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湖泊的動靜很大,但由於此間的威壓有些恐怖,倒是沒有引來其他兇獸。這湖泊離傅莽蒼等人休憩的地方也比較遠,所以他們也不知道這裏發生的事情。


    直到傅莽蒼左等右等等不到人,正要起身去尋的時候,矮樹叢後依稀走來了一個身形嬌小卻挺拔生姿的人。


    她穿著灰色的獸皮衣,**著一條纖細女敕白的左臂,兩隻手裏都還拎著什麽東西。她走得很慢,甚至看起來有些吃力,但一步一步的很是堅定。


    “小寶!”傅莽蒼認出是伏寶,心下鬆了口氣,跑過去想幫她拿她手裏提著的東西,可走近一看,就忍不住吸了口涼氣,真的是頭一迴感受了一把什麽是又驚又怒。


    隻見平日裏把自己搭理得精致妥帖,不染一絲塵埃的小家夥此時卻是發絲淩亂,臉上手上竟還站著大片的鮮血,指甲破了裏麵還也沾著血,露在獸皮外的肌膚也沒一處完好,都大大小小帶著傷口,特別是右手的手腕上更是腫了一大塊,顯然是用力過猛所致。


    她的模樣好像有那麽點恍惚不定,雖然抿著嘴麵無表情,但眼底的難受卻生生地刺痛了傅莽蒼的心,就像是被大黃峰蟄了一下,疼得讓人想狠狠捶自己的胸口一把。


    伏寶隻抬頭看了傅莽蒼一眼,左手一個用力,狠狠地將手裏提著的虎皮給扔在了地上。她從沒有給老虎剝過皮,所以處理得不夠好,而且因為想泄憤,她沒用任何工具,單憑著將元氣裹在雙手上就硬生生地徒手去撕開了震山虎的肚皮。


    “震山虎?還是成年期的!”管仲卿眼尖,第一時間就確定了這張皮的原主人是什麽,他一說,還坐在地上的管仲瑜三人就瞪大了眼睛抽著涼氣盯著伏寶看。伏寶是二級戰士,但戰鬥力堪比四級,可問題是這頭震山虎卻是一不折不扣的五級兇獸,還是成年期圓滿境界的。這樣的兇獸,就是傅莽蒼遇上了也要小心行事啊!


    “小寶,這是你打的?”管仲瑜驚訝地跑了過來,圍著震山虎嘖嘖評價,大意就是這麽珍貴的一張皮被伏寶撕得不倫不類,賣出去的價得少不少黃金。


    獨孤文武拿出了一塊麻布遞給伏寶,關切道:“小寶先擦擦臉上的血,說說有沒有哪裏受傷。”


    傅辭雖然不說話,但關心的眼神不會作假。這四人都默契地不提小寶右手拿著的青山劍,即使他們都看得出這把劍有些奇異的威勢。


    “我沒事。”青刃短匕被毀,伏寶就好像失去了主心骨,那種迷茫和憤怒交雜在一起的感覺衝擊著她的心髒,令她全身乏力。她開了口,聲音卻嘶啞得厲害。


    傅莽蒼覺得整顆心都被人給揪住了,拿過伏寶手裏的麻布,湊上前小心翼翼地給她擦拭鮮血,一邊又問她這些染血的地方是不是傷口,好在伏寶一一搖頭,這些血都是震山虎的。


    “小寶,這是怎麽迴事?怎麽會遇上震山虎的?”傅莽蒼拉著伏寶做下來,將另一塊幹淨的麻布用清水沾濕輕輕地給她擦洗臉頰和手臂。


    伏寶神色懨懨,也不怎麽想開口,隻說了一句在湖泊邊遇上的震山虎。


    獸人總是不如半獸人來得心思細膩,見伏寶不說詳細,人又沒什麽事,管仲卿四人就放下了心。不過傅莽蒼卻不一樣,他看著伏寶右手腫得高高的手腕,心疼得不得了,恨不得伏寶這傷的痛苦十倍百倍地加諸在自己身上,也不想她有一丁點的難受。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可他喜歡這樣在乎她,所以也沒有多想。


