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陳書陽跟薑一然正在說話,齊珊閉口不言,樓煩擰開一瓶水自己喝,一邊聽著陳書陽說話。 韓餘臉皮堪比城牆,直接轉到樓煩身邊,“這位帥哥,能給我說說靈器嗎?” 樓煩正要開口,秦歎走到他背後,冷聲說:“已經告訴你們基本信息,如果願意幫忙就去探路,別在這兒晃來晃去。” 秦歎本就高大,一身緊實的肌肉,加上冷眉相對,韓餘愣愣地看著他,不敢再說話,起身走到另一邊坐著。 看見秦歎蹲下來跟樓煩說話,眉眼溫柔,全然不是剛才的那副兇神惡煞樣子,他呸了一口。“呸,死基佬。” *** 兩個小時之後,其餘三組都迴來,隻有聞朗他們那組說往北是往山上走,其餘的兩組前麵都被阻隔了。大家商議一番,收拾好東西,開始往北行進。 “你們要留下的,我們會留下一些食物跟水,十天後再迴到列車上就行了。想跟我們走的,一路上都要聽話,如果不按照規矩來,就別怪我們不客氣。”張章神情嚴肅的對六個新人說。 他本就高大強壯,嚴肅起來看著十分唬人。新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終都決定跟著一起走,竟然沒有一個人選擇留下。 騩山的草木並不高大,最高的樹也就五六米,跟樓煩想的仙山樹木都是幾十米高區別有些大。 這座山算得上非常平緩,幾乎感覺不到在爬山,反而有些像爬小土坡的感覺。 樓煩身上背著弓,腰間有一隻大箭筒,裏麵放了近三十支鳳羽箭。因為這次是來野外,他多準備了一些箭。身上有兩把匕首,手腕裏還有一隻袖箭。鞭子沒帶在身上,魚鱗服帶著的,身上還有幾顆蘿卜花,以及才到手的定身符。加上背包裏的食物,他的積分幾乎兌換一空,全部家當都在他身上。 此時不過下午三點,天光正亮。然而兩隊隊員都走得很小心謹慎。 韓餘不屑地小聲說:“切,做出一副緊張的樣子嚇誰啊。這鬼都沒有一個的荒郊野外,需要這麽誇張?” 齊珊側頭看了他一眼,又迴過頭繼續跟上,長長的劉海搭下來,根本看不清她的神色。 “陳書陽,靈器真的有這麽厲害嗎?”薑一然一臉興奮地跟陳書陽討論,他手裏拿著一把傘,是他帶來的靈器。“我這傘要怎麽用?戳?” 陳書陽哭笑不得,這次遇見一個話癆,也是真煩人,“你先就拿著戳吧,其餘的迴到琉璃研究,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神功蓋世的。” 薑一然一臉理所當然,“那是必須的,既然我是被選中的孩子,一定有發揮我力量的時候。” 陳書陽一臉無奈,這傻孩子,真不知道該說他傻還是天真。 即便坡度再緩,爬了三個小時之後,眾人依然感覺到體力流失。 “樓煩,保存體力,唿吸盡量放緩。”秦歎察覺到不對,雖然很細微。 樓煩也察覺出什麽,“是不是重力有點不對?我感覺挺累的。” 秦歎點頭,跟江東三人也說了一聲,五人湊到一起,他說:“比起正常世界,這裏走路要費勁一些,重力加重。記得保存體力,動作放緩。” 他們五人都覺得累,不說八級隊,六個新人已經累得不行,紛紛坐在地上不起來。 張章五人也累得慌,他走過來說:“秦隊長,你看天好像要黑了,我們是不是紮營了?” 秦歎是這個意思,“好,找地方紮營。天黑不便行動,第一天謹慎一點。” 說是紮營,八級隊也就是找了個地方,撿了幹柴,升起一個火堆。而樓煩幾人拿出三頂帳篷支起來,還是可以連在一起的那種,生生搭起了一棟豪宅。 張章目瞪口呆,“大兄弟,我說你們也太會享受了吧,是出來做任務還是出來度假的?人比人氣死人啊!” 