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棕翀晚上十點迴家,辛以可正把得得放在盆子裏洗澡,得得不住低頭喝洗澡水,看辛以可手忙腳亂他就得意的哈哈笑,辛以可一手要抱著他怕他掉進水裏,身上不知道是急的出汗還是被水打濕,前襟貼著身子。


    莊棕翀靠著牆壁看了會母子兩個,走過去要幫忙,辛以可虛讓過莊棕翀的手,把得得抱起來用毛巾裹著擦幹。得得嘴裏吐著泡泡,鼓著小手小腿,十分活潑。


    這是莊棕翮的兒子,不是你的,這是你的恥辱,莊棕翀要伸向得得時候腦子裏冒出這句話。得得不知怎麽用小腳蹬了一下莊棕翀,這麽小的孩子能有多大的力氣,莊棕翀卻惱怒,衝著孩子的小腳就是一巴掌,得得委委屈屈的看看莊棕翀再看看辛以可,張著沒牙齒的嘴巴,哇一聲的哭出來。


    辛以可惱怒莊棕翀平時不迴來,迴來就打孩子,她抱著孩子站起來,臉色不佳,對莊棕翀沒有好臉色地不搭理他,拍著得得的後背輕聲細語的哄孩子。莊棕翀蹲在地上落寞地想,她到底是因為疼孩子呢,還是疼這是誰的孩子。


    莊棕翀站起來笑著要抱得得,想著溫聲哄辛以可兩句。可辛以可防備地躲開他,不肯讓他再模孩子。莊棕翀心裏的那點溫情柔意消失殆盡,沉著臉看著辛以可,“我的孩子我不能抱他?”


    “你是要抱他嗎?”辛以可聲音平平波瀾不驚,她現在最大的變化就是說話吧,不輕柔不軟弱。


    莊棕翀氣得惱火,“我不是抱他是做什麽,把他丟進洗澡盆裏不成。”辛以可抬頭看他一眼,那一眼好像是在說:難道不是。


    “辛以可你別他媽的蹬鼻子上臉,有了孩子之後和我說句話就這麽難嗎?”


    “你想和我說話嗎?”


    “我招你惹你了?”莊棕翀拉住要走向沙發的辛以可,“別走,我沒說完呢,你整天擺著臉色給誰看?你以為我喜得碰你,我告訴你,你這樣的我還懶得模。”


    再多的話都是傷害,隻是有的是塗著鹽有的是塗著辣椒粉,辛以可已經沒有那麽難受,“我知道啊,所以我不盼著你迴家。”


    “你想離婚?”


    辛以可點頭,很幹脆。


    莊棕翀踹翻洗澡盆,指著辛以可吼,“你敢,你趁早死了這份心,我死都不會離婚,我死一定拉上你們母子。”一通叮叮當當的摔東西,摔得差不多了,莊棕翀摔門走了。


    辛以可抱著已經不知道是哭累還是被嚇住的得得,站在遍地狼藉的客廳,地上是碎屑和水跡,辛以可把得得放進搖籃車,拿了垃圾鏟默默的打掃,掃著掃著她蹲在地上哭起來,覺得哀痛哭得肩膀抖動,哭得要倒下來。得得尋著媽媽的聲音看過來,小手伸著嘴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不是哭可能在說什麽。


    辛以可站起來找了相機,把滿地狼藉拍下來,繼續打掃衛生,把家裏收拾幹淨。後來喂了得得,辛以可去上網,進了貼吧看帖子,看的是些生活瑣事的,有關於離婚的帖子,甚至有一個是教女人怎麽搜集證據,順利離婚的。


    家庭暴力、出軌、關係破裂……辛以可看了很久。


    莊棕翀還是沒能從陶應之那裏下手成功,因為得到確切消息,陶來雄已經投向乘龍快婿那方,更確切的消息,萬行駿就是那位乘龍快婿。莊棕翊氣得踹桌子,“這混蛋把‘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玩得倒是溜。”


