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辭其實很多時候都不會去介入別人的“秘櫃”副本任務裏,即使朝夕相處了這麽久,他也不知道對門的那個“爸爸”的手上到底是什麽任務。他又為什麽帶著一個女兒進入“秘櫃”世界?不幹涉是基本的“秘櫃”人際交往原則。但是在那個暴雨夜裏,酒店外的恐怖噩夢伴隨著暴雨蘇醒,對每一個離開酒店的玩家造成了極為嚴重的殺傷。陳楚辭第二天起來跟龍井一起起外麵轉了一圈,陰森森的衝天鬆樹林裏,掛滿了死去玩家的屍體。他跟龍井一起將那些屍體聚集在了一起,然後一把火,用從倉庫裏找出來的備用汽油給將它們全部焚燒一空。大部分玩家對陳楚辭的行為是表示不認同的。隻有陳楚辭自己心裏清楚,他其實不僅僅是在為別的玩家收屍,他還是在清點玩家裏真正死亡的人數跟潛在的死亡玩家轉化為副本恐怖npc的可能概率。當時的這個觀點,在能夠活下來就已經很艱難的“秘櫃”副本遊戲裏,簡直就是特立獨行。沒有人認為玩家死了以後,可以在副本裏就地轉化為恐怖npc。相信這一點的就隻有陳楚辭,以及不管陳楚辭說什麽,他肯定是對的,如果不對,那就把說陳楚辭不對的人從世界上消除掉好了的龍禁。在陳楚辭跟龍禁重聚之前沒有玩家轉化為npc,但是在陳楚辭找到龍禁以後,“秘櫃”遊戲世界的副本就開始不太對勁了。bug,異常npc,甚至連副本任務有時候都像是網速太慢的遊戲一樣卡到了快要結尾的時候才被刷新出來。轉折點在陳楚辭進入禁忌之地。龍禁不知道陳楚辭究竟是為了什麽而進入禁忌之地的,但是他知道,陳楚辭進入禁忌之地絕對不僅僅是因為自己被困在了裏麵。龍禁一直沒有問,陳楚辭就一直都沒有跟他說過。應該是那個爸爸消失在暴雨夜以後的第七個晚上,龍禁跟陳楚辭的房門被“人”給敲響。龍禁學不會睡覺,他第一個就清醒了過來。新來的小姑娘沒有睡覺,她就這樣在黑暗中睜大了自己的眼睛,癡呆地看向門外,眼睛裏沒有光,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傀儡。陳楚辭在半夢半醒當中,開口問到:“龍龍,可以開門嗎?”小姑娘從黑暗的角落裏走了出來,她直直地走向了房門口。龍禁坐在陳楚辭的身邊,兩個人坐在床上,一起看向那個動作僵硬的小姑娘。“她會開門的,我會保護你的。”陳楚辭疲憊的臉上露出了非常燦爛的笑容,他說:“謝謝龍龍,我最喜歡龍龍了,龍龍願意一直一直跟我在一起嗎?”龍禁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反問道:“我為什麽不會跟你在一起?”“因為,我太弱了,總是會拖累龍龍呀。”陳楚辭笑著說,笑著笑著,房門就被打開,露出了外麵穿著紅雨衣的那個小姑娘的爸爸。他朝裏麵看了一眼。在看到龍禁跟陳楚辭躺在一張床上,而且動作比較親密的時候,紅雨衣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秒。他是真心覺得這對兄弟很奇怪,不止是他,別的玩家也覺得很奇怪。這對兄弟的任務好像跟他們這些普通玩家的任務不太一樣,但是“秘櫃”的世界性質本身就限製了別人向他們打探消息的可能性。而且“秘櫃”世界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就好像陷入了比較混亂的局麵。那個至高無上的“秘櫃意誌”似乎徹底地銷聲匿跡,導致整個“秘櫃”的副本任務在幾次的輪迴修改以後,開始變得越來越詭異難以把握。紅雨衣是來請求他們的幫助的。他希望龍禁跟陳楚辭能夠幫助他一起進入午夜的森林殺死森林裏那個作惡多端的怪物,如果任務完成,他表示願意將自己在本次副本裏所獲得的黃金道具進行轉贈,作為他們提供幫助的報酬。陳楚辭答應了。但他答應並不是因為他想要幫助別人,隻是因為剛好順路而已。龍禁如影隨形地跟在陳楚辭的身後,看著他去完成自己的任務。他們之間有一張金屬契約,就是陳楚辭許願獲得的,將兩個人終身綁定在一起,甚至連氣運都相連。除非陳楚辭哪一天選擇解除了這一份契約,否則沒有任何人能夠插手,他們兩個人的契約關係。總而言之,陳楚辭擁有當前契約的全部主動權。他的任務就是龍禁的任務,他的身份就是龍禁的身份。隻要他活著一天,龍禁就不會死亡,而同樣的,隻要龍禁活著一天,陳楚辭也不會死亡。實際上,那些玩家的猜測是正確的,陳楚辭的任務確實跟他們都不一樣。陳楚辭的任務是找到整座酒店的真相,並且存活下來。而整座酒店的真相是:每一個知道真相的人都會受到詛咒被迫留下來並且變成白骨,成為構建酒店的一部分,而受到詛咒的玩家們如果可以將身邊的任何一名玩家騙到森林裏死去,那他就可以成功地通關存活。這是一間建立在無數死亡與背叛之上的謊言酒店。諷刺的是,在成為龍井以後再次進入“秘櫃”世界的酒店副本裏,這家酒店竟然變成了誠實的化身,他們要求誠實的客人,誠實的評價,卻沒有想到酒店本身就是建立在謊言之上的。紅雨衣就是為了救自己被困住的女兒才出賣陳楚辭跟龍禁的。他希望能夠將陳楚辭跟龍禁騙到森林的深處,然後用自己淒慘的故事來打動他們。特別是陳楚辭,他看起來就好像容易對別人產生同情。但是,陳楚辭並沒有像紅雨衣想象的那樣,因為龍禁被困住就願意為了自己的朋友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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