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應之竟然也買了一套,還是那套蕾絲的,隻是買了黑色的。


    辛以可問陶應之,“你幹嘛買呀?”她聲音有些興奮,語調輕快。


    陶應之聽她高興,估計已經想象到晚上的火爆場麵,她酸溜溜的哼一聲,“單身腫麽啦?單身就不能買情/趣衣服啦?我買來掛家裏招桃花行吧。”


    辛以可戳戳她的肩膀,確鑿鑿地問陶應之,“你怎麽了?”陶應之雖然口無遮攔可不會主動攻擊人,這樣的她太異常。


    “萬行駿迴國了。”陶應之突然小聲卻確定地說,“我要去表白。”


    辛以可看著仿佛下了極大決心要一鼓作氣的陶應之,久久失語,“你還要表白?”不是已經表了兩次嗎?


    陶應之悵然地多愁善感,“我就是想試試,興許第三次就成了呢,要不然前兩次多浪費。”事不過三,陶應之狠心想,如果他再拒絕我,我就真的忘了他。


    辛以可和陶應之站在路邊等出租車,久久不見來。辛以可盯著遠處的一輛車看,問陶應之,“我們搭順風車吧。”


    李經緯剛送莊棕翮去會所,他停車在路邊想要打盹,有人敲窗,是辛以可和陶應之。辛以可還算有禮貌,“李哥,我們打不到車,我們要去同平路,順路嗎?”


    李經緯對著兩張討好的臉,尤其是那張幾乎貼在車窗上笑靨如花的臉,說了違心的字,“好。”


    陶應之和辛以可坐在後座,倆人嘴巴不停說話,陶應之說哪款妝適合辛以可,辛以可說什麽時候一起去店裏買衣服,短短二十分鍾,兩個已經把從今天到下周二的每個晚上都安排好。李經緯感歎,女孩子果然有做統籌的優勢。


    陶應之想起上次辛以可要的東西她帶來了,隨手把包放在腿上,翻著找。陶應之有壞習慣,找東西時候喜歡把其他東西拿出來,她順手把包裏麵的東西拿出來,錢包、鏡子、粉餅、黑色的……


    “喏,給你。”陶應之把小管東西遞給辛以可,這是她托朋友弄到的祛痣消斑的神器,上次說好要給辛以可一個的。


    辛以可迫不及待擠出來用,陶應之小聲責怪她,“不能擠這麽多,雖說是純天然的,可還是對皮膚不好的。”塗在無名指上,一點點點在辛以可臉上。


    李經緯精神有些不好,昨晚上送客人幾波,睡得不太好,後座兩個女人嘰嘰咕咕的嘴巴不停,雖說都是軟軟的聲音,可嘰嘰喳喳的吵得他頭疼。李經緯想提醒她倆安靜些,在紅綠燈處轉頭往後看。


    陶應之側著身子麵對著辛以可,辛以可手裏舉著小鏡子,迴應著陶應之。男人親密些就懷疑是攪基,女人這麽親昵地貼在一起卻沒問題,李經緯要轉過頭,視線劃著弧度掃過陶應之腿上的東西。


    陶應之覺得有人在看她,她忙裏抽閑展現一枚露出八顆牙齒的笑容,那人已經扭過頭隻看到泛紅的耳朵。陶應之低頭找紙巾擦手,看著堆在腿上的東西,腦袋一下子炸了。


    黑色的蕾絲雖說是聚著可還是能看出來細細的肩帶,軟滑的真絲布料,及那條掛在陶應之腿上的細細的三根帶……的小布料。陶應之告訴自己不能慌,那人未必看得清楚,就算看到了又有什麽,她已經成年了,買這些也很正常,誰沒個生理需求啥的。


    心裏想象的如何強大,陶應之真正操作起來卻慫了,她抓住布料塞在**下。哼,看不到了吧。


    早知道剛才在店裏麵應該要條包裝袋的,還不如明晃晃的給人看呢,這麽偷偷模模的,反而更顯得她要掩飾什麽呢。


    厚臉皮的人坦蕩蕩,薄臉皮的人……要作死呀。


    一直到下車陶應之都格外的安靜,哀傷的盯著車窗外暗自神傷些什麽,辛以可猜她可能在為要表白的事發愁。辛以可謝過李經緯,李經緯連頭都沒迴,連句不客氣都沒說,迫不及待般開著車子走了,辛以可小聲嘀咕:近墨者黑呀。


