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戈壁灘的水庫修建工地,在陽光炙熱的炙烤下。水庫工地爸爸和戰友們正在頂著烈日,熱火朝天的你來我往的將庫底的泥土一筐筐的挑至到上百米以外的壩堤上。烈日炎炎下的人們在壩堤上,正喊著號子,兩人一組,四人一組的,高高的將沉重的夯石,一上一下的用力的夯實著每一寸仔壩堤。爸爸和戰友們剛將挑上來的泥土在幾米高的壩堤上,便就結實的被夯實在了已基本已成形的壩堤上。初具規模的壩堤已呈現出了水庫的模樣。


    正在忙碌中的爸爸,挑著一挑土,手扶著一根梧桐棍艱難的一瘸一拐的吃力的往壩堤上挑著泥土。大堤上的人群中,有人正喊著爸爸的名字:海銀!海銀!你們連裏派人來調你迴家。吃力挑著泥土正費力往壩堤上攀爬的爸爸,壩堤坡度上很高挑著重擔的爸爸艱難的攀爬著。沒有注意到有人在喊他。這時,爸爸身邊的一位戰友,拽了一下爸爸的衣袖,對爸爸大聲的喊道:海銀,海銀,上麵壩堤上有人在叫你。爸爸愣了一下神,忙順著戰友的手指方向望去,隻見壩堤上他的一位好友正指著他,叫他的名字。


    爸爸朝著那人揮了揮手向他示意。爸爸便又繼續挑著一擔沉重的泥土,艱難的往壩堤坡度上的頂部爬去。壩堤上幹活的人群裏的一位戰友,順勢拽了爸爸的挑筐,一用力將爸爸拽上了壩堤上。爸爸喘著粗氣問道:老戰友你怎麽會到工地上來找我?找我有什麽事嗎?站在一旁的戰友忙說道:海銀,那位說是你戰友的同誌正在焦急的找你呢。正說著,爸爸的這位戰友也到了爸爸跟前,忙從爸爸的肩上幫著將泥土挑子卸下,順手將自己肩上挎的水壺拿下擰開蓋子將水壺遞給了爸爸。忙說道:海銀,你們連裏派人到工地上來找你,沒有找見你,便托我給你捎個口信,說是你家裏出了一點事,叫你迴家一趟。爸爸忙喝了一口這位戰友遞上來的水,抹了一下嘴邊的水滴,驚奇的問道:那位同誌說是我家裏出了什麽事沒有?這位戰友,將爸爸扶到一邊,安慰道:聽說好像是你家的孩子在托兒所被燙傷了,會青一人在家,每日一個人照顧孩子,勞累過度,也生病了。衛生員看會青生病了,無法照顧孩子,便找到連裏,請求連裏將你從水庫工地調迴到連裏來照顧會青和孩子。連裏知道了你家的情況還特意到你家看望了會青和孩子並派人到工地上來請你迴家。隻是這工地太大,這麽大的工地麵積,來人找了一圈,沒找到你,便來叫我到工地上來找你。


    爸爸一聽說是家裏出了事,便向班長請了假,便急匆匆的到水庫工地邊的公路上攔了一輛過路的車,急匆匆的趕迴家去。萬分著急中的爸爸坐著過路的車,一路顛簸著來到了團裏。可是到了團裏沒有找到迴家的車,眼看著天也漸漸暗下去,萬分焦急中的爸爸,便也顧不得天將要黑下來,也顧不到一天沒吃沒喝的,爸爸摸著黑,便焦急的走在迴家的,凹凸不平的路上。


    黑夜中,路兩邊一人多高的草叢裏,時不時的傳來幾聲,淒涼的鳥叫聲和那遠處忽遠忽近的沙棗樹奇形怪狀的影子。黑暗中,爸爸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那凹凸不平的大坑連著小坑的土路上。本就勞累了一天的爸爸,已是一天沒有喝過一口水吃過一口飯餓的前胸貼了後胸,一瘸一拐的獨自一人走在這黑暗的戈壁灘的路上。


    不知走了有多長時間,月亮慢慢的從黑暗處慢慢的爬上了天空,漸漸的月亮懸在了半空上,月光霎時照亮了爸爸前進的路麵。月光照射下的爸爸的影子在一點點的拉長,遠處隱隱約約,傳來幾聲狼的嚎叫聲,這嚎叫聲將寂靜的黑暗夜裏頓時蒙罩在恐怖之中,這嚎叫顯的是那樣的陰森恐怖。而爸爸似乎已經習慣了走夜路,也或許是著急往家裏趕,也顧不得那麽多了。恐懼已被爸爸丟在了腦後,仍然艱難地拖著疲憊的身軀,一步步的往前挪著。


