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井往樓上走了兩三步,然後對徐姐道:“請問你找我到底有什麽事?”徐姐笑了笑,放棄了沉重的行李箱,三步兩步追到龍井的身邊將一張名片遞給他。“其實我是一個安保公司的主管,聽說你遊戲玩得不錯,所以我希望邀請你加入我們。我們的工資按遊戲的局數、難度、保護的人數開,非常豐厚,如果可以的話,我個人也是非常歡迎你的加入的。”龍井側身,看著這個格外幹練的女人,深吸一口氣,冷靜道:“什麽遊戲?”隻見徐姐微微一笑,吐聲道:“秘櫃。”……病房裏的人不多,大概是因為這裏是重症病房,每天都充斥著痛苦□□與死亡。正常人不說避之不及,至少在一般情況下能夠繞道走的還是會繞道走的。沒有人願意在這裏長時間的滯留。龍井握著手裏的名片走進病房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他媽趴伏在病床的旁邊,累得昏睡的模樣。鬢邊的白發叢生,龍井記得明明在自己離家上學之前,母親的頭發還沒有幾根白發的。手中的名片殘存著掌心的溫度,收進口袋以後不斷地在向外散發著熱量,幫助龍井抵禦著南方徹骨的寒冷。他沒有喊人,隻是默默地走近病床,看著病床上躺著的父親跟困到趴著睡著的母親。旁邊床位的病人還在小聲的痛苦叫喊,有氣無力,被腹水鼓脹的肚子外凸著,唿吸機發出冰冷的正常工作聲。龍井掃了一眼隔壁床的病牌,肺癌晚期,隻能夠靠導管導出胸腔積水來保持勉強的唿吸。這個場景比遊戲裏的場景看起來還要像地獄。口袋裏的手機在震動,龍井猶豫了一秒果斷地轉身離開了病房。他走得很匆忙,直到離開病房很遠的地方以後,才掏出手機,接通了電話。“喂?您好,是楊老師嗎?嗯,對……我家裏出了一點事情,我爸生病了……病情?對,很嚴重,所以我想請兩天假……好的,謝謝老師……”細微的腳步聲在黑暗的樓梯間裏迴響。感應燈因為聲音太小沒有被觸發,樓梯底部的橙紅色火光閃爍,伴隨著人的唿吸聲,一亮一滅。龍井終於掛斷了手機,在黑暗中盯著眼前的女人,一字一句道:“錢我希望能夠盡快到賬,但是我更關心的是——你說如果在這個遊戲裏玩到星辰之上,就可以獲得治愈其他的絕症患者的機會——”徐姐“咯咯”地笑了一聲,細長的眼睛望著龍井,很坦然道:“那是當然,我們公司有一位大佬,他就成功治愈過死亡的朋友。隻要你成功地完成保護任務,達到標準以後,我就會為你引薦那位大佬。”龍井微微挑眉。“抽煙對身體不好,我剛剛才在病房裏看到一個肺癌晚期的患者。”徐姐對此嗤之以鼻。“怕什麽?幹我們這一行的,還不是賺的買命錢?”龍井沒有反駁她,因為他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能夠在短時間內替家裏賺到幾十萬的錢,他真的隻能夠賣命了。雖然,“秘櫃“遊戲對他而言真的好像很簡單。但是,運氣這種東西,誰也說不準將來會怎麽樣。“走吧。“龍井替徐姐拖動了行李箱,頭也不迴地走出了病棟大樓。“著什麽急呀,小夥子。“徐姐慢悠悠地滅了煙頭,走出陰影,橘紅色的路燈光打在她的臉上,皮膚上處處都透露著歲月的痕跡。她不是個年輕人了。龍井非常公事公辦地對徐姐道:“我的第一個任務是什麽?”徐姐從他的手上又取迴了自己的行李箱,粉嫩的塑料外殼上有好幾道劃痕,劃痕裏還滾了土,可以想見,它的主人並不是什麽愛護自己物品的人。“你的第一個任務不難,你會跟著一對姐妹花一起進任務,偷渡的道具我手上有,你不用擔心。”徐姐吐出一口煙氣,“另外,你要知道,你是第一次任務,我不可能給你打太多的錢。當然,這個遊戲的任務應該也不難,隻要你好好地完成。在我們確認了你的遊戲水平以後,下一個任務價錢才會上去。”她頓了頓,繼續道:“我最後再問一遍,你確認要偷渡進入高級副本?”龍井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的波動:“我確定。”“沒有人會來保護你,你隻能——”“我明白。”龍井打斷了徐姐的話,“如果我不願意,剛剛就應該丟了你的名片。徐姐,我是個成年人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也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情有風險。但是我沒有辦法,我認識的一個人說的很對。”“會進入‘秘櫃’世界的人,都是被堵死了前路的人。”“我的路雖然沒有被堵死,但是我現在必須為了我的親人進入遊戲。”徐姐長歎了一口氣,她拖著行李箱走到路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迴頭對龍井換了一個話題:“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是本地人吧?介意先送我去個酒店嗎?”龍井搖了搖頭。他沒有質問徐姐的來路,這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同尋常的事情。如果是在平常,他大概會一個電話打給關悅,讓她查清楚這個人到底是幹什麽的,有什麽目的,盡量排除危險保證自己的安全。活著對他而言並不存在太大的吸引力,但是他有必須要努力活下去的理由。將徐姐送到附近的一家酒店以後,他們約定好了明天會在客房裏碰頭。龍井離開酒店以後,直接迴了一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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