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娃,後兒個是趕集日嗎?”


    “是啊,鎮上逢五逢十的日子都是趕集日,可熱鬧了,去年爺爺還帶我去賣過毛豆。[]”


    喜娃提起爺爺後,一臉傷心。


    喜娃的爹娘在喜娃四歲時相繼離世,爺爺也在今年的正月裏病逝了,丟下喜娃一個人,家裏唯一的四畝地和兩間破草屋也都陸續賣給了王財主,賣了的錢都用來還為爹娘、爺爺看病並安葬而向村裏人借的錢。


    現如今喜娃雖說還住在那兩間破草屋裏,但這隻是王財主為了搏一個好名聲而沒有讓喜娃無家可歸,喜娃每月總要給王財主家打些豬草和柴火送去,也算是付一些住這房子的房租,換一、兩頓剩飯吃。


    小小年紀就孤身一人,還要每日勞作為掙口吃的,這也是伍二妹願意接觸喜娃的原因之一,畢竟從現代苗可可的前世在長時間所處的環境來說,見過喜娃這樣的不少,而這樣努力肯吃苦的孩子未必就不會沒有好的將來。如同她一樣,苦的時間長了,隻要有機會,她就會努力的牢牢抓住,改變命運,改變人生。


    “喜娃,別難過,你爺爺隻是換了個地方,他還是會一直保佑你記掛你的。豬草都洗好了,你這就送去王家吧,明天就別去打豬草了,我找你幫著去采點東西,行不?”伍二妹牽起喜娃的手,看到他身上幾個大補丁的衣服,眼神閃了閃,指著一籃子豬草,忙轉移了話題。


    “嗯,行哩,二妹姐,幫你采啥子哩?”


    喜娃連連點頭,一雙眼睛黑亮亮的。以前的二妹姐不搭理他,眼前的這個二妹姐要比那個二妹姐好看,還老笑對著他,對他好的跟爺爺一樣,還給他雞蛋吃,他願意聽她的話。


    “采些金銀花。”


    伍二妹這兩天已經大概看了看,順著山坡轉個彎,那裏有一大片的金銀花,金銀花是一種藥效價值很高的中草藥,五、六月采收,在金銀花未開之前的花苞是最有藥用價值的,但開過花的也可以,現在又是金銀花的盛開時期,還能采些金銀花蜜。


    “是山坡後的那種花嗎?”喜娃問。


    “是啊,咱們明早在山坡後采,你把你家的籃子帶上,我這裏沒裝的東西。[]”金銀花采收最佳時間是清晨和上午,此時采收花蕾不易開放,養分足、氣味濃、顏色好。下午采收應在太陽落山以前結束,因為金銀花的開放受光照製約,太陽落後成熟花蕾就要開放,影響質量。


    “采這個是要賣錢嗎?”


    伍二妹笑笑,“是啊,喜娃你真聰明,知道這個能賣錢。金銀花是一種藥效價值很高的中草藥,有清熱解毒,疏散風熱,涼血止痢,降血降火,消咽利膈的功效。現在是五月了,正好可以采了。”


    喜娃聽了二妹的誇獎,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頂,“二妹姐,那我把豬草送去後就去采。”


    “不行,今兒個晚了,下午采收要在太陽落山以前結束,否則這花的質量不太好,賣不了好價錢。明天吧,明天一早你在山坡後等我,有人問,你可別說。”抱著悶聲賺錢的想法,伍二妹趕忙叮囑喜娃。


    “嗯,我知道,有人問我幹啥,我就說去挖野菜吃。對哩,二妹姐,你別往山上那頭走,那邊樹上有蛇,可厲害了,去年咬了二娃的小叔和伍六嬸家的老大,沒來得及救就死了,那蛇可毒著呢。”


    喜娃想起二妹給他喝的山泉水來,忙急急地把山上有蛇的事告訴了伍二妹,怕她不知道誤走了那條道遇上那條蛇可就糟了。


    伍二妹腳步一頓,問道:“那蛇很大嗎?沒人去處理了它?它在樹上安了窩?”


    喜娃點點頭,兩隻手比劃著那蛇的長短,“嗯,很大的一條,和樹的顏色很像,以前人上山總是沒注意,聽說在二娃小叔他們之前就有人被傷過,村裏膽大的幾個人一起去看過,可那蛇滑溜的很,咱村沒個正經捉過蛇的,怕被它纏住咬了白送命,就沒人再敢往那邊山上走了,那蛇也不挪窩,一直在那樹上住著。”


    “如果能殺了賣蛇肉就好啦,蛇膽也能賣,嗯,這蛇一身都是錢呀。”


    伍二妹一邊嘀咕著,一邊幫喜娃提了籃子往村東頭走去,這個時候,每家每戶都開始做飯了,有幾家的炊煙已在空中彌散開來。


    和喜娃分開後,伍二妹慢悠悠地又折迴往西,心中盤算著采兩天金銀花後就去山上去看看那條蛇,走了三百米的樣子,便到了伍家的院子前。


    伍家老爺子伍和貴這一代,現如今在村裏擁有一個農家小院和十五畝的薄田。聽說以前倒是日子過的還算中等人家,隻是遇上了天災舉家逃難,這幾年又添丁加口的要養活一大家子,所以賣了些田地,如今日子過的有些緊巴巴的。


