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她都說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她那張嘴,怎麽可以那樣!這是要她分分鍾重新做人!


    “你們都不知道,你們姑娘怎麽會知道。”薛寶林說得沒半點臉紅心跳。


    “姑娘,還好昨天沒人進來,要是真流出去什麽東西被人撿著了,後果不堪設想。”采寧想想都心驚膽戰,“姑娘的清譽多麽重要。”


    薛寶林:你們姑娘還有清譽麽?好像捂臉怎麽辦?


    “好了,莫說了,就當沒這迴事。”王嬤嬤不耐煩聽這些,要是讓人聽了去,指不定沒什麽事都變成有什麽事了,有些壞事情最不經念叨。


    “都下去做事,聚在這裏做什麽?”薛寶林麵無表情道。


    “知道了,姑娘。”幾個丫頭非常聽話,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去了,薛寶林坐在屋子裏喝著茶,身邊站著的王嬤嬤突然湊了過來。


    “姑娘,咱們往後該如何是好?嬤嬤想了一早上,總覺得這樣下去不行。”


    “嬤嬤有什麽想法嗎?”


    “我總覺得昨天晚上不簡單,好端端的全部昏過去了,若沒有賈府的手段在裏頭,斷不可能做到這個份上。”王嬤嬤滿臉皺紋,眉頭深蹙。


    果不其然,薛寶林揉了揉酸疼的額頭,事情好像還沒有過去,她該如何解釋?


    “姑娘,我覺著昨天王夫人的眼神就不太好看,指不定又在打什麽鬼主意,他們家是榮國府,若真要亂來,隻怕咱們幾個人擋不住,如今我們背後,可再沒有薛家那幾個太爺撐腰了,時日一長,隻怕那邊又要立起威來。”


    薛寶林點了點頭,“是啊,榮國府咱們都不好進出,咱們身邊有再多的人,也不好跟人家鬥。”這榮國府裏頭,隻怕丫鬟婆子就有好幾百,跟薛家那零星幾十個不相同。


    “放心,我會想辦法的。”反正她家欠債人已經出現,大不了不要臉麵求他,反正,她在他麵前,還有臉麵可言嗎?薛寶林覺得自己又get了一個不錯的技能,難怪人家說,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正在禦書房批奏折的冷麵君王突然當著眾多大臣的麵,打了個頗為嘹亮的噴嚏,大好的威嚴氣氛,頓時消散殆盡。


    跪在地上打哈欠的寒邵寒大人眼神一挑,瞬間來了精神。


    水徹身邊的內侍弓著身子走上前,今日蘇公公不在,可苦了底下其他幾個內侍,尤其在陛下龍顏大怒的時候。


    “陛下,是否龍體不適?需不需要叫太醫。”


    “哼!朕並無不妥,隻怕底下的幾個大臣,需要讓太醫好好治一治。”水徹放下禦筆,臉色微寒,“年紀大了,就該好好的讓太醫治一治,省的站在朝堂之上,占了別人的位置。”


    水徹的話格外嚴厲,底下跪著的幾個老臣全都身子一抖,除了求饒,再無其他話好說。


    若想要說說往日恩情和功勞,隻怕這位剛上任的嚴苛君王,連喪終怕都不願給了。


    水徹冰冷的雙眸掃過底下眾人,嘴角一扯,露出個寒意十足的笑,“隻知道認錯的話,朕已經聽煩了,若再無才能,就讓賢吧,若還有本事,就好好給朕賑災,再出一丁半點差錯,隻怕是不能善了了。”


    “臣等……謝恩。”


    “退下吧。”


    “是,臣等告退。”幾個老臣各個擦了擦額頭,匆匆告退,走在最後頭的寒邵眼瞧著幾個大臣沒了蹤影,屁顛屁顛又跑了迴來,還神秘兮兮關上禦書房的大門。


    水徹連眼皮都沒挑一下,該怎麽板著臉就怎麽板著臉,捏著禦筆的手,都一如既往的沒有絲毫異樣,隻當這個逗比不存在。


    這隻逗比完全不能被忽視,舔著臉坐在桌前,“陛下,這個……那個……聽說你夜探賈府了。”


    水徹:……


    “怎麽樣怎麽樣?你那個丫頭如何了?是不是跟我說的那樣漂亮可愛,精致得跟娃娃一樣?”寒邵看過薛寶林,隻覺得那丫頭逼格夠高,站在那兒都自成一道風景。


    水徹嘴角抽搐,半響下不去筆。


    “嗨嗨嗨,我知道了,我們的皇帝陛下是被迷住了呢。”寒邵笑得邪氣,不知何時摸到陛下身邊,“唉,陛下有何打算啊?那賈元春如此有耐心可怎麽辦才好?”


    “你事情辦完了?”


    “我的好陛下,小的的好奇心如此重,不了解清楚,這心坎裏就是放不下,放不下就沒辦法做事,這沒辦法做事,就……”


    “帝王家的私密事,你也好奇?”


    寒邵咧嘴一笑,“陛下莫嚇我,這哪裏是什麽帝王家的私密事,這不是好友的感情事嗎?要真是你後宮那些女人的算計,我寒邵還不想聽呢。”


    “滾吧。”


    “陛下,你說,這賑災的事兒一了,咱們一起出宮遊玩如何?陛下有段時日廢寢忘食了吧?”寒邵笑眯眯伸出一根手指,“那秦可卿不是快死了嗎?陛下給她最後的一點臉麵,出宮見她一下如何?當初關係不是還過得去麽?”


