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嘯天的父親龍騰雲自殺謝罪,龍震霆低聲下氣的要求原諒,並其答應給予彌補。一者是高高在上的修真前輩,幾乎已經快要成仙的人,一者是山野鄉村的一群死了就死了的賤民。


    實在沒有什麽可比性,如果不是陳耀,笑滄海,恐怕就連徐陽和僅剩的三人都在已經命喪黃泉。


    但是徐陽握拳,雙目赤紅,不願意讓步,雲破月先是看向陳耀,發現陳耀不知道何時已經拿出一個梨開始吃起來,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雲破月緩緩說道


    “徐陽,眼下大戰在即,戰魔不仁,已經有千千萬萬的無辜百姓命喪戰魔之手。龍嘯天名列至尊榜,能否讓他參與此戰,將功贖罪。”


    “多謝各位前輩為徐陽主持公道,徐陽隻求公平一戰,生死不論。”


    雲破月看向前方的幾位高深莫測的前輩,問道


    “各位前輩,還有各派的前輩以為如何?”


    陳耀實在想不明白今天的很多事情,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不過陳耀隻好一邊吃梨,一邊看戲,一邊思考了。


    在幾人在簡單的幾句討論之後,竟然同意了。


    當那儀表堂堂的龍嘯天緩步走出房間,竟然第一時間和陳耀對視,陳耀在龍嘯天眼裏看不出任何情緒。龍嘯天隻是腰間佩戴金龍劍,沉默的緩步走向手持雙劍的徐陽。


    一場戰鬥在徐陽憤怒的吼聲中展開,徐陽身背七星龍淵,雙手持血鋒,喪失理智拚命一般的衝向龍嘯天,而龍嘯天手執金龍劍,雖然沒有使用蟠龍四劍這種驚天地動鬼神的絕技,但是劍氣縱橫之間絲毫不輸於徐陽。


    就像看一場戲。高手俯視,可以隨便看在眼裏,然後點評兩句。前輩則是驚歎於後背的天資,成才。同輩則是和自己作比較,小小比較一番。看看誰強誰弱。


    在這場戰鬥之中,柳暮明幾人看徐陽和龍嘯天兩人的招數,修為已經經驗。或者點評一番金龍劍,血鋒的奇異。


    至於諸葛天行這一輩的人則是驚訝或者感歎,驚訝於這一代的修真者修為強悍,機緣逆天。


    而各位被帶出來的弟子則是把龍嘯天和徐陽的修為和自己作比較。


    麵對龍嘯天的戰力,陳耀再一次驚訝並其疑問至尊榜上的人到底有多強。陳耀一直以為徐陽已經很強了,完全吸收了龍血。身體應該很強悍了,又加上至陽至剛的天罡神炎,而起他就算沒有使用七星龍淵,手中的血鋒也不是凡兵,但是依然不敵龍嘯天。


    徐陽的速度力量都完全不及龍嘯天,天罡神炎也根本無法擊中龍嘯天。徐陽不斷的揮出一道道冰冷的劍氣。而龍嘯天的一道道金色劍氣輕鬆的切割著徐陽的身體,轉瞬之間。徐陽已經成為了一個血人,但是徐陽依舊憤怒的咆哮,揮舞血鋒,衝向龍嘯天。


    徐陽的三個同鄉還有茶梅月紅,撕心裂肺的想要衝上去,卻是被笑滄海攔住。徐陽不斷的在戰鬥,不斷的被龍嘯天擊中。


    雲破月退步走到陳耀的身邊,輕輕的問道


    “這樣好嗎?”


    陳耀無所謂的說道


    “這和我沒有多大的關係。”


    雲破月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當徐陽終於再也站不起的時候。全身血淋淋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時候。龍嘯天沒有立馬殺死徐陽,而是問道


    “你不是說過下次見麵之時,一定要收迴金龍嗎,為什麽不用七星龍淵?”


