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莫名其妙地冒出來並且擅自黏糊在他身上的陌生人,傑西卡表示心情很複雜。


    你說他是該踹呢還是該踹呢?


    傑西卡陷入了糾結。


    最終,他隻是冷著臉,一字一句道:“走開。”


    說實話,對方的外表雖然是漂亮瑰麗,但傑西卡還不至於傻到看見美人就頭昏的地步,思考到這裏,傑西卡心裏默默念誦起亡靈魔法的咒語,並且抬起了修長如玉的手指,絲毫沒有惜香憐玉的意思,狠狠推開了對方。


    傑西卡雙眸清冷,毫無一絲波瀾,他掃視著自己胳膊上的黏液,不知道是口水還是什麽東西,也許是之前那個百花紋蛇留下的?


    那這個少年,又為何存在於此?


    被傑西卡毫不留情暗中用力地彈飛的少年,似乎是沒有一點魔法天賦,直接就被撞飛了出去,讓周圍圍觀的傭兵們都忍不住心中起了憐惜之意,唉,雖然不是女的,但好歹也是個美人啊,下手真狠!


    對於傑西卡的做法,要說最為暗爽的就莫過於夏加侖了。


    夏加侖輕輕縱身一躍,他手中的長劍指著少年,冷冷逼問:“你是誰!”


    能夠赤身出現在這冰天雪地裏,並且連唿吸都不帶異樣的人類,這種怕的耐寒體質怎麽能是普通人類所擁有的?


    更何況對方似乎連流暢的話都說不了,是真的腦子有問題還是為了故意接近他們,這還不清楚呢。


    被夏加侖逼問的少年顯得有些茫然無辜,豔紅色的雙瞳蒙上了一層水汽,更顯得勾魂奪魄。


    偏偏夏加侖無動於衷,那一寸寸逼近的劍尖似乎有將對方殺人滅口的意思。


    夏加侖的溫和和優雅也僅僅是在自己人這邊才會有的,對於任何存在著隱患的人,他下起手來絕不會猶豫,尤其這小子之前還故意接近傑西卡,這一點每當夏加侖想起來的時候,都如同如鯁在喉。


    為什麽會這樣呢?


    夏加侖忽然意識到自己今天的情緒波動不太正常,他幽紫色的眼眸閃過一絲疑惑。


    “算了,反正他也不像是會對我們造成傷害的人。”傑西卡忽然出聲。


    這一聲,讓夏加侖眼中的疑惑一下子散去,多了幾分冷冽,他看也不看傑西卡,隻是盯著眼前的少年:“誰知道這個人有什麽心思?”


    傑西卡微微皺眉。


    他掃了一眼自己蓬鬆厚實的衣料上,被弄髒留下的黏液,細細一嗅,竟然有股說不出來的濃鬱香味,稍一思索,傑西卡就想起來了,是百花紋草所散的香味,會致人暈眩,這種靈草隻有特定的魔獸才以消化,而且長期使用這種靈草的魔獸,也同樣具有蠱惑人類的作用。


    傑西卡似乎想到了什麽,走神了幾秒。


    夏加侖見他這個樣子,還以為他是被那個少年驚天為人的容貌給迷惑住了,指不定是在迴味之前被抱住的美好感覺呢?


    想到這裏,夏加侖有些不屑地哼了一聲。


    另一邊的少年,他見著夏加侖注意力稍微一分神,便身形再次一閃,不過這次他沒有再去抱傑西卡了,而是——抱大腿。


    對,就是抱大腿……


    “帶我走。”少年語調有些含糊,但是眼神很堅定。


    傑西卡有些錯愕地低下頭來,以他的角度,正好以看見少年漂亮的眼眸,恰到好處的容貌和頸項的相連,比女人還要妖冶的麵孔,隻是這一眼,傑西卡就分不清了,他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不過他很快就清醒了,因為對方渾身**,身材傲人,肌肉分布均勻,那明顯的性別特征想忽視都不行。


    “你會說話啊?”傑西卡雙眸危險地眯起來,微微俯下了身子:“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對於任何一個莫名熱情接近的陌生人,心思縝密的傑西卡肯定會生疑的,更何況當時傭兵團之中那麽多人,他容貌不是最出挑的,為什麽這個少年找誰不好,偏偏找上他?


    “?”


    少年一臉迷茫,那完全以倒映出人影的清澈瞳孔,就是這樣的一雙眼睛,一張臉,根本難以讓人懷疑少年會有什麽目的。


    “……”


    兩人就這麽大眼小眼瞪了半天。


    夏加侖在邊上不耐煩了:“我們不需要那麽多人來加入,更何況他一看就是個廢物!”


    真是的,明明是個男人,卻要跟個女人一樣黏黏糊糊嬌嬌弱弱的,裝給誰看啊?


    偏偏的,傑西卡似乎就是吃這一套的!夏加侖想到這裏就有些煩躁,要是一個楚楚動人的美女在傑西卡麵前,傑西卡會搭理也正常,他們明明都是男人啊。


    少年好像是聽得懂夏加侖的話,一伸手就拽住了傑西卡的手,有些顫栗。


    傑西卡的雙眸轉冷,緘默不語。


    傳來的陌生溫度,很冷,根本不像是一個正常人所擁有的體溫。


    也許是,這裏太冷了的緣故?


