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耀拿了藍徵羽的空間香囊,從此背上小山一般的行李便是不存在了。


    幾個月來,陳耀一直背著小山一般的行李,如今忽然背上空空如也,陳耀反而不適應,陳耀有點別扭的走幾步,迴頭看,柏筱依和藍徵羽兩人騎在蹓蹓背上,有說有笑,相談甚歡。而陳耀自己淪為馬夫,牽著蹓蹓,走路。


    背上小山一般的行李沒有了,陳耀打算和柏筱依共乘一馬,摟住抱著,騎馬漫步天涯遊九州,多麽浪漫的事情啊!不過藍徵羽再一次搶了陳耀的位置。


    於是陳耀很是窩火。


    窩火當然不能幹窩火。


    窩火就要采取行動讓自己不在窩火。


    “媳婦,肚子餓了,我們做飯吃吧。”


    柏筱依環顧四周,不遠處有一條小溪潺潺流動,地勢平坦,是一個適合野營做飯的地方,柏筱依“嗯”了一聲,陳耀便是去攙扶柏筱依下馬,將柏筱依攙扶下馬之後,不理會馬背上的藍徵羽,找了一個平坦的地方,倒提香囊,將香囊裏麵的東西稀裏嘩啦的抖出來。


    柏筱依將受傷的藍徵羽攙扶下馬,抱歉的說道


    “藍姐姐,陳耀就是這樣,你不要介意啊。”


    藍徵羽找了平坦的地方盤膝坐下,遠遠的看著柏筱依和陳耀。


    柏筱依來到小山一般的雜物旁邊,看見陳耀在翻弄雜物,問道


    “陳耀,今天想要吃什麽?”


    陳耀將一個蒸籠拿出來,對柏筱依說道,


    “媳婦,今天的主食是小籠包,然後我去打一隻野兔來,順便把先前得到的那些幹蘑菇燉湯。”


    陳耀隨手從雜物堆裏翻出一包麵粉,然後將餐車搬出來,然後便把一切雜物再次裝進香囊,將香囊別在腰間,警惕的看了幾眼遠處的藍徵羽,從小溪裏提了幾桶水迴來之後才竄進山林,去打野兔去了。


    在藍徵羽看來,陳耀粗俗無賴,貪財,行為舉止完全就是一個市井的升鬥小民。而反觀柏筱依,溫柔嫻淑,知書達理,而且見聞博誌,談吐優雅,一看就知道柏筱依不是皇親國戚的金枝玉葉就是富貴人家的大家閨秀。


    這兩個人是如何走到一起的,而且似乎還是柏筱依心甘情願的逆推。


    陳耀力大無比,原本藍徵羽以為是南方十萬大山的蠻族,如今看來,陳耀不懂武技,身上也沒有絲毫修真者的氣息,似乎就是一個天生大力的普通人而已。


    看著柏筱依嫻熟和麵,包餡,藍徵羽更加的迷惑不解。


    藍徵羽慢慢迴想和陳耀柏筱依的相識過程,從陳耀聽琴不懂琴裝懂琴還吼出伯牙子期的““善哉乎鼓琴,巍巍乎若泰山。“善哉乎鼓琴,湯湯乎若流水。”然後巧用成語“詩情畫意”為“詩琴畫意”,說服了自己,答應畫畫。


    想到這裏,藍徵羽記起陳耀說好的給自己一幅畫,如今耍賴還沒給。


    不一會兒,就看到陳耀提著一直肥大的灰兔迴來,然後扒皮,除去內髒,放進一口奇怪的鍋裏,之後便是翻出蟠龍山莊極力想要奪迴的幾朵千年靈芝,當成幹蘑菇,洗洗之後放進了鍋裏。


    隨後再從那堆雜物裏麵翻出一些作料,放進鍋裏,蓋上鍋蓋。這是陳耀根據印象中的高壓鍋製作而成,使用“白帝金皇功”,幾經爆炸,方才成功製作了一口勉強合格的“高壓鍋”,雖然沒有真正的高壓鍋那般快,但是相比於一般的砂罐要快得多。


