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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顫抖的聲音傳遍整個內堂,令人毛骨悚然。


    辛不追尋聲望去,映入眼簾的是坐在右邊次席上滿臉橫肉的光頭大漢,那漢子甚是有趣,光禿禿的腦殼,一臉肉球,稀疏眉毛下是雙賊溜溜的眸子,頷下白淨,厚實油嘴。


    不過此時,那光頭大漢牙齒打顫,雙腿發軟,手也打哆嗦,戰戰兢兢看著辛不追。


    “哦,你認識我?”辛不追神奇十分冷漠問道。


    光頭大漢咬緊牙關,一字一頓道:“我是右扶風郡燕家的子弟!”


    辛不追聽了,臉色大變,虎軀猛然一震,瞬間,那雙鷹眸迸出一道寒光射向光頭大漢。


    良久,辛不追才放鬆的表情,淡淡地道:“還等什麽,出手吧!”


    說完,辛不追背負雙手,昂首挺立於正中。


    光頭大漢心驚膽寒,冷汗直流,兩腿打顫,一顆心提到嗓子眼裏,六神無主,結結巴巴說道:“不我是來喝酒的!不是來找你麻煩的!”


    說完,那翻白的眼神可憐兮兮的望向公孫潛。


    公孫潛那張馬臉青筋早已凸起,顯然他內心憤怒到極點,恨得牙根直發麻,手指骨節癢,想揍辛不追一頓。


    不過公孫潛選擇隱忍不發。如果不是顧忌上首席上的霍去病,公孫潛早就下令,把這狂妄無知的家夥亂刀砍死。


    霍去病的臉色也好不了哪去,十分陰暗。辛不追你這個無知的劍客,也不睜大眼睛看看這裏是什麽場合,也敢放肆!


    這時,公孫潛的目光朝霍去病射來,他的意思霍去病很明白:辛不追是你霍去病的人,你這主子就這樣縱容手下放肆嗎?


    由此,霍去病咳嗽幾聲,高聲喝道:“辛不追,你先退下!”


    辛不追聞聲抬首看到霍去病鐵青著臉,那深邃的眼眸射出幾道寒光緊盯著自己。


    辛不追雖然自負,但他心裏很清楚霍去病的底線。


    霍去病是誰?是辛不追這匹野馬的伯樂,是辛不追指日封侯,名震天下的過牆梯,是辛不追一生誓死要效忠追隨的恩主。


    辛不追臉色很冷漠,隻是瞪了光頭大漢一眼,搖了搖頭迴到席位。


    經曆這麽一場風波,內堂也一片寂然,死氣沉沉,一根針落地也能聽得見。


    公孫弘見有點冷場,不由地站了起來,左手撚頷下花白的胡須,大聲笑道:“諸位,都怎麽了,別那麽拘束,能喝的給我喝,不醉不歸!”


    一時,觥籌交錯,賓主盡歡。


    公孫潛也接著指向下一人,向霍去病介紹道:“侯爺,這位可了不得,西門氏的家主西門秋昊,關中首富。你們多親近親近!”


    西門秋昊看樣子得有五十出頭了,是個肥胖的老者,不過發鬢依舊烏黑,想必平日保養的甚好。他躬身施禮,淡淡說道:“親近是不敢說的。如果有需要的話,我秋昊能夠附諸驥尾,要錢出錢要人出人,絕不二話!”


    霍去病滿臉微笑,點頭致意說道:“西門先生有心了。”


    “這位?”霍去病看了眼公孫潛即將介紹那滿臉橫肉的光頭大漢。


    “這位是右扶風郡燕家堡第二代弟子燕天雄。”公孫潛眉宇間十分不悅說道。


    燕天雄站起來,向霍去病躬身一禮,又一言未發坐下。


    公孫潛似乎也不以為忤,接著說道:“燕家乃中原武林七大劍派之一。小弟跟他結識也算是運數,現在屈居公孫府的三管事。當然了,以天雄這樣的人才,有機會我父親一定會薦到朝廷聽用的,不客氣點說,做個牙將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燕天雄聽到公孫潛誇讚,臉上不由現出得色,口中卻淡淡的說道:“公子謬讚了!”——


    一圈下來,公孫潛才介紹完畢。公孫弘老夫子見兒子介紹完畢,老臉有些暈紅,對門口侍候的小廝大聲道;“叫舞姬們出來助助酒興!”


    “諾!”小廝應了聲,立馬小跑出去吩咐。


    沒多久,內堂出現了許多紅衣女子,登上了早已經準備好的舞台,絲竹靡靡之音響起。穿者紅色絲衣的舞姬們翩翩起舞,那優美的舞姿,那美妙的樂曲,柔和成絢麗的舞台。


    遠遠望去,感覺就好象是雲中仙子,走到凡塵中來,是那樣的美麗與奪目。


    霍去病隨手拿起茶盅,抿了一口。突然,舞台上,樂曲聲漸漸轉弱。那群紅衣女子婀娜多姿的向正中聚合,一曲蕩人心魄的簫聲輕揚而起,諸女長袖漫舞,無數有若綻開的花蕾,向四周散開。無數嬌豔的花瓣輕輕翻飛於天地之間,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美人們有若綻開的花蕾,向四周散開。


    在場的賓客們如癡如醉的看著台上美人們曼妙的舞姿,幾乎忘卻了唿吸。


    看了看台上美女翩翩舞蹈,霍去病神情很平淡,揚聲向右首席位的西門秋昊說道:“秋昊先生!”


