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八送走了柳氏、杏兒和誌森,他們和張捕頭、吳捕快一起走的。(.無彈窗廣告)


    這次叫柳氏他們帶迴去的東西裏,除了十幾匹布和四袋子線繩外,就是昨天如花忙了一整天整理出來的原來成記布店積壓的繡活,如花叫柳氏先帶迴去的是一些可以稍加修改的成衣和大件繡活,像絡子、荷包、手帕這類的小東西,如花暫時先放在這裏,她需要再想想。


    不知道是不是那天柳氏的行為讓白靖軒難堪了,二十七那天劉掌櫃來店鋪裏取貨時,如花沒有見到白靖軒,問了劉掌櫃,劉掌櫃說是白靖軒已經和阿桐先迴益縣了。


    如花大失所望,她都準備好了一份生意合作協議,想著和白靖軒簽了,也好在灝親王的人找到白靖軒前,和白靖軒建立一份合作關係。


    如花想過了,要是劫鏢的人在殺人的時候就發現了白靖軒,不會放過他的,畢竟他隻是個少年,除了被滅口沒有什麽留下命的價值,而且,前世白靖軒認了灝親王這個爹,成了親王府的世子,一天鬥雞溜狗的,活的可是好好的。


    所以,如花便堅定了和白靖軒建立合作關係,從而搭上灝親王這個靠山的信心。可惜,白靖軒卻不告而別了。


    今天是黃典史給迴話的日子,所以,如花哪裏也沒敢亂跑,就在店鋪裏待著。前院有成掌櫃和一眾夥計照看著生意,伍立文在屋子裏溫書,如花則在屋子裏列著單子,有些材料需要成掌櫃去再訂一些。


    “成掌櫃,你看看這單子,還有沒有加的,如果沒有,就按這單子去訂,讓他們把貨直接送到大吳村的作坊。”


    如花拿著寫好的單子交給成掌櫃,成掌櫃看了一會兒後就問,“要訂這麽多的棉線?”


    “嗯,新品要用。”如花點頭,她昨天在庫房裏找出一袋子的棉線,是那種白色的用棉花紡製成的棉線,比平常用來縫東西的要粗些。


    她問過成掌櫃了,說這種棉線是在離穎州府最近的幾個村子裏收來的,如花就叫二掌櫃成季禮這次去親自去訂貨,順便要他和人家講講她的要求,把棉線的粗細再細化一下,能染上色的都染上色,還叫成季禮看看,有羊毛這類毛線的,有多少就買多少迴來。


    “伍姑娘,王某又來討擾了。”


    正說著話呢,王掌櫃進來了,如花笑迎上去,說道:“王掌櫃忙裏偷閑,又來給我送錢了?”


    王掌櫃作個揖,笑著說:“伍姑娘救了王某的酒樓,讓王某不僅賺了銀子,也賺迴了麵子,自然要來感謝伍姑娘的。”


    說完,從懷裏取出十張銀票遞給如花,如花接過來一看,一千兩銀票,都是麵額一百兩的。


    “未雨綢繆,還請伍姑娘再給王某幾道菜方子,王某感激不盡。”


    如花笑笑,將銀票收起來,“王掌櫃稍坐,我去去就來。”


    王掌櫃笑應一聲,和成掌櫃幾人寒暄起來,遇上有認識的老板進來訂貨的,王掌櫃也在一邊給幫著說兩句話。


    如花進去一小會兒就出來了,手裏拿著幾張紙,王掌櫃見了,笑容滿麵地就奔了過去,從如花手裏把紙接了過來,一瞧,十道菜品方子,寫明了食材做法和調料用量,非常詳盡,看著墨色,並非是倉促間寫成的,而應是早就寫好的。


    王掌櫃心道:伍姑娘早知他必會再來索要菜方子,這一早就準備好了的呀。


    “王掌櫃,每一季推出一、兩道,基礎打好了,就憑這些菜品,你這一品酒樓定會祖祖輩輩地傳承下去。”


    “嗬嗬,承伍姑娘吉言,多謝,多謝。哦,這豆腐乳這兩日也賣的很好,伍姑娘何時再能送些貨來?”


