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荷在迴來的路上,碰到幾個商賈,勉強應付了一下,喝了幾杯酒,不過她到底不勝酒力,到了家就覺得有些疲倦昏沉。


    稍稍洗漱了一下,她就打算休息,到了房裏,關上了門,轉頭時,卻發現桌上擱著一樣東西。


    “什麽?“她湊過來,拿起桌上的東西,竟是一朵白玉雕琢而成的蓮花,晶瑩剔透,潔白無暇。


    “好美……“她不知道這是誰買來的,或許是胡姬花?不過不像她的行徑,她向來不弄這些東西。


    她在燈下,將手中的蓮花翻來覆去的看,在背麵果然看到了一個小字——乾。


    是他?


    沈清荷一呆,心裏有一種異樣的感覺,有些感動,又有些溫暖。難得他還記得她是個女子,喜歡這樣精致美麗的玩意。


    經過今天齊閩那件事以後,就連她自己都不把自己當女子了。有哪個未出閣的女子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還麵不改色?


    若是在從前沈府,她也沒想過自己竟能做到現在這樣,所謂世易時移,她如風中飄絮,身不由己。


    眉頭深蹙,卻聽到外麵秋雨沙沙,打著院中的芭蕉,隱隱的,不知道哪裏傳來笛聲,那笛聲低沉而蕭瑟,不似一般的笛子。


    沈清荷歪頭細聽那曲子,竟然是上次蕭乾曾經唱過的《漁家傲》。


    為何到處都是他?沈清荷覺得幾分煩惱,將玉蓮花擱在了抽屜中,爬到了床、上。


    仿似進入了夢中,若隱若現的耳邊環繞著羌笛,一會兒是江南三月,一會兒又是大漠飛鷹……


    半夢半醒之際,她仿佛感覺到床前有一道陰影。


    陰影?有賊?


    她一個驚醒,霍然坐了起來,緊緊的抓住手裏的被子擋在胸、前。


    “誰……“


    “我,別出聲……“他壓低了聲音,坐到了她床前的木凳子上。


    那聲音這麽耳熟,沈清荷愣住了:“你怎麽來?這大半夜的……“


    “睡不著,就過來看看……“


    沈清荷突然想起來,他就住在隔壁的院子,以他的武功,跳過來就是了。


    “連星呢?“連星不是夜夜巡視的嗎?就為了防蕭乾。


    蕭乾微微一笑:“我送了他一柱安神香。“


    沈清荷翻了個白眼,這人真是讓人無語。倘若連星知道自己被人算計了,不知道做何感想。


    “別鬧了,太晚了,你迴去睡覺。“她幸好穿著中衣,倘若隻穿著裏衣可就尷尬了。這廝真是膽大妄為。


    蕭乾突然握住了她的手:“你好沒良心,你可知,明日我就要迴京複明,之後便要趕赴邊疆了。“


    “你……要走了?“沈清荷怔了一下,之前就聽說他要走,可是自己日日忙碌,反倒把這時間給忘了,沒想到來的這麽快。


    蕭乾從懷中取出一樣東西,打開五指時,隻見那東西散發出柔和而淡黃色的光芒,原來是一顆夜明珠。


    珠光下,隻見他烏發披肩,身上隻穿著一件白色中衣,果然是直接從床、上爬起來跳了院子過來的。


    他一雙眼眸如星如炷,沈清荷低了頭不敢看他,一頭青絲垂到臉邊,少了白日的清冷,卻多了幾許屬於夜晚的嬌媚。


    “我也上來好不好?“他輕聲說。


    沈清荷一驚:“不行……“


    “腳冷……“他委屈道。


    沈清荷一瞧,原來這家夥竟然光著腳就跳過來了,不由得白了他一眼。


    蕭乾勾唇一笑,用衣服把腳底抹了一下,立即鑽到了沈清荷的被子裏,唬的她連連往後退,一直退到了牆邊。


    “你還有怕的事情嗎?“蕭乾戲謔道,身子也挪了過來,同她一起並肩靠牆坐著,手裏卻不老實握著她柔滑的青絲揉搓。


    沈清荷臉上發燙,伸手推他,哪裏推的動。


    “今日是我在淩州城的最後一天,明日大早就要離開,你就這麽不願意見到我嗎?“


    “我……”


    蕭乾不由分說,將女子攬了過來,靠在自己的膝蓋上,低頭,撫摸著她的臉說:“我答應你,一定會娶你過門。”


    沈清荷嗔道:“放開我,誰要你答應?你答應,我還不答應呢。”


    蕭乾揉著她的臉,道:“就會嘴硬,女人我是見過不少,像你嘴這麽硬的真是第一次見。”


    沈清荷蹙眉:“女人你見過不少?哪種女人?在哪裏見的?”


