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木頭神色未變,直接在屋裏穿梭,“莫紋!莫紋你在嗎?!”  屋內的擺件就隻剩下一張床,木頭轉瞬間就走遍了整個房間,但是卻沒有莫紋的蹤影,更沒有一絲血跡。  “這麽濃的血腥味,怎麽會沒有血呢?”楚以淅覺得有些奇怪,抵著鼻子的手指放了下來,聞著這股子氣味想要找到源頭。  但是這個房間太小了,血腥味蔓延的也很快,整個房間裏都充斥著這股子味道,隻靠嗅覺還是很難找到源頭。  周硯默不作聲的走到床邊,以他的身形很難鑽進去,於是就將手探了進去。  周硯摸索半晌,突然抽出手,倒吸一口兩,“嘶!”  “怎麽了?!”楚以淅連忙跑了過來,就見周硯手上有了一個很深的牙印,看牙印的痕跡,倒像是人咬出來的。  楚以淅連忙用紗布幫他的手包起來,問:“哪個床下是什麽?”  “好像是個人。”周硯摩挲著指尖思襯道:“像是人,但是……”  但是床底下根本不足以讓一個完整的人躺在裏麵。  周硯想了想,重新把紗布拆了下來。  楚以淅說:“幹什麽?”  “傷口沒有出血。”周硯用紗布擦了擦牙印的周圍,發現隻是一個印子而已,並沒有出血,那他手上的這些血跡……  周硯猛的扭頭看向床下。  “搬床!”  三個大男人站在這,搬床並沒有問題,甚至還是一項很輕鬆的活計,但是要把搬出來的床放在哪,才是他們應該思考的問題。  床可沒地方放啊。  整個房間就是這個大小,挪開了這塊地,房間裏肯定是容不下這張床,可他們根本沒辦法把這張床搬出去,房間的門也不允許他們這麽做。  木頭急得焦頭爛額,麵上卻絲毫不顯,他深吸一口氣,轉身抄起一把椅子狠狠地砸在了窗戶玻璃上!  ‘咣當!’  玻璃應聲而碎。  嘩啦啦細碎的聲音不斷敲擊,落在地麵上的碎渣在燈光下散發著耀眼的光。  兩扇玻璃都被他打碎了,但是這個大小還是不夠。  楚以淅想了想,索性跑了出去,他記得樓下客廳是有鋸子的。  既然你不能完整的把床給送出去,那就直接毀了算了,反正房間也被損壞的差不多了。  當楚以淅拿了鋸子迴來,木頭早已經等不及的把上半身探入了床下,裏麵黑咕隆咚的什麽都看不見,但是木頭卻感覺裏麵血腥的氣味更重,上半身趴在裏麵也能感覺到那黏膩的觸感粘在自己的身上,但是眼下顯然不是在乎這個的時候。  那個咬人的東西被木頭一把抓住,隨後木頭上下晃了晃腿。  這是他和周硯約定好的暗號,隻要他動動腿,周硯就會把他給拉出來。  出去以後,那個圓滾滾的東西撞入大家視線。  “這……這是個什麽東西?”楚以淅把鋸子放到一邊,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圓滾股的東西。  說是玩具又不像,外麵一層像是頭發一樣的東西死死的將它包裹著,隻有一張嘴裸露在外……  楚以淅語氣艱難的猜測道:“這該不會是……頭吧?”  “是頭。”周硯把頭發扒開,露出裏麵的模樣,他肯定,“這個就是追你們的那個男人。”  周硯說:“我之前為了阻撓他追你,就把他的頭給卸下來了。”  他還清楚地記得那個男人的長相,畢竟當著你的麵把頭給拆下來這種事,誰看見了還能不印象深刻?  “……剛才咬你的也是他了?”楚以淅抿起嘴角,“那莫紋呢?”  莫紋該不會被這個頭給……?  周硯霍然起身,說:“先把床拆了,看看下麵到底有什麽。”  現在他們什麽線索都沒有,隻憑借這一個頭就說莫紋出事了有些不理智,還是打開仔細看看裏麵到底是什麽再下結論也不遲。  “好。”楚以淅一口應下,那這鋸子直接從床尾開始鋸床。  樓下的設備能有一個鋸子已經是不錯的了,電鋸確實沒有,隻用這個東西,拆一個床腳都費了半天力氣。  為了保證速度,三個人輪番上陣,鋸了差不多十分鍾,終於把這張床給分成了幾小塊。  木頭心裏不爽,沒了床的遮掩,裏麵的味道更是一點都蓋不住,這讓木頭越發的煩躁,他索性把所有的床板一起順著窗戶扔了出去。  做好這一切,才迴頭看床下。  至於那個頭,早就已經沒了動靜,至於為什麽還能開口咬人,應該也隻是條件反射。  畢竟……這隻是個遊戲。  楚以淅看著地上遍地血跡,忍不住抿起嘴角,“這裏麵好多血。”  可以說,除了血,就是血。  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  剛才那個頭也是被鮮血裹滿了,連著頭發濕噠噠的粘在臉上,惡心的不行。  木頭垂下眼簾,委下身子,指尖顫抖著觸摸地上的血跡,“這些都是莫紋的血嗎?”  見木頭這個樣子,楚以淅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其實很大一部分可能是這個血跡是莫紋的,但是……如果真的說了,木頭還能撐下去嗎?  楚以淅抬頭看向周硯,似乎是想從周硯哪裏得到一個可以完美解決現在事情的答複。  