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吃飯的、喝水的噴了對麵一臉,被壓抑住的天風樓裏再一次鑽出了猥瑣的笑聲。就看見一層、二層的角落幾個年輕人卯足了勁捂著嘴巴,但是那粗紅的脖子暴露了他們此時此刻的心情。


    王清風抽搐著嘴角死瞪著麵前的這個家夥。自從這個家夥出現,仿佛就昭示著他王清風好運的到頭。以前在家族裏的時候,他都是昂著頭挺著胸享受著族人對他的讚美,但是自從那件事之後,再也沒有小弟跟在他的身後,再也沒有妹子向他請教煉丹,他王清風的身上始終背負著一個殺人犯的名稱。


    都是他,都是這個家夥,總有一天我要把他撕成碎片。


    王清風努力不讓情緒寫在臉上,他可不像王宇超那個沒腦子傻瓜,如果這個時候他對方無涯發火,不僅什麽都挽迴不了,他的名聲可能更臭。


    “諸位,我王清風必須在這裏道個歉。”


    王清風深吸了口氣,低下了他高傲的頭顱。諸人皆是一愣,本以為會有一場火星撞地球的好戲,可這王清風怎麽就道歉了呢?


    “我的藥吃死了人,是我的錯,是我盲目的自信才導致了這場慘案。在這裏,我要對這位芳無涯兄弟表示感謝,如果不是他,我恐怕還活在自己的世界裏,我真的不配成為一名煉丹師不配佩戴這一枚一品煉丹師的勳章。在這裏,我希望大家能夠監督我,支持我,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那個對煉丹術執著對煉丹師向往的那個王清風一定會迴來的,謝謝!”


    王清風真情流露,他的臉上充滿了無比的愧疚,整個人更是彎曲了九十度向眾人鞠躬。


    “好,好樣的,清風哥加油!”


    “是個有責任的小夥兒,支持你!”


    安靜的天風樓裏爆發出熱烈的掌聲,不得不說,這一招以退為進實屬妙哉,不但消除了諸人的猜疑,而且還詮釋了一個敢於承認錯誤的青年形象。試問,誰年輕沒犯過錯,隻要知錯能改就還是個人人敬佩的人才。


    王清風還在為他的這一招棋竊喜,忽然肩膀一沉,就見芳無涯痛哭流涕地站在了他的麵前:“唉,王清風啊,你的腦殼總算是開竅了,當初我好說歹說你就是不信,非要吃死個人才肯迴頭。多麽鮮活的一條人命啊,就成為某人迴頭的犧牲品了,人命如草芥,當真是人命如草芥啊!”


    王清風恨不得把他的嘴巴給撕了,但是上百雙眼睛正望著他呢,隻得陪笑道:“芳兄弟教訓的是,霸天兄弟的後事我已經安排妥當,他的家庭由我擔著!”


    “好!”


    芳無涯像是個老大哥似的笑了笑,趁著王清風不注意一把奪去了他手上的勳章,說:“既然你已經有了悔改之意,在你不夠格成為一品煉丹師前,這枚勳章就由我替你保管如何?”


    芳無涯說是詢問但是做起來可雷厲風行。奪掉勳章後就戴在了胸前好威風好瀟灑啊。


    “王八蛋,那可是我的東西啊,你這個野狐禪也配?”


    如果可以的話王清風都要淚流滿麵了,但是話是他親自說出去的,如果不分青紅皂白的把勳章奪了迴來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忽然一道靈光閃過,王清風那焦急的麵龐上忽然掛起了一抹笑容:“既然芳兄弟有心,那麽這枚勳章放在你那裏便是。有朝一日,我王清風必定親自找你索要!”


    言多必失,要是再鬧出個什麽事情,王清風還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住,幹脆將矛頭對準李元吉,說:“李掌櫃,我記得天風樓可是我三大家族和雲盟聯合投資而建,能夠進來的不說非富即貴,起碼都是這一方有頭有臉的人物。它可是我青牛城的一方標誌啊!記得天風樓有一公約,我清晰的記得公約第五法則第三條上明確規定,若非青牛城三大家族和雲盟之人,要想入內必須有請柬和預約,這可是幾大勢力集體定下的規矩,難道李掌櫃的想要違背這天風樓的宗旨嗎?”