    徐陽奄奄一息,想要爬起來,可惜已經力竭,吃力的說道


    “我,,,當初說過,要用你們蟠龍山莊的東西殺死你。”


    “可惜,你敗了。”


    龍嘯天無喜無悲,隨後不理會那憤怒不甘的徐陽,而是沉默的對著前方的所有人。柳暮明剛好要出來結束這場鬧劇的時候,一個人站了出來,一個陳耀絕對沒有想到的人站出來,走向龍嘯天。


    白衣蒙麵的柳絮兒走向龍嘯天,龍嘯天微微皺眉,隨後便是看見柳絮兒緩緩的抽出手中長劍,一道大紅之火從長劍之上噴薄而出。


    大紅之火妖異無比,轉眼之間形成一個火圈將柳絮兒和龍嘯天包圍在一起。


    諸葛天行驚訝的問道


    “絮兒,你這是做什麽?”


    而七葉窟的聖彌陀眼睛睜得大大的,失聲的吼道


    “業火。”


    業火一詞一出,除了不明所以的人,全部都看向那個白衣蒙麵的“冰仙”柳絮兒。那大紅之火感受不到任何溫度,大紅之中形如透明。但是龍嘯天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隨後隻見龍嘯天的全身莫名的出現了那形如透明的大紅之火。龍嘯天麵容忽然開始變得扭曲,隨後竟然開始在地上哀嚎,打滾起來。


    龍震霆一步踏出,一掌抓向大紅之火之中翻滾哀嚎的龍嘯天。但是剛剛碰到業火,便是猛然的驚退。


    龍嘯天元嬰就要飛出,逃遁。不料那業火窮追不舍。那飛出的元嬰轉眼便是成為了灰燼。


    柳絮兒走到龍嘯天的屍體前,一劍斬下龍嘯天那驚懼表情的腦袋,提起腦袋,柳絮兒轉身就用走。


    龍震霆寒聲的問道


    “為什麽?”


    柳絮兒轉身,冷冷的看著龍震霆,說道


    “降魔鎮三千亡魂需要飲龍嘯天的血才能安息,我爹娘的墳頭缺了龍嘯天的人頭去祭奠。”


    “妖,,,”


    幾乎很多人對於這個“妖女”兩字就要從喉嚨中衝出,姓“柳”。要找龍嘯天為降魔鎮的人報仇,除了那降魔鎮唯一的幸存者,柳暮明的唯一後人,劍魔身邊的“妖女”還有誰?


    當然最震驚的莫過於陳耀,最激動的莫過於柳暮明夫婦。


    楊春一步踏出,激動的喊道


    “孩子,,”


    但見柳絮兒驀然轉身,前所未有的冰冷般的語言說道


    “對於我來說,你們就隻是兩座雕像,兩座在父親要求下天天給祭拜上香的雕像。龍嘯天和戰魔屠殺了降魔鎮,也毀了雕像,那麽你們也就不存在了。”


    冰冷而無情的語言讓所有人感覺到那份絕句。柳絮兒就那樣提著一個腦袋,緩步走出。那句無情的話語在每一個人的心頭迴響,蕩漾。出手斬下頭顱時的那份冷漠和冰冷永恆的印在了每個人的心中。


    “冰仙”柳絮兒就是那劍魔身邊的“妖女”。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楊春看到那個白衣蒙麵,提著腦袋緩步離開的身影,毫不猶豫一步跟了上去。


    陳耀把一個梨放在嘴邊,就保持那個動作傻傻的站著,看著消失在視線的柳絮兒。


    說句老實話,陳耀比所有人更加的驚訝。


    “咳,,咳,,,”


    雲破月輕咳了兩聲,提醒所有人,陳耀趕緊把手中的梨扔掉,然後使勁的打了自己的臉兩巴掌,隨後大聲的說道


    “輪到我了。”


