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首陳亭喊道:“他娘的,你們這幫官兵也太狂妄了吧!就你們這幾十個人,也敢來我雞鳴寨挑釁!來將通報姓名。”


    鄧遐剛準備報上名號,就被裴逸一把拉住了,裴逸害怕鄧遐的名頭太響亮了,嚇到這個驚魂未定的匪首陳亭。


    裴逸於是說:“我乃是平南將軍鄧遐手下,南陽大營軍司馬裴逸是也,奉命前來剿滅了你們這夥為禍隨郡的歹徒,我勸你最好快快倒戈卸甲,自縛來降,尚可保全一條狗命!”


    陳亭一聽,也是嘲諷的大笑道:“你一個區區九品軍司馬,不過手下五十來號人,居然讓我這統領一百多人的大寨主自縛投降。哈哈,真是天大笑話。你可知道老子之前在晉軍,是七品副牙門將,比你高了兩品,你那點自己還敢如此狂妄?王家二娘,你勾結的援兵也太不靠譜了吧。你看看他們一個個,軍紀渙散,衣冠不整,旌旗歪斜,果然繼承了晉軍優秀的傳統啊,哈哈。”


    王漢月打量了一下自己周圍的晉軍士兵,但是卻不像陳亭一樣,充滿了對裴逸這支軍紀渙散的軍隊的嘲笑和蔑視,反而臉上露出一絲疑惑。


    裴逸此時叫陣說:“陳亭,平定你這種廢物,五十人足矣,快快將厲山鎮的鄉親們交出來,否則寨破之日,你的這些部下,我一個不留!”


    “原來是來討厲山鎮之事的。”陳亭此時一聽,身體也放鬆了許多,臉上更加蔑視裴逸了:“這位裴軍司馬,我奉勸你一句,你這種小官,最好不要插手這些事情,就連江夏相竺瑤,隨郡太守黃老頭都不敢管我們,你覺得你一個九品軍司馬能大過他們嗎?”


    裴逸裝作疑惑不解的問道:“為何竺瑤他們不敢管?我倒是很好奇。”


    陳亭笑道:“你這個官,做的太糊塗。你也不看看,在荊州,誰是真正的老大?你以為是荊州刺史桓豁嗎?非也。你小子最好腦子放清楚一點,做做樣子,立刻退兵。我保你平安無事。厲山鎮的事情,不是你能管得!”


    裴逸問道:“那我要說不呢?”


    “不識好歹!”陳亭立刻麵色一沉說:“我就讓你葬身雞鳴山,看看有沒有會來給你收屍!”


    裴逸抽出自己腰間的烏衣劍,指著陳亭激將道:“哈哈!你這個背叛大晉的逃兵叛徒,還如此狂妄,今天我必當生擒於你,然後拿你和你手下的頭蓋骨,做夜壺,以供我手下五十多人起夜的時候方便解手!哈哈!”


    頓時晉軍這邊開始哈哈大笑,嘲諷道:“就是,做夜壺!做夜壺!”


    陳亭一聽,怒斥道:“黃口小兒!竟然如此狂妄,看我不砍了,讓你知道什麽叫做實力差距!兄弟們!開寨迎敵!”


    隨後雞鳴寨寨門打開,陳亭他們全部武裝的衝出了出來列陣。裴逸看到他們雖然是山賊,但是排兵布陣卻頗為整齊,陳亭不愧是曾經的晉軍副牙門將。


    裴逸喊道:“陳亭小兒,敢鬥陣否?”


    “有何不敢?”陳亭手執長刀問道:“兄弟們,有誰願意去替我取了這黃口小兒的腦袋?”


    此時一個手持長矛,身穿皮甲的山賊說:“老大,小的願意!”


    陳亭說到:“好,喬擴,你上!”


    說著那個喬擴便手執長矛,呐喊著衝了過來:“裴逸小兒,納命來!”