    如花說:“我已叫給家中送糧的人帶了信給我大姐,估計她已經在做了,估計十日左右吧,過些日子成掌櫃會派人來我家作坊取貨,我會安排人一趟給王掌櫃帶過來的。”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要是伍姑娘不便,我家酒樓也有馬車,可以到府上去取。”


    如花想想,就說:“王掌櫃隨意,要是方便可與成掌櫃派來取貨的人一起趕路,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王掌櫃想到那個出劫匪的村子,點了點頭,說道:“如此就說好了,成掌櫃這邊何時去,我到時候派個人一起。”


    這一日一直到下午申時過半,才有個衙役來店鋪,伍立文和如花就帶著成掌櫃一起去了,見到黃典史,自然是個好消息,知府衙門向南柳麗人坊經銷店下了訂單,采買了一批手套和鞋墊、荷包。


    而且,知府府上也單獨派了管家,向如花他們訂了不少的荷包和中國結,就連粗布手套、錦緞手套和鞋墊都訂了不少。


    成掌櫃拿著這些訂單,很是高興,在路上時,就說:“有了知府府上和知府衙門的訂單,這可好了,咱這生意也能平平順順地做下去。”


    伍立文也高興,對成掌櫃點點頭,說道:“以後就有勞成掌櫃和二掌櫃,還有夥計們辛苦了,我和如花商量過了,再招四個夥計進來。”


    “四個?是不是多了些,這裏我們幾個還能應付的來的。”


    伍立文看向如花,如花就說:“不多,來客談生意時,總得有個端茶倒水的,而且出貨進貨時,這庫房裏至少就得二個人,況且,我打算一迴去,就在彭田縣和南柳鎮買兩間鋪子,專賣我們作坊裏的貨品,到時候,你這裏我得帶走兩個,怕是到時候,這裏還得再招三個人呢。”


    成掌櫃點頭,說道:“這樣啊,那好,我一迴去就張貼個招夥計的告示。”


    如花點頭,說:“好,我已看好了一個夥計,成掌櫃想辦法把他給我挖了來。”


    “挖?”


    “哦,口誤,是招了來,我看好的那人,是在糧鋪裏的一個雜工。”


    伍立文覺得奇怪,就問:“雜工隻是搬搬東西幹力氣活的,如花你要成掌櫃去招了個雜工進來。”


    如花就說:“那人雖是個雜工,但算賬極快,對糧鋪裏的糧食一清二楚,倉庫裏的糧食放在哪兒,他也清清楚楚的,可以看的出,是個心裏有數頭腦靈活的人,隻是因為長的五大三粗的,所以才隻能幹著雜工的活。”


    成掌櫃就說:“咱店鋪有時會來些女客,這有這麽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在那兒站著,會不會嚇到客人?”


    如花“咯咯”地笑了起來,笑完了才說道:“我們是叫他來做夥計的,又不叫他去打人,沒那麽嚇人吧,隻要臉上帶著笑,客人會知道他是個心存善意的夥計的。”


    成掌櫃和伍立文也笑了,想想也是,又不打架,長的粗曠了點,也不會有多嚇人的。


    如花又說:“成掌櫃,再招一個婦人,算是廚娘,也可以在女客有需要的時候,去伺候一下女客。中午做一頓飯,你們幾個都在店裏吃,每個月拿出個一、二兩銀子,也就夠了,中午多做出兩份來,秦單、秦雙晚上守店時也可以吃了。這頓午飯算是給你們的福利,由店鋪裏支出銀兩,你單獨記好賬。”


    “哎呀,少東家,這可真是,好啊,我替大夥謝謝少東家了。”


    迴去時如花要去菜市場買些菜,迴鋪子做飯吃,碰到一個婦人,成掌櫃向伍立文和如花介紹,說:“東家老爺、少東家,這位是劉小四的娘,他海嬸,這兩位是店鋪的東家老爺和少東家二姑娘。[.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劉小四的娘領著個七歲的女孩子,一個勁地就衝伍立文和如花行禮,伍立文和如花忙叫她停了,如花看到她籃子裏提的不是菜,而是一些髒衣服,就想起劉小四曾經說過,他娘是給人家洗衣裳掙幾文錢的。


    正好如花剛買了一些豬肉,看到豬肉攤子底下扔著的豬小腸,就問老板:“老板,這個怎麽賣?”


