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舟,你應該可以懂的吧,你應該跟我的心情是一樣的吧,人類再怎麽說喜歡,當知道我們是妖怪的時候,都會害怕的,你不想讓那個人類女孩害怕,我也不想讓他害怕。”


    第31章


    期末考試的成績在林子綿的預料中。


    她一直都知道陸言冬的成績很好,因為她擁有的就是陸言冬的知識,還遠遠不及。


    教室裏麵。


    班長跟英語課代表一走進來立刻被幾名同學圍住了,問看到了成績表了嗎?誰誰誰考的怎麽樣。


    紀喃也湊了過去,班長的記憶力有限,隻是記了幾個人的成績,就說了一句,“林子綿是咱班第一。”


    並沒有任何人意外,似乎在8班同學們的印象中,她考第一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班長又說,“年級第一是陸言冬。”


    這一句話,班裏像是沸騰的水突然平靜了然後再次迎來一個巔峰的沸騰。


    子綿捏緊了手中的筆,她發現自己有些感冒了,有些鼻塞,喉嚨也癢癢的不舒服,她竟然會感冒,這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看來,突然離開那麽靈力充沛的地方,自己還真的有些適應不過來。


    耳邊嗡嗡的,是班裏同學驚歎激烈的討論,仿佛陸言冬考了年紀第一比自己的成績還要重要,瞬間炸開了鍋。


    紀喃跑過來,“子綿,子綿,臥槽,陸言冬是年級第一,啊啊啊。”


    有人開口,“說不定是抄的,他那種不學無術的二世祖,怎麽可能考的這麽好。”


    紀喃轉身,“周洋,管你什麽事。”


    “哼,次次成績倒數,突然考了年級第一,擱誰誰能信,不是抄的是什麽?”


    “他不是抄的。”一道輕細卻堅定的嗓音,“他不會去抄,更不可能。”


    周洋不屑,“你說他不是抄的就不是,你算什麽啊?你們這些小女生啊就是看著他長得一張臉好,可憐啊,喜歡這種考場作弊的人。”


    紀喃不高興了,“你說這話也太難聽了吧。”但是她也沒有辦法反駁,教室裏麵的同學都在激烈的討論陸言冬這次考試的成績,次次考試倒數交白卷的二世祖突然考了年級第一,誰會去相信。


    “他不會去抄,更不會去作弊。”那道女生嗓音雖然溫柔但是卻很堅定,紀喃看著林子綿,“子綿..”


    周洋有些悻悻,“得了,不跟你們這些小女生聊了。”


    上午那完了試卷,李菁過來講了幾句,各科的老師預留了作業發了幾套題。


    子綿有些恍神,目光落在試卷上。


    老師喊她的名字她也沒有聽到。


    還是紀喃推了她的手臂一下,她才反應過來抬起頭,似乎要放假了,老師也挺高興的,再加上她的成績好,沒有責怪她反而表揚了幾句,反倒是化學老師,講話的時候言語間表達著對作弊的不屑,就連對人類語言剛剛了解的子綿都聽出來了。


    化學老師字裏行間透著諷刺,8班跟9班的老師都是同一個,化學老師極其喜歡學習成績好課堂表現好的學生,慷慨激昂的說著作弊的可恥,尤其是看向子綿的時候更是不斷的誇獎。


    “子綿同學這次化學成績非常好,她這一個學期的成績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對於那些靠著作弊而取得好成績的學生,相信同學們心裏也是唾棄鄙視的,千萬不要像這種學生學習,這種人長大後也是國家的蛀蟲社會的敗類。”


    “他不會抄襲的—”


    一道女聲打斷了化學老師的話,化學老師不悅的皺眉,看向林子綿,有些意外竟然是林子綿打斷了她。


    林子綿站起身,嗓音堅定且清晰,“他不會作弊,這是他真實的成績,請老師不要做做錯誤的誘導。”


    “你...”化學老師麵色上有些難看,這個時候李菁走進來。


    “子綿,你怎麽了?”紀喃小聲忍不住開口,“子綿。”


    李菁過來講了幾句之後,就可以放學了,子綿收拾好了東西往外走,走到9班門口,似乎走出來的人都在小聲討論著陸言冬這次的成績,一口一個作弊。


    顏東廷跟陳恆走出來。


    沒有看見陸言冬。


    子綿走過去問,“陸言冬呢?”