    水徹放下禦筆,“那賈元春還不急的發慌。”


    “可不是嘛,隻怕賈家都要鬧騰起來了。”迴錯了陛下的意,真真兒就是一個慘字兒。寒邵要有多幸災樂禍,就有多幸災樂禍。


    “嗯,你準備吧,對了,甄貴太妃跟賈家有舊,讓她的人知曉點東西。”


    “好的,沒問題。”寒邵點點頭出了禦書房,不過沒走幾步又迴頭看了下那座宏偉的宮殿,嘴一咧,竟然笑得分外痛快,這皇帝陛下有意思,明明心裏樂翻天了,竟然還板著臉,女孩子們會喜歡才怪。


    隻怕,那丫頭會先看上他,他這麽帥,若是願意好言相勸笑上一個,芳心暗許都不是沒可能的。


    可情敵太強大,還是算了吧,能做個和事老,也是不錯的。寒邵心情頗好,笑眯眯離開皇宮,隨後賑災的事情總算安排的妥妥當當,腦袋上那頂烏紗帽,是那些人的命根子,能不好好辦事麽?


    不過一月,荒蕪的田地都重新種上了符合節氣的糧食,那些百姓隻要能重新開始過日子,就不會繼續鬧事,越鬧越大的天命所歸事件不攻自破,幕後主使,隻需要慢慢調查即可,左不過就是那幾個兄弟。


    秦可卿的病情愈發不好,整日裏咳嗽不斷,想來時日無多,寧國府一切如舊,倒也沒瞧出有多哀愁的樣子。寒邵跟水徹降臨時,侍衛把整個榮寧街都給圍了,這樣的舉動,愣是把兩府的人嚇了個半死,半響都每個人出來接待。


    蘇公公進去通報後,賈珍賈蓉和賈薔三個迅速跑出來,還沒到門口,就已然跪在大門前,腦袋直接扣到地上,身子止不住顫抖。


    想必賈珍和賈蓉,賈薔就要好太多,他知道的不多,自然心不虛,額頭不會冒冷汗。


    坐在禦攆上的水徹望了眼底下三人,這些勳貴子弟,越發不堪了,身體羸弱,好色成性,還喜歡鬧騰。透過簾子,水徹對這個寧國府就好感大失,這樣的人家,竟還有這麽運氣迎娶廢太子的女兒。


    “起吧。”


    蘇公公掀開簾子,扶著禦攆上的水徹走到寧國府大門口,一身黃色便袍,暗金色的五爪金龍刺繡,預示著來人的身份,賈珍誠惶誠恐爬起來。


    “難怪今日喜鵲叫個不停,原來是陛下前來的緣故,微臣有失遠迎,實在是罪過,還請陛下責罰。”賈珍深吸口氣,總算顫顫悠悠把這話說出口了。


    “無礙,且進門再說。”水徹邁開步子朝裏頭走去,賈珍幾個擦了擦頭上的汗,縮著身子跟在陛下身後,自覺的陛下好大的氣勢,他們連抬頭都不能了。


    陛下駕齡寧國府,榮國府迅速就傳遍了,賈老太太眉心一跳,捂著胸口就朝後倒去,半天爬不起來。鴛鴦差點嚇壞了,又是揉胸口又是掐人中,好半響,老太太才醒轉過來,可臉色依舊難看。


    王夫人急匆匆跑進榮慶堂,看見賈母立刻就跪下了,瞬間淚流滿麵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一副出了大事的模樣。


    老太太也心慌,可這會子不是如此作為的時候,趕緊讓鴛鴦把誥命服拿出來穿好,王夫人這模樣是不能出去見駕了,賈政賈赦卻是一定要過去的。


    陛下的降臨,給兩府帶來了不少榮光,賈政賈赦和賈珍幾個臉上卻沒什麽笑模樣,從頭到尾都在心驚膽戰,因為,陛下去了後院,見的人,真是稱病中的秦可卿。


    秦可卿也沒想到,陛下竟然會親自前來看望,瞧見如今氣勢非凡又年紀輕輕的水徹,忍不住歎了口氣,“陛下為何還要來看我這罪人。”


    水徹坐在床邊,並沒有說話,卻端起一碗小米粥,拿著湯勺在攪拌,秦可卿看著他的動作,眼淚忍不住就下來了。


    “陛下,客卿怕是沒多少日子了,隻求陛下能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饒了他們父子二人,好歹,他們對我不薄。”


    水徹拿著湯勺,親自喂給秦可卿吃下,“饒他們並無不可,隻是,他們未必有那個福氣。”


    蘇公公手上拿著一個荷包,這個荷包,跟秦可卿交給賈蓉的那個一模一樣。


    “怎麽會……”


    “賈府的老太太何其聰明,這荷包,就在賈寶玉屋子裏,往後抄家翻出這東西,隻怕也就賈寶玉能逃過一劫,其餘人,卻沒那個福氣。”


    秦可卿捏著荷包好半響沒說話,最終,卻是放棄了掙紮,“也罷,我能做的,也都做了,他們自己沒福,也不能怪我什麽。今日陛下前來,恐怕不僅僅是為了探望可卿吧。”


    水徹:“……”


    秦可卿微微一笑,“能讓陛下親自來的,賈府眾人裏,隻怕也就梨香院的那位薛姑娘有這個本事吧,待會兒陛下可要過去一瞧?”


    水徹:“目的已經達到了,並不需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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