    西門秋昊正如癡如醉地看著台上美人們婀娜的身姿,此刻聽到霍去病相喚,急忙轉過頭來。


    “侯爺,讓你見笑了,剛才小人太入迷了!”西門秋昊一臉不好意思,訕訕說道。


    “打擾了,西門兄,請恕霍某見識淺薄,不知西門先生經營的是什麽生意?”霍去病滿臉微笑說道。


    西門秋昊聽了,拱手道:“侯爺,你沒聽過關中西門家嗎?是啊,這也難怪侯爺了,西門氏富足也隻是沒幾年的事情,以往提到豪富,大家自然先想到關中田氏兄弟一族。西門氏族世為子錢家,吳楚之亂時,長安的列侯封君整飭軍備,向周邊的子錢家齎貣,當時別人都認為關東成敗未決,不肯齎貣。惟獨我父親審時度勢,認為區區之禍不足為患,所以拿出千金放貸,但是把利息提到十成,由此暴富。經過我父子二人這些年的經營,現在已小有規模了。”


    霍去病含笑點了點頭,心裏卻十分鄙視道:原來這位西門是個放高利貸的,也不知道因何機緣竟得與公孫潛相識。


    西門秋昊見霍去病點頭,自以為得計,接著道:“侯爺日後如果酎金有礙,不妨直言,小人願以無息助貸!”


    “哈哈!”霍去病聞言不禁笑出聲來,雖然現在霍去病還沒有過問食邑的情況,但料想劉徹封賜必是上佳的土地。


    這個西門秋昊然能厚顏說出這番話來,足見自視也是甚高。不過他所說的酎金是何物,還需要迴營向張燕他們打聽打聽。


    霍去病心裏想到此,嘴裏客氣說道:“去病食邑去年所獲甚豐,自給應當是無礙。不過難得西門先生一片心意,去病足感盛情!”


    “不敢!不敢!”西門秋昊忙拱手應道:“小人也想侯爺不致於此。不管侯爺今後能不能用得上小人,總之,小人的意思是想表達自己的一片衷腸!”


    霍去病微笑著點了點頭,心裏卻十分納悶,西門秋昊這個高利貸的怎麽出現在公孫府邸。


    可巧,霍去病的念頭剛轉至此,就見西門秋昊麵色一黯,緩緩說道:“侯爺,盡管小人有這樣的心思,恐怕日後也沒有這樣的能力迴報了!”


    霍去病聽了,心內暗笑道:果然,這個高利貸忍不住了,看來話題馬上就要轉到他今日出現的目的上了。


    “怎麽了?”霍去病故作訝異,說道:“以西門先生今日之財力,難道還有什麽煩惱之事不成唿?”


    西門秋昊抬頭與霍去病對視,說道:“不知侯爺與卜式卜中郎可否相熟?”


    霍去病不知道他提起卜式是何意圖,當下點了點頭,道:“有過數麵之緣,算不得熟識。”


    “那想必侯爺軍還能記得,去年,天子令將軍蘇建征調十多萬人民去建築朔方城。麵對如此巨大的徙民行動,國家財政明顯不足應付,卜式建議天子遷有財者助邊。所幸天子英明,未成定論。據說今番卜式又向天子建議,以關中富庶購入白鹿幣,或存貸、或沽賣,一由自己。”


    說完,西門秋昊眼睛直盯著霍去病。


    霍去病點了點頭,卜式這個人他是知道的,算得上這個時代比較特出的一個人物。


    卜式以畜牧起家,致富之時正當漢廷與匈奴開戰,卜式於是捐出一半家財助邊。奏報達於朝堂,劉徹命使者前往河南問詢,不知他此舉是有意為官,還是意欲伸冤,卜式迴答都不是。


    當使者問到他的目的時,卜式迴答:“天子誅匈奴,愚以為賢者宜死節,有財者宜輸之,如此而匈奴可滅也。”


    劉徹當時便想許他以官位,禦史公孫弘諫道:“此非人情。不軌之臣不可以為化而亂法,願主上勿許。”


    所以卜式依舊歸鄉牧田。但是,沒多久,天子征調十多萬人民去建築朔方城。式又持錢二十萬交與將軍蘇建,以作徙民之用。


    當時,富豪盡皆匿財不出,唯卜式依然斥資襄助。劉徹感其誠,乃召拜卜式為中郎,賜爵左庶長,田十頃,布告天下,尊顯以風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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