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嘩然,翻倍,那就是十萬兩白銀!巨額啊巨額!


    “好!”傻唿唿的傲公子終於答應了。


    齊閩誌得意滿,雙眼放光,方才他輸得是賭單雙,賭大小他一定贏的。


    小二有些猶豫,齊閩斥道:“開!我一定贏!”


    小二吸了一口氣,再次搖動色筒。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


    “大!”齊閩毅然道,這一次,他賭個大的。


    獨孤傲的耳朵微微一動,在小二落地色筒的最後一秒,將賭注下在了小上。


    齊閩的雙手不停的顫抖,臉上的肌肉繃的緊緊的,雙眼目不轉睛的盯著色筒。


    大,大大大大……這聲音在他心裏無限循環……


    色筒揭開……


    眾人變色。


    是小!


    齊閩不敢置信的看著那色子,哆嗦著嘴唇:“不可能……不可能……應該是大的,應該是大的,一定有問題啊……”


    他伸手就要去拿那色子,卻被獨孤傲一手攔住,他微笑著對齊閩說:“願賭服輸,你欠了我十萬紋銀,拿來吧!”


    齊閩定定的看著他,他那雙桃花眼露出如同狐狸一般的笑意,哪裏還有半點傻氣?


    “你……”他突然意識到不對,“你不傻……”


    獨孤傲冷笑:“我何時說過我傻?”


    齊閩雙腿一軟,眼前發黑,登時就滑倒在了桌子底下。


    獨孤傲起身,半蹲在他的跟前,正色道:“齊公子,這裏是一千兩銀子我收下,如今你欠了我九萬九千兩紋銀,不知道你是給現錢呢,還是寫借據,抑或是將你家裏的鋪契拿過來抵換。“


    見他不作聲,獨孤傲站了起來,俯視著他,又說道:“不過,我昨日去牙行著了人問了,你家那天香樓雖然值錢,卻著實不值十萬兩,頂多也就五六萬兩銀子吧,抵了天香樓,其餘的用你們的莊子宅子鋪子來抵,七七八八也就能湊個十萬兩。或許小爺我一高興,給你打個折扣也說不定。“


    “你……“齊閩伸出手指指著他,氣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不算!“他突然揮舞著雙臂,”不算,不算!咱們再來過!“


    眾人大驚。


    “齊公子是瘋了嗎?還要來過?“


    “願賭服輸,怎麽能賴帳呢?“


    “就是,就是啊。“


    獨孤傲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齊二爺,我隻聽說過願賭服輸,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沒見過賴帳的!你看見這得意賭坊門口的牌匾沒,得意得意,有人得意就有人失意。錢財嘛,乃是身外之物,你不要看得太重才好。“


    “小青,拿借據來!“


    獨孤傲一聲令下,沈清荷已經借了賭坊的文房四寶,寫下了九萬九千兩銀子的借據。


    獨孤傲手裏拿著借據擱在了齊閩的麵前,笑道:“還麻煩齊二爺按上手印吧!”


    齊閩驚恐的看著他,更加驚恐的看著那張借據,一旦他按下手印,那是一無所有,永世不得超生。


    “我的人啊,人都死到哪裏去了!看見主子被人欺負成這樣,還在幹什麽?!”


    一聽到他唿喊,他身後跟著的兩個身強力壯的奴才立即上前,擋在了齊閩的麵前,怒吼道:“你幹什麽?!就憑你,也想讓我們二爺立下借據嗎?”


    兩個奴才氣勢洶洶的看著獨孤傲,蔑視的看了一眼他身後那瘦小的小廝,哼,他們才是真正的地頭蛇,這兩個外鄉人,打死了都找不著墳,敢惹他們二爺,看是活膩了。


    眾賭客看著架勢,怕是要打起來了,悄悄的往後退,露出一個包圍圈來。隻見外麵有同齊閩熟識的,已經偷偷溜走去找齊家的夥計來增援了。


    而這位傲公子不但是個外鄉人,還隻帶了個小雞崽一樣瘦弱的小廝,怎麽可能是地頭蛇齊閩的對手?


    一個賭客悄悄說:“看來是要幹仗了。”


    另一個賭客道:“去年也是一個外鄉人害得齊公子輸了錢,被打死了丟在亂葬崗,連屍首都沒人來領呢。”


    “嘖嘖嘖,這十萬兩白銀豈是好拿的?這位傲公子也太自不量力,與銀子相比,性命可不是更加重要嗎?”


    獨孤傲和沈清荷對看了一眼,隻見齊閩躲在兩個身強力壯的奴才身後,雙手叉腰,氣勢又漲了起來。他時不時看看門外,他的人很快就要來了。


    齊閩恨恨道:“我也不同你計較,這銀子就算了吧,識相的,現在就給我滾出淩州城,從此以後不要出現在二爺我的麵前,否則,爺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獨孤傲桃花眼眯起,露出冷冽的光芒:“哦,是嗎?”


