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疏蹲了下來,望著雲子衿的眼淚,想要心疼地替她拭去,手卻停在了半空。突然,一道撕扯之力傳來,沐疏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再次睜開眼時,正好對著雲子衿發紅的眼睛。


    此時,天已經大亮,沐疏在些許的恍惚之後,才明白過來,他又迴到了原本的身體之中。


    “子衿,別哭了,我沒事了。”久未說話,沐疏的嗓音有一絲黯啞。


    雲子衿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伸手小心翼翼地放到沐疏的胸口,當感覺到其間有力的跳動後,眼中突然綻放璀璨光彩:“沐疏,你真的活過來了,我還以為是幻覺……明明昨夜你的心跳都停止了,我、我以為……”說著,鼻子一酸,又要哭出來。


    “子衿不哭,我沒事了,真的沒事了……”沐疏伸手去摸雲子衿的臉龐。


    “太好了!你嚇死我了!”雲子衿卻哭得更歡了。


    沐疏邊替雲子衿擦著眼淚,邊柔聲安慰道:“好了,我以後都會不嚇你了。”說著,舔了舔嘴唇,笑道:“你的眼淚好鹹。”


    雲子衿表情一滯,連忙將眼淚擦掉,咬了咬唇。


    “子衿,過來。”沐疏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雲子衿疑惑的目光望著沐疏,不明所以。


    “過來,親我。”沐疏笑得一臉誘惑。


    “不要。”雲子衿抬頭往後退了退,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你還不肯原諒我麽?”沐疏眼中滿是受傷,聲音也有些低低的,帶著淡淡的惆悵落寞。


    “我沒有!”沐疏眼中的黯然令雲子衿心底一疼,連忙道:“我早就不怪你了。”


    “我明白了。”沐疏聲音依舊低低的,整個人身上彌漫著一種憂傷:“你雖然不怪我,但是,你根本不喜歡我,到底是我自己一廂情願……”說罷,輕歎一聲,斂眸沉思。


    雲子衿偷偷往沐疏望了一眼,見他整個人又變得毫無生氣般,頓時心髒一縮,想也未想,便伏下身子輕輕吻在了他的唇上。


    沐疏身形一震,伸手攬住雲子衿便也開始吻了起來。深深淺淺,繾綣纏綿,又極致溫柔。良久,方才放開雲子衿,望著雲子衿因為親吻而漲紅的臉蛋,不禁輕笑出聲,有種得逞後的歡快。


    “你……你剛才故意的!”雲子衿滿臉懊惱。


    “證明子衿心裏有我,才會中計嘛。”沐疏笑著拉過雲子衿的手道:“好了,別生氣了,大不了罰我主動親你好了。”


    “這哪裏是罰?”雲子衿嘟起了小嘴。


    “子衿都知道不是罰,那就再獎勵一下吧!”說著,沐疏將臉湊了過去。


    雲子衿按住他的臉,沒好氣道:“你傷口估計還沒愈合吧,小心又崩裂了!”


    “那子衿幫我看看,我身上的傷口都愈合了嗎?”沐疏一臉無辜道。


    這家夥就是故意的!他昨晚最重的傷在腹部,她為了替他包紮,還解開了他的腰帶。可如今他已經醒了,而且天色也大亮,讓她在他的目光注視下解他的腰帶,她還真做不到。


    可沐疏依舊一副天真等待的樣子望著她。


    雲子衿深吸一口氣,將沐疏的衣領一挑,往裏望了一眼,便立即放開,眼神飄忽道:“還沒完全愈合,估計還需要些時候吧,這幾天就好好休息,注意別亂動就是。”


    “子衿真是神醫,匆匆看了一眼便什麽都知道了!”沐疏似笑非笑地豎起了大拇指。


    雲子衿瞪了他一眼,不說話。


    幸虧雲子衿走的時候帶上了自己的包袱,見沐疏有了精神,於是拿出幹餅和水囊兩人一起分食。夜幕降臨,兩人又依偎在一起對付了一晚。


    到了第四天早上,沐疏總算好了很多,可以行走了。正好包袱裏的水和食物已經不夠,而且距離當日的部落紛爭已經過去三天,於是二人打算走出去看看,最好是想辦法到了戊城之中再說。


    還算此行的壞運氣都已用光,兩人走了不到半個時辰,正要停下來休息,便見到一匹拉著空車的馬,正在路邊吃草。雲子衿見著馬屁股上的紅痕,不禁一笑,這不是那晚拉他們的馬車麽?居然沒有被那幫部落的人發現,還在這裏安然地等他們!