秦歎一臉笑意,這東西是樓煩堅決要帶的,其餘人都無所謂,但此刻被人這麽羨慕,心裏也暗爽。 “張隊長啊!”樓煩拍著張章的肩膀,一臉感歎,“這任務要做,休息也很重要嘛。你看在這荒郊野外的,沒個帳篷,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對不對?我告訴你,還有一頂帳篷非常好,我牆裂推薦給你。” 仿佛來到了大型推銷現場,張章一臉懵的看著樓煩。還有這種操作?說,是不是琉璃要給你提成。 秦歎一臉寵溺拉迴樓煩,“張隊長,樓煩比較注重生活質量,你見諒。” 張章猛然一拍大腿,“來來來,樓兄弟,到時候迴去了,給哥推薦一套好的,我也要享受享受。” 樓煩笑眯眯,“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保你滿意。” 眾人:……第38章 天色擦黑的時候, 四周開始起霧。大家都警惕起來, 這種一出現, 就知道沒好事。 霧氣漸濃,很快能見度隻有兩三米,天色完全黑下來。 樓煩五人聚在一起, 看似隨意,武器已經緊緊抓在手上。四周很安靜, 沒有一點聲響, 隻剩下彼此之間的唿吸聲。 又過了一會兒, 眼見四周沒動靜,新人們繃不住了, 紛紛坐下,嘴裏小聲抱怨。 尤星小聲對張章說:“隊長,我覺得有點不對勁, 好像聞到什麽味道, 還是小心點。”尤星鼻子非常敏感,有一絲不對的味道都能聞出來, 很多次她們都靠她靈敏的嗅覺躲過危險。 張章很相信她說的話, 點頭, “好, 我過去跟秦隊長說一聲,安排守夜。” 兩隊隊長商量好守夜安排, 也不管新人的抱怨, 徑直準備休息。突然一個新人叫喊起來。 “你們看那是什麽?亮晶晶的。” “有點像金子?或者是寶石?” 兩個新人十分興奮, “我們過去看看吧,萬一是金子就發了。” 樓煩不動聲色的看著,那麽大一塊,要真是金子,確實就發了。 張章皺眉低喝,“不要亂動。” 新人不屑,“憑什麽聽你的,這是我們先發現的,你難得想吞了?” 作為一個脾氣不算好的人,張章頓時怒了,“我他媽為你好……” “誰要你為我好了?多管閑事。” 秦歎拉住張章,“張隊長,這種自己要找死,你還攔得住?休息吧。” 張章一想也對,和新人生氣做什麽,這種自己作死的,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死了,不是浪費他的感情嗎。還說他多管閑事,他也真是吃撐了沒事做。 兩個新人飛快的衝著發光的地方跑去,另一個新人則是猶猶豫豫,看著那個方向十分心動,最終沒抵住誘惑,慢吞吞往那邊走。 霧氣很濃,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霧氣中,後麵的人也模模糊糊。 韓餘一臉猶豫,似乎也很心動。齊珊根本沒動,依然坐在火堆邊上。 薑一然把傘抗在肩膀上,一臉壞笑地盯著那邊,對著陳書陽說:“你看吧,這種就是找死的,肯定要糟。” 他話音剛落,忽然地上開始輕微的震動,好像有什麽重物出現。樓煩側著耳朵,似乎聽見了什麽沙沙聲。 齊珊動作飛快,第一時間把火堆周圍的土蓋上去,杜軍上前幫忙。火一滅,四周陷入一片漆黑。 尤星聳了聳鼻子,鼻尖聞到若有似無的腥臭味。 一陣鍾磬聲響起。聲音沉重渾厚,讓人腦袋生出陣陣暈眩的感覺。 在場的十三人都屏住唿吸,不敢出聲。 那邊正在撿東西的兩人也感覺到不對,立刻想返迴,還沒走出兩步,便看見一團黑影出現。 樓煩站在秦歎身邊,隻覺得一股壓迫感從四麵八方襲來。他不自覺握緊身邊的手掌。秦歎微不可查的側頭,手用力握了一下他的。 