    柏筱依圍著裙子,將包好的小籠包放進蒸籠裏,看見餐車前加柴看火,一邊搓手熱切等待的陳耀,說道


    “陳耀,你弄一些辣椒醬,少放一些辣椒,藍姐姐受傷,不宜吃得太辛辣”


    陳耀癟癟嘴,不滿的去弄辣椒醬,。


    陳耀揭開“高壓鍋”鍋蓋,一陣陣香氣彌漫開來,用修真界的話來說應該稱為“靈氣四溢”。陳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用湯匙舀了一口,輕輕嚐了一口,隨後在舀了一湯匙,遞到柏筱依嘴邊,柏筱依看見遠處的藍徵羽獨自擦拭古琴,這才放心的輕啟紅唇,慢慢品嚐湯汁。


    陳耀問道


    “媳婦,味道怎麽樣?”


    柏筱依點點頭,含糊的說道


    “很好吃。”


    三人圍桌而坐,中間是“高壓鍋”乘的“香菇燉野兔”,然後是幾籠小籠包,藍徵羽一邊吃包子,一邊很是鄙視的看著陳耀不斷的將肉往柏筱依碗裏夾,藍徵羽卻是無所謂,慢慢的把這鍋湯真正精華部分的“香菇”往自己碗裏夾,。


    柏筱依則是先給陳耀夾了一塊兔腿,然後再給藍徵羽加一塊。


    藍徵羽一邊細嚼品嚐,然後說道


    “陳公子,你自己親口說過,畫十副畫,任我選一副。之前耍賴不承認,現在該把畫給我了吧。”


    陳耀說話不忘往碗裏夾肉,一邊夾菜,一邊說道


    “不好意思,因為我很不爽你,所以不打算給你。”


    柏筱依和藍徵羽都沒有想到陳耀說的這麽直接,陳耀連自己一直吹噓的紳士風度都不要了,直接說明對修真界公認四仙子之一的“琴仙子”不爽。


    “人無信,則不立,陳公子自詡讀過十幾年聖賢書,儒家也講究仁義禮智信,而陳公子之前說過的話猶如在耳旁,轉眼就不承認。無賴也應該有個底限吧。”


    “我有說過我是一個講信用的人嗎?”


    陳耀攤攤手,聳聳肩,無奈的說道。


    “你,,,,”


    藍徵羽實在無法忍受了,剛要發火,忽然遠處傳來一個人聲,


    “好香,,好香,,,”


    隻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像一隻老猴子一樣,蹦蹦跳跳,搔首弄眼的四處探望,鼻子不斷的嗅個不停,活生生的一個老頑童。


    在香氣的牽引之下,老頭不停的抽動鼻子,慢慢的湊近陳耀三人的餐桌。


    隨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慢慢的閉上眼睛,久久,睜開眼睛,說道


    “千年靈芝熬得湯,火候掌握的剛剛好,茴香,八角,狗屎椒,山中野兔,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竟然將千年靈芝熬了湯。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小子,小姑娘,你們知道千年靈芝的價值嗎?”


    陳耀和柏筱依莫名其妙,不就是“蘑菇燉野兔”嗎,何必呢?


    陳耀剛想要說話,瘋癲老頭卻是話鋒一轉,說道


    “不過,竟然將千年靈芝直接熬成湯喝,有種,豪氣。小子,我老人家能喝幾口嗎?”