    賣豬肉的說:“一套下水八文錢,要是單要這個,給個兩文錢就行。”


    如花就買了豬小腸,對海嬸說:“海嬸,這會兒你有時間的話,能跟我到鋪子裏去一下嗎?”


    海嬸方才看如花一直在看她的籃子,以為如花有衣服叫她去洗,就答應了,領著小女兒,和如花他們一起迴了鋪子。


    劉小四見娘親領著妹妹來了,還以為是找他的,忙過去問:“娘,這是有啥事了?”


    海嬸就說:“是少東家叫我過來的,像是有衣服要我幫著洗洗。”


    劉小四就說:“哦,娘,那你可不能和少東家要錢,少東家對我可好了。”


    海嬸嗔怪地看了一眼小兒子,說道:“那是,娘就是幫著洗的,怎麽會和少東家要錢呢。”


    如花放了菜去廚屋,出來喊海嬸,“海嬸,你來,我有事找你。”


    海嬸忙過去了,小女兒則交給兒子先帶著。


    如花指著盆子裏的一堆小腸,對海嬸說:“海嬸,你平常除了洗衣服再沒有別的活計吧?我要是把這個叫你去買來洗,然後風幹了給我,一條小腸我給你五文錢,行不?”


    “啊?洗這個,少東家,這東西又沒肉,你要洗來幹啥呀?”


    “我有用啊,所以才問你,你每天去菜市場的肉攤子上把這些小腸都買迴來,然後洗了,晾成我需要的,攢多了的時候,我一次性再從你那兒收。”


    “哦,那行啊,可這錢我不能收,少東家對我家小四很是照顧,我家小四都說了,我幫少東家洗就成,不用給錢的。”


    “那可不行,就這樣吧,一條五文錢,你跟賣豬肉的攤子商量好,讓他們把這小腸都留給你,給他個幾文錢全買了,你照著我說的洗好弄好,這一條五文錢減去買小腸的錢,你還能一條賺個三、四文,這比你洗衣服賺的多些。”


    如花說完,就拿了買來的那條小腸,給海嬸教了怎樣洗,怎樣才能把腸衣不弄破又洗的幹淨,怎樣風幹,等海嬸學會後,就先給了她二百文,讓她用來買小腸。


    成掌櫃的辦事效率也快,當天就貼了招工告示,又有劉小四介紹,第二天下午就招了四個夥計一個婦人,這四個夥計中就包括如花讓成掌櫃去糧鋪挖角的那個叫大柱子的夥計。


    這邊成季禮也帶來個好消息,那個在店鋪開業前給他們做木人的那個雕刻師傅,把成人男女的木人也趕工完成了,於是,如花把準備好的成人男女衣裳和相應的掛件等都給穿戴好了,和那兩個男童女童放在了一起,一進店鋪,極是引人囑目。如花想,這恐怕是最早的模特了吧。


    如花看上了這位雕刻師傅的手藝,請了成季禮去說項,希望此人能跟她去大吳村,給麗人坊作坊做幾件木人,成季禮一說,這位師傅就應下了,家中隻他父子二人,就跟著伍立文和如花一起啟程,往大吳村去。


    九月三十這天一早,伍立文父女,雕刻師傅項方父子,趕著一輛驢車、兩輛牛車,外加兩頭大奶牛,踏上了迴大吳村的路。


    一行四人陪著晃悠悠的幾頭牛迴到大吳村的時候,已是十月初一的傍晚。


    一迴到家,如花來不及和眾人招唿,就叫柳氏快點準備兩套新被褥,讓誌曦去和誌學睡,把他的那間屋子騰出來,給項方父子住。


    又張羅著招唿項方父子和他們一家人一起吃了晚飯,直到項方父子迴去休息了,如花這才開始說:“這次我和爹把收的布頭都帶迴來了,還有棉線、線繩、布匹、庫房裏積壓的一些東西。府城知府衙門的訂單談妥了,接下來就輪到縣衙門的,再有,明天我還要到縣裏、鎮上去看看,把這邊的鋪子敲定下來。”


    “咱們的麗人坊作坊建好了,可以大量招女工了,那個粉條加工作坊還有兩天也能完工,正好這兩天我去找吳四和柳鐵匠,叫他們把作坊裏要用的工具打出來。哎,大哥,那些土豆和紅薯都按我的交待放到地窖和建好的作坊倉庫裏了嗎?”