    不知又走了多長時間,爸爸的眼前,便出現了連隊房子的影子。已是深夜了,還有幾家的房子窗戶裏閃現著隱隱約約的燈光。這正是辛苦中的婦女們還在深夜裏,給全家人趕製著著過冬的衣物吧?爸爸看見那點點星光,便不由得也來了精神,步子也邁的快了些,忙朝家的方向走去。


    屋裏正傳來姐姐的哭喊聲和媽媽的安撫姐姐的柔弱的聲音。爸爸緊走幾步,來到家門前,便輕輕的敲響了家門。屋裏姐姐的哭鬧聲和媽媽柔弱的說話聲立刻停了下來。便聽到媽媽驚慌的問道:誰呀?門外爸爸又敲了兩下門,說道:是我呀!會青,是我迴來了,快開門。媽媽又問了一句,是你海銀這麽晚了,你怎麽迴來了?說著,便化亮了一根火柴,點亮了桌上的煤油燈,昏暗中的媽媽,忙拿針把火苗調亮了一些。


    頓時,屋裏亮堂了起來,隨著滋滋啦啦的火苗越來越旺,屋裏變有一股煤油味兒飄到了爸爸的鼻子裏,嗆的爸爸,不由得打了一個噴嚏。媽媽忙打開了房門,忙將正在打噴嚏的爸爸,迎進了屋裏。


    媽媽忙打量著眼前土頭土臉的爸爸又問道:海銀,這麽晚了,你怎麽迴來了?你咋迴來的呀?爸爸跟媽媽說是連裏到水庫工地叫人找他迴來的。因為到團裏晚了,連裏沒有車了,他便摸著黑,也不知走了有多長時間才走迴來的。媽媽一看爸爸滿身的灰塵,忙替爸爸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塵。將爸爸扶進了屋中間的桌子旁的凳子上坐下。


    這時的姐姐哭著喊著媽媽。爸爸忙站起身來,走到床邊,對姐姐說道:妞妞!妞妞!我是爸爸,爸爸迴來了。爸爸迴來看你了,媽媽也忙走到床邊準備抱起姐姐,爸爸忙上前從媽媽的懷裏將姐姐抱過來,焦急的問道:會青是咋迴事啊?孩子傷的重不重?姐姐躺在爸爸的懷裏,便就停止了哭泣。媽媽給爸爸說道:是妞妞在托兒所裏,不小心將阿姨灌滿瓶的開水打倒了,開水流到了身上,將妞妞的胸脯燙了一個大泡。孩子一直有點發高燒已經連續幾天不好好睡覺,不好好吃飯了每天都在哭著要媽媽、要爸爸。鬧得我也連續幾天吃不好,睡不好了頭暈眼花的,也好幾天沒有好好吃飯睡覺。我便抱著妞妞去衛生室看病,結果衛生員說是我和妞妞都有點發燒怕,我的身體狀況料理不了妞妞。衛生員便找到連裏,向連裏請示將你從水庫工地調迴照顧我和妞妞。說著,媽媽又傷心的哭了起來,爸爸見狀,忙把媽媽摟進懷裏心疼的對媽媽說道:都怪我離家太遠,照顧不到你和妞妞。現在你放心,我迴來了我就不再去水庫工地了。我要在家好好照顧你們。媽媽知道爸爸幾乎一天沒吃沒喝的又走了幾個小時的夜路趕迴家,已是又饑又餓又渴,便忙從爸爸的懷裏起來,抹掉了臉上的淚水,欣慰的說道:你那麽大老遠的趕著夜路迴家,看到你迴來我的病也好多了。你抱著妞妞上床上坐著吧,我去給你燒上一盆洗臉水,洗腳水先洗一洗,再給你做點飯吃了,洗個熱水澡,休息休息你也已經很累了說著。媽媽便走進了廚房忙著給爸爸燒洗澡水去了,姐姐這時躺在爸爸的懷裏又安靜的睡著了。爸爸看著女兒的這副模樣,背著媽媽也掉下了內疚、傷心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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