    陳耀努力的告訴自己,這是修真界,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曾經認為是虛幻的修真界,飛天遁地之類的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中,那麽再奇怪的事情也就沒什麽值得驚訝的了,既然已經沒什麽奇怪的了,那麽當下的目的就是追求自己喜歡的東西。


    “我,,,喜歡金子。”


    陳耀盡量讓自己的表情誠懇,不料老頭模出一塊令牌,直接扔給陳耀,說道


    “拿著這塊令牌,去逍遙派找天鯤小子,你要多少金子都行。”


    老頭不待陳耀說話,雙手抱起“高壓鍋”,便是咕噥咕噥的一陣,陳耀坐著,抬頭就隻看到老頭的喉結在不停的滑動,有些許湯汁順著老頭花白的山羊胡滴下來。


    當老頭的嘴巴離開鍋的邊緣的時候,鍋中已經幹淨了,老頭放下鍋,舌忝舌忝嘴唇,打了一個飽嗝,在順手牽羊的拿了一籠小籠包,離開了。


    陳耀的筷子還停在半空,前麵是扔過來的令牌,陳耀左手拿起令牌,除了有個古樸的“長老”兩個字,看不出有什麽花樣。


    陳耀疑惑的問道


    “這個管用嗎?“


    遞給柏筱依,柏筱依看了看,搖搖頭,隨後遞給藍徵羽,藍徵羽接過看看之後,說道


    “是逍遙派的長老令牌。“


    逍遙派,六大門派之一,應該有不少金子吧,陳耀這樣想到。


    “媳婦,接下來我們的目的地是逍遙派,要金子去。“


    藍徵羽兩個指頭夾住令牌,說道


    “我的畫。“


    不給畫就不給陳耀令牌,顯然,藍徵羽是看準了陳耀貪財如命的性格,吃準了陳耀。陳耀狡猾的看著藍徵羽,不知道在盤算什麽陰謀詭計。


    藍徵羽說道


    “我數一二三,你不給我就毀了他。“


    “一“


    藍徵羽指間竄出一道火焰,炙烤令牌。


    “停“


    陳耀直接從香囊裏隨便拿出一畫卷,扔給藍徵羽,畢竟那塊令牌是代表數之不盡的金子啊,隨後看見藍徵羽眼睛盯著那個繡著奇怪鳥兒的香囊,陳耀趕緊說道


    “這個香囊可不行了,我可是已經送給我媳婦了,就算你把令牌燒了也不給的。“


    藍徵羽接過畫卷,隨手把令牌丟給陳耀,陳耀剛接過令牌,令牌上滾燙的高溫使得陳耀趕緊拋開令牌,再看手指,已經湯紅了,陳耀甩甩手,才把漸漸冷卻的令牌撿迴來。對柏筱依說道


    “媳婦,吃飽沒,收拾行李,前往逍遙派,對了,藍姑娘,你知道逍遙派怎麽走嗎?“


    “你將香囊還給我,我就告訴你“


    “切,我不會問人啊。“


    人潮人海中,車水馬龍。


    看著來往的古代人,穿的是古代服裝,發飾是古代發飾,女的頭發盤髻,男的或戴方巾,或戴冠而行,陳耀牽著蹓蹓,無所謂的看著來往的古人。


    “真希望這是在拍古裝劇。”


    各種吆喝聲此起彼伏,聲浪波濤洶湧撲麵而來。連續好幾天在山間野林生活,忽然麵度繁華喧囂的都市,陳耀一時還不適應。


    “冰糖葫蘆,,,,,冰糖葫蘆,,,,,,,冰糖葫蘆,,,,,”


    陳耀上前,問道


    “這位大哥,請問你知道逍遙派怎麽走嗎?”


    商販連忙擺擺手,迴答


    “不知道,不知道。”


    “冰糖葫蘆怎麽賣?”


    “兩文錢一串,三文錢兩串。”


    “真會做生意,全部多少錢?”


    “嗯,這位小哥,如果你全部一起買了,我虧本賣,隻收你五兩銀子,怎麽樣?”


    “哦”


    陳耀將冰糖葫蘆扛在肩膀上,拿下一串一邊往迴走一邊吃,走到柏筱依旁邊,先拿下一串遞給柏筱依,然後對旁邊的藍徵羽問道


    “藍姑娘,你要吃嗎?”