    誌勤說:“嗯,都按你信裏交待的,一部分放到地窖了,一部分放在粉條加工作坊的倉庫裏。”


    如花點頭,又問如梅:“大姐,豆腐乳你做了多少?”


    如梅說:“接了你的信後,我就跟吳六叔訂了豆腐,連訂了五天的,每天五十斤,明天就是最後一天的了,我按你說的,按做的日子做了標記,都在屋裏用稻草悶著呢。”


    “嗯,好,那我不在的時候,柳鐵匠有沒有來找我?”


    如梅搖了搖頭,說:“沒有,他隻是帶了話給大哥他們,叫你一迴來就去找他。”


    “嗯,看來他把東西都做好了,嘻嘻,我還有東西叫他做,這生意是一樣接著一樣的。那還有那個馬家屯村的馬羊兒呢?他還是沒有帶消息過來嗎?”


    如梅剛要開口,柳氏“啪”地一拍桌子,臉色不好地看著如花,如花不知道自己怎麽惹著柳氏了,看看柳氏,又看向如梅幾個。


    柳氏起身,衝誌學幾個說:“明早還要上學堂,還不早點去睡覺。如梅,你也早點休息去吧,這些日子你可是瘦了不少。”


    說完,柳氏陰沉著一張臉迴了自個兒的屋子,伍立文和如花父女兩個是唯一的沒有被柳氏給點到的人,因此,他們互看了一眼,想著自己到底犯了啥錯,把柳氏給惹著生氣了。


    “誌勤,你娘這是?”伍立文問大兒子誌勤。


    如花看向如梅,說:“大姐,娘這是在生我的氣吧?我怎麽了?”


    如花想,柳氏難道更年期了,這歲數更年期也太早了些吧,不過,看著像,要不然出發的那一天,也不會莫明其妙的就對二哥誌學教訓了一番,現在,又開始換目標了,要教訓自己了?


    如梅不好意思地看看如花,又瞧了瞧還不知道為什麽的伍立文,紅著臉就:“娘她這是氣你們沒把我的,我的生辰放在心上。”


    誌曦搶著說道:“就是,姐,方才在飯桌上,我一個勁地給你使眼色,你咋就沒看到呢?你和爹一個勁地把娘給大姐慶生的好菜都招唿項師傅父子了,要不是大哥接的快,那碗大姐的長壽麵也就被爹給端去給項師傅了。”


    如花從懷裏取出個用紅布包著東西遞給了如梅,說道:“姐,這是我和爹給你準備的生辰禮物,送給你。姐,生日快樂。”


    如梅接過去,打開紅布,是一對精巧漂亮的銀鐲子,如梅驚喜地看向如花,說:“是送我的?真漂亮,真好看。”


    伍立文摸了摸如梅的頭發,說道:“這樣式是你二妹親自畫的,送給銀樓去給你打的。爹的如梅十二了,是個大姑娘了,爹不在的這些日子,辛苦如梅了。”


    “沒啥辛苦的,啥事如花都安排好呢,我好多都是動動嘴而已,沒啥辛苦的,爹和如花你們才辛苦呢,這些日子辦成了這麽多事,還趕了一路迴來,很辛苦呢。”


    伍立文拍拍如梅的肩膀,對如花說:“我去瞧你娘去,沒啥大事,爹跟你娘說說,你娘明天就好了。”


    伍立文走了,迴了屋,如花也起了身,轉身要走,如梅就問:“如花,你要去跟娘道歉嗎?你一會兒再去吧,爹這才剛迴屋。”


