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裴逸命人將1000塊肥皂、一桶密封好的風油精和十壇好酒全部裝上了馬車。


    葛洪和30名士兵留守南陽大營。而裴逸和裴小小帶領著70名士兵,備好蔥油餅作為幹糧,拉著物資朝著清水大營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官道都是來往運輸糧草輜重的車輛和扶老攜幼,逃避戰亂南渡的漢人難民。


    自從桓溫第二次北伐失敗後,東晉王朝接連丟失荊州屬地。如今南陽已然成為前線。由於河道漕運現在也是危機四伏,所以送往南陽的輜重全部都得走陸路。


    清水,就是現在的南陽白河。而從南陽到清水大營一共50裏路。他們馬不停蹄整整走了一天才到,他們到時,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


    當裴逸趕著馬車到了清河大營時,鄧遐親自出帳迎接:“哈哈,裴小神仙你來了?”


    裴逸跳下馬車笑道:“老鄧,你怎麽還不叫我大哥?”


    “切!你小子還挺記仇?”


    “我們打了賭,簽了就軍令狀,你倒好現在賴起了帳。算了我也不和你計較了。”裴逸此時走到馬車旁,掀開了遮住的草幔說:“老鄧,我給你又做了十壇好酒,老犒勞你。”


    鄧遐一聽,頓時垂涎三尺,跑到了那十壇烈酒旁邊,打開酒布深深一聞,頓時享受般的讚美道:“好酒啊!難得裴小神仙如此想著俺老鄧。那我就卻之不恭了。來人啊,把肥皂分發到各個營帳,這十壇美酒給我搬到倉庫去,俺要在之後的慶功宴上喝!”


    看著搬酒的士兵們,裴逸說:“既然你都知道我的好了,何不快快拜我為大哥?我以後絕對不虧待你的。我可是還有好多美味佳肴沒拿出手呢。”


    鄧遐聽到後,先是滿臉期待的咽了口吐沫,隨後立刻甩了甩頭,裝作沒聽見,對裴逸說:“呃……裴小神仙,我們別再外麵站著了,快到軍帳裏吧。”


    說罷鄧遐就背著手,轉身離開了。裴逸也是無奈地笑了,這鄧遐賴賬可是一流水平。


    到了中軍大帳,鄧遐讓人送來了一些簡單的酒食,和裴逸一起享用。


    鄧遐拿起一個木匣,笑著說:“裴小神仙啊,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裴逸疑惑不解地問:“什麽?”


    鄧遐打開木箱,取出了一封信說:“這是俺給你寫的請功表,到時候會和桓豁刺史的表文一起上奏朝廷,為你請功,如此之下,俺覺得你某個五品官不成問題。你看我對你多好。要不你說這‘大哥’的稱唿,就算了吧。”


    “不行。”裴逸說:“這是兩碼事,這封官是我應得到。你跟我打賭是另外一迴事。大哥還是要叫的。”


    “得!當俺沒說。你咋這麽較真呢?”鄧遐也是隻好另求他法了。他現在恨不得扇自己兩個打耳光。明明知道裴逸有神鬼莫測之術,卻還是非要和他打賭。這好,賠大發了。


    不過裴逸看著鄧遐似乎滿臉疲倦,像是這幾天沒有休息好。於是問道:“老鄧,我怎麽感覺你好像你這幾天休息的很差啊。”


    “唉……別提了,這燕軍大軍進攻了幾次,都被俺擋了迴去。現在倒好,這燕狗慕容臧龜縮在在河對岸,築起大寨來,非要和我軍隊對峙。這攻又不攻,退又不退,俺還得時刻提防他們劫營,俺能睡得著嗎?這幾天俺是誰也睡不好,頭也痛的要死,快煩死了。”


    裴逸此時手一揮,士兵們便把那桶帶來的風油精抬了上來:“老鄧,我這裏倒是有一個緩解你疲倦的東西。你要不試一試?”


    鄧遐一聽,立刻朝著士兵們抬上來的風油精看去:“哦?你帶來的一定是好東西,快快拿上了!”


    鄧遐打開密封的木桶,一股濃鬱的刺激性氣味就湧了出來,鄧遐撇開說:“這是啥子?聞著一股酒和薄荷的味道。”


    裴逸介紹說:“這是風油精,用來緩解疲勞的,你塗一點到你的額頭上試試。”


    “緩解疲勞?那就試試?”鄧遐帶著將信將疑的目光,試著抹了一點風油精在額頭,頓時一股清涼之意席卷了鄧遐的額頭,仿佛敷上了一層冰,透人心脾。鄧遐舒服的長舒了一口氣,像是做了一個按摩一般享受:


    “舒服啊!果然是好東西。裴小神仙,你每次都能給俺在窮途之際,雪中送炭,俺真是感到幸運。要是你有周瑜、孔明的將才,幫俺退了燕兵,那就更好了。”


    裴小小說道:“鄧將軍,你不是山公猛將榜第七嗎?你怕什麽,直接反攻過去不就好了?”


