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韓啟走進來,身後跟著的竟是肖子寒。


    悠悠下意識牢牢抓住韓偉霖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浮木,韓偉霖眉尖一蹙,低聲問:“怎麽了?”


    悠悠搖頭,下一瞬想起韓偉霖看不見,連忙開口:“沒事。”


    韓偉霖靜了三秒鍾,不動聲色地問:“韓啟,你怎麽來了?秈”


    韓啟一臉憤懣,“難道我不能來?”


    他又轉向肖子寒,沉聲問:“子寒,你跟我說說,你妹妹和韓偉霖結婚的事是不是真的?”


    肖子寒麵色如常,一副俊雅模樣,可眼底滑過一絲陰霾,要笑不笑地開口:“我這位妹妹平時被慣壞了,她確實跟家裏說跟韓大少登記結婚了,不過,這樁婚姻顯然沒有得到家人的祝福。”


    在肖子寒口中,悠悠明顯就是個不尊重家裏人的不孝之女,荒唐到不可思議的程度。


    悠悠咬唇,看到韓偉霖微微側首,似是想要聽的更清,她心髒突突亂跳起來,如果反駁兄長的話,顯得她不識大體,隻會讓外人看輕了她。況且,她與肖家的恩怨糾葛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得清的,讓韓氏兄弟知道她難堪的身世,隻會讓她無地自容。


    此時,隻得沉默地抿唇。


    “人生很複雜,親人之間也很複雜,攤到惡親戚還不如沒有,所以,沒有家人的祝福不要緊,最重要的是我們自己開心。”韓偉霖開口,語氣雖淡,卻字字珠璣,暗含譏刺,竟是與悠悠同仇敵愾。


    悠悠眼角一跳,臉色緩和了不少,可肖子寒接下來的話卻又讓她臉罩寒霜,肖子寒飄忽的笑了笑,說:“你們剛剛是不是在討論過敏源的事?”


    他的語氣微妙而吊人胃口。


    韓偉霖果然很想知道,立刻問:“你知道?”


    肖子寒笑了起來,“好歹她是我妹妹,我從小看著她長大,你說我知不知道?”


    “你胡說,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發生過敏感,更沒有因為敏感住過院。”悠悠不相信肖子寒說的,而韓偉霖想要借助他知道答案讓她心裏不舒服。


    “你從沒有發生過敏,是因為我叫傭人在平時的飲食中避免了過敏源,你的過敏源很特殊,隻要紅薯和香菇混在一起煮就會過敏。”肖子寒說著,言辭鑿鑿。


    悠悠喝的粥裏確實有這兩樣東西,但以她對肖子寒的了解,她依舊不相信他的話。


    “連醫生都還沒檢測出來,你又怎麽會知道?”悠悠語氣尖銳,她看肖子寒不順眼,內心深處甚至感到很怕,很想他立刻離開,語氣自然不耐起來。


    “因為你三歲的時候喝這兩種材料煮的粥,那一次過敏差一點要了你的命,所以我知道。”肖子寒哼笑一聲,悠悠驅逐的態度,令他眼內生寒,兩人無形間帶著火藥味,看起來哪像是親兄妹?


    一直沒開口的韓啟聽著幾人說話,明明是極為平常的生活話題,可他怎麽嗅到了詭異和火藥味?


    悠悠一反常態,不像以前那般尊敬肖子寒,反而隱隱約約的,處處與他爭鋒相對?


    這是為什麽?


    ……


    三歲時候的事,悠悠並不記得,可肖家會這麽好心救她的命,可她現在又是活著的,一時陷入了沉默中。


    片刻後,韓偉霖打破沉默,真心實意的開口:“謝謝肖兄了。”他並未說明,也不知是感謝肖子寒救了三歲的陶悠悠一命,還是謝謝他感知過敏源。


    肖子寒哼笑一聲,“可她本人似乎並不這麽想。”


    韓偉霖笑了起來,抓起悠悠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而後側首對著肖子寒說話的方向,笑意盈然地開口:“她還小,對人對事難免不周全,還望做兄長的多多包涵。”


    男人的舉止親昵而寵.溺,黑墨鏡遮住了他的眼神,但他醇厚的聲音,嘴角挽起的紋路,無不說明他對悠悠的在意。


    他這副情意款款的模樣,不但出乎肖子寒所料,更讓悠悠和韓啟驚奇,悠悠是甜蜜的驚奇,無論出於什麽原因,韓偉霖此刻對她的維護都讓她感到安心。


    而後者,韓啟,終於認識到一個事實——陶悠悠真的是韓偉霖的妻子,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兩人登記結婚了。