    “沐疏,那天我就是用這個馬車把你拉到山洞的哦!”雲子衿說著,拉著沐疏坐上了馬車,自己卻爬到了前麵車夫的位置上。


    沐疏通過車簾,看到雲子衿小小的背影,心中不禁湧起了陣陣感動。怪不得覺得她的小手變得有些粗糙,原來都是那晚趕馬車時候被韁繩勒的。


    行了半日,總算是到了戊城。看到前方大片大片的薰衣草,還有遠處高大的城牆,雲子衿有種重活一世的感覺。


    “子衿,你看,前麵好多薰衣草……”沐疏指著前方成片的紫色道。


    “咦,你怎麽知道?”雲子衿詫異,她隻是提過一次紫色的花兒而已,他居然能猜到。


    沐疏笑得神秘,他不但認識,還知道如何提取薰衣草精油呢!這可是她前世教他的!不得不感慨,正是因為這個薰衣草,他前世才會因此死去。也正是這個薰衣草,讓他在生死之間輪迴一圈後,不但看清了前世的種種,還讓他將雲子衿徹底追了迴來。那麽,這是他的魔鬼之花還是幸運之花呢?


    雲子衿顯然不知道沐疏心中所想,見到薰衣草總算鬆了一口氣,至少,她此番在生死間打滾,也不是白來一趟,不是麽?


    不過沐疏的傷還未痊愈,又擔心進城後兩人的馬車容易被有心人認出。因此,二人再度棄了馬車,隻是將車上包袱裏不知何人的銀兩給帶在了身上,往戊城裏走去。


    嚼了幾天又幹又硬的膜,此番進城之後,兩人先去買了兩身衣服換下,然後便是胃口大開,吃了個豪爽。


    吃飽了,自然就犯困,再加上沐疏的傷未痊愈,因此二人便打算找家客棧住下,吃了睡睡了吃,養好傷再圖後續。


    於是乎,便有了要一間房還是兩間房的小插曲——


    沐疏道:“掌櫃,來一間上房。”


    雲子衿插嘴:“不,兩間!”


    沐疏拉雲子衿到一邊,小聲道:“新婚夫婦分房睡不吉利的……”


    雲子衿堅持:“兩間。”


    沐疏委屈:“我受了傷,要是自己住,突然複發了,旁邊都沒有你照顧我,怎麽辦?”


    雲子衿想了想點頭:“好吧,等你傷好後再兩間。”


    於是乎,沐疏又來到掌櫃麵前,笑得一臉喜慶:“掌櫃,一間上房!”


    上房中隻有一間大床,沐疏十分滿意地送走店小二,往上一躺道:“唔,好累,我要好好睡一覺……”說著,伸了伸懶腰,又往裏滾了滾,讓出大半空間,對著雲子衿笑。


    房間之中,除了椅子書桌妝台,什麽都沒有,雲子衿深吸一口氣,慢慢挪到了床邊。如今她也很是疲憊,連續幾天沒有睡好,駕車又耗盡了她的力氣,如今渾身酸疼,恨不得倒頭就睡。


    反正他們也不是第一次躺在一起了,而且,他身上有傷,不能將她怎麽樣的。於是乎,雲子衿心一橫,也脫下鞋子,躺到了床上。


    沐疏唇角勾起一抹笑,伸手一撈,便將雲子衿抱進了懷中。見雲子衿亂動,於是在她的耳邊道:“子衿,你碰著我的傷口了。”於是乎,成功讓懷中的人兒安分了起來。


    不過雲子衿所料不錯,沐疏身上傷口還未好,的確有心無力。沒過多久,兩人都沉沉睡去。


    又過了二日,沐疏的狀況又好了些,惦記著父親交待的事,於是再三囑托雲子衿在客棧中不要出去,自己則是匆匆前去拜會一名父親提到的戊城商賈。


    沐疏一走,雲子衿望著緊閉的房門,心中一緊。然而,在她習慣性地躲在角落的同時,她驚奇地發現,困擾她多年的那種恐懼感並沒有再次襲來。難道她的幽閉恐懼症好了?如今迴憶一番,似乎自從當日她的養父在她的麵前倒下之時,便已經好了。隻是這些日子發生了太多,因此她一直沒有察覺。


