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深與銀兒射出數十支黑麟羽箭後,與堯風一起被小龍載走。“雲起龍驤”施展開來,幾個起落已甩掉南宮家眾人。


    一個時辰後,幽藍的天幕上,明月晶燦與瑩動灑出清冷的光輝,這縷縷月光,晶瑩溫潤,像明鏡,如寧潭。四周圍靜悄悄,沒有任何聲響。


    堯風,南宮深,銀兒從一刻前已沒有乘小龍飛行,三人一龍現隻是在低空平速飛行。行到一地心裏均感煩躁異常。眾人覺得不妥。但是一時也沒想出是哪裏不對勁。他們停止飛行,落到地上。


    “此地好詭異呀!”蒙蒙龍開口道。


    銀兒非常認同地點點頭。


    南宮深以前曾幾次來過此地,當時均無發現任何異樣。這次來到,心裏卻十分不安。她也不知其原因。


    一行人聚攏在一起,慢慢前行,走了一裏,沒有發生任何事。


    “你們發現沒有,一路以來沒有任何蟲鳴蛙叫。”堯風突然說道。


    “對,一路夜行都沒聲音。難道這附近有什麽高等階靈獸?其它生物都遠遠躲避了。”小龍猜測道。


    南宮深想起了什麽,她希望千萬不要是她兒時記憶中的那個巨型靈獸。


    南宮深道:“可能是黑兀鷲,我們得快行躲避。”


    眾人同意。


    “咚,咚,咚――”眾人正在竭力飛逃之際,遠處傳來震耳發聵的聲響。隨著咚咚之聲的節奏,地麵也為之震顫,一些不夠強大的參天古樹竟然傾倒,互相壓軋。


    堯風,小龍,南宮深,銀兒朝著巨大聲響的反方向拚命飛逃。自咚咚聲響後此片土地如是被無形的力量壓抑著,眾人感到無法施展自身全力,蒙蒙龍試著使出龍族至高的飛行術“雲起龍驤”,卻施展不開。再試著施出普通飛行術“飛龍在天”,也不行。


    看來那頭還未露麵的巨型靈獸的實力非常高深。僅憑一己之力,鎖定了如此大範圍的區域。


    三人一龍竭力狂奔,雖然使盡全力,速度還是甚為緩慢。


    漸漸地,咚咚之聲越來越近,堯風感到很訝異,這一路他們一行人已轉折了幾次方向,可身後的巨型靈獸卻似始終追在他們後麵,難道靈獸是衝著他們而來的?


    隨即,一頭龐然大物隱隱約約可見,黑乎乎的身軀,頸部和腿部都有一圈白毛,半展開著兩翼,黑色的羽翼下也似有一條橫帶狀的白色羽毛。


    南宮深遠遠瞧見,邊跑邊說道“正是黑兀鷲,此獸甚為暴戾,十二年前就已是洞虛高期。”


    沒想到,才甩掉南宮熾等一行人,就碰上更厲害的角色。


    眾人還來不及在心裏再多懊惱一句,黑兀鷲就已急速來到三人一龍近前。


    此黑兀鷲約有五丈高,體型碩大,蒙蒙龍跟之比起來真的是一個迷你的“萌萌龍”了。到了此時,堯風才發現,黑兀鷲的羽毛實為黑褐色且還泛著金屬的光澤,它的左翼中間兩根羽翅折斷,白色橫條狀羽毛上沾了些許暗紅色的幹涸血漬。


    黑兀鷲俯視著他們,沒有出手,也未有說一句話。


    雖隻是如此,堯風,小龍阿蒙,南宮深,銀兒隻是被洞虛期高手的目光盯住,也已不由渾身瑟瑟發抖,站立不穩。呯地一聲,銀兒已軟倒在地。其實這頭黑兀鷲本身有傷,而且並未主動對堯風他們施加元力。但僅僅這洞虛期高手的自身氣勢也不是他們現在所能承受得了的。堯風的雙腿也已慢慢彎曲,將要倒地之前,蒙蒙龍與南宮深同時從左右兩邊撐住了堯風。


    在下一刻,黑兀鷲收迴淩厲的眼神,把眼中精光收斂,倏爾那一點精光也湮滅於眼中,眼睛頓時變得混濁。同時也把外放的精神力收迴於頭內。雖是一種無聲無形的變化,但堯風能感到此片區域瞬間恢複與外界的完全聯係,三人一龍的身心也感覺輕鬆自在了許多,沒那麽壓抑了。


    “你等是南宮堡的人嗎?”黑兀鷲問道。


    “我與銀兒是南宮堡的人。”南宮深指著銀兒說道。“這兩位是我的朋友。”


    “白嶺穀的六月雪為什麽一株不剩了?你可知道?”黑兀鷲的聲音透出絲絲威壓,隱隱有殺機,四周氣氛十分凝重,如果南宮深知道實情是根本無法不如實迴答的。


    南宮深很驚訝,明明在十幾日前,六月雪還遍布白嶺穀。“不知道。”


    黑兀鷲明白南宮深不可能騙他,繼續問道:“那你們知不知道哪裏還生長著六月雪?”