    就當龍震霆站立不知如何自處的時候,陳耀上前撿起那把遺落在地上的金龍劍,毫不知恥的握著,然後伸出手在那金色的劍身之上撫模。


    隨後被雲破月輕咳驚醒的眾人看向陳耀。


    金龍劍仿佛感受到被另外的人握著,劇烈的顫抖起來,並其劍身之上猛然迸射出一道金色劍氣,猛的朝陳耀眉心射來。陳耀頭一偏,躲開了劍氣。隻見金龍劍劇烈的顫抖之間,一聲龍吟,一頭金色的巨龍從金龍劍咆哮而出,龍吟驚天動地,衝破雲霄。


    金龍飛出,在九天盤旋,隨後驀然衝陳耀而來,巨大的龍嘴一張,一股宏偉磅礴的劍氣從金龍嘴裏噴射而出,萬道金劍齊飛,朝陳耀洶湧而來。


    陳耀腳底金光閃過,人已經在金龍的背上,然後舉起拳頭,一拳就把金龍轟飛下來。陳耀隨著金龍龐大的龍軀落下,然後舉起拳頭,一拳一拳的擊打金龍。金龍咆哮,隻是魂魄形態的金龍那裏是陳耀的對手,在陳耀“石破天驚”之下,漸漸的變成了哀嚎。


    “夠了”


    龍震霆再也無法忍受,一聲宛如龍吟的喊出,一股靈壓衝天而起,壓的在場所有人喘不過氣來,龍震霆的靈壓宛如惶惶天威,朝陳耀籠罩而來。壓的陳耀幾乎無法站起來,龍震霆沉聲問道


    “我的子孫犯錯,已經受到了該有的懲罰。你為何辱我兵器?以為自己是戰劍傳承者,老夫就不敢動手嗎?”


    陳耀停下自己手中的拳頭,看向那麵如寒霜,殺機畢現的龍震庭。


    陳耀昂然站立,一道金光閃過,一塊金色的墓碑立於陳耀旁邊。金色的墓碑中發出一道道龍吟,龍吟蒼涼而高亢,仿佛來自那遠古洪荒。


    金色門板一出,遠處劍魂旁邊的金色墓碑驀然一道金光衝天而起,射鬥牛。同時徐陽背上的七星龍淵驀然傳出一道龍吟,一道火紅的巨龍飛天而起。盤旋在陳耀身後,朝龍震庭咆哮。


    同時,隻見蟠龍山脈連綿不絕的山脈之間。


    一聲一聲的龍吟衝天而起。大地顫抖,一頭一頭的龍魂從那山脈之間抬起頭,朝這邊咆哮,嘶吼。一道道蒼涼的氣息撲麵而來。隨後一頭一頭的巨龍從那山脈之間飛出。盤旋九天,整個蟠龍山脈總共衝出九頭巨大龍,巨龍咆哮,遮雲蔽日。


    就連紫龍道人和李謙的身後都漸漸浮現出一道黃龍,在朝龍震霆咆哮。


    而原本昏迷的徐陽驀然站起,頭上慢慢長角,手和腳之間緩緩長出龍爪,身體更是慢慢被鱗甲覆蓋,站在了陳耀的後方。陳耀冷酷的說道


    “我老師教過我,威武不能屈。”


    陳耀不在理會那憤怒而震驚的龍震霆,依然一拳一拳的打在憤怒咆哮的金龍龍軀之上。


    “記住,龍的嬌傲“


    “記住,龍的榮耀,”


    陳耀一雙鐵拳打在金龍身上,一邊念叨當初應龍的幾句話,金龍一聽陳耀此語,頓時匍匐下來,不在抵抗。


    “記住,龍族的不屈”


    “記住,龍族的曆史”


    一拳又一拳,一拳又一拳。就像在教育一個犯錯的孩子一樣直到那金龍之軀變暗淡,從新變迴一把金劍。


    陳耀手拿金劍,說道


    “雖然我不知道那些是什麽玩意。”