    “霍兄弟,你進來吧,讓你在門口久等了!”獨孤傲懶洋洋的叫道。


    話音落下,五個彪形大漢從門口大踏步走進來,隨手一撥,便讓那一群賭客東倒西歪。


    為首的大漢臉上一道刀疤,虎目闊嘴,麵目猙獰,隻見他身著黑布短衫,手臂上肌肉虯勁,跟在他後麵的幾個人一個個麵帶兇相,如狼似虎,絕非善類。


    五人大搖大擺的進了得意坊。


    齊閩又驚又嚇,看到那刀疤臉,頓時渾身抖了一抖,隻覺得他的目光一看過來,仿佛一頭老虎要吃了自己似的。


    “這是……”


    “這是霍九爺……”


    有人識得的低聲說著。


    “啊……青幫五虎……”


    霍九迴頭一瞪,煞氣撲麵而來,眾人看到,紛紛閉嘴,再不敢多說一個字。


    霍九五人的周圍,三米之內,一個人都沒有。要知道,青幫五虎,聞名道上,殺人無數,卻黑白通吃。這世間,沒有他們不敢做的事,也沒有他們做不出來的事情。一般的人,有誰敢惹他們?


    眾人再也沒有想到,這個看起啦傻乎乎的傲公子,居然跟青幫五虎有交情,若是有了這幾個人撐腰,齊閩再橫,能橫到哪裏去?


    霍九走到獨孤傲麵前,看了他一眼,接著,目光卻在他身後的小廝身上停留了幾秒,對那小廝點了點頭。


    他徑直走到了齊閩的麵前,兩個奴才要擋,他伸手,左右一撥,如同丟小雞似的,兩個奴才慘叫一聲跌倒在地上,抱著手臂嗷嗷嚎叫。


    齊閩嚇得幹瞪眼,腿一軟又坐到了地上。


    “認得我嗎?”霍九把一張大臉湊近,嚇得齊閩捂住了眼睛。他是富貴公子出身,何時看到如此兇神惡煞的人,嚇都嚇死。


    霍九嘿嘿一笑,扯開他的手,突然一聲獅子吼:“我問你,認不認得我?!”


    那一聲怒吼,如同巨雷一般,轟然響起,震得齊閩耳朵嗡嗡作響,他渾身顫抖,顫聲道:“認……認得……是霍九爺……”


    他哪裏認得霍九,隻是方才聽到賭客說的,擔心萬一他說不認得,霍九那醋缽大的拳頭招唿到他的身上。


    “認得就好。”霍九微微一笑,抬頭看了獨孤傲一眼,獨孤傲點頭,將手裏的借據遞給他。


    霍九拿著借據對齊閩說:“認得,就乖乖的按下你的手印。我霍九這人也是賭徒,不過……我最討厭的就是願賭不服輸,欠債不還錢!”


    齊閩吞了一口唾沫,梗著脖子說:“可……可是沒有印泥……”


    “用得著嗎?”霍九歪嘴笑了,拔出來腰間的彎刀。


    “啊……”齊閩一看那刀,嚇得連連後退。


    “乖,過來。”霍九一把抓小雞似的把他揪了過來,捏著他的食指尖就是一刀,那一刀痛得齊閩眼淚直流,可是隻敢忍著。


    霍九按著他的手指在借據上按下了血手印,這才滿意的放開了他,站起身把借據交給獨孤傲,笑道:“獨孤公子,你看這個可成?”


    獨孤傲看罷點頭:“不錯,要的就是這個。”


    獨孤傲瞅著齊閩,見他偷偷挪動著身子,打算開溜的模樣,笑道:“不過呢,我聽說,借錢容易要債難,那借錢的是天王老子,要債的是可憐巴兒。既然霍九爺來了,索性幫我一件事,幹脆的把齊二爺請到九爺的一品居去喝茶,等錢送來了,這茶自然也就喝好了,如何?”


    他兩個人在那裏說話,完全不管齊閩同意還是不同意。


    霍九一聽,拍手道:“獨孤公子果然好主意!我在那一品居正寂寞著呢,有齊公子這樣的雅人作陪是再好不過了!”


    齊閩望著這兩人,麵若死灰,如喪考妣。


    獨孤傲隻聞到一陣騷臭,低頭看時,隻見齊閩的腿前一堆黃水,不由得蹙眉嫌惡。如此慫包,他除了尿褲子還會什麽?


    霍九看到齊閩尿褲子,哈哈一笑,高聲道:“還等什麽,請齊二爺去喝茶!順便去換條褲子!走嘞!”


    四個大漢立即舉起了齊閩,拎小雞一般拎著出了得意坊。齊閩百般掙紮拚命叫喚,隻是此時,誰敢上前?


    等齊家的夥計來的時候,賭坊小二這才如夢初醒。


    “我家二爺在哪裏?”


    小二上下牙關打架:“一……一……一品居……”


    “什麽?”齊家夥計急道:“被誰抓的?”


    “青……青幫五虎……”


    那四個字,頓時如晴空霹靂,狠狠的打在了齊家奴才的頭上。


    青幫五虎,黑白通吃,無人不怕,他們二爺何時惹上這個閻王的啊?!


    這件事人命關天,看來得趕緊告知二夫人,否則,二少爺兇多吉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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