    不僅莊氏這邊知道了這個消息,陶應之也知道了,她怔怔的反應不過來,幾乎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陶英姿還在興致勃勃的說,“雖然失了正源可惜,可對爸爸來說,容再也不錯,陶子,你男朋友挺靠譜。”


    陶來雄看不出來多高興,高興的隻有以為丈夫要出山的陶母,和陶英姿夫婦。陶應之沒有立刻打萬行駿的電話質問,現在說什麽都晚了。陶來雄泡了上好的鐵觀音在陽台上等陶應之,陶應之忐忑地坐在父親旁邊的小凳子上。


    “爸爸,對不起。”陶應之難受地說。


    陶來雄模模女兒的頭發,“為什麽要說對不起?”


    “是我認人不清……我不該……”陶應之說著哽咽起來。


    陶來雄微微歎口氣,“你和你姐姐從小性子就不同,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就算為人虛浮了些,我和你媽倒不擔心她,吃不了什麽虧。”陶來雄笑著說,“就算他不是我女兒的男朋友,可能也是這樣的結果。”


    “爸……”陶應之咬著嘴角輕輕叫父親,這樣的安慰一點都不好受好嗎,她最清楚父親愛好清靜,是她把父親拉進這噪雜的世界。


    “前些日子,在樓下的是?”陶來雄問。


    陶應之低頭不吭聲,陶來雄躺在搖椅裏,“你媽嘴上不說,心裏是委屈的,責怪我守著壞脾氣在最好的時候退下來,鄰居誰家升職,誰家孩子上了什麽好學校,你媽都眼氣,說我沒有為你們創造更好的條件,有時候想想的確是這樣,求人辦事不如自己有些本事。”


    “爸爸,我不要更好的條件。”


    陶來雄欣慰的點頭,“這就是你和你姐姐的不同之處,這件事往好處想就未必是壞事,如了你姐和你媽的意。”陶來雄親切地開玩笑,“更讓我小女兒看清人。”


    陶應之不知道要說多少自責的話來懲罰自己的愚蠢,她怎麽就相信了萬行駿的話,從中牽線讓父親入局。陶應之對辛以可說:我現在很幸福,可這幸福就是太完美讓我像飄在空中一樣不踏實。現在陶應之踏實了,狠狠的跌在地上。


    李經緯提醒過陶應之,陶應之當時不信,她認定李經緯是小人心思,兩個人再次不歡而散。陶應之想,是我鬼迷心竅,誰都不怪。


    從父母家出來已經是九點多,陶應之站在樓下,抬頭再次看那一輪清月,她蹲下來找了一根小樹杈在地上一筆一劃的寫字,亂七八糟寫了很多。身邊出現了一雙皮鞋,鞋子的主人不言不語靜靜陪在陶應之身邊。


    陶應之的眼淚無聲的滴在自己的帆布鞋鞋麵上,她的下巴放在膝蓋上,長長的眼睫毛遮住眼睛。陶應之丟了樹杈站起來往自己的車子方向走,鞋子的主人不遠不近跟在身後。


    陶應之沒有再去其他地方,把車子開到自己的住處,停好車子,那輛車仍舊跟在她身後。陶應之乘坐電梯上樓,鞋子的主人沒有跟過來,她靠著電梯壁失神。開家門的時候,陶應之似乎聽到了鞋子的聲音,迴頭看卻什麽都沒有。她低下頭又聽到聲音,如此反複幾次,她手上的動作更快,可鞋子的主人動作比她更快,從後麵半圈著她,握住她顫抖的手,把鑰匙放進鑰匙孔內,轉動擰開,把她帶進去。


    陶應之的委屈放大到最大,她把鑰匙朝著門口的人扔過去,“你跟著我做什麽?是看我多可笑嗎?我就是這麽可笑,就是這麽傻,你笑吧,笑完趕快走。”


    李經緯站在門後沒說話,陶應之扔鑰匙的動作砸在他胸口,他沒閃沒躲。


    陶應之更覺得生氣,“你滾我不想看到你。”她哭著叫,“你知道我愛他多少年嗎?為什麽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騙我?為什麽?你告訴我為什麽?”


