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顧書扶著車門仔細的看身後的夏凡，這女孩不知哪裏來的滿眼的緊張和擔憂，剛剛拒絕他的氣勢頓時消失不見。似乎她在害怕著什麽。
顧書覺得這女孩子太像小鬆鼠了，性格乍看獨立又強硬，其實卻謹慎又膽小，稍微的試探都能讓她緊張成這樣。
他收起想要逗她的心，俯視著夏凡，冷冷的問，“想明白了？”
夏凡趕緊點頭，裝作很謹慎的說，“是不是讓你們為難，我這麽突然過去……”夏凡需要知道他們現在的狀況，她覺得上一世的記憶根本就不管用。
那時候她直接去了顧書家，家裏根本沒有高雅麗的影子。
但現在她卻摸不準了。
顧書緊接著給她開了後車門，看似無意的在她耳邊說，“隻要你不介意。我們沒有同居，家裏隻有我一人。”
“我當然不介意！”一個人住怎麽會介意呢！如果你們同居了那必須介意！
顧書跟她說了話後，夏凡覺得她終於透過一口氣，幸運的活過來了。不知怎麽的像是從顧書這裏得到了生命，那副駕的高雅麗馬上顯得渺小很多，盡管依然像毒蛇般可怕，但區別卻是蟒蛇那麽大的毒蛇和響尾蛇的區別。
顧書等到了夏凡的迴答後才給她關了車門。
一路夏凡在後座裝啞巴，安靜的聽著前排高雅麗和顧書的聊天。
氣氛閑適輕鬆，兩人有說有笑，這時的高雅麗簡直就是一個人見人愛的女人，如果不是那清晰的記憶，徹骨的疼痛和絕望，夏凡一定會以為那些慘痛隻是一場夢，而眼前的高雅麗才是真正的高雅麗。
夏凡簡直要給高雅麗跪了，這麽嫻靜的一個人，怎麽能對她做出那些要命的事情，又或者那才是她的本性，能偽裝這麽多年，實在是讓人感到害怕！
夏凡猜想，如果沒有撞破她跟另外一個男人的現場*，是不是就可以不死？
想到另外一個男人，夏凡覺得身體很痛，被撕裂的痛。
高雅麗居然可以站在旁邊觀看，看著她的地下男人野獸般的撕扯著夏凡。
那個男人將她皮膚啃出血，還不要命的捅入，高雅麗怎麽可以看得那麽平靜！
“怎麽了？不舒服？”前排的高雅麗突然迴頭問夏凡。
夏凡猛然驚醒，瞬間出了一身冷汗，“沒……沒有。”
她心止不住的狂跳，不想迴想但卻控製不住的迴憶，對她來說就是幾天前的事情，而對此時來說，那卻是十年後將要發生的事情。
“看你出了一頭汗，熱？”高雅麗聲音柔到能把人融化，但卻像是千根細針一樣慢慢刺入夏凡皮膚，看不見的地方全在滴血。
“……沒有。”夏凡答的有氣無力。藏在身後的手不停的發抖，心跳過速，讓她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開點空調吧顧書，小朋友好像暈車了，臉色蒼白。”高雅麗幫她請求顧書，一副小女人的樣子。
但高雅麗越是露出柔軟的一麵，夏凡越是害怕。她害怕搞不定高雅麗，害怕顧書依舊會沉迷於她的美好。
顧書剛將車停在路邊，夏凡已經忍不住，自己推門下車，在路旁的樹坑那裏開始幹嘔。
她吐不出任何東西，但是胃卻不停收縮，像是膽汁都出來了，嘴裏一片苦。
一起嘔出來的還有那害怕的心情，也許嘔的脫了力，夏凡再次上車躺在後座的時候，麵對著前排的高雅麗，反而沒有那麽害怕了。
她漱過口閉著眼睛，盡量讓自己忽略高雅麗的存在。
不知多久車停了，高雅麗下了車想主動來扶她，夏凡那種想幹嘔的感覺再次襲來，看著高雅麗離她越來越近的手，夏凡心都縮在一起。
“我來吧。”突然高雅麗被顧書拉開，夏凡瞬間活過來了。
不管是什麽原因，顧書體貼高雅麗也好，擔心夏凡也好，總之高雅麗離開她了，這就夠了。
顧書背著夏凡，夏凡從來沒有注意過顧書的後背結實又可靠，而他身上的味道讓夏凡萬分迷戀。高雅麗則跟在旁邊。
“昨天輸完了液今天迴去好好休息，明天凡凡媽媽葬禮，你不用跟來。”顧書跟高雅麗說，“半夜就該先把你送迴去，結果讓你跟我跑了一上午。”
高雅麗擺擺手，搶在前麵開了家門，“沒什麽，照顧小朋友要緊。”
