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時間一晃而過。


    蘇寧直日夜兼程,累垮了了好幾匹馬,終於趕迴了天運城。與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個三階靈師和四階武君,都是蘇寧直的心腹,得知蘇家有難都表示願意拋頭顱灑熱血。


    至於群情激奮要跟著來的黑騎軍,蘇寧直自然選擇了拒絕,黑騎軍雖然受他管轄,但是乃是國之利器,不能私用。


    不過匆忙趕迴的蘇寧直卻沒有遇到蘇墨,詢問之下得知蘇墨在兩天之前已經離開了天運城。至於要做什麽,竟然是想要先行出手,至少先幹掉那個刀疤男子!蘇寧直三人又準備去幫助蘇墨,不過被蘇淩天勸下,三人日夜兼程,早已是疲憊不堪,去了也沒有大用。


    雲亭城,距離天運城一天行程距離的小城,不大不小,人口不多不少,並無特色,硬要說的話,就是受到了天運城這個皇城的影響,往來旅人商人還是極多的。它又不是皇城這樣的重要城池,幹脆就洞開了大門也不設守衛,任由進出,隻有午夜十二時才會關閉大門。


    蘇墨帶著五十影子衛,化整為零,輕輕鬆鬆融入了這一座魚龍混雜的城池之中,沒有任何人注意到雲亭城之中突然多了這麽一股勢力。


    “這麽豪華,真的好嗎……”


    蘇墨看著眼前的宅子,在心中暗道。這個地方,就是那刀疤男的藏匿之處,準確來說,也不算是藏匿之處,隻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落腳點。


    來到雲亭城已經一天了,影子衛也聯係上了城主打聽了一下情況。結果得到一個令人有些驚訝的消息,原本以為都躲起來的刀疤男,很瀟灑地在雲亭城過著土豪的生活。


    “果然認為探子這樣的人每一天要躲在陰暗的角落,食不果腹就是一個錯誤的判斷啊。”蘇墨在心裏暗道,所謂的燈下黑就是如此,若非自己有著一點小手段。說不定也會因為慣性思維將這宅子給忽略了過去。


    雙腳在地上輕輕一點,蘇墨整個人拔高,越過了對於一般人難以翻過的院牆,潛入到了小院之中。


    輕鬆避開幾個家丁。來到了一棟三層木樓麵前,蘇墨微微出了一口氣,掌心靈紋微微浮現,周圍的天地元氣一陣波動,無數的白色花瓣仿若落雨一般從天空之中紛紛揚揚落下。


    落到一半,這些花瓣隨著蘇墨的動作化成了一道旋風,衝向了麵前的小樓。


    “誰!”


    與此同時,小樓內傳來一個沙啞,帶著憤怒的咆哮之聲,原本緊閉的門窗瞬間被那吼聲給震開。可以看到那刀疤男子赤、裸著身子,從床上躍起,在他的身下,還有一個臉色詫異的妖冶女子。


    “我擦!白日宣淫!禽獸啊!”


    蘇墨一愣,那一天在酒樓交手。他雖然在這刀疤男子身上使出了“印記術”,留下了一個在一段距離內都可以感應到的印記,但是這刀疤男子具體在幹什麽,蘇墨卻不能知曉。


    “不過正合我意!”


    看到赤、裸的刀疤男子,一愣過後,蘇墨嘴角上揚,笑得無比邪惡。或者說,很賤。


    靈術“花”來勢洶洶,以刀疤男的修為也不敢怠慢,跳起之後發現無法避開此靈術,冷哼了一聲,血色的真氣頓時將全身包裹了起來。


    花瓣衝擊到了血色真氣之上。兩者發生了劇烈的碰撞,卻沒有太多的聲音響起,隻有刀疤男身上的血色真氣如同沸水一般湧動,好似熔岩一般。


    蘇墨踏前一步,右手猛地向前一推。原本僵持不下的情況發生了改變。花瓣不再轟開刀疤男的防禦,而是包裹著將其托了起來。


    刀疤男微微一愣,眾多的花瓣就帶著他向著身後的牆壁撞去,花瓣輕鬆給木質的牆壁給迴去,帶著刀疤男向著天空之中飛去。


    “該死的!”


    刀疤男一怒,暴喝了一聲,血色的真氣突然爆發開來,將周圍的花瓣都給轟飛。


    蘇墨臉色一白,退後了兩步,漫天的花瓣雨消散不見。


    刀疤男重重地落迴到了地上,在地上砸出了一個深坑,不過毫發無傷,從這麽一點高度掉下來,對於一個五階武宗來說,根本就是一件小事情。


    “雕蟲小技,也想要殺我?”


    刀疤男冷笑了一聲說道。盡管差一點被蘇墨偷襲成功,但是麵對這個不足二十歲的小鬼,他還是有著極強的心理優勢。


    “知道嗎?你顛覆了我對探子的印象啊……”蘇墨看著刀疤男,搖了搖頭,頗為惋惜地說道,“我原本希望看到如同地溝裏麵的老鼠一樣躲在陰影之中暗中觀察,根本不敢露出頭。但是沒想到——你的生活居然如此奢侈!”


