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屠申正忙得團團轉的時候,嚴若正走在去飯廳的路上,旁邊偶爾走過幾個人,都會熱情的和他打聲招唿,這讓嚴若感覺很是奇怪,畢竟才來兩天,沒理由那麽多的人認識自己。


    進入飯廳,更多的人跟有人打招唿的時候,嚴若才真正的感覺有點不對勁了。


    “喲,這不是嚴若小哥嗎?來吃飯了,要不咱們湊個桌得了。”這是有點自來熟的。


    “嚴兄弟,不錯,下次請你喝酒。”這是豪爽型的。


    “嘿,哥們,我就想問問你是怎麽搞定小櫻這朵野玫瑰的?來支兩招唄。”這是典型悶騷性的。


    嚴若沒有理會任何人的言語,照舊裝了一大盤的飯菜,習慣性的坐在了那張桌子上。這時候,一個熟人端著餐托走了過來。


    鐵雄原本是想著吃完飯就迴去睡覺不管接下來發生的任何事情,但是看見嚴若還是若無其事的坐在那張桌子上吃飯,鐵雄暗歎道,“就當還他不追究的人情了。”


    嚴若看著鐵雄走近自己,馬上就心生警覺地停下手裏的筷子。鐵雄見狀苦笑道,“用不用那麽大的戒心啊。”嚴若沒有迴答,知道鐵雄過來不會隻是吹牛打屁。鐵雄繼續說道,“你應該知道,這張桌子是小櫻一直很喜歡坐的位置,小櫻人身手好,而且是個善良的女人,雖然個性有點男人的味道。基本上,基地裏大部分人都是喜歡她的,但是知道為什麽沒有人敢接近她媽?不隻是小櫻身手好,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我哥鐵英,她是小櫻的忠實追求者。所有要接近小櫻的人,都必須經過他那一關。前段時間疆省動亂,我哥出去執行任務了,所以你才沒有能見到他,不過這兩天就能見到了。因為他們到時間迴來補給和休整了。”嚴若還是沒有說話,仍然在仔細的吃著自己的東西,鐵雄也自覺無趣的端起餐托準備離開,這時嚴若問道,“你哥和王虎教官能比嗎?”鐵雄有點驚訝嚴若為什麽這麽問,不過還是說道,“怎麽可能,幾乎基地裏所有人的格鬥技巧都是王教官教的,我哥也不例外。”嚴若點點頭沒有說話,繼續吃飯。鐵雄其實不知道自己的這番話,其實就已經給嚴若提供了最好的情報。嚴若感歎,紅顏禍水啊。


    嚴若還有心情感歎的時候,距離清理者基地幾十公裏的g省軍區裏,巨大的操練場裏,兩個列隊特別引人注目,不是因為別的,就僅僅是因為這是兩列女兵隊伍。女兵們現在正在接受的是站軍姿的訓練,這是新兵的常規訓練項目。比起較早之前的5公裏負重越野,這個已經是最好的待遇了。


    女兵隊列不遠處,站著幾個看著裝是軍官的年輕人,正在談論著。“你們看,這次的女兵裏麵,哪個是最有味道的?”一個把軍帽歪著戴的年輕人說道。“我說李軍你就不能正經一點嗎?別整天弄得像精蟲上腦似的,看見都煩。”另外一個古板著臉的年輕人說道。李軍一聽就馬上急了,“我不正經,我不正經能比得上你胡二半夜三更去廁所那邊晃悠。戚。”胡二大名胡闖,典型的農民子弟兵。聽見李軍這麽說,胡闖臉色是青一陣紫一陣。“好了,都別說了,很好聽嗎?自家兄弟,起內訌會讓人看笑話。”最旁邊一個手抱著軍帽,表情淡然的看著女兵隊列,悠悠的說道。“知道了,梁哥。”李軍和胡闖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不過這次的女兵,還是不錯的了,特別是那個隊列的領隊。”被稱為梁哥的年輕人又說道。