    這個發現令她欣喜異常,煎熬多年,禁錮她靈魂的夢靨終於徹底消失,這便是靈魂上徹底的自由。曾經的極度不安全感、無法對他人的信任,在這個無形枷鎖消失的同時,也跟著煙消雲散,從此,她終於可以全心地去對待一個人,相信一個人,愛一個人。


    因此沐疏迴來之時,雲子衿還在喜悅之中。剛剛推開門,沐疏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見一個淡綠色的影子向自己撲來。隻聽雲子衿欣喜異常的聲音:“沐疏,沐疏,謝謝你,我的幽閉恐懼症終於好了!”


    “嗯?幽閉恐懼症?”沐疏蹙眉道:“什麽東西?”


    “等有機會我再慢慢告訴你!”雲子衿眉眼裏皆是笑意:“總之,那天在錦繡閣,謝謝你救了我!”


    “夫妻之間,還用這麽客氣麽?”沐疏挑眉,順手關上了門,難得他的嬌妻主動投懷送抱,而且他的傷也好了不少,如果不真做點兒什麽,豈不辜負了良辰美景?


    雲子衿總覺得哪裏不對,如今望進沐疏的眼,隻覺得裏麵有什麽東西滿滿地快要溢出。而下一刻,便已經被攬住了腰肢。


    開始還是如斜風細雨般的吻,到了後來,驀地變得格外灼熱滾燙。當雲子衿意識到時,發現自己已經和沐疏一起躺到了床上。


    “沐疏,你……”於間歇裏,雲子衿剛剛吐出的幾個詞便又被沐疏封住,再睜眼時,不知何時紗帳已經落下,一片粉紅的迷離色澤,朦朧而旖旎。


    雖然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抑或是在很久之前,她便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是,當一切水到渠成之時,卻也禁不住有些害怕。


    “子衿,你相信我嗎?”於喘息之中,沐疏抬起頭來,雖然眸中都是情/動的流光,可是眼神卻格外認真。


    “嗯。”雲子衿點了點頭。如果說之前她還對沐疏的反反複複有所懷疑,經曆了這次的生死抉擇,她再不會懷疑沐疏對她的感情。


    “一會兒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沐疏在雲子衿唇上輕啄一口道。


    “是什麽?”雲子衿被吻得雙眼迷離,大大的眼中迷蒙著一層淡淡的水霧。


    “等你真的成了我的妻子後我再告訴你。”沐疏笑得邪惡,伏低身子,貼在雲子衿的胸口聽了會兒道:“子衿,你的心跳泄露了你的心情,既然它在向我發出邀請,那麽我就不客氣了……”


    “你……”嬌嗔的話再次被封迴唇舌之中,意亂/情/迷在空氣中氤氳發酵。


    衣衫層層褪盡,星星點點的吻輕柔纏綿,卻每到一處便點燃了每一寸的肌膚。雲子衿隻覺得渾身燥熱,從未體會過的異樣令她不禁開始蜷縮扭動,卻不料這樣的反應卻好似一個炸雷,徹底轟掉了沐疏最後的隱忍。


    “子衿——”沐疏的聲音變得有些低啞,額頭上也都是細細密密的汗珠。


    “嗯?”雲子衿輕輕地喘氣,隻覺得剛剛因為沐疏抬起身子而突然離開的溫熱令她的心驟然一空。


    “我愛你,一直都是,從很多年前的第一眼開始。”沐疏望著雲子衿的眸光深邃卻又清澈,低低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鄭重,肅穆猶如誓言。


