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這話之後,李虎喝奶茶的動作猛地一滯,抬起頭來看著我,我明顯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些許的慌亂。不過,那絲慌亂之色並沒有持續太久,李虎再度恢複了平靜。


    “她不該逼我!”李虎聲音有些低沉的說道。


    這就算是間接的默認了何婷婷的死和他有關係,隻不過我搞不懂他是用什麽辦法害死的何婷婷。


    “你讓我離開這裏,離開這座城市!”我看著他,沉聲說道:“如果我不走,你會不會像對付何婷婷那樣對付我?”


    “天賜!”李虎突然吼了一聲,站起身來,雙眸充滿血絲,攥緊了拳頭,他的身體有些顫抖,嘶聲說道:“你不要逼我!”


    李虎這突然的舉動,引得茶餐廳內一些客人的注目,服務生急忙走了過來,說道:“先生,請不要大聲喧嘩,以免打攪其他客人用餐!”


    李虎沒有理會那個服務生,看著我目光很複雜,嘴角抽搐著說道:“天賜,我有我的苦衷,以後咱們還是不要再見麵了!”


    說完,李虎直接轉身就走。


    我正想追出去的時候,卻被那服務生攔住了,他很客氣的說道:“先生,你還沒買單呢!”


    媽的,我來到這裏連口水都沒喝,買什麽單?


    那服務生指了指李虎的那杯奶茶,沒有吭聲。


    我黑著臉付了錢,跑出茶餐廳的大門之後,已經找不到李虎的蹤跡了。我拿出手機,撥打李虎的電話,結果那家夥直接關機了。


    今天李虎喊我出來,隻有一個目的,就是想讓我盡快離開這座城市。


    我搞不明白,為什麽?


    我要是不離開的話,難道他還能真的殺我不成?


    嗯,不好說啊!


    何婷婷的死就是個例子,死的太過蹊蹺,主要是我不知道李虎是用什麽辦法害死何婷婷的。


    他說何婷婷不該逼他,難道何婷婷用肚子裏的孩子逼他幹什麽事?


    聯想到前兩天在工地那女人對李虎說的那番話,我感覺後背有股寒氣直衝後腦勺,頭皮發麻,莫名的有種陰森的感覺。


    算了,不想了!


    我不可能因為李虎的一句話就放棄學業跑到外地去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多想無益。


    我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直接迴學校了。


    迴到學校宿舍,我們這一層很安靜,沒有了前兩天的喧鬧聲,有點死寂的感覺。這很正常,畢竟大一的新生都已經去軍訓了,這半個月的時間隻有我獨霸這一層了。


    來到我們宿舍門口,我摸出鑰匙打開宿舍門,在宿舍門推開的那一刻,我正準備邁進去的腳步頓住了。


    九月初的天氣還有點悶熱,但是在開啟房門的那一刻,房間內竟然傳來了些許陰涼的風。若是在以前,或許我不會太在意,但是現在;;


    我的心跳加速了一些,一隻手伸進懷中,捏住懷中的一張符籙。另一隻手摸向宿舍的開關。


    開了燈,宿舍裏空蕩蕩的。


    我沒有放鬆警惕,掃視了宿舍裏一圈之後,將目光放到了衛生間的方向。


    小心翼翼的推開了衛生間的門,走進衛生間內,這裏的溫度又下降了一點,像是進入了空調房似的。


    我拿出符籙,冷冷的看著洗漱台上的大鏡子,森聲說道:“出來吧,別藏了!”


    鏡子那邊沒有什麽動靜,我冷哼一聲,說道:“不見棺材不掉淚,既然不願意出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話音落,我抖手甩出手中的符籙,同時默念咒語。


    這張符籙名為驅邪符,就是那天晚上我在圖書館後麵小樹林對付那白衣女鬼所用的符籙。


    符籙飛到鏡子上麵,貼了上去,隨後化為一道火光消失了。


    衛生間內的森涼之氣漸漸消散了,我有些愣了,撓撓頭,自嘲的搖搖頭。


    疑神疑鬼,自己嚇自己!


    雖然確定了房間內沒有那種髒東西了,但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之前肯定有髒東西進過我們宿舍了。


    我第一個就想到了前兩天遇到的那個白衣女鬼,不知道她跟汝華是什麽關係,上次我傷了她,她來報複我了!