    “下次再遇上這種等級高的兇獸不要硬拚,轉身跑就行,我會給小寶出頭的。”傅莽蒼從他們的獸皮袋子裏拿出了一株活血去瘀的植物,將它揉捏出了綠汁後敷在了伏寶的手腕上,又輕輕地給她按摩起來。


    這樣按著當然很疼,伏寶抽著氣要把手縮迴來,傅莽蒼不肯,說不好好按第二天情況會更嚴重。伏寶不聽就要把手拿迴來,傅莽蒼就好說歹說地哄著勸著,可嘴巴上怎麽低聲下氣,雙手卻牢牢抓著她的手腕按捏。


    伏寶見爭不過就隻能受著這疼,她擰著眉毛看著自己的手腕,一抬頭卻見這傻大個認真的臉,心底一鬆,竟覺得手腕被這樣按揉著也不是那麽疼痛難忍了。


    對於伏寶那比半獸人還要嬌女敕的身子,大家都是清楚的,所以看傅莽蒼這樣在乎伏寶那小小的扭傷也不覺得奇怪。管仲卿見傅莽蒼這哄孩子似的肉麻勁兒不禁抖了抖肩膀,心想老子以後還是不生女圭女圭了,怎麽養個孩子還要這般哄騙,太難為獸人了……


    是的,在四人眼裏,大家都認為傅莽蒼這麽嗬護伏寶是因為他把伏寶當孩子養了。也難怪他們不會往歪處想,這會兒的伏寶說是十四歲,可身材體形上,對一個真正的獸人來說,她估計連十歲都不會到。傅莽蒼這麽高的個子和伏寶這麽小的身子一對比,可不就是一個爹一個小女圭女圭嘛。


    那邊管仲卿閑得發慌,就屁顛顛地跑到了震山虎的毛皮那兒蹲下來瞅瞅,翻弄了幾下後驚訝出聲:“小寶小寶,這震山虎最大的兩對牙呢?那可是藏著毒液的好東西。”


    震山虎最有名氣的反倒不是他的等級、皮毛和攻擊力,而是他與一般哺乳動物不同的毒牙,這毒可是一絕,腐蝕性極強,就是七級戰士碰上了也要一再小心。好在震山虎雖有劇毒,卻存量較少,也不懂得利用,所以威脅性不大。


    伏寶本來心情已經好了點兒,聽管仲卿提到毒牙的事情,她就又想起了自己的短匕是如何被那可恨的毒液給腐蝕掉的。加上這會兒有傅莽蒼寵著,依稀間就好像迴到了父親的羽翼下,委屈的感覺就再不能遏製地提上了心頭,眼眶一紅,小嘴兒一撇,珍珠似的淚豆豆就嘩啦啦地掉了下來。


    這些淚豆豆個個都砸在獸人寬大的手背上,嚇得獸人一再地放輕手裏的動作一邊又哄著說不疼。可見那濕答答的豆豆還是往下掉,他就心疼得忍不住了,手裏動作不停,卻還是柔聲詢問:“怎麽了小寶,真的那麽疼嗎?我再輕點兒好不好?別哭別哭,我們是獸人,要堅強,流血不流淚的。”他又怕伏寶真去流血,又加了一句:“當然最好還是別流血。”


    我才不是獸人,我是女人,水做的女人!伏寶一想,哽咽了一下就繼續哭,鏗鏘一聲放下了青山劍,用手背抹著眼睛說:“我把它用石頭拍碎了,石頭、石頭也腐蝕掉了。”


    “啊?”這風馬牛不相及的天外來的一句話,傅莽蒼聽得呆愣了半響才反應過來她說了什麽。


    原來不是因為自己按揉著她的手腕弄疼她了,而是她說她用石頭把毒牙給砸碎了!可是砸碎就砸碎了,小寶哭什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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