    的確,天風樓在初建的時候確實有這樣的樓規。但是隨著酒樓的建成,一係列的麻煩也隨之而來,譬如說這一條不通人情的法則就給天風樓招惹了多少的未知強者。後來,時間久了,天風樓也和其他的酒樓一樣變得普通平常,樓規一說名存實亡。今天這一出本是聞人小姐刻意安排,為了給這個公子來個下馬威,沒想到卻被王清風借題發揮了。這進也不是,退也不成,一時間,李元吉陷入了進退維穀的境地。


    “難道我聞人嫣然宴請客人還需要向你稟報一聲麽?”


    天籟之音仿佛沙漠中的一泓清泉,諸人齊齊扭頭,就見一蒙著麵紗的紫衣女子緩緩走了進來。她一出生注定是舞台上的焦點,她即便不施粉黛也難掩那超凡月兌俗的氣質,她就是女神,她就是聞人嫣然。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聲音還有那朦朧不現的嬌容頃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恍惚之間,她已經站到了芳無涯的身邊:“怎麽不說話了?王清風,我聞人嫣然的客人你也要阻攔?”


    紫色的眸子透過麵紗也那般璀璨,王清風頓時汗流浹背,連忙低下了頭。即便他是這個青牛城唯一的煉丹師,即便他也是王家的領軍人物,但在這個女人的麵前,他所有的驕傲都不值一提。


    “我不…………”


    “清風也隻是實事求是,畢竟天風樓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有資格進來的,你說是不是呀,聞人小姐?”


    長發垂肩,氣宇軒昂。他一身紅衫卻不顯另類,他一搖紙扇卻無文人的柔弱。他一出現,就聽見女生的尖叫,他一出場,就能贏得所有男人的尊敬,他就是蕭家二少,蕭秦。灼熱的目光不加修飾的落在了聞人嫣然的身體上,蕭秦對聞人嫣然的愛慕早就不是什麽秘密,所以,在公共場合,有聞人嫣然的地方基本上都能尋到蕭秦的影子。


    “如果說我的朋友都是阿貓阿狗,那麽蕭二少的意思就是我也是阿貓阿狗了?”


    聞人嫣然輕吐藍絲說。


    “哈哈,聞人小姐誤會了,我隻是怕有些賊子故意偽裝了起來,欺騙了聞人小姐而已!”


    蕭秦應道。


    “真是有勞蕭二少費心了,他是什麽男人,我比你更清楚!”


    聞人嫣然忽然俏皮的對著蕭秦眨了眨眼,在一幹侍從的指引下向著樓上走去。


    蕭秦傻了,看到的人傻了,就連芳無涯也忘記了跟上去,因為他也傻了。眾人的腦子裏不停地迴放著聞人嫣然最後的那句話,他們不停地琢磨著其中的每一個字。


    “啥?他是什麽男人?我比你更清楚?細小軟?粗長硬?溫暖型?粗獷型?還是陰柔美男型?看著都不像啊!”


    諸人都是從上看到下,再從下看到上,最後齊齊將目光鎖定在芳無涯的私密之處。眼睛放著賊光,恨不得把芳無涯小兄弟的詳細資料模透。因為就芳無涯的體格和相貌來看,他就算多長個腦袋也配不上聞人嫣然,那麽這個“比你更清楚”就應該指的他另外一些方麵了。有個家夥幹脆從二樓跳了下來,火急火燎的撲在了芳無涯的麵前,看他上下比劃的動作和表情嚇得芳無涯連忙捂住了褲襠。被上百人盯著讓小芳無涯怪不好意思的,大哥為了不讓小弟遭受流言蜚語,必須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啊。


    “咳咳,蕭二少,不好意思了,我這個阿貓阿狗先走了!”


    芳無涯在心裏已經把聞人嫣然給罵了千遍百遍,但是眼下可是一個讓蕭秦吃癟的好機會,他怎麽能放過呢?既然大家都誤會了,那麽所幸讓他們再誤會的更深一點兒吧。芳無涯無恥的做了個標準的後入動作,留下一群懷揣著無限遐想的人後,匆匆追上了聞人嫣然的腳步。


    “芳無涯……,你必死!”


    內心的怒火終於化作了狂暴的力量,蕭秦的身邊忽然掠起一道蠻橫的元力衝擊波,饒是以王清風這個二星元者都差點兒摔倒在了地上。聞人嫣然早就是他內定的女人,這個家夥竟然敢當著他的麵猥褻他的老婆,該死的家夥,無恥的浪子,如果這不是在天風樓內,他真的會不顧一切的出手,誓要幹掉芳無涯這個混賬東西。


    “二少息怒,讓他先得意一陣子,我已經有辦法對付他了。”


    王清風捋了捋狼狽的表情,像隻狗似的趴在了蕭秦的身邊,眉飛色舞地說了起來。


    “倒是個好辦法,清風,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可別讓我失望啊!”


