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四年十月十二日夜。


    美國,弗吉尼亞州,諾福克某地。


    豪華的別墅,占地寬廣的院落擋不住大門處不斷傳來的嘈雜。


    大批擁擠追堵的記者蜂擁在高大的鐵門外,吵嚷質問的聲音聽在耳中讓你不自禁仿佛要產生耳鳴的感覺!


    盡管已經出動了大部分的保安守在大門口攔截,但是為首的保安隊長仍然額頭上滲出了冷汗。作為防護欄般的鐵門仿佛已經快要不管用了,無數雙手推擠著,使它發出“吱嘎吱嘎”金屬的呻吟聲!


    無數的閃光燈仿佛連成了一片光幕,不斷的打在臉上,許許多多的手臂舉著各式各樣話筒,竭力的想從鐵門的縫隙伸進來,而不斷響起的此起彼伏的質問聲,也在保安們的耳邊迴蕩著:


    “我們是弗吉尼亞州報,請讓州議員出來給個態度可以嗎,不要躲在裏麵畏畏縮縮的。”


    “請問,她為什麽不敢出來接受訪問,是因為心虛嗎?”


    “關於剛剛結束的訴訟案,州議員的態度為何如此不明朗,她為什麽言辭間躲躲閃閃,是真有其事嗎?”


    ……


    保安隊長清楚的感覺到這無數的聲音已經從自己的腦袋裏穿了過去,他不禁掏出手帕使勁擦了擦額頭不斷滲出的冷汗,看著大批記者不見到議員不死心的架勢,而且門外的人群外圍仍然有無數的記者扛著器械往這邊匯聚,恐怕用不了多久,正門這邊就要頂不住了。


    他趕緊的叮囑了一下身邊的小隊長,然後轉身匆匆的向內趕去。


    徒步穿越整個別墅大院需要至少五分鍾的時間,保安隊長加快腳程,也用了三分鍾才趕到了別墅主樓的門口。


    匆匆的敲了敲門,不等裏麵傳來準許的聲音,迫不及待的闖了進去,甚至忘記了自己這樣做有多麽莽撞。


    但是,一進門,卻被裏麵沉默的氣氛唬得暫時不敢開口說話了。


    寬敞豪華的大廳,所有人坐在沙發上正襟危坐,雙手畏縮的放在膝蓋上,低垂著頭不敢發出一聲。


    穿著一身合體職業套裝的中年女人,正背著手陰沉著臉在大廳正中央的波斯絨地毯上如同一頭困獸般不斷的走來走去。


    保安隊長一進門,她就陰陰的看了他一眼,暫時停下了腳步:“什麽事,說!”


    “我,那個,”保安隊長努力的咽了口唾沫,準備了許久的話一出口,卻不自禁的變的有些結巴:“外麵的記者太多,正門快要……”


    “哐啷……”保安隊長的話還沒說完,立刻被這巨大的聲響給打斷,女人把手邊的一座唐三彩就這樣狠狠的扔在地上,飛散的碎片就這樣在客廳內濺開,所有正襟危坐的人立刻都渾身一震,女人的怒吼立刻朝著保安隊長扔了過去:“我平時養你們這群廢物幹什麽?!連這種事情都需要我來親自處理嗎?!關鍵時候連隻狗都不如,給我滾出去——!!!”


    經這一嚇,保安隊長連滾帶爬的跑走了。金屬的大門發出“哐”的一聲。


    沙發上危坐的幾人不自禁偷偷的交換了一下眼神,但是卻都沒有從對方的眼內看到任何的答案。


    “還有你們,這群飯桶!”果然,女人立刻又將矛頭指向了他們:“連個小小的案子都處理不好!平時給你們那麽多錢,是讓你們關鍵時刻給我扯後腿的嗎?!”


    “可是,女士,所有的罪名已經有人替您頂替了,而您現在也已經無罪保釋,這已經是我們能夠處理的最好的結果了。”為首的滿頭華發的律師稍稍斟酌後,壯著膽子小聲的迴了一句。


    “你說什麽?!我要的是萬無一失,完全的洗脫罪名!”女人伸出手指狠狠的指著別墅外的方向:“如果你們處理的好,為什麽還有大批的記者在外麵質疑我?”