    李經緯重新迴去新雀路時,莊棕翮已經結束應酬,站在路邊等。李經緯腦門上要冒汗,這兩天他怎麽了,怎麽總做些觸及莊棕翮忍耐點的事情。


    莊棕翮剛結束應酬沒多久,出來沒看到車子,根本什麽都沒想,可李經緯一臉誠惶誠恐的小心翼翼,莊棕翮不是擅長解釋的人,他總不能說:我沒有不耐煩。


    李經緯哪裏能猜得透莊棕翮的麵無表情,到底是不高興呢還是不耐煩呢,他猶豫幾秒鍾下了極大決心一樣,“剛才遇到辛小姐和她的朋友,送她們迴去。”


    莊棕翮嗯一聲表示知道了,李經緯想難道是我棄暗投明的不明顯?他吞咽口水,“她很用心對婚姻,嗬嗬。”說著覺得不對勁,幹巴巴的笑。


    “她的朋友?陶應之?”莊棕翮從李經緯支支吾吾的話裏,察覺出什麽。


    李經緯點頭說是,不知道這是順著模毛還是逆著擼毛。莊棕翮心裏把這條路上有些名氣的店名過了一遍,無聲的笑,嘲笑。


    按照計劃,莊棕翀與辛以可的蜜月本該在國外,可莊棕翀複健的日子臨近,雖然莊嘉訊與顧雅雋沒說什麽,可辛以可從莊棕翮沒什麽表情的表情中察覺到,他不希望莊棕翀這時候出國。辛以可一樣挑選對莊棕翀有益的選擇:“我們去海邊好不好?”莊棕翀萬分抱歉,保證一定補給她。


    莊棕翮把機票遞到辛以可的手上,這和辛以可的打算有些出入,她頂著莊棕翮那張“我說了算”的冷臉,歉意地說,“我們準備開車去。”


    “誰的主意?你的?”果然,莊棕翮的臉瞬間冷得掉渣。


    辛以可心裏打鼓,大哥不帶你這麽唬人的,咱還能好好的說話嗎?“是我們兩個的決定。”辛以可很沒義氣的莊棕翀搬出來,這招雖不是一招製敵可還是有明顯作用的,莊棕翮沉默了。


    辛以可趁熱打鐵,“我們不會下水,會帶齊藥,我會照顧好他的,我保證。”辛以可條件反射舉起右手豎起三根手指,這幾乎是她覺得在麵對莊棕翮時,最有力的保證方式。


    莊棕翮瞥她幾眼,從車裏撈出一個袋子,塞給辛以可,“有事情給我打電話。”


    辛以可驚奇地把袋子打開,驅蚊的、調理腸胃的、治療水土不服的、暈船的還有……辛以可拿著一盒寫著益母草字樣的盒子,“給我的?”


    莊棕翮波瀾不驚地看了一眼,鎮定地說,“省得你不舒服,連累三莊。”


    辛以可甜甜的笑,乖乖的叫人,“謝謝大哥。”辛以可懷著對莊棕翮的一顆感激之心,笑得真誠實意發自肺腑,原來他也有細心的時候。


    莊棕翮被辛以可眯著眼睛笑得有些頭皮發麻直冒雞皮疙瘩,他隻是告訴助理讓她準備些適合男女出遊需要的藥品,那位盡職盡責的美麗助理,就善解人意體貼入微的給辛以可準備了調理經期的藥。莊棕翮順著辛以可的手,落在她提著的包上,視線落了幾秒鍾,冷淡的撇開頭,開著車走了。


    辛以可對莊棕翮說變就變的情緒已經見慣不怪,就像理解每個月總無理取鬧幾天的女同胞一樣。


    m市距離g市六七個小時,有著讓人咂舌稱讚的漂亮海域,以清新浪漫為獨特風景,每年不少青年男女來這裏拍結婚照度蜜月。莊棕翀來過這個城市不少次,有時是來這裏談生意,有時候是開車匆匆經過,從不像現在這樣車速開到七十邁,心情是自由自在,隻為了分辨左右兩邊的樹是否為同一品種。