    蕭乾似乎聞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悶聲笑了,震動從胸腔裏發出,那笑聲讓沈清荷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也許這樣……你的嘴就不會那麽硬了……”他低頭,慢慢的靠近她。


    沈清荷一陣心慌,想要推他,卻無力的看到他的臉在她眼前不斷放大,直到……


    他抱著她,仿佛要把她揉進懷裏,那吻,熱烈而纏、綿,不斷的碾轉,讓她無處可逃。


    她憤恨,他卻戲謔道:“不如你叫出來,讓大家都來圍觀一下如何?”


    沈清荷捶著他的胸、口,憤恨道:“我不知道,原來蕭大將軍就知道耍無賴。“


    他笑了,伸手在她胸、口似輕似重的揉著,含著她的耳垂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今日就算是被你罵死,我也是不走的。“


    “你……“沈清荷話未出口,已經被他的唇舌堵住。


    他將她放倒在床、上,俯身將她壓在身下,伸出一隻手臂來撐住自己身體的重量。


    不知何時,衣衫落了一地,繡著青色蓮花的肚、兜在珠光下被揚起,丟在了床前。


    她心慌意亂,肌膚相觸,仿佛觸電一般到處一片酥麻,他手到之處,燃起一片火焰。因他的觸碰和撫、摸,她的心裏竟燃起了渴望,渴望他給的更多一些。


    她聽到了他粗重的唿吸,感受到了他的堅硬如鐵,此時此刻,她忘記了自己是誰,被剝奪了白日裏理智的冷靜,隻剩下夜晚的纏、綿。


    她的身體在黑暗中,在他的手下如花般綻放。他的手指滑到那隱秘之處,慢慢的撚著……


    她閉著眼,拱起了身子,難耐的握住了他光滑的肩膀……


    “不要……“


    隨著那一聲嬌喘,她隻覺得仿佛隨著浪潮達到了巔峰……


    他放開了她,快步下了床,進入了同房間相連的浴房裏……


    沈清荷睜開迷離的眼,耳畔聽到了衝刷的水聲,把被子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臉,她到底在幹什麽?


    蕭乾迴來時,穿上了丟在地上的中衣,坐到了她的床邊,隔著被子抱住了她。


    他將她從被子裏弄出來,挨著她的臉,輕聲說:“我今日和你親、熱,卻不能破你的身子,因為,我要將這一日放在我們真正的洞房花燭夜。也給我留個念想,讓我能夠活著迴來娶你。“


    沈清荷垂著眼簾,滿臉的紅霞,聽到這話,禁不住抬眼看他,惱道:“你既然要走,又何必半夜來惹我。如今,是要拉我一同下水嗎?我告訴你,若是你不迴來,我是絕不會等你的。“


    蕭乾抬起她的下巴,微微一笑:“終於肯和我說話了嗎?我以為經過今晚,你一輩子都不打算理我了。“


    沈清荷瞪了他一眼,恨恨磨牙:“大不了當作本姑娘的一樁風、流韻事,反正我也不吃虧。“


    蕭乾輕輕揪著她的小臉,真是哭笑不得,他又被她玩、弄了嗎?


    “我真要走了。我走之後,吳笙也要跟我去前方,他是我的軍師,不能總留在淩州。我這裏有一塊腰牌,你若有事,隻要將這腰牌拿到官府去,總是有用的。”說罷,他將腰牌從腰間摘了下來遞到沈清荷的手裏。


    他又捏了捏她的臉,狠狠道:“不管是哪個男子,不能走的太近,否則,等我迴來,滅了他!”


    沈清荷白了他一眼:“沒見過這麽霸道的。”


    蕭乾冷冷一笑,磨牙道:“尤其是姓連的!”


    沈清荷看著他磨牙,這廝又在胡思亂想什麽?


    “你就沒什麽對我說的嗎?”


    沈清荷低頭沉吟,終於紅著臉道:“雖然我不寄望婚姻,但是,如果……你活著迴來,我許你……一夜春、宵……”反正她也不吃虧。


    蕭乾大喜,握著她的手,在她額前親了兩口,道:“你總算說了句有良心的話!就衝著你這句話,我便是真死了也要從戰場上爬迴來!”


    耳畔幾聲雞鳴,天邊就要發白,他凝視著女子片刻,歎了一口氣,終有一別,又何須如此依依不舍?


    他毅然起身,身形一縱,已經不見了影子。


    沈清荷急忙穿了衣服,開了房門來看時,牆頭已經沒有了人影。


    她隻得迴屋睡覺,輾轉反側,哪裏睡得著,好容易迷迷糊糊睡著時,聽到一些響聲又驚醒了。


    外麵天色已經大亮,她急忙披衣起來,到了院子外頭,隻見一騎紅塵揚起,那白馬之上玄衣如墨,他迴頭之際烏發飛揚……


    他衝她微微一笑,濃眉如墨眸若晨星,那張臉瞬間就定格在那裏,牢牢的印入她的腦海。


    她看著看著,那人已消失在飛揚起的塵埃之中。看著他就這麽在眼前消失,她突然覺得喉間幾分哽咽,輕聲道:“倘若你活著迴來……或許……我……真的會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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