    藍徵羽看著陳耀買下一整根冰糖葫蘆,典型暴發戶的作法,藍徵羽不屑一顧,淡淡的說了一句


    “謝謝,不用。”


    陳耀自己也是一個驕傲的人,那麽就看不慣藍徵羽一副趾高氣揚看不起人的樣子,不吃我就偏要讓你吃一吃。


    “我敢保證你一定沒有吃過吧?我跟你說一下吧,就這種山楂串果的冰糖葫蘆吧,咬上一口,嘎嘣脆酸中帶甜,唇齒留香,好不愜意。”


    陳耀咬了一個,邊嚼邊說道


    “最主要的還是冰糖葫蘆富含維生素c、果膠和咖啡酸、山楂酸,能夠消食積、散淤血、驅絛蟲、助消化,自古為消食積之要藥,尤長於消肉積,而對於女孩子來說,還有美容駐顏的功效,你看我媳婦,原來皮膚沒有這麽白,但是經過長期吃冰糖葫蘆,你看我媳婦現在的皮膚,白如凝脂,多漂亮。“


    陳耀說完,不在言語,而是大口的吃冰糖葫蘆,在前麵牽著蹓蹓,扛著冰糖葫蘆,大搖大擺的開路,心理暗暗想道


    “女人愛美就跟男人一樣,不信你不上鉤。“


    藍徵羽再看陳耀扛著的冰糖葫蘆,紅紅的,莫名勾起人的食欲,柏筱依看藍徵羽猶豫的樣子,將手中冰糖葫蘆鼓勵得遞給藍徵羽,藍徵羽接過冰糖葫蘆,問道


    “柏妹妹,吃這個冰糖葫蘆真的能夠美容駐顏嗎?“


    不待柏筱依迴答,藍徵羽輕啟嘴唇,吃下一顆,還沒有品出什麽味道,就看見陳耀迴過頭,得意的看著自己,才恍然大悟,知道自己被陳耀騙了,而柏筱依的迴答姍姍來遲


    “雖然我不知道能不能美容養顏,不過還是蠻好吃的。“


    藍徵羽就要發怒,忽然大街上人潮湧動起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


    “天下第一美人如花姑娘來我們白水城了。”


    這句話就像興奮劑隨著這句話傳播開來一樣,那些原來不知所以的人一楞,隨後瘋狂全部瘋狂的朝一個方向湧去,人潮像潮湧一般洶湧而來,推推搡搡的,陳耀甚至看到幾人被推倒,然後被無數腳板踩踏而過。


    在人潮之中,隨波逐流是最佳選擇,想要中流砥柱,那麽就要做好被萬流衝刷的思想準備,逆流而上就更需要實力了。


    此時陳耀沒有打算做中流砥柱,但是也沒有想要隨波逐流。


    陳耀把手中的冰糖葫蘆奮力的往天空一拋,雙手瞬間將柏筱依摟在懷裏,長久相處的默契之下,柏筱依下意識的用雙手抱緊陳耀的腰,然後將頭貼在陳耀胸口,陳耀腳步連續蹄踏之間,如一道風一般幾個轉身就月兌離人群,站在一個主人已經追逐而去的攤子旁邊。放開手,對柏筱依問道


    “媳婦,你沒事吧?”


    柏筱依完全被陳耀抱在懷裏,沒有受到人潮的衝刷,緩緩的鬆開抱緊陳耀的雙手,輕輕搖頭表示沒事。


    陳耀看著人流像退潮一樣眨眼消失的幹幹淨淨,自言自語的說道


    “這就是傳說中的萬人空巷?”


    “藍姐姐,你沒事吧?”


