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衝到一半,就被拓跋壽拉住了。


    緊接著,拓跋壽那氣急敗壞的聲音傳進我的耳中。


    “媽的,老子上輩子欠你的,你給我滾遠點,保護好自己別傷著,我他媽去還不行嗎?”


    由於拓跋壽一直處於隱身的狀態,加上他的聲音隻有我一人能聽到,所以現在在其他人眼中,我的這番急衝急停的行為就顯得極為怪異起來。


    沒有理會其他人那疑惑的目光,我後退幾步,急促說道:“行,你快點動手!”


    話音落,我就感應到拓跋壽的氣息瞬間原地消失,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在那位獨臂老人的身後了。


    此時,母親一記隨意的手刀劈砍,一道刀狀的紅芒朝獨臂老人爆射而去。


    這道刀狀紅芒雖然淩厲,勁氣十足,但是這三位老人的陣法很奇特,能將母親的攻擊分化到三個人的身上,如此一來,獨臂老人相當於隻承受了這道刀狀紅芒三分之一的力量。


    這樣的力量對於其他人來說是致命的,但是對於這位八代守護者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獨臂老人隨手一揮,正準備將那道刀狀紅芒擊碎的時候,異變突發。


    驀地,獨臂老人揮舞到一半的手臂僵在了半空,整個人似乎石化了一般。


    而那道紅芒瞬間劃過他的脖頸,血光爆閃。


    “噗”獨臂老人的頭顱衝天而起,斷頸處血如泉湧,血灑半空。


    無頭的屍體轟然倒地,身體還在無意識的抽搐著,碩大的頭顱滾落到一旁,一雙眼睛瞪得滾圓,死不瞑目。


    這一幕,讓在場所有人都傻眼了,包括剩下的那兩位老人和母親,都是下意識的停手了,怔怔的看著那位獨臂老人的屍首,一臉震驚之色。


    失手了?


    戰鬥時分神了?


    不,是拓跋壽出手了!


    隻不過沒有人能看到拓跋壽的身影而已。


    而就在所有人都呆愣之際,同樣一聲輕悶的聲音響起。


    循聲望去,隻見那位獨腿老人,同樣是頭顱飛空,血灑當場。和那個獨臂老人落了同樣的下場,屍首分離,死不瞑目。


    這時候,就算是傻子也看出來絕對是有人暗中對他們動殺手了!


    “誰?滾出來!”獨眼老人全身緊繃,眸中閃爍兇芒,戾吼不已。


    三個人,轉眼間隻剩下他自己了,至今都沒有發現是什麽人動的手,獨眼老人的心裏肯定也慌了。


    就算接下來拓跋壽不對他動手,他也逃不過母親那一關了。


    三個人憑借陣法跟母親拚個旗鼓相當,現在隻剩他自己了,還怎麽玩?


    本以為拓跋壽不會現身的,之前畢竟他說過,在他眼中,現在拓跋家都是一群小輩,見不見都沒有關係。他畢竟是拓跋家的始祖,就像是一個成年人看一群幼兒園的孩童玩耍,沒啥意思。


    但是,拓跋壽這老家夥偏偏這個時候顯露了真身,直接出現在了獨眼老人的麵前。


    “我滾出來了,你能把我怎麽樣?”拓跋壽負手站在獨眼老人的麵前,淡聲說道:“後輩子孫越來越不成氣候了,連自家天才都不放過,老夫真是以你們為榮啊!”


    這話搞得拓跋壽他自己多高尚似的,不過我也明白,畢竟現在遠處圍觀的人比較多,保持始祖的正麵形象對於拓跋壽來說還是很重要的。


    當看到拓跋壽突兀出現在自己身前的時候,獨眼老人眸中兇芒大盛,準備動手的時候,看清了拓跋壽的相貌,加上拓跋壽的那番話,獨眼老人身體僵住了。


    “始……始祖?!”獨眼老人瞪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置信之色,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


    母親也看清了拓跋壽的容貌,一直都很鎮定的她,此時也忍不住驚唿出聲。


    遠處那些圍觀的拓跋家的人,此時都快瘋了,短暫的震驚之後,唿啦啦的跪了一地,高唿始祖,激動狂熱。


    拓跋壽沒有理會其他人,淡淡的看著獨眼老人,說道:“為一己之私,奪後輩精血本源,罪大惡極,你是準備自行了斷還是讓我出手?”