    蘇墨陷入了極大的不平衡當中,自己做了很多準備工作,傷勢一好就馬不停蹄地趕到這裏,累得半死,結果對方以逸待勞,大白天還幹出如此美妙——不對,是如此禽獸的事情。相比之下,蘇墨就覺得自己的人生是灰色的。


    “讓你失望了我倒是很開心。”


    刀疤男笑了一下,“不過就算你這麽著急來送死,我也不會殺了你,主人吩咐過,一定要留下你們蘇家人的性命,由他親自動手。”


    “你不想殺我,不過我卻是想要殺了你啊……”蘇墨雙目之中透著些許寒芒。


    “哈哈哈——”


    刀疤男仿若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一般,大笑了起來,“殺我?你夠資格嗎?就憑借剛才那個靈術?倒是好看的很,不過是個花架子罷了!”


    “哦,你說剛才的靈術。它的目的是為了把你給轟出來——”蘇墨笑了笑,“而且,我一直覺得就算是給人當狗,好歹是一個武宗,會有那麽一點點羞恥心,在全身赤、裸的狀態下,戰鬥力應該會大打折扣吧。”


    說著,蘇墨用極為不懷好意的目光在刀疤男胯下掃了幾下,然後用一種極為不屑的樣子歎了一口氣。


    刀疤男原本垂在身邊的雙手瞬間握拳,明知道是激將法,但是作為一個男人在這樣的部位被人給鄙視了,還是會生氣的,非常生氣。


    “來吧,赤/裸的變態大叔啊!我很想試一試,能不能打破九禁鐵則呢!”蘇墨退後了一步,衝著刀疤男招了招手,擺出了戰鬥的姿態,“還是說,沒有了衣服,你就不好意思了呢。”


    刀疤男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吐了出去:“小子,記住我的名字,雷赤!待會慘叫的時候記得喊你雷赤大爺的名字!”


    “沒問題,變、態的裸、體大叔!”


    蘇墨右手一撒,同時左手化掌向前一推,一蓬白色的不明粉末就向著衝向自己的雷赤飄去。


    雷赤臉上浮現怒容,喝道:“石灰粉,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一陣陣音浪竟然從他的嘴巴之中擴撒而出,將那白色粉末給吹散。


    “音波武技,倒是少見啊。”


    蘇墨腦海之中閃過一個念頭,飛快地向後退去。


    “怎麽,想要逃!”


    雷赤看到蘇墨退後,暴喝了一聲。雙腳在地上猛地一蹬,速度頓時加快,整個人化成了一道血紅色的殘影,出現在了蘇墨的麵前,自上而下一拳狠狠砸向蘇墨。


    蘇墨雙手疊加,向著上方一托,接下了雷赤的一拳,不過卻沒有擋下緊接下來的另一拳。


    血紅色的真氣包裹著的拳頭砸到了蘇墨的胸膛之上,蘇墨整個人如同被飛馳的馬車給撞到一般,雙腳離地向後飛去。


    還未等蘇墨落地,雷赤緊隨而上,雙手在胸前虛握,血紅色的真氣湧上,化成了一柄巨大的斧頭,向著蘇墨的雙腿狠狠砍去。


    “血魔斬!”


    隨著雷赤的暴喝之聲,巨大的血色斧頭狠狠斬落,一陣巨響,地麵之上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裂縫,裂縫上麵的建築紛紛倒塌,這豪華的宅子頓時被毀掉了三分之一。


    “雖然我知道把武技招式給喊出來在某些時候有震懾敵人的功效,但是,大部分的情況下還是很傻啊。”雷赤背後,一雙繚繞著紫黑色氣息的拳頭轟出,狠狠砸到了他的脊椎之上。


    而雷赤麵前的那個蘇墨則是在血魔斬之下化成了一片片碎片,消散在了他的眼前!


    “靈術?!”


    雷赤心裏一驚,便覺得背後傳來一陣劇痛,周身的真氣頓時瘋狂運轉了起來,在背後形成了防禦。


    隻是那帶著毀滅一般的力量並非是一蹴而就,而是一波接著一波,仿若浪潮一般,摧毀著他的防禦。終於第六波力量,也是“六極滅”最後最強的力量突破了真氣屏障,真正傷到了雷赤。


    雷赤臉上一白,吐出了一口鮮血,向前踉蹌了兩步,重重地跪倒在了地上。


    看到這一幕,蘇墨反而露出凝重的神色,立刻向著後麵退去!


    就在他退後的一瞬間,兩道血紅色的氣勁從腳下的地麵湧出,轟向天空。


    “好危險。”蘇墨暗道。剛才交手之際,憑借著極為豐富的經驗,蘇墨對於雷赤的真實戰力有了一定的了解。眼前的這個刀疤男的真實戰鬥力絕對超過了五階五重天,應該可以跟正常的七重天武宗比肩!


    這樣的人,就算是在天妖真氣和六極滅的強攻之下受傷,也不可能就這樣跪倒在地上。所以蘇墨選擇暫避,也真好避過了雷赤的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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