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忙著一個個哄妹子們,努力拯救自己的幫會群眾好感度。  你悄悄地對[人美心善]說:美美姐不氣哦!你最好看最溫柔的!給你唿唿,阿雲最煞筆了!  你悄悄地對[本宮不薨爾終是妾]:皇後娘娘恕罪qaq,阿雲說話不過腦子的,你最好了!等結束我陪你一起揍他!  你悄悄地對[紫蝶霓裳]說:小姐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理他!我不說話了,你不要生氣哦!  你悄悄地對[你才是煞筆]說:咦煞筆你不是女孩子呀?為什麽也跟著生氣啊?  [你才是煞筆]悄悄地對你說:……對哦,臥槽我忘了。  陳於鑒:……  你才是煞筆玩的女號。陳於鑒頭一次知道,原來有些人玩著玩著女號連自己的本體性別都能忘。  他引以為鑒,趕緊拽過小本本,在上麵用紅筆寫了大大的幾個字。  老子是純爺們!  末了還畫了個五角星以防自己忘記。  團裏的妹子們被他勸了一輪氣消了不少,沒有繼續diss火燒雲。但她們表示,不換人抬花轎就集體罷工,火燒雲簡直比煞筆還煞筆。  於是一小隊一邊跑圖一邊開始七嘴八舌地商量,最後決定換[你才是煞筆]抬花轎。  秋霜濃複活後刷在西南營地,旁邊就是夢蝶號。  漠然隨風領著三小隊從西北營地走到東南營地,幾乎是橫跨大半個地圖,這會還沒走到。二小隊近許多,但是他們拿不準雲夢澤地圖的複活營地範圍,也隻能徒步過來。  兩隊人馬幾乎是一起到的。  [附近][火燒雲]:哇,幫主你們也遭到伏擊了?我怎麽看見夢蝶是淹死的?  漠然隨風沒迴他,就背鍋俠在附近打了一串“……”。  三小隊其他人不想說實話,說出來都是淚。  係統惡意那麽大,所有人都刷到西北了,就鏢銀刷在東南,你敢信?  陳於鑒看著同時擺出的兩頂花轎,手指輕輕扣著桌麵,再一次計上心來。  別誤會,不是坑漠老板的計策。多謝火燒雲提醒了他,他最終還是要在漠老板跟前刷好感的。  陳於鑒覺得,在用落弦逐風和夢蝶連著坑了大佬兩次後,是時候派出溫柔可人的小白蓮出場,撫慰漠老板內心的創傷了!  他用秋霜濃給漠然隨風打字。  你悄悄地對[漠然隨風]說:幫主,你們隊裏奶媽好少哦,要不我們一起走吧?我們也沒有坦克,可以互相照應~  [漠然隨風]悄悄地對你說:……  省略號是幾個意思?陳於鑒有點看不懂。難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懷疑秋霜濃也要效仿落弦坑他?  這可不成,落弦糙點沒事,秋霜濃必須得在大佬心裏留下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形象!  比賽可以輸,人設不能毀!  陳於鑒鍵盤按得劈裏啪啦響。  你悄悄地對[漠然隨風]說:那個,幫主不願意沒關係的~我們被打死的最多,好像的確挺菜的……抱歉是我想的不夠周全,我們說不定會拖累你,對不起呀。  以退為進,他不信漠老板不心軟!  果然。  [漠然隨風]悄悄地對你說:沒關係,一起走。  陳於鑒:嘿嘿。  他在語音房間裏說了和三小隊合作的事,陌唯中樂得偷懶,第一個讚成。奶媽們也吃夠了沒有人擋傷害沒有人幫解控的苦,個個歡欣鼓舞。  人美心善:“而且漠老板指揮的話,我們贏麵大了不少呀!就算拿不到第一,至少也能完成比賽的!秋秋真機智!”  火燒雲沒說話,他現在處於一小隊食物鏈最底層,被剝奪了所有發言權。  一小隊隊員商量了一下,遊戲裏操作著角色跟緊漠老板,語音軟件也直接跳進了三小隊的房間。  背鍋俠嚇了一跳。  背鍋俠:“你你你們是來刺探情報的嘛!我跟你們講,別想坑我們!”  火燒雲:“誒?你們被誰坑了啊?”  背鍋俠十分屈辱地說了二小隊把他們扔給小師叔擋傷害,然後自己跑路的事情。  火燒雲:“哈?烏拉拉這麽無恥的?!”  背鍋俠滿腔怨念:“什麽烏拉拉啊!他們的指揮是落弦逐風!這女人賣隊友不眨眼的!”  一小隊:謔!  陳於鑒:……  陳於鑒在小本本上把背鍋俠往黑名單裏填。  愚蠢的人類,什麽叫賣隊友!你們才不是隊友呢哼!遊戲競技沒有隊友!這是戰術,戰術懂嗎!  漠老板似乎也聽不下去,說了句公道話:“這是比賽,兩支隊伍本來就是競爭對手,她用這種戰術很正常。”  背鍋俠:“嚶。”  又當又想立的陳於鑒聽見漠老板說的話後,心裏著實舒坦了不少。  大佬不愧是大佬,見多識廣。  為防曆史重演,背鍋俠逼著火燒雲和陌唯中賭咒發誓不會丟下他們跑路。  