    火龍隨後咆哮一聲,再次變迴古樸的七星龍淵,而天空那遮雲蔽日的九頭巨龍驀然俯衝下來,轉進了陳耀旁邊的金色墓碑之中。


    陳耀將金色的門板收迴,隨後將七星龍淵還給徐陽。


    陳耀就這樣手拿金龍劍,慢慢的走過兩旁驚訝不已的人群,走到那塊依然散發出衝天金光的金色戰碑麵前,冷冷的說道


    “出來吧。”


    但見金光忽然斂去,一道沐浴金光,身穿金色戰凱的人緩步走出,躬身行禮,說道


    “劍侍見過劍主”


    陳耀看著那個從戰碑中走出的男子,說道


    “那麽,你有什麽話要說嗎?”


    劍侍低頭,鏗鏘的說道


    “戰劍曾讓我轉告,戰者,不是為戰而戰,更不是為殺戮而戰,,,”


    “無聊”


    無名戰者話還沒有說完,陳耀不屑的轉身。掃視所有人,鏗鏘有力,朗朗有聲的說道


    “第一,魔劍的主人和戰劍的主人曾經打了一架,於是你們就要我將修煉魔劍傳承的人當死敵,那麽我問你們。難道六大門派之間,就沒有過誤會嗎?誤會之間就沒有死過人嗎?你們為什麽不讓修煉道的人和修佛的不死不休。不要告訴我修佛和修道之間就沒有任何衝突。同樣的道理,你們憑什麽要求戰劍傳承者和魔劍傳承者不死不休。”


    “第二,先有我陳耀,才有你們死求白賴的戰劍傳承者。我沒有做到你們期望的戰劍傳承者,你們就罵我不配做戰劍傳承者。同樣的道理,你們是人,如果我期望你們是狗,顯然,現在你們沒有做到我期望中的狗,那麽我是不是可以罵你們不是合格的狗。”


    陳耀感覺到一股股滔天殺機奔騰而來,陳耀站直身體,說道


    “你們一廂情願的以為戰劍和魔劍是死敵,一廂情願的以為戰劍傳承者會幫你們。從頭到尾,你們就隻是一廂情願罷了。修真界有無數老不死,老王八蛋,老家夥明明可以阻止戰魔,至少可以阻止梁州的十萬百姓被俘。但是他們什麽沒有做。你們為什麽不去要求他們為天下蒼生,為什麽不喊著正義,喊著為了天下蒼生,讓他們出手。因為他們貪生怕死,你們尊敬的前輩。你們敬佩的老祖因為歎聲怕死。你們鬥不過他們,所以叫不動他們。”


    “於是,你們一邊承認拳頭大就是硬道理,一邊滿口仁義道德來束縛比你們弱小的人。”


    陳耀走到雲破月的旁邊,緩緩說道


    “不好意思,我從來不認為我是雞蛋,我一直認為我是一顆頑石。”


    陳耀剛要起步,就聽到那觀心道人朗朗說道


    “戰劍魔劍,亙古對立,你作為戰劍傳承者,除戰魔,滅劍魔,毀魔劍,乃是天命所歸。你本該順應天命,承擔起你你責任,你又和你逆天而行?罔顧蒼生對於你的期望。”


    陳耀不屑的迴頭看著觀心道人,不啻的問道


    “天命?你告訴我,什麽是天?什麽是命?生老病死,本是天理循環。而你們一個個求仙道,問長生,想要不朽。百歲高齡差不多也是人的極限,而你們呢?真要順應天命,一個個找塊豆腐去撞死吧。你們哪一個順應天命了?而現在要求別人順應天命。“


    陳耀努嘴,一口濃濃的口水吐出,問道


    “為什麽你們都不知道臉紅呢?“


    陳耀說完,不在理會,走到徐陽的身邊,問道


    “你要下山嗎?順路。”


    徐陽點點頭,於是,上山的一行人,少了柳絮兒和雲破月,沿著原路返迴,剛剛走下山。和徐陽既然簡單的告別之後,便是找到司徒小慈,拉住司徒小慈朝降魔鎮方向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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