    “其實,我過去是騙你的,故意說一些氣話讓你生氣。我沒有喜歡過榮棲,一直都是你。”雲子衿低斂著睫,輕聲道:“對不起。”


    “我都明白,子衿,我從未怪過你。”沐疏驀地伏下身來,頭埋在雲子衿的耳邊:“我們以後再也不要分開。”


    耳邊吹來的熱氣令雲子衿渾身戰栗,然而突然襲來的撕裂感又令她不禁痛唿出聲。剛剛心中的空落瞬間被填滿,在尖銳的疼痛中又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感如雨後春筍般細細密密地冒了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疼痛漸漸遠去,雲子衿隻覺得自己似乎化身為水,浪花時而高高飛起,時而又訇然落下,起起伏伏,顛倒沉淪。


    兩人醒來之時,已經到了晚上。雲子衿一直惦記著沐疏提到的秘密,於是窩在沐疏胸口噘著嘴道:“你不是要告訴我秘密嗎,是不是想耍賴了?”


    沐疏寵溺地刮了刮雲子衿的鼻子,笑道:“怎麽和小孩子一樣惦記得這麽清楚?”說著,眸光變得深遠道:“其實自我那日醒來便想告訴你的,你聽我講一個故事吧。從前,有個少年,他同父親離開家鄉,前往南方的雲川城……”


    隨著沐疏說得越多,雲子衿越發地驚詫,原來,他一直以來的反反複複猶豫不決,便是因為前世的經曆麽?沒想到他們兩人,一個重生,一個穿越,在這個世界裏相遇,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吧?


    待沐疏講完,雲子衿眨了眨眼道:“其實我也有一個秘密……”平靜地說完了曾經想一下都怕得發抖的過去,卻不料聽者的眸中卻有淚光閃動。沐疏將雲子衿緊緊抱進懷中,柔聲安慰道:“子衿,原來你受過這麽多的苦,今後我一定不會讓你再受半分傷害。”


    再度的纏綿親吻,卻是兩個不完美的靈魂再次相/交,這一刻,彼此曾經受過的傷在相互的安慰下衝刷殆盡,最終化為虛無。緊緊相依,身體和靈魂徹底地融為一體,於律動中描繪著彼此的輪廓,灼熱滾燙纏綿至深。


    第二日,雲子衿睜開朦朧的睡眼,隻覺得渾身酸痛難當,一點也不想動彈。


    沐疏笑著支起身道:“娘子昨晚操勞過度,那今日就在床上休息吧,至於萃取精油的事,便交給為夫好了。”


    “你是鐵打的麽?”雲子衿好奇地望著沐疏。他片縷未著,瓷白的肌膚線條流暢而有張力,肌肉完美緊致,隻是腹部的傷口還未痊愈,此時尚包著層層紗布。也不知他昨晚是怎麽過來的?難道那樣的動作也沒事麽?想到此,雲子衿的臉色不禁一紅。


    “嗯?”沐疏狐狸似的笑道:“難道娘子懷疑為夫的能力,想要再嚐試一次?”


    “不用了,不用了……”雲子衿朝被子裏縮了縮道:“你快去萃取吧!”


    五日後,兩人打聽到部落爭鬥已經結束,於是雇了馬車,啟程返迴京城。


    本來格外枯燥的旅途,因為二人之間心結得解,因此一路上笑語晏晏,十天的時光過得格外地快。


    雲子衿因為帶著不少精油和萃取設備,因此打算先去錦繡閣,把東西放好了,再接上母親,和沐疏一起迴他們的新家。其實當日在京城再見雲子衿後,沐疏便偷偷在京城買了一棟宅院,一切早已布置妥當,隻缺女主人入住。


    馬車在錦繡閣門口停下,沐疏牽雲子衿下來。


    望著閣樓上掛著的青色牌匾,雲子衿調侃道:“其實這個牌匾我是開店前幾天才掛上的,要不是你那日趕走了我前世的養父救了我,我的錦繡閣可能就會叫雲棲館了。”


    “雲棲館?”沐疏佯裝生氣道:“雲子衿、榮棲……你是想氣死我麽?”


    “差不多吧!”雲子衿惡狠狠道:“你如果以後故意惹我生氣,我就把錦繡閣改成雲棲館!”


