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迴答:“就是因為他太有經驗了,所以反而對這裏的危險性會有更深感受。和他人之間刻意隔開的距離,還有昨晚的昏睡,都是他潛意識裏的自我保護。”江聲抬眼看她,挑眉:“你在說謊。”那個女孩兒一哽,有些氣悶,連帶著身上的豁口都滲出點血。她癟嘴:“信不信隨你。”江聲不理她,問了她另一個問題:“每天晚上,真的每個宿舍都會有半數的人昏睡過去嗎?”……江聲跑迴教學樓的時候,秦爭正坐在樓下心不在焉地聽其他玩家之間的談話。看到江聲迴來之後才鬆了一口氣。江聲自然也注意到了他驟然放鬆的表情。但是礙於在場的人太多,沒有細說什麽,隻氣喘籲籲地用手心在他背上摸了兩下以示寬心。不過秦爭還沒開口,林序倒是先忍不住了。他坐在一條小板凳上,看著江聲腦門上的薄汗,問:“你這是去哪兒了,累成這樣?”江聲隨口扯了一個謊:“去了一趟校外的小賣部,還挺遠,累得我夠嗆。”林序眯起眼睛,笑著問:“哦?那你買了什麽?”江聲冷哼,心說我就是真去了也沒必要向你交代吧?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懶得在這種時候和他抬杠。“泡麵。”江聲說,“學校的配飯太難吃了。就這樣吃一兩頓還行,一想到得吃七天就膈應的慌。”說完,還怕大家不信,伸出自己鮮紅的舌尖,“怕趕不及,還燙了我一個泡。”秦爭:……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中午吃飯的時候燙的。江聲瞥一眼秦爭的表情,失笑,趁機摸他兩下臉:“小可憐兒,看你羨慕的,下次哥哥也給你帶幾罐泡麵迴來。”他這個話題一開啟,其他幾個心大的也就參與了進來,開始討論這個學校的夥食問題。其中江聲的新晉頭號迷弟更是無條件支持江聲的說法:“你就說這一頓飯下來就個肉渣渣可還行?一點油沫子都沒有,我就算自己去買塊午餐肉迴來啃都比這個強。”也有一些胃口沒那麽好的。他們比起夥食問題,更加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一個大概三十多歲的女人愁眉苦臉地問:“難道我們除了坐以待斃之外,就沒有別的方法了嗎?”原本強行營造出來的和諧氣氛陡然破碎,大家都沉默著,沒有迴答。率先打破沉默的是王寶兒,她義憤填膺地說:“管他呢!我建議要麽晚上大家都別睡,就聚在一起,不就一個小鬼嗎,咱們將近二十號人還能弄不死他?反正不能再被他牽著鼻子走了!”她的話語剛落,就要有幾個熱血青年趕著附和。不知道真的是被她的話裏的激情給感染了,還是被美色迷昏了頭。但大多數人還是持觀望態度,畢竟這種和生命安全息息相關的事,可沒有人願意冒險嚐試。江聲在心裏暗笑一聲,沒想到某人正中他下懷。他裝作苦惱地開口:“可是不是每到夜晚,就會有一半的人昏睡過去嗎?那麽其實阻擋小鬼的人還不足十個,就是聚在一起了也沒有辦法保證安全性。”他這句話一出,那些走山路去村子裏睡覺的人都升起疑惑:“什麽一半的昏睡過去?”江聲作出一副吃驚的樣子:“你們不知道嗎?昨晚那個小鬼來襲擊我們的時候,我們八個人裏麵有四個是昏睡不醒的。”“直到早晨太陽曬屁股了,他們才姍姍醒過來,對於昨天晚上的危險情況可謂是一無所知。”秦爭看著江聲蹩腳的演技,沒說話。就連陳科都看出來江聲可能是在釣魚了。但是那些住在村裏的玩家可沒見過江聲昨晚淡定的樣子,不疑有他,隻相互之間交換了個眼神。其中一位遲疑著開口:“可是我們昨天晚上都被嚇得夠嗆,沒一個能在那種恐怖氛圍裏睡著的。”一個看著憨厚的男人摸摸自己的後腦勺,不好意思地說:“我倒是基本一夜沒醒。但我那是被嚇撅過去了。”“是嗎?”江聲的舌尖舔了一下上顎,用一種耐人尋味的眼神盯著王寶兒。王寶兒怒極,索性站起來反擊:“你這眼神是什麽意思?懷疑我嗎?可昨天晚上沒醒的可不止我,還有周川和孟軍!”江聲攤手,擺出一副“我什麽都沒說”的樣子:“我知道啊,除了你們三個還有林序嘛。”不過我的意思是如果他們在晚上都不會昏睡過去的話,那麽你剛才提議的計劃就可行了。”王寶兒指著江聲說了一句:“算你識相。”然後氣唿唿地坐下了,問:“你們有誰是晚上想留下來的?”眾人麵麵相覷。經過江聲有意無意的提醒,他們反正是不敢再應下王寶兒的邀請了。連帶著其他三位都成了重點懷疑對象。江聲衝秦爭抱歉地笑笑,後者卻不以為意,捏了一下江聲的後脖子,算是對他剛才占自己便宜的懲罰。幾個人看著他們兩個人之間親昵的互動都覺得有些奇怪,但是都選擇埋在肚子裏不說出來。隻有剛才那個愁眉苦臉的姐姐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你們……是情侶嗎?”秦爭沒說話,把選擇權交到江聲手上。江聲坦然地點頭承認,然後氣氛陡然變得有些尷尬。江聲沒管他們異樣的表情,隻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十二點四十,距離上課還有二十分鍾。他拉一下秦爭,問他要不要出去逛逛。後者自然沒有反對的理由。但是寫作逛逛,實際是要聊聊的意思。隻是兩個人一起並肩走了兩步,江聲就覺得身邊的人有些不對勁。江聲把原本要說的那些話咽迴去,轉而問他:“你也在不安對嗎?”‘秦爭’想反駁,江聲卻提前一步捂住他的嘴,對方吐出的溫熱氣息黏在他的手心,讓他覺得有些惡心。他把食指抵在自己飽滿的唇間:“噓,你先別急著否認。讓我先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