    “聽說那女的名叫葉晴,是有門路特招進來的。”李軍馬上化身百曉生說道。


    “這麽說來,我還更好奇了。”年輕人仿佛是在自言自語一般。


    大埔五湖皮具女生宿舍內。“臭嚴若哥哥,壞嚴若哥哥,這麽久都不聯係我,電話也打不通,大騙子。”謝冬兒赤著腳坐在床邊,雙腳輕輕晃動,手上拿著一個抱抱熊一邊念叨一邊捏著抱抱熊的臉頰,很明顯把它當成了某個討厭鬼來泄憤。這時候敲門聲響起,謝冬兒鞋子都顧不上穿,連忙跑過去開門,看見門口站著的是工廠裏一個比較熟悉的小姐妹,孟瑤。有些失望的把她請了進來,沒精打采的抱著小熊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孟瑤看見謝冬兒的樣子,滿臉笑意的做到她的身邊說道,“我們的小冬兒是不是思春了?這麽沒精打采的?”被戳中心事的謝冬兒頓時像被踩著尾巴的貓,大叫起來,“我哪裏有,才沒有呢。”此時臉上已經爬滿了紅霞。看著謝冬兒滿臉嬌羞惹人憐愛的樣子,孟瑤心裏都忍不住暗歎一聲,“真是我見猶憐。可惜了。”隨後兩人就胡天海地的聊了起來。一直到天色漸漸的暗了,孟瑤才起身告辭,把孟瑤送到門口,謝冬兒感激的對她說道,“謝謝你孟瑤。”孟瑤笑著說,“沒什麽的,我們不是好姐妹嗎?對了,冬兒,等下吃了飯,我們出去唱歌吧,我和你還有兩個我的朋友,放心了都是女孩子,而且我看你有悶悶不樂的。這樣憋久了會容易生病的”說完表情露出了一點擔心。謝冬兒麵露難色,但是看著孟瑤期盼的眼神,微笑的點了點頭。


    孟瑤踩著高跟鞋,走出了女生宿舍。走出門口往門邊吐了一口唾沫罵道,什麽爛地方,臭得要命。說完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對著手機說道,“搞定了,你自己定好包間,記得要位置偏一點的,到時候我帶人過去。時間差不多了找個借口出來,你把剩下的前給我,我們就兩清了。”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又罵了一句,真他娘的是餓鬼。說完蹬著著高跟鞋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巷子。完全沒有注意到門邊正躺著一條黑色的大狗,眼神淡淡的看著她的背影。


    謝冬兒吃了飯,沒有看見嫂子迴來,知道她肯定是要連班加班了。寫了張小紙條,說自己出去和朋友玩,很快就迴來。然後把紙條放在了客廳的茶幾上,就走出了宿舍。剛剛走出巷子就看見了孟瑤站在,紅色高跟鞋黑色的超短裙,真是性感妖嬈。看見謝冬兒連忙招唿著她,兩人一起走出了工業區。走了大概十幾分鍾,開始進入一片居民區。謝冬兒發現路人有點少,有些擔心的問道,“瑤姐,這裏這麽偏僻,會不會不安全啊。”孟瑤笑著解釋道,“沒事的,我也不是第一次來了,這裏呀便宜而且包間的隔音設施音響什麽的都還是挺好的。我們打工的當然要選物美價廉的了對吧。”謝冬兒想了想,微笑著點點頭。兩人來到一棟五層的樓房前,燈光昏暗的門口隻立著一個燈箱,愛神ktv。孟瑤暗讚一聲好地方,帶著謝冬兒走了進去。這時不遠處傳了一陣像狼嚎又像狗吠的吼叫聲。


    孟瑤交了錢,服務員領著她們走進了一個小包間,環顧四周,裏麵的硬件設施還真是可以的,孟瑤隨便點了一打啤酒,謝冬兒急忙說不能喝酒,又給她點了一瓶果汁。兩人開始唱起歌來,先是謝冬兒點唱了一首勇氣,聲音雖然不是很像原版,但是唱的每一句歌詞,其中融入的情緒卻是真真切切的。然後孟瑤自己唱了一首傷不起,期間還拉著謝冬兒一起唱,謝冬兒拗不過隻好一起唱了幾句。此時ktv外卻出現了一個很壯觀的場麵,稀稀拉拉的狗從四麵八方聚集到了ktv後門的巷子裏,一條領頭的黑狗看著眼前聚集的隊伍,突然仰頭大聲的嚎叫起來,隻見隊伍頓時安靜了下來,黑狗慢慢悠悠的走到ktv正門,趴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


