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天問追問。


    “然後把符紙給我,要用血祭。”海東青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紅暈,而後強烈的咳嗽了幾聲。


    “血祭?”天問將信將疑的把那三道橫紋的符紙給了海東青一張,反正這家夥也離死不遠了,不怕他耍什麽花招。


    海東青接過天問遞過來的符紙,皺著眉頭把手指放在口中用力一咬,深紅的血液頓時順著手指流淌下來。


    隻見那海東青顧不得疼痛把手指按在符紙上麵,口中念念有詞。天問還沒來得及細聽,忽然,海東青隨手一揚,那道符紙飄到空中,隨即,眼前黃光一閃,晃得天問連忙閉上了眼睛,下意識的往後一退。等到再睜開眼睛,眼前空空如也,哪裏還有海東青的身影。


    天問一拍腦門道:“壞了,讓這狗賊騙了。”


    忽然想起,當初和漁翁交手的時候,漁翁也是一閃就消失了,想必海東青這廝也是耍了相同的把戲,那麽解毒的事情肯定也是糊弄自己的了。


    天問看了看手中剩下的符紙和香草葉,知道在呆在這裏也是無益,便欲動身離開雲霞島。


    臨走前,天問又把古叟和漁翁從頭到尾搜了一遍,看還有沒有剩下的“逃跑”符紙,這東西可是好東西,在危機時刻,可是能給自己增加了一條命啊。


    天問又陸續搜出兩張那種三道橫紋的符紙,加上剛剛剩下的兩張,一共四張。


    有了符紙,那海東青身體裏有血,自己也不缺,如果血有高低之分,那麽按照百順的說法,自己的血可以算得上高級的了,隻是海沙幫嘰裏咕嚕的念了那一頓“咒語”自己可是不會,想來那“咒語”就是驅動著“逃跑”符紙的口訣吧。


    看來,自己還是得憑借自己的雙腳離開這裏了。


    天問小心翼翼的疊好逃跑符紙放在了內兜,至於其他符紙,天問想或許更有用,也分類放好。


    這樣,天問便循著來時路,也顧不得驚世駭俗,施展開飄移之術,直奔碼頭。


    路過各個關卡的時候,有那不識相的攔住去路,均被天問拳腳相加,幹淨利索的收拾妥當。


    更多的時候,守關卡的人見到是萬大通領上山的,也不阻攔,也有那種溜須拍馬之人,紛紛讚歎天問的功夫俊俏。


    到了碼頭,尋得一艘貨運大船,大船正要出發前往雲州東村。天問也不廢話,劫持了便令開船。


    眾船夫哪個不是惜命之人,再加上天問恩威並施,每人又給足了銀票,有些不知死的碼頭管理尋上前,均被天問一一擊退。


    閑話不提,這大海比不得平地,天問縱使修為再高,也不能讓船一下子抵達對岸。


    船上的空閑時間,天問除了好好休息了一下之外就是仔細觀察了體內這股被魔靈石硬輸入進來的真氣。


    這種真氣剛開始進入自己體內的時候,忽而清涼,忽而火熱,經過天問慢慢調理,現在已經平和多了,慢慢的積累在內府的一角,和那陰陽精元三分天下。


    天問嚐試著運轉三種真氣,發現他們依然能夠互不幹擾,這讓天問大為放心修煉起聚陰錄和神陽功來。


    說來也怪,自從這魔靈石裏的真氣進入內府盤踞了一塊地盤以後,天問的聚陰錄和神陽功都相應的縮小了一塊。天問怕自己的修為減退,暗中試練的時候,卻驚喜的發現,聚陰錄和神陽功不但沒有減退,反而雙雙突破了一層,那種突然而來的驚喜讓天問興奮不已。


    天問反複的把三種不同的真氣單獨試練,每一種都有相應不同的感受。聚陰錄和神陽功天問已經非常熟悉了,隻是那魔靈真氣一運行起來讓天問感覺四肢百骸火辣辣的,雖然不難受,但是卻沒有聚陰錄的清靈和神陽功的溫暖。


    陰陽二氣相撞依然可以釋放雙倍以上的真氣,但是那魔靈真氣卻和聚陰錄和神陽功老死不相往來。天問刻意的讓他們互相撞擊,期待能夠像陰陽二氣一樣,但是卻發現,似乎自己的方法不當,魔靈真氣不能和陰陽任何一種真氣產生變化。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天問至少可以控製魔靈真氣循環流動,也可以用於攻擊,隻是還不知道如何能夠讓這外來的魔靈真氣真正的融入自己。


    至於冰靈石,似乎並未受魔靈石的影響,在大海上吸收的陰靈之氣也都被天問一一吸收利用,這讓天問大為受用,海麵上充沛的靈氣再加上自己努力修習,精神頓時為之一振,頭腦一陣空明。