    她,真的成了他的嫂子。


    憤怒地去看肖


    子寒,他居然不早點告訴他,尚若他知道了一定會阻止他們結婚,也不會讓自己的一廂情願顯得這麽可笑。


    這一看,卻無意中發現了肖子寒眸底暗藏的洶湧,幽暗,兇狠,像是受了某種刺激,想要惡狠狠撕裂一般,感受到他的注視,肖子寒眸色一變,倏地恢複了常態,俊雅溫和,看不出一絲異常。


    韓啟疑心自己剛剛是不是眼花?又去看韓偉霖,總覺得他剛剛輕輕巧巧擋住了肖子寒的攻擊,並漂亮的迴擊,不動聲色地贏了他。


    韓啟握拳,媽.蛋,他平生最恨的一件事就是勾心鬥角,虛與委蛇,他努力了三十年,怎麽都學不會!!!


    但他也不傻,韓偉霖和肖子寒剛剛一定是你來我往當著他的麵較量過一場了,而中心人物正是悠悠。


    “既然沒事,二少,我們走吧。”肖子寒看似不在意地掠過悠悠,而後示意韓啟跟他一起離開。


    韓啟猶豫了一下,覺得自己留下也不能做什麽,滿心憋屈地往外走,可肖子寒走了沒幾步,忽地迴頭,定定地注視著韓偉霖,說:“悠悠少女期有輕度的憂鬱症,導致經期紊亂,不知道這件事對你們的新婚生活有沒有影響?”


    聞言,悠悠臉色劇變,因為韓偉霖親密的舉止而活躍的心瞬間凍結住,體內的血液似乎都停止流動了,唿吸急促,像是自己突然會死掉一樣。


    還是在她喜歡的男人麵前,毫無顏麵地死去。


    憤怒的目光射向肖子寒,肖子寒壞壞地勾唇,他抬手,食指放在唇邊輕輕親了一下,似是要勾起悠悠對過去的迴憶。


    悠悠見之,臉色立時一片慘白。


    肖子寒,好無恥,她在心裏怒罵著,清澈的眼睛露出憤怒,肖子寒輕輕地別有意味地笑了笑,見韓偉霖沒開口,而後離開了。


    見他離開,悠悠陡然鬆了一口氣,去看韓偉霖,他麵色深沉,看不出其他,心髒立刻抽痛起來,她是不是太自私了?


    事實上,她是不是配不上?或者不該跟他結婚,否則今天也不會受到肖子寒的侮辱?他現在說的還算含蓄隱晦,尚若有一天他不高興,他把過去的事告訴韓偉霖,作為丈夫,他一定會感到非常難堪和痛苦吧。


    這世上,哪個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女人是幹幹淨淨的?


    “他說的是真的嗎?”聽到腳步聲走遠,韓偉霖才溫聲開口,語氣平淡,不帶懷疑。


    “沒有憂鬱症那麽嚴重,隻是有點焦慮症而已,後來我大了就好了。”她之所以有這個毛病,還不是肖子寒害的。


    “嗯,我相信你。”韓偉霖出聲,竟是一種無言的信任,悠悠心裏一動,忍不住撲進了他的懷裏,眼眶酸澀難擋,幾乎就要流出淚來。


    “你對我這麽好——”除卻之前的冷漠和試管嬰兒這件事,自從北岸春天之後,他真的對她很好很好,好的她覺得不真實,生怕自己是在做夢。


    今天,他又在肖子寒麵前毫無條件地維護了她,讓她爭了一口氣,心裏的感激和愛意根本控製不住。


    “傻瓜,你是我妻子,我不對你好,對誰好?”韓偉霖圈住了悠悠,目光不著痕跡地看向房門處,肖子寒的囂張他是記下了,從今天他的態度來看,對悠悠的態度複雜的很,恐怕沒那麽簡單。


    “我沒想到你會對我這麽好,韓偉霖,你真好。”悠悠蹭著韓偉霖的胸口,通過藥物的作用,她的過敏症狀已經快完全消失了,又恢複了力氣和精神。


    韓偉霖勾了勾唇,摟住悠悠,兩人無言地擁抱在一起,隻為了感受相擁的滋味,好久都沒說話。


    當晚,悠悠想要出院,可韓偉霖要明天,悠悠便依他,中間韓偉霖出門時,韓啟竟去而複返,“陶悠悠,你是什麽時候和我大哥結婚的?既然結婚了,為什麽還要跟我去看電影?那晚的女人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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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後白天還有一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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