夏凡聽著這些開始琢磨，原來昨晚顧書陪著高雅麗輸液，所以看到她在車裏等著顧書。
上輩子顧書中午才來，莫非是將高雅麗送迴去了，所以才沒有看到她？
顧書將她放在沙發上麵，高雅麗打算給她倒杯水。
顧書拿過水杯，“我來。”
高雅麗幸福的衝著顧書歪頭笑笑，又看著夏凡，同樣抿嘴一笑。
夏凡卻不知怎麽的，突然來了一句，“大叔，我住的房間……其實不用裝修也沒問題。”
大叔是上輩子夏凡叫習慣的稱唿，顧書的朋友都習慣叫他“大書”，夏凡雖然也這麽叫，但她心裏更多的是“大叔”。
一句話出來，夏凡成功的看到了高雅麗表情的轉變。
從柔美的微笑，漸漸僵硬了的臉。
“裝修？”她不明白的看著顧書。
顧書將水放在夏凡麵前，挽挽袖子又坐迴高雅麗身旁，“啊，是，我還沒有來得及跟你說，凡凡在我家，可能要住很久。”
“這是為什麽？”高雅麗急急的問道。
顧書耐心解釋，“事情有些複雜，我答應了凡凡媽媽代為照顧她，所以……”
“所以她要住在這裏？很久？什麽時候的事情為什麽不跟我商量？”高雅麗有些急躁，或許這突如其來的事情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夏凡這時反而很平靜，她像看戲似得想要看著高雅麗露出她猙獰的一麵，讓顧書警醒。
顧書麵對質問沒有不耐煩，“情況特殊，本來打算等你好了後跟你說的，她媽媽的囑托，就照顧到她結婚，沒什麽麻煩的！”
高雅麗眼眶中頓時滾出了眼淚，“你就要跟我訂婚了！家裏住進來個女人！你覺得合適麽？我怎麽辦？”
顧書有些厭煩哭鬧，他耐著心說，“她還是個孩子，你瞎琢磨什麽，迴去好好養病，明天辦完事情就去看你。”
夏凡看的渾身舒爽，帶著偷偷報複的快感，暗暗竊喜又不能表露，盡管高雅麗用一根指頭很不雅的指著她，“等我好了再說，她不早就住進來了麽？我覺得我們應該冷靜好好想想，下個星期的訂婚暫時取消，她成年了吧！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如果不能解決，這個月我們先不要見麵的好……”
“她還差一年才十八！”顧書糾正說。
這時高雅麗開始抽泣，顧書卻有些微微皺眉。
沒多久高雅麗起身就走了，顧書看了一眼準備上前追。
“等……”他想試試喊住她，發現身後有人拽他。
顧書迴頭，夏凡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他身後，一副做錯事的樣子，生怕被討厭，“……對不起。”聲音都帶著哭腔。
顧書歎氣，就算再不滿，也不忍心責備這樣的夏凡，簡直就是鼓足了勇氣道歉的小鬆鼠。
“對不起大叔，我讓姐姐誤會你，對不起……”夏凡忍著滿身的厭惡叫著姐姐，幸好高雅麗不在場，不然夏凡不知怎麽說出口。
顧書看著她，一把拍在她耳邊的牆上，忽然逼近的專屬於顧書的男性氣息讓夏凡有些心跳，她盡量靠在牆上，試圖保持一個安全距離。
顧書單手撐著牆，微微彎腰，視線與夏凡持平，但卻靠的又近了一些。
他嚴肅的告訴夏凡，“雖然我對女人的眼淚沒轍，但遇到一點小事就哭哭啼啼的會讓我討厭，如果你想在我家呆下去就收起你的眼淚。”
“你會不會不要我了？”夏凡很快收起眼淚，她幾乎忘了，上輩子她很堅強的活著，幾乎沒有哭過，但顧書確實是拿眼淚沒轍的。
而上輩子的這個時候她有一個月沒有見高雅麗，莫非也是為這件事情生氣了？
“你希望我不要你？”顧書姿勢沒變，但如此近的距離卻讓她感到一種壓力，“但是抱歉，我既然答應了你媽媽，我就會一直照顧你！”
這才是她了解的顧書，夏凡聽到這句話終於肯定了這個顧書就是以前那個顧書，就是她一直偷偷喜歡的那個顧書，
與其眼巴巴的看著他們將來訂婚，不如……夏凡上前半步，趁顧書沒有離開，她很輕鬆的湊上去在顧書唇上蹭了一下，停留兩秒離開，“……謝謝你。”
顧書根本來不及反應，他隻感覺到嘴唇碰到了軟軟的東西，直到夏凡說了謝謝，他才反應過來那是夏凡親了他。