    如花淡淡地說了句:“我累了,我先去洗洗睡了。”


    留下如梅愕然地看著如花的背影,誌學和誌曦兩個對望了一眼,轉身也都迴了屋,誌勤有些擔憂地看著如花的背影消失在屋外。


    第二天,果然如伍立文說的,柳氏好了沒事了。一早就給孩子們做了早飯,還笑著跟如花說,如花讓銀樓給如梅打的鐲子很漂亮,她的如花怎麽啥都會,還說如花過生辰時,她也會給如花送一對銀鐲子,樣式讓如花自己喜歡啥就畫啥樣的,如花微笑著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幾天,如花又像個陀螺一樣沒有停歇地轉了起來。在這其間,她還聽說了一個對他家至關重要的事。


    在伍立文帶著柳氏和如花他們去穎州府的第二天,村子裏不知道怎麽就傳出這樣一個謠言,說他們伍家現在買的這兩個院子風水不好,克人,是兇宅。


    謠言說就因為這是兇宅,所以原來的主人米家兄弟才接連死了,留下一家子婦孺,這米老大家的媳婦去縣裏找了人算過了,就是這宅子害的事。


    所以,米老大家的媳婦就留了米老二家的媳婦叫她想辦法把這宅子賣了,而她則帶著孩子們先行一步迴了老家,就怕這宅子克完了丈夫和小叔後又來克她們。


    還有人說,時常聽到這宅子裏傳出奇怪的聲音,尤其是晚上,還有人看到過有白影從院子裏跳出去。


    起先,崔氏和誌勤他們聽了,就跟來向他們說這事的人解釋,說沒這迴事,是有人在造謠。


    可後來,隻三兩天的功夫,這謠言就傳到了鎮子上,就連東子去給福惠居酒樓送麵條,都被許掌櫃的好心提醒了下,讓他轉告伍家,讓他們要盡快破除謠言,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誌勤、如梅他們就和崔氏、大伯吳立賢他們商量,可沒啥好辦法,誌勤又去找了村長吳立山,村長吳立山也表示,這是謠言,他會向村人解釋,可這一一去解釋也不是最好的辦法。


    為了這事,誌學有一次還差點和村子上的一個男娃打架,因為那個男娃好奇問誌學,他是不是白天是人,晚上就變成鬼了。


    柳氏迴來時,聽了此事,也是一時失了分寸,焦急的不行,可也一點辦法也沒有。


    九月二十九這一天,大相寺的了行大師的師弟了然大師來了,他是來取那六百個訂好的袈裟結的,順便又帶來了二千五百個佛珠,告訴如梅,十月十八是他們寺裏一年一度主持大師講經的大日子,邀了各地的佛寺主持和大師,佛教信徒也會來很多人,故而,這次要在十月十四日前,就得趕出這二千五百個袈裟結出來。


    如梅問了柳氏,知道如花他們在穎州府也接了好多訂單,這作坊裏要大量招人,所以,如梅和柳氏商量了下,就答應了了然大師,說十月十四一定把二千五百個袈裟結趕出來,給大相寺。


    誌勤見到了然大師的時候,突然在腦子裏閃過一個主意,於是,乘著了然大師和柳氏、如梅她們商量袈裟結的事的時候,他叫誌勤帶著冬娃子、順子、狗娃到村子四處,放消息說他們家請了大相寺的得道高僧來家裏看風水。


    然後,誌勤在送了然大師出去的時候,卻說要帶著了然大師在他家四處看看,然後問了些風水、佛法等事,末了,誌勤一臉笑意地把了然大師送出了村子。


    接著,就有伍家這房子坐北朝南,位處東麵,紫氣東來,這裏住的人,必將大富大貴,旺家旺鄰的話傳了出來。


    是兇宅的謠言立刻被人們拋之腦後,這大富大貴已足以吸引村人,再來一個旺家旺鄰這一說,一下子,村子裏就人立刻說了,伍家來後,這招了做繡活的人,又雇了楊大山這十個小子開荒地,這些人為家裏掙了養家糊口的錢迴去,這伍家可不是就是旺鄰嘛。