緊繃的心像是被一股暖流包圍,樓煩嘴角露出笑意,眼神堅定。 “啊!救……”慘叫聲響起,又戛然而止。 還在途中的那一人愣在原地,不敢移動,瞪著雙眼,□□濕了一片。 兩分鍾後,四周一片寂靜,大家小心翼翼的對視一眼。張章衝著秦歎打了個手勢,自己緩步朝還在濃霧中的那人走去。 走到麵前一看,他心裏歎了口氣,對著眾人擺擺頭。 樓煩跟著秦歎走過去。那人雖是站著的,七竅流血,渾身僵硬如石頭,像是死去多時的樣子。而對於他們而言,不過是五分鍾之前的事情。 剩下的三名新人都目瞪口呆,連齊珊都露出驚詫的表情,劉海下的眼神驚恐惶然。韓餘更是後怕,慶幸自己剛才猶豫了一下,沒過去。 “臥槽臥槽!我說什麽來著!我就知道,這種肯定要被炮灰掉的。”他驚恐地說著,眼神來來迴迴在十人當中看來看去。 這其中一定有個主角,誰是主角? 樓煩迴想著剛才的聲音,說:“我剛才聽到沙沙聲了,有點像……”一時間有點想不出是什麽東西。 尤星也說:“我聞到了一股腥臭味。” 兩人的五感靈敏,其餘人隻感覺到強烈的地下震動。 陳書陽思索著,突然說:“會不會是蛇?” 江東立刻道:“神耆童居之,其音常如鍾磬,其下多積蛇。應該是耆童出現了,他的身邊有蛇。” 陳書陽捂住自己的嘴,不可置信,“神仙?我們真的遇上神仙了。”那還玩什麽,直接歇菜。 有了兩人的猜測,樓煩也覺得是蛇無疑了。那麽問題來了,耆童是剛好出現的,還是因為那兩個人撿了發光的東西出現的? 樓煩無奈,”遇上了還是要做任務,神仙也不會無緣無故吃了你。“ 他走到剛才發光的地方,秦歎已經查看了一圈了,“沒有發光的東西了。”周圍更沒有血跡什麽的,那兩個人好像突兀的消失了。 秦歎趕人:“迴去休息,明天繼續任務。閃光的東西是觸發點,不要碰。” 樓煩點頭,對著張章招唿一聲,“那我先去睡了,一會兒叫我值夜。” 值夜安排是上半夜八級隊,下半夜初級隊,其中兩隊單出來的淩晨值夜,充分考慮了各個因素,安排挺合理的。 帳篷有三間,秦歎樓煩一間,其餘三人一間,還有一間讓給了八級隊的女生住一間。 秦歎走進帳篷,順手拉上拉鏈。帳篷裏沒有燈,他正想取個小夜燈,衣領忽然被人抓住,猛然一帶。這點力道他如果稍微用力,就根本拉不動。可他知道是誰,順著就往前傾,臉頰邊有柔軟的觸感,他悶悶地笑了一聲。 “秦歎,你嚴肅點!”樓煩壓著聲音在他耳邊說。 清淺的唿吸就在他的耳邊,秦歎像是被人用羽毛輕輕撓了一下,渾身癢癢的,想做點什麽。 “怎麽了?”他也低著聲音,帶著一絲暗啞。在黑暗中,透漏著危險的味道。 樓煩磨了磨牙,真想一口咬上去。 “我喜歡你。” 秦歎並不驚訝,黑暗中,他嘴角上揚,笑意怎麽都藏不住。可樓煩看不見,見他許久不說話,心裏有些打鼓,忍不住又說:“秦歎!” 下一刻,他被人緊緊抱在懷裏,男人發出一聲歎息,緊接著兩人雙雙往下掉倒。肉墊在下,樓煩撲在秦歎的懷裏。 “我喜歡你很久了。” 樓煩裂開嘴,露出一個大大的笑,猛地吻上去。很快,秦歎接過了主動權,他被男人深深地吻著,幾乎喘不過氣來。 唇齒交纏。秦歎像是要把他拆入腹中一樣。寬大的手掌貼在他的背後,緊緊的把他按向他。樓煩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唿吸,發出細碎的聲音,更加讓人臉紅心跳。 秦歎喘息著,在快要控製不住自己的時候,停下來。他埋在樓煩的肩窩,一下一下平複著自己。脖子邊上傳來酥麻的癢意,樓煩能感覺到大腿處的東西抵著自己,他閉了閉眼,抑製住快要衝出口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