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曜一提羊獻蓉,秦芮的臉色更難看了,劉闡已經差不多七歲了,他腦中根本就沒有什麽母後!可太子與長樂王卻偏偏總在他麵前提,這又置她於何地?


    劉熙三兄弟迴了東宮,秦芮滿腹心思的迴了景恆宮。


    東宮內,劉熙在練字,筆勁幹脆而利落,劉襲一把將他手中的筆奪去,臉色微怒:“大哥,你竟還有心思練字!”


    “二弟稍安勿躁,你不若靜心,做任何事都是枉然。”


    劉闡趴在一旁,吃著點心,有些好奇的看著這兩人爭執。


    “父皇病了,有些人就蠢蠢欲動,恨不得父皇……”


    劉熙看了他一眼,提醒道:“有些話,不要亂說。”


    劉襲十分氣憤道:“可有些人就動了齷蹉心思!父皇打了敗仗,有人就煽風點火,說父皇病重,已無當年之勇,前趙國命堪憂,這安的什麽心思?就該將那些人全殺頭!”


    “你怎麽動不動就說要殺頭?不過是些謠言罷了,謠言止於智者,不過是一場敗仗罷了,這江山都是父皇打下來的。”


    “還有那個秦夫人,她……”


    “二弟!”


    劉熙提醒了一句,示意他,劉闡就在一旁,至少對他而言,他還敬重這個母妃。


    劉襲將話咽了下去,憤憤不平道:“那女人什麽心思,一目了然,真以為掌了鳳印,就能爬上那個位置?父皇都未必待見她。”


    “還有那個叫錦繡的,她到底什麽來曆?”


    一提錦繡,劉熙的眉頭緊皺了起來,父皇向來不好女色,身邊伺候的,多半是張全,如今,卻對這個叫錦繡十分信任,前前後後都讓她伺候著,的確讓人不得不深思。


    “她能讓父皇刮目相看,必是有她的過人之處。”


    “哼,反正天下的女人,沒一個好東西,還有那個什麽東晉公主,仗著是母後的女兒,就一直住在鳳棲宮。”


    劉熙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些,東晉將這位公主送來,到底什麽意圖?


    難道是要聯姻?


    可若是聯姻,那便隻有嫁給父皇,成為皇後,方才有價值!否則,隨便塞個什麽王公貴族,又有什麽用處?


    可從輩分上說,她是母後的女兒,他們的姐姐,嫁給父皇?


    嗬,怎麽可能!


    那東晉公主,他見過幾麵,與母後半點也不像,跟他們更不親近,言辭之中,對母後也並未有多少情意,這樣的女人,在宮中也是個麻煩。


    “二弟,母後說過,有些事,多看多聽多判斷,如今國局動蕩,我們更要撐起一片天來。”


    劉襲幽幽一歎:“若是母後在就好了,她在的話,情況也不會這麽糟。”


    後宮不穩,前朝不定,父皇病了,連一個穩定局麵的人都沒有,多的是些貪婪野心之輩!


    劉闡一直趴在一旁靜靜的聽著,他有些聽不懂,卻又好像懂了什麽。


    羊獻蓉出了太極殿,卻迎麵撞上一人,東晉公主,司馬綰。


    神色一怔,竟忘了行禮,司馬綰看了她一眼,眼神透著一絲冷傲,沉聲道:“你就是錦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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