    如花聽說了這事後,私下裏對誌勤豎起了大拇指,誇道:“大哥,幹的不錯,人家有算出兇宅的半仙,你有得道的高僧問宅,這件事處理的不錯。”


    誌勤乘機和如花說:“娘那天確實是有些失分寸,二妹你千萬不要介意。”


    如花還是淡然地笑了笑,說道:“我沒有介意啊,大哥,現在事情比較多,要忙許多事情,我是沒有時間把心思花在和娘介意這種事情上去的。”


    如花如此一說,誌勤也就再沒說什麽,隻繼續暗中觀察著如花對柳氏的態度,待到看到如花一如往昔,誌勤也就放下了心。


    花了四天功夫,麗人坊的作坊裏,桌椅、操作台等都配備齊全,招來的三十一個女工也都在這四天裏培訓,學會了目前麗人坊外銷的所有貨品的製作手藝。


    如花便安排這三十一個人加上原來作坊裏的九個人,共四十人正式在作坊裏開工了,開工儀式舉辦的簡短而快捷,因為要給大相寺趕製二千五百個袈裟結,所以,如花也就沒有把作坊的開工搞的過於隆重和大排場。


    樓氏的肚子非常大,如花想著她的月份大了,就勸樓氏在家裏休息,不再操勞到作坊裏作活。


    大伯吳立賢的麵條鋪子也在如花迴來的第三天正式對外營業,崔氏先去給大兒子幫了忙,在前麵給村人稱麵條賣麵條,吳立賢就在後麵壓麵條,杏兒和誌森幫著和麵。


    小叔吳立武整天在編東西,全是如花說給他的,像是小竹籃、小竹筐、竹桌墊等,如花隻讓他一直編製,說是以後有時間,自然會一一推銷出去的。


    到縣上去縣衙門談手套和鞋墊生意的事,辦的很是順利,畢竟有知府衙門的先例在前,縣衙門也跟麗人坊訂了貨簽了訂單。


    這件事是拖到麗人坊招人結束並開工之後,如花才騰出時間來縣裏辦的,辦完了這件事,如花和伍立文又問了問春闈報名的事,得知像伍立文這種不是從學堂出來的學子要報名,必須要有兩個秀才的舉薦信才可以,於是,伍立文就打算到時候找找梅夫子和劉秀才,他們都是秀才的功名,可以給他寫個舉薦信。


    “爹,放心吧,隻要兩名秀才的舉薦信,咱隨便就能找齊了。現在咱去趟福惠居酒樓,我要找找劉掌櫃,答應了他要做酸菜蛇段湯的,這次帶了酸菜來,我去給他做了,正好把酸菜和辣白菜的生意和他談一談。”


    “好啊,走,你坐好,我這就趕車。”


    伍立文趕的這輛驢車,是他和如花這次從穎州府迴來時,又買的一輛,同時還又買了一輛牛車,所以他們迴來時,除了原來的一輛牛車外,他們又加了一輛驢車和牛車,這才把所有的布頭和布匹什麽的全部帶了迴來。


    “兔子有些可以殺了,皮毛用來做手套,肉就便宜我們,吃不了的就賣給酒樓。”


    聽如花說起那些兔子,伍立文也笑著,說:“這養殖的兔子還真是生崽頻繁,沒多長日子,這兔窩裏都養不下了。”


    如花點頭,說:“是啊,所以我才要養的,咱這兔毛不愁了,酒樓這野味也不愁了。”


    “哎,如花,你和柳鐵匠又做了啥,是不是一會兒也要給劉掌櫃瞧瞧。”


    “嗯,是削皮擦絲器和撥毛夾子,柳鐵匠都叫大哥帶給我了,我去劉掌櫃那兒一推銷,他們有要買的,就可以去吳二伯家的雜貨店買,我已經和吳二伯談好代賣協議了,每賣一個,給他五文錢的占櫃費。”


    兩父女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就到了福惠居酒樓,大牛看見了,從酒樓裏迎出來,幫伍立文去拴好了驢車,叫了幾個夥計搬了如花帶來的酸菜和辣白菜壇子等。