    聽到拓跋壽這話,我眼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臉上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


    媽的,這老家夥太不要臉了。


    之前在哪地底深淵的時候,這老家夥還想吞噬我的精血本源呢,上梁不正下梁歪,他怎麽好意思用這種義正言辭的話語訓斥自己的後輩呢!


    聞言,那獨眼老人老臉狠狠的抽搐一下,腳步下意識的踉蹌退後幾步,麵色慘白。


    緊接著,獨眼老人眸中閃過瘋狂暴戾之色,怒吼道:“你不是始祖,你不可能是始祖,始祖早就已經魂飛魄散了,沒有人能活九百載而不死。你這個冒牌貨,去死吧!”


    話音落,獨眼老人並指如刀,猛地朝拓跋壽虛劈一記。


    血霧化刀,紅芒璀璨,勁氣淩厲,破空之聲刺耳,狠狠的劈向拓跋壽。


    而獨眼老人劈完這一擊之後,轉身就跑,速度極快,全身包裹宛若紅色的火焰,急速朝拓跋家駐地外衝去。


    拓跋壽冷哼一聲,眸中突然綻放出兩道紅芒,直接撞上那濃鬱的血霧刀,沒有任何的聲響,兩兩相融,那血霧刀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獨眼老人此時已經躥出了數百米遠,最多幾個唿吸的時間就能逃出拓跋家駐地外。


    拓跋壽身影微微一晃,一道殘影出現,站立在原地的拓跋壽,身影淡淡消失。


    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在數百米外,出現在了獨眼老人的身後。


    紅芒爆閃,宛若驚鴻一現。


    獨眼老人的頭顱衝天,那無頭的屍體由於慣性的緣故,繼續往前衝,衝出了幾十米之後,無頭屍體轟然倒地。


    至此,這三位拓跋家最強的底蘊,沉睡了很多年的老怪物,盡數被斬殺。而殺他們的人,卻是拓跋家的始祖,不得不說,有點小小的諷刺了。


    拓跋壽身上沒有絲毫的殺氣,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的消瘦老人,漫步走迴。


    圍觀的那些拓跋家的人,盡數跪地,雙眸狂熱的看著拓跋壽,一個個激動難忍的模樣。


    拓跋家的始祖,在這些拓跋家九代子孫中,儼然是神話的存在。麵對一個神話中走出的絕世強者,他們怎麽能不激動,怎麽能不亢奮?


    這將是拓跋家最強的底牌,最強的底蘊,隻要有拓跋壽在,拓跋家絕對會迎來昔日榮光,或者說今天就是拓跋家崛起的那一刻。


    拓跋壽走迴來,走到母親身前。


    母親看著拓跋壽,猶豫了一下,剛要跪拜的時候,我一把托住了母親的胳膊,阻止了她跪拜。


    母親愣了一下,還沒等她開口的時候,我笑嘻嘻的說道:“媽,不用拜他,我們倆關係好,那些禮節什麽的就可以免了!”


    拓跋壽黑著臉看著我,低聲說道:“老子那些後裔都看著呢,你給我留點麵子!”


    “怎麽?你還真想讓我媽給你行跪拜大禮啊?”我一挑眉頭,眯著眼睛低聲威脅道:“當著後輩子孫的麵跳舞可是很帶勁的,要不要試試?”


    拓跋壽的臉更黑了,老臉抽搐,牙齒咬的咯咯直響。


    母親看著我用這樣的語氣跟拓跋壽交談,並且拓跋壽還一副被我吃的死死的樣子,她的眼神中露出些許的震驚和不敢置信之色。


    拓跋壽連連深唿吸,黑著臉,咬牙說道:“我已經幫你這個大忙了,你這小混蛋可以滾了吧!以後最好都不要出現在老子的麵前,看你就煩!”


    “說的跟我多喜歡你似的,歪瓜裂棗的老混蛋!”我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譏,哼哼著說道:“啥時候離開,看我心情,你哪涼快哪呆著去!”


    “你……”


    “滾!”


    拓跋淩氣的吹胡子瞪眼,但是他也拿我沒辦法。我這時候肯定不會離開拓跋家的,剛跟母親團聚,我還有好多話要跟她說呢!


    懶得理他,我挽著母親的胳膊,直接離開這裏。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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