周硯搖了搖頭,說:“不,現在還不能確定。”  在最終結果出來之前,一切都是不確定的才對。  周硯說:“如果莫紋現在還活著,那麽等晚上十二點抽卡的時候,不管莫紋在哪,她都一定會出現在客廳,到時候有什麽問題直接當麵問她就好了。”  這個遊戲在固定的時間,即使你不在那個位置,他們也會強製把你送到那個位置。  可以說是不幸中的萬幸,憑借這個,他們還是很有可能能夠找到莫紋的。  前提是……她還活著。  “可是莫紋能去那呢?如果她現在是自由的,肯定會迴來找我們。即使是綁架那都會有目的,但是到現在都沒有人出來說索取的報酬是什麽,那就說明,莫紋並不是被綁架了,或者說是,莫紋現在落在別人手裏,可那個人什麽都不圖,就單純的想要囚禁著莫紋?”  楚以淅抿起嘴角,如果按照這個思路走下去,那分析莫紋這段時間得罪了什麽人才是正確的。  可……  莫紋雖然脾氣不好,但是對待很多人的時候都沒有鬧到死皮臉皮,見麵走不下去的情況。  那又會是誰呢?  思來想去,最符合這種情況的,就是有洛暖了。  周硯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說:“莫紋在遊戲外麵或者其他遊戲裏麵的仇家不算在內的話,莫紋結仇的就隻有洛暖。”  “我迴去找她!”木頭咬了咬牙,扭頭就要往迴趕,要是莫紋真的在她手裏,那就直接把人打個半死問出莫紋的下落!  要是莫紋不在,恐怕洛暖也知道莫紋到底在哪!  這件事肯定和洛暖脫不了幹係!  “木頭你先冷靜一點!”楚以淅連忙拉住木頭,“剛才我們已經去了一趟洛暖哪裏,但是並沒有看見莫紋,更何況我們鬧得那麽大聲,旁邊的玩家都聽到忍不住出來看,莫紋不可能沒發覺我們來了。”  木頭不滿楚以淅攔下自己,暴怒的他已經早沒有了理智可言,他現在就隻想找到莫紋,確定莫紋現在安安全全的待在某個地方!  木頭一把將楚以淅推開,雙手扯著他的領子,不善的吼道:“那要是莫紋那個時候不能發出聲音呢?!”  “要是莫紋被人捂住了嘴,綁住了四肢困在哪裏呢?!”  “要是那個時候她並沒有保持清醒呢?!”  ……  一連串的問題問下來,楚以淅都不知道該怎麽迴答,木頭平時表現的太過於木訥,做事都是慢吞吞的,然而,這種人生氣起來才是最可怕的。  楚以淅都有些蒙了。  倒是周硯沉下了臉,上前直接給了木頭一把張。  ‘啪!’  木頭這一巴掌沒有留勁,這種力道打上去,直接把木頭打的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在地。  木頭的臉上頓時浮現起了一個巴掌印。  周硯冷聲喝道:“清醒了嗎?!”  “莫紋失蹤我們都很著急,但是這件事和楚以淅沒有關係,遷怒也給我看看時候!”  周硯知道,木頭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裏肯定也記恨上了楚以淅,為什麽楚以淅要看見那塊拚圖,要是楚以淅沒看到,莫紋也不會動手去取,如果莫紋不動手,那他們後來也不會被那個男人追,更不會就此失去下落。  所以,要是真的追究起來,這件事肯定是要算在楚以淅的頭上的。  但是楚以淅錯了嗎?  他們為了出去遲早都會找到拚圖,房梁上的那塊也隻不過就是時間問題,但是現在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楚以淅身上?  怕是有些不仁義吧?  想要出去的是你們,拚命找線索的是楚以淅。  現在出了事了,所有的事情還要壓在楚以淅身上讓他一個人去承擔!  憑什麽?!  周硯都覺得很不公平。  木頭也知道自己這麽做不對,但是找不到莫紋,他急切的像是個無頭蒼蠅一樣亂撞,根本就不知道該去哪裏,應該怎麽做。  木頭頹廢的跌坐在地上,雙手捂著臉,淚水止不住的順著指縫流出,這麽大個男人,就因為丟了心愛的女人,狼狽的坐在地上痛哭,“那我該怎麽辦?”  不斷傳來的嗚咽聲讓楚以淅抿起嘴角。  “對不起。”楚以淅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這和你有什麽關係?”周硯扭頭掐著楚以淅的臉,似乎是想借此讓他清醒過來,“有人要算計莫紋,即使不是這次的事情,那也有別的,隻是現在正好趕上了!”  “你們倆在這自我頹廢個什麽勁啊?!都給我站起來出去找線索!”  周硯快要被這倆人給氣死了,“別tm弄得跟莫紋死了一樣,人還活著呢,輪得到你們在這哭喪嗎?!”  事情都還沒個結果呢,就這麽斷定人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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