    “我年紀尚輕,不太清楚。我想我爹應該知曉。”南宮深迴答道。


    黑兀鷲頓了頓,惡狠狠地道“你們聽著,從現在起你們幾個跟著我,找到南宮堡的老一輩,弄清楚還有什麽地方生長著有六月雪。幹得好,我會放了你們;幹砸了,我也不會嫌棄你們等階低直接把你等噬骨銷魂的煉化。”


    幸虧黑兀鷲不是問的他們有沒有收藏六月雪,不然麵臨高階高手的精神力威壓,南宮深根本無法撒謊,隻能說出她體內的靈霄寶塔就貯藏著六月雪。


    堯風,蒙蒙龍,南宮深與銀兒跟著黑兀鷲上路。一路上,他們進行著靈識傳音對話。


    “黑兀鷲不是什麽善茬,就算主動交出六月雪,我們也不一定會有好下場。”南宮深道。


    “這個我非常同意,看他那身材與眼神就不是好東西。”蒙蒙龍道。小龍顯然對於靈獸黑兀鷲“高大偉岸”的身材有些羨慕嫉妒恨。


    “莫非六月雪是南宮老伯故意毀掉的。”堯風猜測道。


    “現在想來也很可能是我爹在我們離開白嶺穀之後毀掉的。十二年前我們與這黑兀鷲打過點交道。”南宮深說道。


    “他不會突然問我們有沒有六月雪吧?”銀兒擔心地說道。


    “不會,他剛才沒這麽問,接下來也不會想到這一層的。”堯風肯定道。


    南宮深想起了什麽,“爹在分別前曾告訴過我六月雪可作為特殊的藥引。”


    其實這也不能怪黑兀鷲蠢,因為六月雪根本不是什麽靈藥,隻有在兀鷲族裏極為罕見的一兩個古藥方中作為藥引,其它地方根本用不到。隻是因緣際會下十二年前曾見過黑兀鷲的南宮煥恰巧在前些日子又遠遠看見了他的蹤影。


    清晨,霧氣漸漸散開,太陽剛從東山露出,射出道道的強烈金光。林間不時傳來鳥鳴,百囀千聲。堯風一行人在小溪邊休憩,黑兀鷲在一邊閉目煉功。不理旁人。外表雖然看不出來有多大異樣,但是堯風感覺道黑兀鷲的傷肯定不輕。


    黑兀鷲根本不屑堯風,蒙蒙龍一幹人等,沒有對他們施展任何控製手法。他們的行動都還很自由。一路行來,三人一龍都在用靈識傳音商量,可惜都沒想出任何逃跑的辦法。此時,相顧無言。


    堯風見一時也無法逃月兌,索性靜下心來修煉明意經,當然他不會把絳珠花拿出來煉化。見狀,蒙蒙龍,南宮深,銀兒也各自修行起來。


    大約一個時辰後,黑兀鷲忽然睜開雙目,他已感覺到五十裏外有數十人正朝這個方向趕來,修為都不高。黑兀鷲把全身精氣內斂,隱藏自身修為,靜悄悄一動不動地待在原地。


    稍後,蒙蒙龍,南宮深,堯風,銀兒也有所察覺,停止了修煉。黑兀鷲掃了他們一眼,轉過頭去。


    此時,天空中傳來高亢的鳥鳴,孔雀靈獸采藍與白翎隨之出現,采藍與白翎落到蒙蒙龍近前,狠狠瞪著小龍,小龍對他倆根本不在乎,隻輕輕哼了一聲。


    南宮熾,南宮沉,南宮瀧等人也陸續趕到。南宮熾十分老謀深算,發現有黑兀鷲與堯風,南宮深等一起。雖然沒看出此黑兀鷲有多高的修為,但是也沒有貿然動手。


    “南宮杞那小子是你什麽人?”黑兀鷲首先開口問道。文字首發。


    南宮熾的老臉有些掛不住了,眼前這頭黑兀鷲竟然稱唿他爹為小子。不過慍怒神色隻是稍縱即逝。夠囂張的人總會是有些本事的,況且他感到對黑兀鷲根本就看不透。


    “南宮杞是家父。您認識家父?”南宮熾略顯恭敬迴答道。


    “你知不知道除了白嶺穀,哪裏還有六月雪這種花?”黑兀鷲並沒迴答南宮熾,繼續問出問題。


    南宮熾沉思了一下,搖了搖頭。黑兀鷲又看向南宮熾身後的幾個老者,眾人皆搖頭。


    看到這,黑兀鷲出奇不意的揮動鋼筋鐵骨似的羽翅,唰——,巨響後,隻見血染大地,屍塊橫飛。南宮熾等眾人皆倒在地,有些修為稍低者血濺當場即刻爆亡,而其他人均受了不同程度的傷,不斷哀號。對於黑兀鷲突然的出手,南宮熾又驚又恨,不過就算南宮熾等提前動手,結果也不會不同。


    “你這是為何?”南宮熾怒道。


    “活這麽大年紀,連小小事情都不知曉,留在這個世上還有何用?”黑兀鷲道。


    黑兀鷲實是極之乖張暴戾,而堯風他們幾人落在黑兀鷲手上比之南宮熾更加兇險萬分。


    此時黑兀鷲心裏卻有一絲不安,因為先前一扇雖沒用盡全力,但本以為是足可以把南宮熾等眾人一擊全滅的,他沒想到己身傷得比預計的還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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