初咱倆的約定吧?”魏老板此時坐在如花的麗人坊批發經銷店中,問著對麵坐著的如花。


    如花想了想,說:“魏老板說的成衣的事?”


    魏老板立即點頭,“是啊,伍姑娘那件嫁衣的樣式,一直在魏某的腦海之中,不曾有一日忘記。”


    如花笑了,說:“作坊裏的繡娘正在訓練,等她們的繡技達到我的要求了,這生意就可以開始了。”


    魏老板急切地問:“今年不行了嗎?”


    如花微微一沉吟,說道:“明後年的可能性大些,今年不行。”


    魏老板聽了,有些失望,不過,轉而又笑著說:“不要緊,此次你那些繡屏,魏某也極鍾愛,那些成衣,魏某也等得。”


    “魏老板還說呢,我總共就能出手的隻有一百幅繡屏,全被你訂了去,那些沒訂到的人,都快把成掌櫃給撕了。”


    魏老板“哈哈”地笑著,頗為得意的說:“那是,魏某有了和伍姑娘做過一次買賣的經驗,自然知道不及時出手,伍姑娘可是機會都不會留的人,所以啊,魏某這是該出手時就出手。”


    如花一聽魏老板的這話,“噗哧”地笑出了聲,想起了上一世那首歌詞“路見不平一聲吼哇,該出手時就出手哇,風風火火闖九州哇。”


    此刻,如花覺得魏老板就成了梁山好漢,她反倒成了被劫富濟貧的那個富人,她的那些繡屏,可是十五個繡娘兩個月加班加點繡出來的東西,每一幅雖隻是不過兩本書的大小,但每一副的繪圖和繡技都是精心之作。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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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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