    雖然沒有什麽憑據,但是我感覺我的猜測應該不會有錯。


    什麽東西,要是真敢再來,被我碰上了,絕對饒不了她。有了前兩天對戰的經驗,我信心十足。


    說歸說,也不能太過鬆懈,該做的一些防範措施還是要做的。


    我拿出兩張符籙,一張貼在了宿舍門後,一張貼在了窗戶上,不敢說能起到阻攔髒東西進來的作用,但是能起到一定的預警作用。


    弄完之後,我洗漱一番,上床睡覺了。


    晚上的時候,我迷迷糊糊聽到了一些動靜,瞬間驚醒,噌的一下子坐起身來。


    看到門框上和窗戶上的符籙完好無損,我稍稍鬆了一口氣,正當以為自己是做夢的時候,我清晰的聽到門外有一些細微的動靜,像是有人在門外來迴踱步。


    夜深人靜,這棟宿舍樓的這一層隻有我自己,誰會在大半夜的在門外溜達?


    我心中瞬間警惕起來,快速穿上衣服,拿出符籙,死死的盯著房門,沒有吭聲。


    房門外,,那細微的聲音持續不斷,越來越清晰。


    我皺著眉頭,大喊了一句:“誰在外麵?”


    應該是那個白衣女鬼,十有**是來找我報仇了,不過我雖然緊張,但是並不害怕,畢竟之前已經和她交過手了,我對自己很有信心。


    如果她衝進來的話,絕對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而就在我盤算著等會怎麽用手中的符籙埋死她的時候,房外的那種細微的聲音消失了,再度恢複了死寂。


    嗯?


    被我嚇走了?


    等了一會沒聽見動靜了,我哼了一聲,那白衣女鬼挺上道的,知道不是我的對手,連個麵都沒見就;;


    “砰砰”就在此時,我貼在門框上和窗戶上的那兩張符籙傳出兩道細微的悶響,瞬間化為火光消失了。


    緊跟著,宿舍內的燈光時明時暗,房間內的溫度急速下降。


    還沒等我迴過神來的時候,房門外傳來了一道聲音,不再是之前那細微的聲音,而是嬰兒的啼哭之聲!


    不錯,就是嬰兒的啼哭之聲!


    當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我懵了!


    因為這個聲音我實在是太熟悉了,兩個月前的那晚,是我的噩夢,已經成為了我的心理陰影,一直被我壓在內心的最深處。


    沒想到兩個月後,我竟然又遇到了。


    我此時感覺我的脖子隱隱生疼,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下意識的伸手摸在脖子上,那裏還有幾道猙獰的傷口,是曾經的那個大頭嬰兒留下的。


    這時候,反鎖的宿舍門悄無聲息的開啟了。


    那對母子,出現在了宿舍的門外,靜靜的看著我。


    嬰兒啼哭聲消失了,大頭嬰兒埋在那女鬼的懷中,滿口獠牙咬在她的雪白胸脯上,大口吞吸著那黑色的血液。


    看到這對母子的那一刻,我的心都涼了,頭皮發麻,全身的汗毛孔都炸開了。


    雖然手中緊握符籙,雖然我這兩個月跟邋遢老頭子學習了不少驅鬼的辦法,但是當麵對這對母子的時候,我打心眼裏感到發顫,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


    可是,這對母子堵住了宿舍門,我要是想逃的話,隻能跳窗了。


    這裏是三樓,樓下是水泥地,運氣不好摔死都很正常。


    我一步步退後,退到了窗戶邊,死死的盯著那對母子。若是她們有什麽異動的話,我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從窗戶這邊跳下去的,我的這些符籙對這母子倆有沒有效果我不知道,反正逃跑路線隻能是從窗戶這邊了。


    不過,奇怪的是,這對母子並沒有立即對我動手,不像兩個月前那樣見到我就露出一副怨毒猙獰的模樣。此時的她們,很平靜。


    正在我猶豫著要不要對她們扔出手中的符籙然後快速跳窗的時候,那女鬼突然開口了。


    “那個老道士去哪裏了?”


    這平靜的語氣和問出的話題,讓我為之一愣。


    老道士?什麽老道士?


    或許是看出了我臉上的疑惑,女鬼平靜的說道:“就是上次救你的那個邋遢老家夥!”


    原來她說的是邋遢老頭子啊!


    我不知道她問這個問題是幾個意思,不過我能感覺出來這對母子似乎和以前有點不太一樣了,至少對我的態度和以前有了很大的變化。


    我輕輕的搖搖頭,依舊很警惕,有些緊張的說道:“不知道,他喜歡在市裏轉悠,誰知道他現在跑到市裏什麽地方去了!”


    我撒了謊,我並不知道邋遢老頭子去哪了,不過這對母子應該很忌憚邋遢老頭子,這時候隻能扯邋遢老頭子的大旗了。告訴她邋遢老頭子就在這城市中,也不知道能不能唬住她。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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