    ktv包間裏,謝冬兒看著喝得已經有點臉紅但是還在拚命嚎歌的孟瑤,有些擔心的說到,“瑤姐,要不我們先迴去吧。”孟瑤吼完最後一句歌詞,拿起一聽啤酒對著謝冬兒說道,我沒醉來我們走一個,說完就喝了一大口,謝冬兒扶著孟瑤,完全沒有看見孟瑤手中的一個小瓶子的粉末熟練滑進了她的果汁杯子裏麵,而孟瑤的眼神是那麽的清明。孟瑤拿著手中的酒對謝冬兒說道,“來,我們再和一個就走了。”隻是喝了一口謝冬兒整個人馬上滑倒在沙發上,孟瑤站起來捏了捏他她的臉蛋,拿出手機撥通說道,“可以了,記得帶錢過來。”說完開門走出了包間站在門口點燃了一支煙。不一會兒,一個男人走了過來,暗淡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赫然是黑鬼。黑鬼從口袋拿出一疊紅色老人頭遞給孟瑤,然後打開門徑直走進了包間。孟瑤把錢放進隨身的小包包裏,走出了ktv。她沒看見一條條的黑影,從走廊的另外一邊上來,聚集在了包間愛你的門口。


    黑鬼進入包間把門反鎖。看著還躺在沙發上的謝冬兒,黑色的臉上幾條剛剛結痂的疤痕一陣跳動。突然整個人幾近癲狂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嚴若你害我不能再這個廠裏繼續工作,還讓瘋狗咬我,現在我臨走前也給你留一份大禮物,就是一頂綠帽子,哈哈哈哈。”正準備走向謝冬兒,包間的門被敲響了,黑鬼眉頭一皺還是去打開了門,迎麵一條黑影把他撲倒在地,黑鬼隻是感覺胸口一痛,就失去了知覺。熒屏上閃爍的光照耀在黑影身上,竟然是一條黑色的無尾大狗,隻是有點讓人不寒而栗的是,此時它的爪子插進了黑鬼的胸口,正在慢慢的抽出。緊接著門口湧進一隻隻的狗,為首的一隻大狼狗看了黑狗一眼,迅速的咬著著黑鬼早已不動彈的身體向門外拖去,地板上留下長長的一灘血跡也被幾隻墊後的狗認真的舌忝舐幹淨。黑狗低吼一聲,門口又走進七八隻提醒巨大的狗,跟著黑狗走向謝冬兒。


    謝冬兒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自己躺在一朵雲上飄啊飄的,隻是雲朵這麽好像有點顛簸,弄得背後有點酸。睜開眼睛,看見了嫂子著急的目光,謝冬兒說道,“我這是怎麽了?”嫂子急忙說道,“你還問我,我迴來看見你留的字條,都擔心死了。剛剛聽見下麵門口有人敲門,我下去一看就看見你躺在門邊嚇了我一跳,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說完眼神關切看著謝冬兒。


    “沒什麽,就是頭有點痛。”謝冬兒搖搖頭說道。心裏卻在想,到底是誰送自己迴來的,孟瑤?不可能不打聲招唿就走。


    “沒事就好,也不知道是哪個好心人把你送迴來了,有空得謝謝人家,你下次就別再喝酒了,這麽醉成這樣。”嫂子繼續說道,謝冬兒隻是一個勁地點頭沒有說話。


    此時樓下門口,黑狗還是蹲在那裏打盹。


    第二天,謝冬兒聽見了一個消息,就是黑鬼走了,連工資都沒有結算,行李也沒有拿。沒有今天也沒有來上班,謝冬兒也沒有想太多。


    有些人對於你來說注定隻是過客,哪怕是有些交集,也隻是留下了一點迴憶的過客。


    謝冬兒拿出手機,給嚴若發了一條短信,嚴若哥哥,我想你了喲。收起手機,甜美可愛的笑容浮現在她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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