一小隊奶媽們不高興了。  她們欺負火燒雲無所謂,還在比賽呢,別的隊的人欺負他算什麽。  妹子多的好處這時候就體現了出來。  人美心善和皇後娘娘一唱一和,冷嘲熱諷,直接把背鍋俠擠兌的無地自容。  陳於鑒還插在裏麵不時用秋霜濃和夢蝶宣揚一波“人心本善要團結友愛互相信任”。  在其他人看來,背鍋俠簡直成了個破壞兩隊和諧的攪屎棍,連帶著他說的落弦逐風耍陰謀的話都不怎麽信了。  論搞事和顛倒黑白,陳於鑒是專業的。  兩隊合並以後,一路安全地走到傳送點都沒有再遇到伏擊。  何止其他人,就連陳於鑒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大家紛紛在近聊裏扣字,猜測著伏擊方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附近][人美心善]:會不會關老板早就結婚了,然後家裏那位突然查崗,發現他在跟小師叔搞婚外情?!  腦洞一如既往的大,偏偏還有不少姑娘信了。  漠然隨風當然不會坐視流言擴散,一語點醒夢中人:“我們在這裏耽擱了不少時間,再圍堵意義不大。他們應該是去前麵追二小隊了。”  陳於鑒:!!!  精分地太忘我,差點忘了自己是二小隊指揮。  夢斷關山和小師叔可是拔高全幫智商的人物,沒有蹲到二小隊,自然能想到他們早就繞過去到其他地圖了。  作為伏擊方,從始至終要攔的都是最前麵的隊伍,他們當然會放棄其他隊伍全力追擊二隊。  陳於鑒趕緊打開二小隊房間的聲音,又重新切迴落弦逐風的遊戲畫麵。  第三張地圖是淮道,比雲夢澤要大上不少,山川河流各半,主路兩邊夾山,筆直地貫通南北。  就在陳於鑒切迴畫麵的功夫,密密麻麻的紅名從天而降,直衝二隊而來。  擊殺喊話設置過圖重置,幫會很快就刷出擊殺。  [幫會][落弦逐風]:我在淮道被夢斷關山殘忍地殺害了。  陳於鑒隨手一點,幾乎每個紅名身上都掛著疾步散的buff。  陳於鑒:……  天殺的火燒雲!又坑了他一次!  如果不是他用疾步散跑路,關老板怎麽可能想到用它追人!!  這波關老板幾乎是帶了所有伏擊人員前來,二小隊瞬間全體陣亡,躺在地上不敢動。  烏拉拉:“落弦你迴來了嗎……我們現在怎麽辦?”  陳於鑒深感內疚:“抱歉抱歉,吃久了點。不要慌!穩住,我們能贏!”  他看著屏幕,腦海裏疾速地分析著局麵。  關老板並沒有帶人撤走,就站在原地,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大有守屍守到天荒地老的意思。  我的黃瓜不要錢甚至跑過來在烏拉拉躺倒的腦袋上踩了幾腳,似乎是打算激怒他再死一迴。  他們目前所在的位置,離地圖傳送點僅有三百來尺。淮道雖然隻有一條大路,但是支路阡陌交縱,在這裏點擊迴營地,路遠不說,一路上還有很大的可能引怪。  一般的小怪沒什麽,最棘手的是野圖boss,他們如果撞上,說不準還要再團滅一次。  天元現在開放的最高等級是70級,每個滿級地圖都設置了一個野圖boss,雖然掉的東西沒多好,但傷害非常高,輕易就能秒殺一個團。最坑爹的是,野圖boss並不固定存在某個位置,而是全圖遊蕩,落單玩家不小心撞上了隻能自認倒黴。論壇裏有不少吐槽野圖boss機製的玩家,全在唿籲要麽取消這玩意要麽增加擊殺獎勵。  淮道正是滿級地圖之一。  陳於鑒想了想,定了ab計劃。他們在雲夢澤省了不少時間,哪怕在這裏多浪費幾分鍾也影響不大。  他開麥:“三隊和四隊的先迴營地,其他人不要動。迴去的也不用一起,一個個來。”  每個團隊最多可容納二十五個人,在麵板上以小隊的形式做區分,團滿的情況一般有五支小隊,每隊五人。  陳於鑒想,如果關老板打定主意要截他們,看見有人迴營地,說不準會立刻讓伏擊人員自殺迴去。這裏沒水沒山崖,他們要自殺走,隻能伏擊人員之間相互攻擊。他覺得,自己說不準能趁著他們亂丟技能的混亂時間突破重圍,一舉衝到傳送點。  但陳於鑒沒抱太大希望。這套路太簡單了,關老板不一定會上當。  事實也的確如此。  夢斷關山的目標一直鎖定著落弦逐風,陳於鑒不動,他也不動。  陳於鑒試著加注:“除了烏拉拉,所有人都迴去。”  大家都迴了營地,淮道的黃土路上,一時隻剩下落弦逐風和烏拉拉淒涼的屍體,以及對麵烏泱泱的紅名。  關老板終於給了點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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