    辛以可來過這個城市,在大學時候,她和陶應之還是傻傻愣愣看到淺藍青色背景下的背影就直唿小清新的時候,為了滿身藏不住的文藝範,怎麽能不來這個地方。那晚,在m市大學旁的沙灘上,辛以可與陶應之晃著滿是沙子的腳丫,振振有詞:這次是和閨蜜,下次來我要和愛人一起來,然後是三口之家……


    到的時候已經將近中午,把行李放到下榻的酒店,辛以可比劃著手指計算:現在去島嶼太浪費時間,今天我們先在市內轉轉吧。莊棕翀心裏笑話她的精打細算,可看她歪著頭認真籌劃的模樣,莊棕翀點頭微笑,牽起她的手,十指交叉,“我跟你走。”辛以可咧嘴做鬼臉,去買地圖。


    這個城市的公交車破舊且便宜,辛以可從零錢袋裏捏出來兩枚硬幣投進去,拉著莊棕翀的手大搖大擺地走過去,衝司機說:我們兩個的。別提多趾高氣昂,好像她後麵的男人多了不得一樣。


    不知道你會不會這樣,有了他,好像世界都亮了,好像迫不及待想要聽到別人恭維的稱讚,好像這樣才能告訴自己:這是真實的,他是你的。


    他們先去的是這個城市主打的文藝村,辛以可做了每個來到這裏的人都會做的事情,買了一本冊子,開始她最熱衷的事情:蓋章。


    莊棕翀被辛以可推著去蓋了幾次,他無可奈何地反手拉著她:“買一本就好。”隻是多出兩倍的價格,比這個輕鬆不少。


    辛以可的眼睛四處尋找,看到角落裏的一張凳子上的小盒子,她的眼睛蹭一下子亮了,“我早就想這樣做了。”辛以可不會告訴他,上次和陶應之一起來的時候共同的遺憾,沒有男人可以差事。


    這個城市的街道完全不會是橫豎直行,偏要劃著弧度地歪歪扭扭,辛以可最初能耐著性子翻著冊子一家家的店找,明明覺得剛剛經過某家店眼熟,可怎麽都找不到那頁,急的辛以可鼻尖冒汗。


    莊棕翀把她的女式包掛在肩膀上,無奈地拿過她手裏的冊子,一頁頁找,辛以可扒著他的肩膀看,嘴裏直嘀咕:我剛剛看到了,就在這家店旁邊的。莊棕翀邊安慰她邊找,辛以可趴在他肩膀上,看著這個英俊的男子,低頭認真滑稽地翻著小冊子,辛以可從未有過的踏實,她知足地笑著說,“我渴了。”


    辛以可帶莊棕翀七拐八拐找到一家裝修頗花費心思的小店內,隻有兩張桌子,滿牆壁的郵票及便利貼。辛以可對著店家說,“來兩杯甜如蜜。”


    東西不算好喝,酸的牙齒要倒掉,甜得膩人,辛以可卻咕咚咕咚喝了兩杯,她鼓著腮幫子對莊棕翀說,“上次我們來這裏,她說甜如蜜隻賣給情侶,我和陶應之隻能喝‘心酸’。”想起那杯心酸,辛以可隻覺得這甜如蜜果然甜呀。


    莊棕翀笑不可仰,辛以可故意瞪著眼睛威脅他:不準笑,很哀傷的話題好吧。


    店家聽到他倆的談話,不好意思的撓頭,“迴顧本店且是情侶的可享受八折優惠。”


    “為什麽?”辛以可眯著眼睛問,“我記得當時是女的,你不擔心我們是冒充的嗎?”


    “咳,她現在已經是我老婆。”男人說,“這是我們店的禮物,祝你們白頭到老。”


    那是三隻大小中號的陶瓷長頸鹿,辛以可喜歡的不行,樂滋滋地對莊棕翀炫耀:“你要感謝我,是我讓你得到這樣漂亮的東西。”


    “謝謝你。”莊棕翀低頭咬著她的嘴唇說,“我準備了更有誠意的謝禮。”說著故意重重的壓著辛以可蹭。


    辛以可感覺到不同尋常的摩擦,她羞紅了臉,呸一聲跳開,“我才不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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