顧書扶著車門仔細的看身後的夏凡，這女孩不知哪裏來的滿眼的緊張和擔憂，剛剛拒絕他的氣勢頓時消失不見。似乎她在害怕著什麽。
顧書覺得這女孩子太像小鬆鼠了，性格乍看獨立又強硬，其實卻謹慎又膽小，稍微的試探都能讓她緊張成這樣。
他收起想要逗她的心，俯視著夏凡，冷冷的問，“想明白了？”
夏凡趕緊點頭，裝作很謹慎的說，“是不是讓你們為難，我這麽突然過去……”夏凡需要知道他們現在的狀況，她覺得上一世的記憶根本就不管用。
那時候她直接去了顧書家，家裏根本沒有高雅麗的影子。
但現在她卻摸不準了。
顧書緊接著給她開了後車門，看似無意的在她耳邊說，“隻要你不介意。我們沒有同居，家裏隻有我一人。”
“我當然不介意！”一個人住怎麽會介意呢！如果你們同居了那必須介意！
顧書跟她說了話後，夏凡覺得她終於透過一口氣，幸運的活過來了。不知怎麽的像是從顧書這裏得到了生命，那副駕的高雅麗馬上顯得渺小很多，盡管依然像毒蛇般可怕，但區別卻是蟒蛇那麽大的毒蛇和響尾蛇的區別。
顧書等到了夏凡的迴答後才給她關了車門。
一路夏凡在後座裝啞巴，安靜的聽著前排高雅麗和顧書的聊天。
氣氛閑適輕鬆，兩人有說有笑，這時的高雅麗簡直就是一個人見人愛的女人，如果不是那清晰的記憶，徹骨的疼痛和絕望，夏凡一定會以為那些慘痛隻是一場夢，而眼前的高雅麗才是真正的高雅麗。
夏凡簡直要給高雅麗跪了，這麽嫻靜的一個人，怎麽能對她做出那些要命的事情，又或者那才是她的本性，能偽裝這麽多年，實在是讓人感到害怕！
夏凡猜想，如果沒有撞破她跟另外一個男人的現場*，是不是就可以不死？
想到另外一個男人，夏凡覺得身體很痛，被撕裂的痛。
高雅麗居然可以站在旁邊觀看，看著她的地下男人野獸般的撕扯著夏凡。
那個男人將她皮膚啃出血，還不要命的捅入，高雅麗怎麽可以看得那麽平靜！
“怎麽了？不舒服？”前排的高雅麗突然迴頭問夏凡。
夏凡猛然驚醒，瞬間出了一身冷汗，“沒……沒有。”
她心止不住的狂跳，不想迴想但卻控製不住的迴憶，對她來說就是幾天前的事情，而對此時來說，那卻是十年後將要發生的事情。
“看你出了一頭汗，熱？”高雅麗聲音柔到能把人融化，但卻像是千根細針一樣慢慢刺入夏凡皮膚，看不見的地方全在滴血。
“……沒有。”夏凡答的有氣無力。藏在身後的手不停的發抖，心跳過速，讓她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開點空調吧顧書，小朋友好像暈車了，臉色蒼白。”高雅麗幫她請求顧書，一副小女人的樣子。
但高雅麗越是露出柔軟的一麵，夏凡越是害怕。她害怕搞不定高雅麗，害怕顧書依舊會沉迷於她的美好。
顧書剛將車停在路邊，夏凡已經忍不住，自己推門下車，在路旁的樹坑那裏開始幹嘔。
她吐不出任何東西，但是胃卻不停收縮，像是膽汁都出來了，嘴裏一片苦。
一起嘔出來的還有那害怕的心情，也許嘔的脫了力，夏凡再次上車躺在後座的時候，麵對著前排的高雅麗，反而沒有那麽害怕了。
她漱過口閉著眼睛，盡量讓自己忽略高雅麗的存在。
不知多久車停了，高雅麗下了車想主動來扶她，夏凡那種想幹嘔的感覺再次襲來，看著高雅麗離她越來越近的手，夏凡心都縮在一起。
“我來吧。”突然高雅麗被顧書拉開，夏凡瞬間活過來了。
不管是什麽原因，顧書體貼高雅麗也好，擔心夏凡也好，總之高雅麗離開她了，這就夠了。
顧書背著夏凡，夏凡從來沒有注意過顧書的後背結實又可靠，而他身上的味道讓夏凡萬分迷戀。高雅麗則跟在旁邊。
“昨天輸完了液今天迴去好好休息，明天凡凡媽媽葬禮，你不用跟來。”顧書跟高雅麗說，“半夜就該先把你送迴去，結果讓你跟我跑了一上午。”
高雅麗擺擺手，搶在前麵開了家門，“沒什麽，照顧小朋友要緊。”
夏凡聽著這些開始琢磨，原來昨晚顧書陪著高雅麗輸液，所以看到她在車裏等著顧書。
上輩子顧書中午才來，莫非是將高雅麗送迴去了，所以才沒有看到她？