    陶應之的拳頭狠狠打在李經緯的身上,她打疼了手卻沒聽到李經緯說話,為什麽他不說話,是不是覺得我很蠢,他最好不要說話,否則我會更加覺得自己蠢。


    陶應之哭累了鬧累了,有氣無力地說,“你走吧,我想一個人呆著。”


    “我陪你。”


    陶應之咧出一個比哭更難看的笑,“你看得笑話還不夠嗎?”看了我狼狽的告白,看了我被人戲耍,還不夠嗎?你還要看什麽。


    “我沒有。”李經緯低聲說,“你愛他沒錯,我愛你也沒錯。”


    陶應之搖頭,“你不愛我,你也是要耍我,你們都騙我。”


    李經緯把陶應之的肩膀扶正,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說,“陶應之我愛你。”陶應之還是搖頭。


    “他說後悔了,我相信了,他說和陳妮珊分手了,我相信了,他說做完這個就離開容再,我相信了……”陶應之說一句就往後退一步,“他說愛我,我信了。”陶應之的腳踩在地上的鑰匙上,她的鑰匙串上有個貝殼,刺到她赤著的腳上,陶應之用帶著血的腳繼續往後走,“你說愛我,我不信。”


    李經緯衝過去抱住她,把她攬腰抱起放在沙發上,陶應之還要掙紮,她蹦著跳著不肯安生,李經緯低聲吼她,陶應之更起勁,一個勁說這萬行駿說了什麽。李經緯定定的看著她,他的眼睛不算大單眼皮,微眯起來犀利銳利,陶應之推著他的頭要避開他。


    李經緯的頭順勢埋在陶應之的勁窩,“怎麽你才肯信我。”他的手伸進陶應之的衣服裏,不管不顧撕了她的外套,推高內,衣,低頭含,住風軟的頂端,咬在牙齒之間咯,用舌尖裹著吸,吮,陶應之的手打在他肩膀上,漸漸的力道小了。


    李經緯月兌了自己的衣服,“這樣你就信了吧。”她不信,因為他們的關係開始的不正常,因為兩個人曾經都不夠正式,李經緯用最,深的力道最有力的帶動,帶著陶應之跟著他的節奏晃動,不肯讓她閉上眼睛,兩個人這麽直視著對方的眼睛,把對方最直白的表情收入眼底。


    陶應之突然抱住李經緯的脖頸,嗚嗚開始哭。李經緯不肯讓她抱,手摁著她的肩膀把她身體固定住,更加用力衝撞起來。陶應之最初是感動還好有他在,她相信他是愛他的,她哭了,可李經緯不認為是這樣的,她還在委屈,還在為另一個男人流眼淚。


    陶應之小聲求饒,眼淚不再流,李經緯這才壓低身子讓兩個人挨的更近,“陶應之我愛你,很愛很愛。”陶應之抬頭尋著他的嘴巴,主動送上去求他吃,兩個唇舌交纏耳鬢廝磨,每下都是那麽充滿愛意,每個聲調都是對對方的訴說。


    陶應之累得不想動,李經緯攤手攤腳壓著她,低沉沙啞地說,“等得得滿月宴過後,我和莊總說。”


    陶應之聚焦許久腦子才清楚一些,“說什麽?”


    “說我們的未來。”


    陶應之的手模著他汗濕的胸膛,小聲說,“你不用……”


    李經緯笑著搖頭,在她鼻尖上輕咬一口,抱著陶應之往浴室去,“既然我們打定主意在一起,我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讓你為難。”陶應之滿心感動卻在心底問自己,這真的是你要的,一個完完全全的男子,可這個男子真的能與過去割舍嗎?他割舍的心甘情願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愛我你怕了嗎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葉整整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葉整整並收藏愛我你怕了嗎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