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或許是坤寧宮在立國以來陽氣最足的一次,足足八位男子在王後寢宮之中商討對策。


    恭餘沒有絲毫猶豫的問向戴平:“你怎麽看?”


    不是恭餘瞧不起別人,而是其他人真不值得他瞧得起,這裏的人大多都是地方上的野路子,肅國成立以後特意把人從地方上請來的。


    但戴平不同,他是正兒八經的輝朗將出身,是有正經道統的。


    說是叫珠兒把所有人請來,隻不過是讓他們出出體力,靠腦子的事情還真沒指望他們。


    戴平蹙眉不語,這事很棘手,他們要麵對的可不是正兒八經的玄術士,而是整個肅天。


    就這麽點人,別說突破肅天的防禦了,讓肅天意識到他們的存在都玄乎。


    恭餘等了半晌沒等到迴複,不由得追問道:“你行不行啊,有沒有什麽辦法突破問心鎖的封鎖。”


    戴平沒好氣的迴複道:“老夫要是行的話還杵在這裏幹嘛,早就動手了。”


    “唉我說你這人....”被嗆聲的恭餘當場就擼起了袖子。


    戴平看了看自己還沒好利索的左手,當即就躺了下去:“你別動,我自己來,讓我先想想。”


    恭餘的嘴角抽了抽,隨即換上了一副和顏悅色的表情:“戴兄,戴兄,你這人做什麽呢!趕緊起來,王後的事可不能馬虎。”


    還別說,這一躺就宛如靈光乍現,戴平悠悠開口問道:“老恭啊,你說,如果集合咱們這麽多人的力量能夠讓肅天意識到我們的存在嗎?”


    恭餘搖了搖頭,目光中略帶鄙視。


    還以為想到了啥呢,就這?


    “難,上天的威能不是我們能夠揣摩的,但我曾經觀測過祭天典禮,知道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偉岸存在。”


    “可如果...我們造反呢?”


    恭餘:“....”


    嘴上不說話,心裏媽賣批,我倒是沒什麽,畢竟不是肅國人,造反的話肅天估計意識不到自己。


    戴平身份不清楚,可能跟自己一樣也不是肅國人,那這份重任隻能掉到這六位野路子手上。


    戴平這是要坑死這些人啊,有你這麽當頭兒的嗎?


    但,這心動的感覺是怎麽迴事。


    恭餘隱隱有些意動,若他六人造反,肅天的目光絕對會降在這裏,那它也定然會知道王後被問心鎖困住的事情。


    越想越是心動,恭餘連忙拒絕止住了這個念頭。


    “不行,再想其他辦法。”


    倒不是恭餘有多麽愛護自己的小弟,若是肅天的目光降下,他的處境將會很尷尬。


    作為大楚的玄術士卻伺候著肅國的天女,估摸著王後這個坎兒一過他就得被肅天踢迴大楚。


    至於以下犯上者,十之有五會在肅天的震怒下灰飛煙滅。


    是,上天基本不會管地上的事,但那不是肅天,肅天本來就是特殊的存在。


    是由上的父,後的母共同開辟的天穹,誰也無法保證肅天是否會像其他天穹那樣實行不幹預政策。


    畢竟哪家天父天母會向肅天這樣催著自己的兒女趕緊生娃?


    對肅天的操手,恭餘是持有待定意見的。


    剩下那五成,則是會受到王後的重罰。


    哪怕你出發點是好的,但以下犯上是事實,就算王後不想罰都不行。


    除非她也能向王上那樣跳出自己的規矩胡來。


    扯遠了,恭餘不是不認同,隻是覺得實屬下策。


    對此,戴平表示:想你媽,那是肅天,肅天,能想到一個辦法已經很不錯了好不?


    戴平差點要爆粗口了,隻是看到恭餘身上那一身肌肉。


    我忍....


    “那個...戴公...我聽說王上在至藩肅國之前先是去平定了一場大梁的內亂?”


    在兩個老家夥鬥氣的時候,一個很是靦腆的聲音響起。


    戴平向著來人看去,他叫施朝虎。


    是個三十歲出頭的...年輕人,性格比較內向,平時也不怎麽說話,跟觀裏其他人也沒什麽交集。


    戴平道:“是有這迴事。”


    “我還聽說,當時王上在平亂的時候遇到了上天顯現?”


    戴平想起來了,當時在湖陽城外感受到的那股驚人的壓迫。


    起初隻以為是叛軍玄術士跟自己這邊玄術士的交火也沒在意。


    直到那一縷青光劃破夜空,他感受到了來自天空中的注視才知道那究竟是什麽東西。


    “卻有此事。”戴平一臉嚴肅的迴道,他看著施朝虎等待著下文。


    “戴公可知,他們是如何做的的?若是我等能夠引入其他天穹的力量,或許能夠讓肅天將目光投向王後。”


    好家夥,你這上來就是王炸啊。


    他提議的造反跟施朝虎提議的引天入國真的跟糯米團子一樣無害。


    上天這東西是能隨便引的嗎,知不知道兩國交戰以後如何算是真正占領了對方的土地。


    引其他天穹進入肅國,你心咋這麽大呢!


    “說話之前先過下腦子,別盡說些丟人現眼的玩意兒。”


    戴平開口嗬斥,不行就閉嘴,也沒指望你們有什麽主意。


    “戴公,我有一個想法。”


    戴平才剛嗬斥完施朝虎,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便響起,轉頭看去,他叫培傑,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是國中最為年輕的一位玄術士。


    對於這種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戴平並不抱有什麽期望。


    年齡跟閱曆掛鉤,而玄術一道是十分吃閱曆的。


    但他還是對著培傑點了點頭,先說再罵,畢竟我不是恭餘這種蠻子,不會不給年輕人開口的機會。


    培傑麵色認真的對戴平問道:“戴公,王後是天女嗎?”


    “你放肆!”


    眾人臉色一變,分分開口指責的指責,喝罵的喝罵,就連戴平跟雲羅恭餘這種老成的都變了顏色。


    “諸位稍安,請聽我一言。”培傑的臉色還算鎮定,他緩緩解釋道:“諸位,咱們先拿身旁的宋國舉例,宋王淼跟現任宋王是什麽關係?”


    “自然是父子。”


    聽到有人迴答,培傑又問道:“那宋王淼是宋天之子,宋王新也是宋天之子,不應當為兄弟才對嗎?”


    戴平似乎是抓住了什麽,點點頭道:“你繼續說。”


    “戴公,我聽聞天子薨後靈魂將進入天界陪伴天父側旁,但天子的身體在其薨後將有明火燃盡,又何來升天一說?”


    戴平琢磨其中的古怪,確實,天子陵隻葬衣冠,軀體的歸宿隻有在烈焰中燒成灰燼這一條途徑。


    這本就不合理,諸侯王甚至皇帝都講究一個入土為安,為何天子必須得被挫骨揚灰?


    戴平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示意培傑繼續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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