    傑西卡掃了周圍厚實的白雪一眼,他掙月兌了少年的手,再也無法忍受對方這樣光luo著在他麵前蹦躂的傑西卡,扯開了自己領口的帶子,將一身大衣蓋在了少年的身上。


    這一幕,讓圍觀的人們驚訝了。


    “走吧。”傑西卡語氣聽不出喜怒。


    “我說了,我們不需要這種廢……”夏加侖表情十分冷硬,是接下來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來了。


    渺小的雪花如同小柳絮般,漫漫地從天空中降落,最終順著傑西卡白皙剔透的臉頰滑落,鑽進了那布料褶皺縫裏,在若隱若現的性感如玉鎖骨化成閃爍的水珠。


    褪去外套的傑西卡瞬間就顯得削瘦高挑了不少,緊身的長衫勾勒出優美的弧線,在白雪之中,整個人的人影朦朧無比。


    “我們隻是同路。”


    這一句話,就徹底將夏加侖的心溺斃在冰窖水池子裏了。


    傑西卡的意思很清楚,他隻是跟夏加侖同路,但是他們並不算是一夥人,也不需要經過夏加侖的允許。


    他要去哪裏,要做什麽,甚至要離開,都是他一個人的事情,跟夏加侖無關。


    似乎在這些日子的相處之中,夏加侖把他當做爾西婭的師父,從一個想要套取資料的目的,漸漸開始得寸進尺,甚至以為傑西卡完全是他那邊的夥伴了?


    夏加侖怔在了原地,久久未動。


    如同一桶冰水灌在了頭上,他猛然反應過來——


    這場原本你我各自懷著目的,想要套出對方的真相的追逐遊戲,是他輸了!


    夏加侖忘了他的初心,漸漸地開始把傑西卡當做一個陌生人來接觸,然後談笑,認識,欣賞,到現對方的優點,直至親近對方,理所應當地開始管束對方,到最後夏加侖才想起來,他逾越了。


    兩個人的交集注定隻是萍水相逢罷了!


    就算是爾西婭也一樣,他們隻是偶然的一天認識了,但他們並不一定會在一起。


    他眼中的自己,或者自己遇到的對方,對於彼此來說,都是過客罷了。


    執念太深,便成了自作多情。


    從來都是別人主動來投誠結識夏加侖,夏加侖何曾有過如此的窘迫和狼狽過?


    夏加侖的眉緊緊地皺成了‘川’,在剛剛的一瞬間,他以為自己得了什麽病,每一次的唿吸都那樣艱難,大口大口的空氣伴著雪花,湧進胸腔,刺痛無比。


    “走吧。”傑西卡喚了身邊的少年一聲。


    這一聲,也讓夏加侖清楚地認知到一件事情,他的眼眸登時就幽冷許多。


    都是他,如果他從來都沒有出現,傑西卡又怎麽用這樣冷漠的麵孔對他?


    如果沒有他……


    “跟上吧。”


    夏加侖一揮手,讓眾傭兵跟隨在傑西卡身後。


    所幸,這一次傑西卡沒有說什麽,也沒有表現出什麽反感的情緒,又或者說,他本來就對夏加侖沒有什麽想法的,隻是在闡述一件事實。


    雪色獅鷲寬大的背上原本是坐著魔杖和傑西卡的,現在卻偏偏多了一個人,實在是礙眼。


    夏加侖盯著那個人的背影,像是恨不得拖下來弄死,那模樣活生生得跟媳婦被撬了牆角似的。


    眾傭兵跟在夏加侖的背後,麵麵相窺,唿吸也沒敢大出。


    這什麽情況?


    除了爾西婭那個丫頭,夏加侖何曾情緒如此多變並且難以捉模過?


    “你說咱老大,會不會是被爾西婭給?然後就對男人……?”


    前一個問號的時候,約森做了一個心碎的手勢,後麵一個問號的時候,就是各種擠眉弄眼。


    “哎?對男人什麽?”粗線條的巴裏模模腦後勺,判斷道:“團長隻是沒有幾個真心的朋友,太孤獨了吧,所以他希望傑西卡能成為他的朋友,女人之間不也是這樣嗎?”


    就好像兩個關係好的女人,其中一個人已經以為,另外一個一定會跟她永遠在一起,是突然插了個橫空冒出的新人過來,肯定會生氣嫉恨的。


    “那是女人好吧?我跟其他人做哥們,你會生氣嗎?”約森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唔……”巴裏陷入了思考,半晌才說:“頂多是覺得被冷落了吧,不過也沒什麽。”


    “是吧!”


    “但團長不是普通人,當然不能普通對待。”巴裏煞有其事地補充了一句。


    “草!”


    約森隻能用這句來形容自己的複雜心情。


    前方,坐在雪色獅鷲背上的傑西卡,麵無表情。


    忽然,他感受到魔法骨塔裏傳來的意識波動,有些訝異。


    難道是亡靈之神在召喚他?


    這老骷髏在魔法骨塔裏睡了很久,難得有叫他的時候,會是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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