    聚陰錄達到第九層以後,修煉速度比以前慢了好多,天問也不著急,有冰靈石的幫助,雖然進度慢,但是勝在冰靈石每時每刻都在替自己吸取陰靈之氣。


    神陽功達到第七層後,天問明顯感覺到比第六層強大了一倍不止,這從天問練習神陽功裏麵的透視功能可以看出來。


    以前隻可以穿過薄薄的窗簾,木板之類看到幾丈外的東西,現在居然可以看穿整個貨艙,至於療傷功能,天問已經可以像父親那樣運用自如了。


    比起冰靈石的正常表現,那魔靈石似乎是元氣大傷一般,一點動靜都沒有的乖乖躺在裏麵。它自己沒有異樣的變化,天問也懶得搭理。


    天問練功之餘,暗自觀察體內血脈情況並沒有海東青所說的循環變慢的情況,相反,每當神陽功運轉的時候,血脈循環還會加快,身體沒什麽異常表現,讓天問懷疑起“斷魂香”的事情是否屬實。


    懷疑歸懷疑,從敵人口中所說的話天問寧可信其有,況且那海東青說的是慢性,也許現在時間短自己還感受不出來。


    再看古叟漁翁那種自信的表現,天問卻也不敢大意,小心一點等返迴天一門問問父親也許會有辦法。因此,不論做什麽事的時候天問都會時刻注意自己血脈的情況。


    就這樣,天問在這茫茫的大海上,餓了就吃些船夫們準備的飯菜。吃飽了以後,天問就會在船艙內修習自己的功法。


    等船靠了岸,天問用海沙幫的通行證輕鬆騙過了那些之前就對天問眼熟的守衛。這些守衛看來還不知道他們堂主的下場,有個別在堂主麵前吃得開的嘍囉還在向天問打聽龍三的情況,天問編了一些謊話一一敷衍過去。


    在雲州東村,天問休整了半天,在車馬行花了兩倍的價錢雇了一架看上去很漂亮的馬車。車主常年行走於各地,雖然天問的衣服因多天未更換而顯得有些邋遢,但是從這小雇主神色氣質以及出手的闊綽程度來看,認定這肯定是哪家豪門公子在此遊山玩水累了想迴家而已。


    這等好生意是可遇不可求的,車主自然不肯放過,說不定把這公子伺候舒服了,自己意外的收入比這車馬費不知道要高幾倍。因此,車主也是極盡討好天問,噓寒問暖,無微不至。天問雖然看得出車主用心,不過卻不去拆穿,吊著這家夥的胃口不時給點小恩小惠,會讓自己這一路少操不少心。


    出城的時候,天問同樣把通行證一亮,守衛檢查無誤後便放了行。


    這一路非常順利,除了在嘉陵城補充了一些補給稍作停頓外,其餘時間都在路上,很快就抵達了雲州西村。


    天問讓車夫停在此處,賞給車夫一些銀兩以後,便徑直奔向百家去完成百順生前的遺願。


    百靈自從和天問分別迴到百家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一下長大了很多,收斂了玩心,專心的在家鑽研百家的丹術。文字首發。


    而外麵的事情則有百虎出頭處理,百虎從小跟著百順,百順在世的時候,已經把百家的很多大事交給百虎處理,因此百虎做起來也毫不生疏。


    三人相見,感慨萬分,這一路的相處及變故讓三人對彼此都有了很深刻的印象,特別是天問拯救百家於危難之際,在山洞中尋得失蹤的百靈,更讓百家上下對天問尊敬萬分。


    天問把得到龍膽丸的經過大略和百靈百虎交待了一下,其中省去了很多情節。不過,天問卻把爭奪龍膽丸的驚險程度誇大了很多,說到驚險處,百靈已經變得眼淚汪汪,那百虎更是連連跺腳,得知天問中了斷魂香,二人更是恨不能替天問去受此毒之苦。


    在解百家之毒的時候,天問耍了一個小手段。


    首先,天問把龍膽丸化在百家水井中,待眾人都飲用過後,在紅衣道士不知情的情況下,讓百家眾人接受了灌頂大法。


    那紅衣道士雖然有點奇怪此次灌頂時間有點提前,但隻是以為毒發時間縮短。在所有人都接受灌頂之後,天問才和紅衣道士攤了牌,那道士得知後,也隱隱知道了古叟和漁翁的下場。


    紅衣道士本是古叟漁翁放在百家的一個棋子,在南山派內也是受盡欺辱,事已至此,欲歸隱山林,了此一生。


    天問和百家並未為難,那紅衣道士就此逍遙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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