    蕭秦又恢複了往日的冷漠,但是他的目光始終盯著芳無涯消失的方向。


    外麵炸開了鍋,包廂裏卻是死一般的寂靜。大圓桌上全是精心烹飪的佳肴,但是芳無涯和聞人嫣然兩個人卻隻是互相望著對方一言不語。


    “你滿意了?”


    良久後,芳無涯忽然開了口,看得出來,他現在很煩惱,日後的麻煩肯定要不少了。


    “我看你不是挺享受的嗎,還做出了如此下流的動作,芳無涯,我承認我高看你了。”


    聞人嫣然又恢複了往日的清冷,隻是芳無涯怎麽看怎麽覺得這妮子臉蛋好像紅了。冰冷的視線讓芳無涯冷汗直彪,感情這妮子剛剛正藏在某個角落觀察他呢。


    “不過,結果倒是令我滿意,因為我也很討厭蕭秦這個家夥!”


    聞人嫣然淺笑了一聲,仿佛剛剛的怒完全不存在。如此喜怒無常,風雲變幻,簡直印證了一句話:女人最不變的就是善變啊。


    “說吧,找我來幹嘛,總不至於是請我吃頓大餐吧!”


    芳無涯隨手撚起一塊兒紅燒魚,那香女敕可口的味道讓他又多撚了幾筷子。


    “都猜到了還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做什麽,男人就是虛偽。血木林的事情謝了,我聞人嫣然欠你一個人情,還有,就是,我爺爺請你去一趟聞人家族,他想要見見你!”


    芳無涯狼吞虎咽的掃蕩著飯桌上的佳肴,自從他離開西州後就再也沒有吃過如此豐盛的晚宴,說:“謝就不必了,算是還你青罡那時的人情,倒是你爺爺為何要見我呢?”


    “具體什麽事情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可以提醒你一句,我爺爺可是鑄造大師,也許他有辦法幫你複原青罡劍!”


    芳無涯震驚了,青罡劍是他的師傅親自鑄造出來的,若是能夠複原那麽此人也必定是個鑄劍高人。雖說斷劍可用但是終究沒有完整的劍用得舒心,芳無涯真的動心了,他決定去見一見聞人嫣然的爺爺。


    “好,一言為定,排名賽結束後,我便與你前往!”


    話罷,芳無涯便不再理會這個美女,埋頭消滅他的食物。


    “難道你真的不想我還你人情?”


    一道與先前完全不同的嬌喝蕩入耳畔,那柔弱之中飽含了幽怨。


    “誰?是誰在說話?”


    芳無涯嘴巴裏還叼著跟大雞腿,四處瞅了瞅發現房間裏隻有聞人嫣然。但是不對啊,聞人嫣然的聲音是清冷的就算偶爾有些俏皮也不會像這樣酥軟。


    “還能有誰,當然是本小姐我咯?”


    芳無涯油膩膩的爪子掏了掏耳朵,確信這個聲音是從聞人嫣然嘴巴裏發出來的,頓時連雞腿子都吐出來了。


    就見蒙麵玉人忽然站了起來,以往直來直去的步子也變成了小貓步,扭著她那水蛇腰來到了芳無涯的身邊。芳無涯這才嗅到今天的香水味道和以往的不同,是一種濃鬱的芬芳很誘人的那一種。也不知是不是有意的,烏黑的發絲從麵門掃過,那味道那清爽的觸感讓芳無涯已經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


    “上次我的手滑嗎?”


    嬌滴滴的聲音快擠出水來了,讓芳無涯狂點頭不止,迴想起當初美妙的觸感,小芳也要抬頭了。


    “那你還想在模一下嗎?”


    纖纖玉手,羊脂白,在已經癡呆的眼睛麵前晃來晃去。


    “又或者你也不想看看我的樣子呢?”


    芳無涯抬起了頭,這才注意到青牛城人心中的女神正距離他不到幾厘米的距離,彼此之間都能聽見相互的唿吸聲了。


    “我想,我當然想了啊!”


    男人畢竟是男人,當卸去了所有偽裝的時候,你絕對會和芳無涯一樣將最真的自己放在女人的麵前。


    “真不好意思,誰讓你剛剛拒絕了呢,就這樣迴頭見!”


    包廂的門無情地響起嚇得小芳都軟了下去,寬敞的房間裏隻留下芳無涯一個人傻傻地坐在那裏。


    “女人啊女人多希望你是好女人,要不要這麽玩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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