    “在校長辦公室,言哥他爸爸來了。”


    —


    陸言冬的爸爸,子綿見過很多次,那都是在兩年前,那是一個很嚴肅的人,有一張很英俊的臉,風度不凡,很成功的華裔企業家。


    子綿對於陸君堯的印象,就是他很嚴厲。


    尤其在對於陸言冬,格外的嚴厲。


    在兩年前,她聽見更多的就是在陸家,陸言冬跟陸君堯的爭吵。


    走到校長辦公室門口,子綿就聽到了一聲響亮清脆的耳光聲。


    ——“我陸君堯怎麽有你這種廢物的兒子,作弊,你竟然敢作弊,你簡直是丟盡了我的臉。”


    還有校長的聲音,“好了,陸先生,你先不要生氣。”


    林子綿有些氣憤,她推開了門。


    幾道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陸言冬的背脊挺得筆直,看見她有些意外,眸光微暗,背過臉來低低說了一句,“你怎麽過來了。”


    坐在辦公桌前的林校長腿抖了一下,然後起來站直了身體,“那個,林同學啊,你過來有事嗎?”


    “我跟陸言冬考理綜的時候在都在6考場,也就是高三4班,他就坐在斜對麵,他沒有作弊,他的成績是真實的,而且當時教室裏麵也有監控,你們應該可以看到。”


    陸君堯麵色緩和了一些,“哦,你跟言冬同一場?”


    子綿說,“是的。”


    林校長微微的皺眉,“下午3點左右的時候電路出了一點問題,監控應該查不到了。”


    林子綿抬起頭,蹙了下眉,“真的嗎?”


    林校長看著子綿的表情,頂著壓力,閉了下眼睛,“沒壞,能查到,我去找技術恢複一下,如果陸同學沒有作弊的話,一定還一個清白。”


    —


    走出校長辦公室後。


    林子綿看著走在自己前麵的兩道身影,陸君堯說,“迴家一趟,你欣姨還在家等你。”


    “我不去。”


    “有你這麽跟爸爸說話的嗎?你看看你這是什麽態度!”陸君堯顯然是生氣了,“你看看你這一年多來的成績,你簡直給我丟臉,你媽媽要是知道你這麽差勁,她會安心嗎?”


    “你有什麽資格提我媽媽?”陸言冬慢慢的攥緊了雙拳,“你沒有這個資格。”


    “你——”陸君堯揚起手。


    陸言冬慢慢的勾了一下唇,絲毫不在乎,“想打就打,不打的話,我走了。”


    —


    教室很安靜。


    顏東廷跟陳恆靠在教室門口的欄杆上,班裏的同學都走了,走廊上都是寂靜一片,陳恆點了根煙,遞給顏東廷一根,顏東廷罵了一句,“學校你也敢抽煙。”


    “抽根唄,怕什麽,都走了誰來逮我們啊。”


    “也是。”


    “陸言冬在教室嗎?”突然一道聲音想起來,陳恆轉過臉來看著林子綿站在身後,嚇了一跳,背脊都是冷汗,“嚇死我了,綿姐,你走路沒有聲音嗎??”


    顏東廷也是一哆嗦,“嗯,在教室。”


    林子綿往教室走,陳恆想要說什麽被顏東廷攔住了。


    她本來以為,他會很生氣。


    連摯親也誤會他選擇不相信他,本來她以為,他會在教室裏麵發脾氣,但是沒有,陸言冬趴在課桌上,仿佛是睡著了。


    子綿將背包放下,坐在他前麵。


    被這麽多人質疑誤會,誰會高興。


    自從兩年前陸言冬的媽媽傅瀾樺離開後,他就一直這樣,把自己活成了一個不許無數的二世祖。


    跟陸君堯的關係如履薄冰。


    一年幾乎沒去過幾次陸家。


    可是,她相信他啊。


    她慢慢的垂下眸,“我聽說,這個季節,古鎮的山茶花開了,很好看,我明天想去,你要不要陪我。”


    過來幾秒,“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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