    老爺子伍和貴和妻子鄒氏共育有五女五子,老大到老五都是閨女,老六到老十都是兒子,閨女都出了嫁,老六兒子也成了親,都已添了外孫、外孫女、孫子孫女。這一大家子人還真不少,十個兒女都養大成人,還都成家有了下一代,這在古代也算是個子孫繁延的大家庭吧。


    老七、老八、老九是三胞胎伍立富、伍立貴、伍立榮,比伍二妹大三個月,老十伍立華今年才六歲,比伍二妹還小兩歲。這四個娃可是老兩口的心頭肉,都說皇帝重長子,百姓疼幼子,老來得子的伍老爺子夫妻對這四個小子好的那叫寵上了天。家裏所有的白麵、好吃食都是這四個娃的,其他人就別想從他們嘴裏扒啦出一絲來。


    伍二妹進了院子,瞥見奶奶鄒氏站在廚房門口,手裏牽著她的小兒子伍立華,伍立華一嘴的油,顯然是剛又從廚房裏吃了肉。


    伍立華眼尖地看到伍二妹進了院子,仰了小臉就喊:“娘,那個換迴來的二妹迴來了,她又出去玩了一天,娘,你都不讓我出去玩。”


    伍二妹一改對喜娃時的和顏悅色,換上一副生人勿近的冷麵孔,一步也不停地直接進了西廂。沒理會鄒氏那雙隱忍著怒火的眼睛一直盯著她。


    進了屋裏,昏暗的屋子裏果真沒有一個人,這幾天她不用刻意打聽,也知道這個家裏都是她這一房的人早出晚歸的在幹活,現在在廚房裏生火做飯,並忍受著鄒氏謾罵的一定是她的娘柳氏和她的大姐如梅了。


    伍二妹的父親伍立文今年三十歲,排行老六,母親柳秀,今年二十九歲。夫妻二人共有二子二女,大兒子伍誌勤十二歲,大女兒伍如梅十一歲,二兒子伍誌學十歲,二女兒伍如花就是伍二妹,今年八歲。


    一說起伍二妹本尊這伍如花的名字,苗可可一陣惡寒,現在頂著人家的身子人家的名字,總會想起周爺電影裏那個讓人倒味口的如花來。


    其實從伍二妹以下再沒有弟妹的出生就可以看出來,伍家老兩口的四個小兒子的出生,是直接導致了伍立文夫妻再沒有生育孩子的原因。伍二妹這兩天從村裏也聽了不少的閑言閑語,提的最多的就是她爹的孝順,成天給這個家當牛做馬的操持生計,在農閑時還常外出打工賺錢給弟弟們買吃食補身體,遇上服徭役還是成年的他去,這樣的日子能得閑再生個孩子也確實難。


    伍家的正屋三間住著伍老爺子夫妻和三胞胎以及小兒子伍立華,東廂三間裏有兩間是伍家的三閨女伍三秋帶著一兒一女三口人住著,一間則作了糧倉,放著繳了稅後一年辛苦下來的糧食。方才長著一張馬臉的劉二家的嘴裏說的她娘伺候著伍家出了嫁的閨女,說的就是伍家的老三伍三秋了。


    西廂也是三間屋子,住著伍二妹一家六口人,其中一間除了伍誌勤、伍誌學住著,還隔了一塊不小的地兒放著些雜物。另外的兩間則分別是伍立文夫妻住一間,伍如梅、伍如花姐妹倆住一間。


    家裏的頂梁柱兒子沒住采光等較好的東廂,卻和大小四個兒女擠在陰暗的西廂住著,東廂卻給了出了嫁的伍三秋母子三口住,古來重男輕女,這伍家偏三閨女如寶待六兒子如草,還真透著些讓人捉摸不透的詭異。


    廚房在院子西南角上,旁邊種著一棵香椿樹,這個時候香椿葉已老了,要不用來炒雞蛋吃,最是美味。伍二妹搖搖頭,她還想著香椿炒雞蛋,來這個家今天就是第五天了,她還沒見過雞蛋呢。


    屋外腳步聲響起,等了片刻,伍如梅扭捏著走了進來,身量瘦削,看起來和伍二妹一般高,身上穿著打了幾個補丁的寬大粗麻衣服,看著就像是改過的舊衣服,伍二妹想應該是柳氏的舊衣改的。


    伍如梅嘴巴張張合合半天,見伍如花靜靜地望著她,眼神淡然,沒有不喜和厭惡,這才大著膽子說:“二……爺爺說你也來桌上一起吃飯。”平時叫慣了的二妹,如今卻怎麽也叫不出口了。


    伍二妹點點頭,起身就往屋外走,心想,劉二家的話還真如天氣預報一樣準啊,伍老爺子兩夫妻忍不住了,這是要給她來個鴻門宴啊。心裏猜想著事,伍二妹沒有看到身後伍如梅鬆了口氣但又轉為擔憂的表情。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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