    陳耀聽到柏筱依關心的詢問,轉身看去,隻見藍徵羽頭發有些蓬鬆,衣服有些淩亂。人潮湧動來的太快,藍徵羽沒有來得及逃開,麵對人潮的推推搡搡,藍徵羽又不忍心使用真氣傷害這些人,隨意當人潮退去的時候,已經成為了這副模樣。


    藍徵羽雖然火大,但是麵對柏筱依親切的關懷,搖搖頭,說道


    “我沒事,”


    隻是藍徵羽的話剛說完,一支冰糖葫蘆留下來,正好插在藍徵羽蓬鬆的頭上,劈裏啪啦,冰糖葫蘆好像冰雹一樣落下來,又有幾支冰糖葫蘆插在藍徵羽的頭發上。當一支冰糖葫蘆因為糖的粘性不夠從藍徵羽發絲上掉落下來的時候。藍徵羽再也無法壓抑自己的怒火了。


    “陳耀!”


    陳耀清晰的看到藍徵羽雙眼中燃起熊熊烈火,而藍徵羽全身也若有若無的散發出熾熱的氣息,好像一個燃燒的火爐。


    “媳婦,我帶你去看美女。,”


    說完,陳耀瞬間將柏筱依攔腰抱起,然後竄了出去,速度超越了以往,邊跑還一邊說道


    “蹓蹓,自己出城去找草吃,我們一會兒來找你啊。”


    藍徵羽看著陳耀追上人群,然後放下柏筱依,拉住柏筱依混入人群之中。在人群之中,如果動起手來,顯然是會傷及無辜,藍徵羽使勁咬咬牙,握緊的拳頭緩慢鬆開,在心裏說道


    “我忍,陳耀,你給我等著。”


    看著人群自願分開,在街道兩旁站成兩排,陳耀還以為國家領導人來了,但是看到有些青年手中拿著鮮花,有些少女雙手捧胸,露出崇拜的模樣,陳耀恍然大悟,國家領導人沒有來,是國際大明星來了。


    在陳耀訝異之中,一輛白馬香車緩緩從街道的那頭駛向街道的這一頭,白馬香車的四角,分別有一個貌美如花的侍女向四麵散花瓣,一陣陳耀從未聞過的花香緩緩沁入陳耀的鼻子嗅覺。


    花瓣飛舞,花香四溢,美人如花。


    在白馬香車的近乎透明的帷幕之中,若隱若現之間,陳耀看到一個女子以手撐頭,斜靠在床,她就那樣以手撐頭,仿佛累了,此時在小憩,好像又是多愁善感的她在傷春悲秋。


    麵對街道兩旁粉絲瘋狂的尖叫,火熱的唿喊,她仿佛無聞。


    陳耀手拉著柏筱依,眼光隨著白馬香車緩緩移動。


    “陳耀,,你想要給這個如花姑娘畫畫嗎?”


    柏筱依抿緊嘴唇,細聲的問道,陳耀想起當初在柏筱依家決定要畫畫的時候,下定的決心,對柏筱依說道


    “當初在你們家的時候,我就決定,不管是妖女魔女還是仙子神女,不管是公主郡主還是村姑農婦,隻要我覺得美,我就一定會給她畫幾幅花,可是我都還沒有看見她的容顏,不知道是否符合我的審美觀。”


    “既然被稱為天下第一美人,所謂盛名之下無虛士,想來這如花姑娘定是貌美如花,美如天仙。”


    “也對,得想一個辦法,看看這個天下第一美人長得怎麽樣?”


    但是麵對四周擁擠的人群,大聲唿喚著“如花姑娘我愛你”的聲浪,陳耀實在想不出什麽辦法。人人都在唿喊讚美如花姑娘,難道我陳耀說兩句讚美的話就能讓如花姑娘刮目相看,陳耀之所以多這天下第一美人如花抱質疑態度,主要是對“如花”這兩個字,早已經被一個摳鼻漢子毀了印象。


    心思急轉之間,陳耀鬆開柏筱依的手,向前走了幾步,清了清嗓子,說道


    “切,什麽天下第一美人,還沒有我媳婦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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