    如花把帶來的酸菜、辣白菜、腐乳,都取出一些原味的放在小碟子裏,酸菜、辣白菜切了絲,紅白豆腐乳都隻擺了兩小塊,然後就做了幾道用酸菜做材料的菜,一起端給了劉掌櫃。


    這次,劉掌櫃再沒有說要迴稟他家老板的話,直接和如花簽了協議,訂了酸菜、辣白菜和紅白兩種豆腐乳,又買了幾個削皮擦絲器和撥豬毛用的夾子。


    如花想,一定是白老板有吩咐過劉掌櫃,不必迴稟他,就可以和她簽協議。


    劉掌櫃收好協議和幾道酸菜菜方子,看了兩眼伍立文手裏拿著的手套,就問如花:“伍姑娘,你爹這手上拿的是何物啊?”


    如花從帶來的包袱裏取出幾雙,遞給劉掌櫃,說道:“這幾雙是送給白老板和劉掌櫃的,這叫手套,戴手上保暖,幹活搬物不傷手。這個是鞋墊,墊鞋子裏舒服。這些是我們麗人坊裏的出品,如果劉掌櫃有朋友需要,可以到麗人坊購買。我們準備在縣城和鎮子上開個店鋪,專賣麗人坊作坊裏製作出來的東西。”


    劉掌櫃看了,戴了試了下,覺得極是不錯,就問如花:“店鋪可有相中的?需要我幫忙嗎?”


    如花就說:“這幾日事忙,到今日才有時間來縣裏辦些事,順道要去看看,不知能不能找到合意的店鋪。”


    劉掌櫃就說:“巧了,我家老板前幾日剛看了幾家要出售的店鋪,可都不適合開酒樓,其中就有兩家原先就是布店和繡坊的,伍姑娘如有意,我可以帶你們去看看。”


    如花和伍立文大喜過望,立刻請劉掌櫃帶他們去瞧瞧,於是,三人一同出了酒樓,劉掌櫃帶著父女兩個,看了他說的那兩家店鋪。


    一間正好就在這條街上,位於街道的尾端,原來是家繡樓,二層不帶院子,要價一千八百兩。另一間在隔壁的一條街上,位於街道的中段,一層有鋪麵還帶一個院子,後院還有三間屋子,要價一千五百兩。


    伍立文覺得價錢貴了,如花則是覺得這兩間鋪子都不符合她開的麗人坊的店鋪要求,一個過於大了些且位置太靠後,一個又多個院子沒啥用處。


    劉掌櫃看伍家父女都不太滿意,於是就說:“要是你們都覺得不好,要不咱們再去看看其他三家,那三家雖小些,但你們若真能看上了,價錢方麵倒是可以再降降的。”


    於是,伍立文和如花又麻煩劉掌櫃帶他們先到了牙行,找了負責售賣那幾間鋪子的掮客,帶著他們去瞧了那三間鋪子。


    看過之後,兩父女沒有當場拍板,隻說要迴去考慮考慮,就和劉掌櫃辭別了牙行的掮客,迴了福惠居酒樓。


    兩人謝了劉掌櫃,就駕著驢車先迴了,他們迴去後還要再商量商量。


    路上,如花問伍立文:“爹,這三間鋪子你看著怎麽樣?”


    伍立文就說:“爹不知道你想要啥樣的,爹隻是覺得價錢還可以。”


    如花就說:“嗯,迴去了我再想想,我看中了兩家,但是現在不僅缺合適的鋪子,還缺人啊。夥計好招,可這掌櫃的一定得選個合適的又能幹的人。”


    想了一會兒後,如花就說:“算了,先放一放,咱們還是去大相寺吧。”