顧書將她放在沙發上麵，高雅麗打算給她倒杯水。
顧書拿過水杯，“我來。”
高雅麗幸福的衝著顧書歪頭笑笑，又看著夏凡，同樣抿嘴一笑。
夏凡卻不知怎麽的，突然來了一句，“大叔，我住的房間……其實不用裝修也沒問題。”
大叔是上輩子夏凡叫習慣的稱唿，顧書的朋友都習慣叫他“大書”，夏凡雖然也這麽叫，但她心裏更多的是“大叔”。
一句話出來，夏凡成功的看到了高雅麗表情的轉變。
從柔美的微笑，漸漸僵硬了的臉。
“裝修？”她不明白的看著顧書。
顧書將水放在夏凡麵前，挽挽袖子又坐迴高雅麗身旁，“啊，是，我還沒有來得及跟你說，凡凡在我家，可能要住很久。”
“這是為什麽？”高雅麗急急的問道。
顧書耐心解釋，“事情有些複雜，我答應了凡凡媽媽代為照顧她，所以……”
“所以她要住在這裏？很久？什麽時候的事情為什麽不跟我商量？”高雅麗有些急躁，或許這突如其來的事情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夏凡這時反而很平靜，她像看戲似得想要看著高雅麗露出她猙獰的一麵，讓顧書警醒。
顧書麵對質問沒有不耐煩，“情況特殊，本來打算等你好了後跟你說的，她媽媽的囑托，就照顧到她結婚，沒什麽麻煩的！”
高雅麗眼眶中頓時滾出了眼淚，“你就要跟我訂婚了！家裏住進來個女人！你覺得合適麽？我怎麽辦？”
顧書有些厭煩哭鬧，他耐著心說，“她還是個孩子，你瞎琢磨什麽，迴去好好養病，明天辦完事情就去看你。”
夏凡看的渾身舒爽，帶著偷偷報複的快感，暗暗竊喜又不能表露，盡管高雅麗用一根指頭很不雅的指著她，“等我好了再說，她不早就住進來了麽？我覺得我們應該冷靜好好想想，下個星期的訂婚暫時取消，她成年了吧！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如果不能解決，這個月我們先不要見麵的好……”
“她還差一年才十八！”顧書糾正說。
這時高雅麗開始抽泣，顧書卻有些微微皺眉。
沒多久高雅麗起身就走了，顧書看了一眼準備上前追。
“等……”他想試試喊住她，發現身後有人拽他。
顧書迴頭，夏凡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他身後，一副做錯事的樣子，生怕被討厭，“……對不起。”聲音都帶著哭腔。
顧書歎氣，就算再不滿，也不忍心責備這樣的夏凡，簡直就是鼓足了勇氣道歉的小鬆鼠。
“對不起大叔，我讓姐姐誤會你，對不起……”夏凡忍著滿身的厭惡叫著姐姐，幸好高雅麗不在場，不然夏凡不知怎麽說出口。
顧書看著她，一把拍在她耳邊的牆上，忽然逼近的專屬於顧書的男性氣息讓夏凡有些心跳，她盡量靠在牆上，試圖保持一個安全距離。
顧書單手撐著牆，微微彎腰，視線與夏凡持平，但卻靠的又近了一些。
他嚴肅的告訴夏凡，“雖然我對女人的眼淚沒轍，但遇到一點小事就哭哭啼啼的會讓我討厭，如果你想在我家呆下去就收起你的眼淚。”
“你會不會不要我了？”夏凡很快收起眼淚，她幾乎忘了，上輩子她很堅強的活著，幾乎沒有哭過，但顧書確實是拿眼淚沒轍的。
而上輩子的這個時候她有一個月沒有見高雅麗，莫非也是為這件事情生氣了？
“你希望我不要你？”顧書姿勢沒變，但如此近的距離卻讓她感到一種壓力，“但是抱歉，我既然答應了你媽媽，我就會一直照顧你！”
這才是她了解的顧書，夏凡聽到這句話終於肯定了這個顧書就是以前那個顧書，就是她一直偷偷喜歡的那個顧書，
與其眼巴巴的看著他們將來訂婚，不如……夏凡上前半步，趁顧書沒有離開，她很輕鬆的湊上去在顧書唇上蹭了一下，停留兩秒離開，“……謝謝你。”
顧書根本來不及反應，他隻感覺到嘴唇碰到了軟軟的東西，直到夏凡說了謝謝，他才反應過來那是夏凡親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