    “可是,這不是我們的服務範疇……”一旁的中年律師剛想要開口,就立刻被女人那如狼似虎的眼神給逼退了迴去。


    “繼續說啊,為什麽不說了?!”女人對華發的律師步步緊逼。


    “……”但是這位平日裏德高望重的律師卻已經不敢說話了,他隻是把腦袋更深的垂了下去。


    女人再次抱著手焦躁的走來走去,她狠狠的哼了一聲,然後突然停下腳步:“我不管外麵的記者多麽讓人頭疼,總之我現在不想再在這裏待下去,立刻派人想辦法送我出去。”


    “呃……”律師抬起頭來:“特莉薩·維爾法女士,對於您的要求,我們恐怕無法辦到。您知道,外麵恐怕不安全,那些記者無孔不入,為了新聞什麽都幹的出來,我怕您一出去,就會被他們發現並且給堵截住的。”


    “我不管。”維爾法煩躁的揚了揚手,猛地用雙手狠狠地拍打在茶幾上,聲音瞬間拔高:“我不管你們用什麽方法,總之,給你們二十分鍾,把我從這個鬼地方弄出去,不然,你們就等著失業吧!”


    二十分鍾後,一輛外表破破爛爛的小貨車“篤篤篤”的開在一條僻靜的小路上,貨車身後,那棟豪華嶄新的占地麵積廣闊的別墅漸漸變成了一個小點,很快就看不見了。


    鼻子中聞到的是不新鮮的蔬菜中夾雜著菜葉腐爛的味道。


    維爾法惡心的捏了捏自己的鼻子,耳聽著那些記者的吵鬧聲已經聽不到好一會兒了,她才舒了口氣!剛才雖然並沒有從正門走,但是那嘈雜的吵鬧聲即使隔了很遠仍然聽的很清楚。


    小貨車走的很是顛簸,估計上了一條不算平坦的道路,維爾法仍然很是生氣,手下辦事不利,這小貨車顛簸的她連站立都困難。


    耳邊是老式發動機的那種“嗡嗡嗡嗡”的聲音,她不耐煩的用手拍擊了幾下小貨車的車廂:“喂,差不多了,停下讓我下去。”


    然而,小貨車仍然在顛簸著不斷行駛,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耳邊“嗡嗡嗡”的聲音,小貨車車廂裏沒有縫隙,裏麵黑咕隆咚,伸手不見五指,車廂門為了預防記者打開從外麵鎖上了。


    維爾法覺著有些疑惑,她又使勁叫了幾聲,還是沒有迴應。


    耳邊聽得周圍的聲音,好像越來越僻靜。


    多年從政的敏感直覺使得她的內心立刻產生一股警覺,於是她抓起身邊的籮筐大力的拍門,甚至用腳使勁的踹,發出各種意圖吸引路人注意的聲音,但是,直到她精疲力竭,車子的移動也沒有絲毫減速或者停下來的意思。


    維爾法的內心產生了深深的恐懼。


    “哐……哐……哐……”耳聽得身後車廂內的聲音越來越低,頻率越來越慢,握著方向盤的司機嘴邊撇出一抹輕蔑的弧度。


    他伸手從座位下麵掏出一個不大的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包,然後單手拉開拉鏈,從裏麵拽出一副黑色的皮質手套慢條斯理的戴在手上,而被打開的包的縫隙間,一個黑色的防毒麵具赫然可見。


    小貨車在顛簸的路上足足行駛了兩個多小時,等到它終於停下來的時候,維爾法已經覺得自己快要死過去了。


    突然,車廂門上傳來鑰匙開啟的聲音,維爾法略微戒備的向後爬了幾步,抄手拿起一個盛菜的籮筐擋在胸前,同時瞪大了眼睛,渾身戒備。


    聽著鎖鏈被拿掉的聲音,她暗暗的祈禱開門的是自己的手下。


    然而,貨車門“唿”的一下就被拉開來,快得人連眨眼的機會都沒有,長時間處在黑暗的車廂中,外麵的強光忽然射入,眼前出現了短暫的白芒。


    幾乎什麽都沒有看見,隻見到一個黑影一下就撲了過來,她尖叫一聲,本能的揚起手中的籮筐抵擋,但是立刻,幾乎隻是一眨眼的工夫,甚至眼前的白芒還沒有過去,視線還沒來得急適應突來的光亮,就感覺手中的籮筐一下被一股大力給拽了出去,同時耳後一陣劇烈的疼痛,腦海中嘈雜的一切,立刻被一片空白給代替,她隻感到眼前一白,然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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