    “娘子放心,你這輩子、下輩子都不會有這個機會!”沐疏緊緊握住了雲子衿的手,十指相扣。


    雲子衿正要放開沐疏,向錦繡閣裏走去,一抬眼,便看見一青一藍兩個身影。


    “你們?”榮棲走了過來,目光落在二人相握的手上,眸中有瞬間的恍惚。


    聶青尋停在原地,對沐疏投去一個佩服的眼神。


    “榮大哥,你也來京城了?”雲子衿拉著沐疏的手上前兩步。


    “榮兄、聶兄,好久不見!”沐疏笑得客氣。


    “沐少爺,真巧!子衿,聽說你去外地了,今天剛迴來?”榮棲將一切情緒隱藏,笑得一如過往。


    “是啊,今天剛剛到。”雲子衿點頭道:“我去戊城的路上正好碰見了沐疏,現在準備去把東西放迴錦繡閣便帶他去見我娘。”


    “嗯,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你們到京城來了。正巧我如今和雲二少爺合作,又請了聶公子的人作為一路的護衛,改日再去拜會!”說著,榮棲便微笑著道別。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認,至始至終,他於她而言都不過隻是一個過客,從未真正走入她的內心,也無所謂離開。他們就像漂泊於水麵的浮萍,偶爾交集,不過也是微笑著招唿,繼而毫無牽掛地分離。常言道君子之交淡如水,他們之間的友情,也大抵如此。隻是,若是他家不曾有過那樣的變故,或許他們會有不同的結局。可是,這也是或許,僅此而已……


    當雲子衿和沐疏一起出現在雲家小院時,雲似墨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而雲氏則總算舒展了一直蘊著淡淡愁緒的眉宇。何謂親人?就是無論她做出何種決定,都會永遠站在她身邊無條件支持、希望她幸福的血濃於水。


    這一刻,陽光寧和,歲月靜好。


    ***小劇場番外之取名***


    這還是雲子衿第一次在這個世界的北方過冬,望著天空紛紛揚揚的雪花,覺得有種迴到前世冬天的感覺。不過曾經的她隻是將手伸出窗外渴盼地感受,而現在,卻是任由雪花落在漆黑如緞的發上、濃密卷曲的睫毛上。


    沐疏從外麵迴來便看到的是這樣一個情景,一個身披紅色大氅的嬌小身影,靜靜地站在花園中凝望著雪花。雪花在陽光裏折射出斑駁的光暈,在她白皙修長的指尖跳著精靈般的舞蹈。


    恍惚一瞬,沐疏不自覺露出幸福的笑,卻又在下一刻急急走了過去,擁住雲子衿便往家門裏趕:“子衿,這麽冷的天怎麽出來了,要是凍感冒怎麽辦?”說著,目光落在雲子衿隆起的肚子上,笑道:“要是孩子出生後知道你玩心還這麽重,保準笑你!”


    雲子衿眼睛一亮道:“差點忘了,我們還沒給他取名呢!也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沐疏將雲子衿牽到屋中,把門關上,雙手將雲子衿凍紅的小手捂著,想了想道:“幹脆男孩名、女孩名各取一個,這樣孩子出生是什麽就用什麽。”


    雲子衿點頭道:“好!我來取女孩名字,你取男孩的。”


    沐疏想了想道:“男孩就叫沐聞吧!”


    雲子衿搖頭:“沐聞,還木紋呢!聽著跟年輪似的!”


    沐疏又道:“那叫沐辰吧!”


    雲子衿想了想,點頭道:“似乎可以……這些年我們倆的名字已經被噴壞了,現在大家都叫我紙巾,叫你木梳,我們一定要想出一個不會被人嘲笑的名字才行,嗯!”


    沐疏笑著將雲子衿擁入懷中道:“我才不管別人怎麽說,就算我兒叫沐頭,我覺得也一樣好聽!”


    雲子衿點頭:“夫君說得對!那男孩就叫沐頭好了,女孩叫沐沐。”


    沐疏隻覺得三條黑線自眼前飄過,最終還是道:“娘子說什麽就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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