    裴逸聽到這話,才知道,原來鄧遐是山公猛將榜第七名,這麽說他的武力值很高了?不過仔細迴想一下也是,當時在荊州刺史府第一次見鄧遐時,他就一個人擊退了刺史府五個健壯的家仆,一隻手就能製服曾經殺了十幾個胡人刺客的裴小小,確實有兩把刷子。


    鄧遐笑著說:“小小,你就別寒磣俺了。俺一個人再厲害,也殺不過對方兩萬人,現在軍營還在剛剛平息瘟疫,軍心渙散,怎麽打?俺能夠守住清水河,都已經是盡力了。”


    裴逸好奇地問道:“這麽說來,燕軍是進攻了好幾次了?”


    鄧遐點了點頭,自豪地說:“是的,俺已經抵擋了燕軍8次強渡了。他們是落荒而逃,潰不成軍啊!應該折損了5000多人了吧。”


    裴逸此時覺得就不對了,對方這是什麽意思。裴逸當兵的時候學過一些軍事知識,一般軍隊喪失三分之一的兵力,就被視為失去戰鬥力了。孫子兵法也有雲:“殺士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災也。”


    這燕軍兩萬人已然折損了5000人,相當於四分之一了,居然還不退兵,難道這個慕容臧其實隻是徒有虛名,不懂兵法?亦或者他們是要等待時機。


    裴逸問道:“既然強攻不得,燕軍為什麽還在這裏和我們對峙?”


    “這你就不懂了吧。”鄧遐說:“俺看他們就是威懾俺們。你想想,他們屯兵在河對岸,俺們不得跟著一起緊張。即便他們啥事情都不想幹,但是我們不知道他們的真實想法啊。俺們每天嚴陣以待,士兵時刻處於戰備狀態,久而久之,必然體力不濟,士氣崩潰。到時候燕軍再進攻,不久更容易了。所以我看他們就是疲憊俺們之計。”


    “那將軍有何對策?”


    鄧遐麵露難色說:“這個俺不知道,雖然猜出了這幫燕狗們的意圖。但是又為之奈何,總不能俺們放鬆警惕吧,那樣萬一他們突然偷襲,豈不是要大敗。現如今也隻能在這裏幹耗著,等著朱序那老小子的軍隊過來支援了。”


    裴逸此時到想起來了一個計策,是自己讀《三國演義》的時候讀到的一個損招。雖然這個事件不是真實的,而是羅貫中編造的,不過倒是啟發了裴逸。


    裴逸說道:“老鄧,我倒有一計,必然逆轉我軍被動,讓燕軍退兵。”


    鄧遐恍惚了一下,然後臉上寫滿了不相信地說:“裴小神仙,你沒開玩笑吧?你還懂兵法?該不會你又要打俺的臉,告訴俺你他娘的也是個將才?”


    裴逸笑著說:“略懂略懂,你要聽嗎?”


    鄧遐急忙問道:“權且說來。”


    裴逸此時卻賣起了關子:“我說可以,但是之前比酒的賭約你賴賬,至今沒叫我大哥。我心中甚是不爽。倘若你現在叫我一聲‘大哥’。我保證此計能夠退敵。”


    鄧遐急忙說:“裴小神仙,裴仙人!不是俺賴賬,隻是你比俺小十幾歲呢,要是傳出去,俺怎麽樹立威信啊?”


    “哎?俗話說,願賭服輸,既然早知如此,你有何必當時小瞧於我,立此賭約呢?現在你又賴賬,豈不是言而無信。這做人,豈不是更加讓你難以立威?老鄧,你衡量一下吧。我敢肯定,隻要我此計一處,燕軍不出一日,立刻退軍。”


    鄧遐思忖再三,畢竟現在軍情緊急。自己的士兵現在士氣低下,而且人數處於劣勢。若是兩軍在這麽對峙下去,自己遲早是吃虧的一方。若能立刻退去燕軍,善莫大焉。而且鄧遐確實感覺裴逸藏著的東西太多了,說不定還真是個軍事天才。


    “拜就拜!”於是鄧遐便站了起來,作揖拜曰:“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


    裴逸笑道:“好!哈哈,既然兄弟有難,那我教你一招。老鄧,附耳過來。”


    鄧遐於是走到裴逸麵前,附耳上前。裴逸嘀咕了幾句話,鄧遐的愁容漸漸的變成了笑容,當裴逸說完計謀,鄧遐直接哈哈大笑起來:“哈哈,你啊!你這招夠損的!行,俺這就去辦。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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