    “大哥,您請好,看俺取了這小子的首級!”鄧遐抄起自己的百十來斤的長鉞就衝了上去。


    裴逸都還沒來得及阻止,結果鄧遐一鉞砍下去,那個喬擴就被豎著砍成了兩半。


    頓時晉軍這邊都在搖旗呐喊,就連王漢月身旁的呂護衛,都不由得大喊一聲:“漂亮!”


    隻有裴逸此時想哭,鄧遐完全忘了自己之前的叮囑,自己是來誘敵出寨的,不是來嚇破敵膽豎威的,這一下萬一把這幫山賊嚇得龜縮迴了雞鳴寨的工事內,憑借山川之險固守,自己就是把五百名士兵全部壓上強攻,都不一定能攻下這雞鳴寨。


    鄧遐開心地提著直接長鉞走迴了軍陣之中,拍了一下裴逸的肩膀說:“大哥?怎麽樣?俺一鉞就送那小子歸西了。”


    裴逸隻好裝作很開心的笑道:“不錯啊不錯。陳亭,你們這百來號人都是孬種嗎?就沒有一個能打的嗎?太弱了吧。”


    嘲諷完陳亭,裴逸立馬拉住鄧遐,低聲說:“老鄧,你傻了?你忘了我們是來幹什麽的了?我讓你敗啊!不是讓你一斧子就把對方砍死了。你這麽搞,萬一陳亭嚇得迴去了,我們還怎麽誘敵出寨?”


    鄧遐一拍腦門,急忙說:“哎呀,你看俺這腦子,一下忘了這事了。”


    此時陳亭手持長槍走了出來說:“好你個糙臉漢,我陳亭來會會你!你敢應戰否?”


    鄧遐立刻拿起長鉞說:“俺有何不敢?來吧!”


    裴逸拉住鄧遐低聲說:“別忘了,要自然一點,要像真的。”


    鄧遐笑著迴頭眨了一下右眼,表示沒問題。但是裴逸覺得鄧遐這傻大黑粗的樣子,怎麽都不能給人放心的感覺。


    說著鄧遐便抄起長鉞和陳亭打鬥在了一起,一時間兩人纏鬥在了一起,不分上下。


    雖然裴逸看出了鄧遐明顯在放水,但是不知為何,內心還是覺得鄧遐隨時要把陳亭劈成兩瓣。


    此時那個呂護衛也看著急了,兩人這一來一去,仿佛鄧遐還落了下風。呂護衛不免疑惑:“二娘,我看著糙臉漢乃是大將,難道這個陳亭這麽厲害,二人居然能打鬥這麽久?要不我上去會會這個陳亭?”


    王漢月卻似乎看出了一些門道,微微一笑說:“佛曰:不可說。你上去反而會壞了事,安安靜靜的看著吧,隻要待會你記得跑快點就行了。”


    呂護衛一臉懵逼:“啊?”


    鄧遐和陳亭打著打著,忽然陳亭看到了鄧遐的一個破綻,於是立刻抓住機會,長槍一記突刺,殺得鄧遐一下扔掉了自己的長鉞。


    鄧遐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抽出佩劍,驚慌失措的胡亂揮舞,抵擋陳亭的攻擊。


    “可惡!”隨後鄧遐一記虛晃,隨後就裝作落荒而逃。


    陳亭一看對麵的武將已經被自己殺敗了,於是哈哈大笑道:“哈哈!一群廢物,兄弟們,給我上,他們才50來人,給我乘勝追擊!為喬擴報仇!”


    頓時山賊們一窩蜂的衝了上來。裴逸看對方中計,於是大喊道:“快撤!快撤!陳亭太厲害了!快撤!”


    按照之前的計劃,晉軍紛紛丟盔棄甲,扔掉旗幟,慌不擇路的開始後撤。王漢月見勢急忙拍了一下還在被眼前景象大跌眼鏡的呂護衛的胳膊,故作驚慌地說:“老呂,跑啊!不要命了?”


    “奶奶的,這晉軍果然戰鬥力不行!怎麽這樣就敗了!”說著呂護衛也跟著敗退的進軍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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