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堂是開了,但是現在完全沒有學生啊。如今在籍的學生隻有謝琰一個人。謝琰一個人躺在學堂中,開心地說:“全大晉就我最牛了,葛仙翁,習中正、顧愷之,還有裴逸輪番給我一個人上課,老子比皇帝都牛。”


    “牛個蛋!”葛仙翁一腳把謝琰踹了起來,然後坐到裴逸旁邊,氣勢洶洶的說:“學生呢?該不會就讓老朽教這麽個吊兒郎當的玩意兒吧。”


    麵對氣勢洶洶的葛仙翁,裴逸也急忙找了一個替罪羊:“張任!張任!”


    張任抱著三個鐵鍋就跑了進來:“君侯,又有啥事,您說。”


    裴逸好奇地問:“你這抱著鍋幹嗎?”


    “這不雲陽……哦不……衡陽公主殿下和顧愷之畫師這兩人,非要跟著小小學炒菜,讓我新打了三口炒鍋送過去。”


    “這小丫頭片子,幾天沒管,又在折騰什麽?”裴逸也沒工夫管司馬道苓了,就讓她折騰唄:“我讓你貼得學堂招生的告示,你貼了嗎?”


    張任說:“貼了啊,所有的僑置點我都貼了。”


    “那那麽多兒童和青年,怎麽一個都沒來?”


    張任把鍋往地上一方說:“跟著咱僑置過來的,都是寒門或者庶民子弟,他們一輩子就是種地了,加上現在咱們是開荒伐林,凡是有點力量的小孩,都被自家爹娘叫迴去種地了。誰願意來上學啊,而且他們這些窮人家的孩子,上學也沒什麽用,又不可能當官。”


    “小孩跟著種什麽地?”不過在現代,許多地方的父母依舊是讓孩子中學輟學,然後迴家種地。而且基本都是種地,攢錢,娶媳婦,生娃,再種地,再攢錢……的死循環,一輩子富裕不起來。雖然在古代,這一切更加嚴重,但是別的地方裴逸不管,自己的轄區內,就不允許出現這種情況。


    裴逸想起了近代的德國是如何逼迫孩童完成基礎學習,從而最後幫助德國走向強大的方法了。於是裴逸說:“張任,你去傳達我的一條命令!凡是7歲-15歲的孩童,無論男女,必須到南河東郡這裏,免費入學接受教育。凡是孩童接受教育的家庭,上學期間,家中可以免除十分之一的賦稅和全部徭役,凡是家中孩童無故缺席上課的,父母要增加賦稅十分之一,徭役翻倍!”


    “是!我這就去各村貼告示!”張任說著就要往外跑,裴逸喊住了張任說:“你先把鍋給道苓送過去。”


    “明白!”


    謝琰此時坐起來說:“小叔,你這不但免費上學,而且上學還獎勵,不上學還重罰。小叔,你這商人思維不是要開學校賺錢嗎?怎麽現在虧本做買賣了?而且還虧大發了,南河東郡現在百業待興,這少收十分之一的賦稅,免除所有徭役,這可不利於開荒啊。”


    裴逸卻不置可否地說:“再窮不能窮教育。我不希望我的治下,都是大字不識一個的農民。我教書育人,本來就沒想賺錢,我隻想讓每一個孩子有書讀,讓他們徜徉在知識與藝術的海洋中。他們或許將來做不了官,但他們可以做商人、做工匠、做畫家,讓他們從根本上改變靠天吃飯的窮苦日子,這才是我辦教育的意義。隻有民富,國才能強,而且這種富不單單是錢財上的富足,更是知識和精神上的富足。所以,就算虧本,我也要辦教育。就算我隻剩最後一分錢,我也會義無反顧的投入教育。”


    當裴逸洋洋灑灑的豪言壯語了一番後,習鑿齒和謝琰都啪啪的鼓掌,大唿喝彩。習鑿齒捋著胡須讚揚道:“聽到裴賢弟這番話,鄙人就知道辭官的決定沒有做錯。若有困難,我習鑿齒就是變賣家產,也會支持你的。”


    正當裴逸驕傲地時候,葛仙翁“切”了一聲說:“這家夥現在富可敵國,就這麽個小學堂,根本虧不了多少。給那些門閥士族賣上幾百壇燒酒就迴來了。這個家夥若是能從一個地方被拔下一毛,他一定能從別的地方薅一把毛。”


    裴逸看著葛仙翁說:“仙翁,你看破不要說破嘛,不說我們還是好朋友。”


    “跟你做朋友,老朽得折壽十年!不過還算你有點良心,不收學生學費。那以後我們這些老夫子們的食宿你也全包了。而且每月記得發錢,至少是你發給那些鐵匠的10倍。”說這葛仙翁便迴自己的丹房了。


    “仙翁,你之前吃飯我也沒收食宿費啊!”


    果然裴逸的命令一貼出,聽說天上掉了餡餅,不但上學免費,而且還可以免除徭役,減少賦稅。隨後各家爭相的把自己的孩子往裴逸的學堂送,有得甚至明顯沒有7歲,就非要謊報有7歲,然後往學堂送。好說歹說,甚至都給裴逸跪下了,裴逸才無奈接收了下來,不過也不讓這些隻有五歲的小孩學習,隻是跟著司馬道苓他們玩耍,然後教教字。就當是幼兒園了。


    不過這可是給母親大人和小姨崔藺找了份差事,司馬道苓邀請了母親大人去教寫了一次毛筆字後。從此以後,母親大人天天到“幼兒園”給小孩子們教寫字。小姨也是幫著照顧小孩子。


    而年齡大一點的小孩,裴逸也按照現代學科劃分和古代融合。基本分為算學、儒學、史學、地學、自然、社會、美術。而13-15歲的少年,除了學習以上學科,還得學習物理、化學、哲學、經濟、政治、地理和生物。


    不過應葛仙翁在裴逸臥室門口吹胡子瞪眼的強勢要求,裴逸不得不再加上道學。


    除了儒學和道學的課本分別是習鑿齒和葛洪編纂的以外,其他都是裴逸主編,習鑿齒和葛洪更改修訂的。不過說是更改修訂,不如說他們根本就是先睹為快。尤其是關於到目前為止的世界史、地理、天文、哲學這些,習鑿齒簡直抱著教材的模板愛不釋手。已經幾天幾夜不吃不喝在讀。而葛仙翁也是對理、化、生和哲學的教材日夜研究,都把煉丹的事情給忘了。


    現在每天一大早,習鑿齒就蹲在裴逸和裴小小刷牙的地方,拿著哲學的教科書樣板,堵著裴逸開始討論什麽辯證統一的看問題和矛盾論。裴逸現在都不敢出去刷牙了,都是搭著梯子,跑到房頂去刷牙,這樣不容易被滿世界找裴逸的習鑿齒發現。


    不過裴逸的安穩日子也僅限在房頂刷牙洗臉的那一小會,隻要他一出現,就立刻被習鑿齒和葛仙翁抓了壯丁,然後就開始討論教科書中他們不懂和好奇的地方,這倆人的求知欲實在是太強了。裴逸每天跟他們嘚啵嘚完,自己就嗓子沙啞了。這老師真不是個輕鬆地差事。尤其是碰上了學霸類型的。


    然而習鑿齒提出的一個問題終於讓裴逸感覺到了重視:“裴賢弟,咱們總不至於手抄課本吧?你有沒有什麽法子?”


    聽到這裏,裴逸一想,是啊,是該祭出大家所熟知的四大發明了,想必不說,大家現在也已經猜到了。都是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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