    這次來縣裏,如花還給大相寺的了行大師和了然大師帶了四壇子紅白豆腐乳,借是感謝他們給她家生意做,其實是暗地裏感謝了然大師的出現,讓煩擾他們家的謠言不攻自破。


    知客僧帶著伍立文和如花到了他們第一次見了行大師的地方,沒等一會兒,了行大師和了然大師一起來了。


    伍立文自然是出麵,親自表達了對大相寺照顧他們家生意的感激之情,隨後,就送上了四壇的豆腐乳。


    “兩位大師,這是自家做的豆腐乳,配饅頭、稀飯吃味道極好。這壇子都是新買的,豆腐裏除了鹽、辣椒外,隻加了微量的燒酒,這加燒酒是為了讓豆腐乳長久存放不變壞的,如大師不嫌棄,就請留下嚐嚐。”


    聽伍立文特意說了豆腐乳裏加了燒酒的話,如花這才想起來,和尚似乎是不讓喝酒的,那這加了酒的豆腐乳,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戒規說不讓吃的。


    正想著,就聽伍立文叫她,“爹,咋了?”


    伍立文好笑地拍拍如花的小腦袋,說:“了行大師問你話呢,你想啥想的這樣失了神,都沒聽到大師說話。”


    如花不好意思地笑笑,問了行大師:“大師,有何事問小女子?”


    了行大師說:“女施主,貧僧方才是問女施主是如何想到這樣處理豆腐,做出這豆腐乳的?”


    如花“哦”了一聲,說道:“小女子家貧,幼時見豆腐放不了多久就易壞,可又舍不得扔了浪費,就放著依舊食用。有一次,發現這豆腐放的時間長至幾天,拌上辣椒、鹽,再倒上一點兒酒來,這味道出奇的好吃,就多次研究,直到上月,才能做出這樣的豆腐乳出來。”


    了行大師點了下頭,說道:“原來如此,女施主聰慧,我寺日後這廚房也可多了一樣可食之物,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如花忙做出一副謙恭的模樣,低了頭,等了行大師讓弟子把豆腐乳拿下去了,如花忙提出告辭,和伍立文出了大相寺。在這佛門盛地,她總會想起自己是未來穿到這裏的人,心中不踏實,早走早好。


    父女兩個又趕著驢車到了鎮子上,先去柳鐵匠那兒看了看如花又交給他打製的東西打的情況,還說了福惠居酒樓買了削皮擦絲器和撥毛夾子的事,並告訴柳鐵匠,福惠居酒樓的劉掌櫃幫忙,說替他們給別家酒樓推銷這兩樣東西,讓他們三天內準備各準備好三十個送過去。


    “哎喲,這可好啊,我正好抽空又打了些,三十個湊一湊就湊出來的。伍老哥、伍姑娘,真是謝謝你們了。”


    “別客氣,互惠互利嘛,你掙錢我也掙錢,你好我好大家一起好。”


    柳鐵匠“嗬嗬”地笑著,給如花再三保證,一定把她的東西盡快趕製出來,如花這才和伍立文離開鐵匠鋪子,又去了吳二伯的雜貨鋪。


    吳二伯的雜貨鋪自從把門改在這條街上後,生意比以前好了幾倍,又加上伍家把書包和削皮擦絲器、撥毛用的撥毛夾子放在他這裏寄賣以後,這裏的人氣更旺了。


    本來是來買書包的學子,也會順便買幾包糖,本來是專門找來買削皮擦絲器和撥毛夾子的,也會順帶著看看店裏其他的東西,有看上的也會當時就買了。這雜貨鋪的生意自然是越來越好,吳二嬸高興欣喜之餘,這一天到晚嘴裏總會念叨著一個名字,那就是“如花”。


    可這個名字有個人是不想聽見的,那就是被如花黑過的吳二嬸的二兒子吳誌北,這小子一直記著如花給他娘說了的那些瞎話呢,所以,當看到如花和她爹停了驢車,要往自家雜貨鋪子進來時,吳誌北立刻拿了個大掃把衝了出去。


    “吳二嬸,快救命,你兒子又犯病了。”


    如花站在伍立文旁邊一動沒動,嘴裏卻喊的那個悲慘可憐。


    吳二嬸一聽見如花的聲音就衝了出來,看到兒子手裏的掃把舉在如花的腦袋上,吳二嬸隻覺得天旋地轉,帶著哭腔驚唿一聲:“兒啊,你真的腦子有病?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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