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瑜苦笑了一聲,提起兩隻木桶繼續前行,他剛走到石門口,火老怪開口道:“你來了,我有點餓了,拿吃的給我”。


    趙瑜哦了一聲,心中納悶道,你屋裏不是有烤雞,有酒嗎,怎麽還吃我送的飯菜,但是手上急忙把飯菜放到石門口,準備迅速離開。


    火老怪怪淡淡的道:“把我屋裏的這些烤雞和酒,全部給我拿走,我看著就沒胃口。”


    趙瑜心想道:“這又是想引誘我,我上當了一次,別想讓我再上你的當”。他仍然不理睬,提起兩隻空木桶轉身就走。


    火老怪歎氣道:“哎呀,可惜啊,可惜你小小年紀就要喪命,可惜。”


    趙瑜心想道,今天的人怎麽都莫名其妙的,他沒好氣的道:“可惜什麽啊?”


    火老怪就是想引他過來說話,以消除他對自己的防範之心,若是他每次來了就跑了,如何接近他。火老怪見他過來跟自己說話,便正言道:“我看你小小年紀,命在旦夕,替你覺得可惜。”


    趙瑜不服氣的道:“你胡說什麽,若不是我昨天好運,早就被你暗算了。”


    火老怪嗬嗬直笑道:“嗬嗬,我昨天太魯莽了,我在這裏給你道歉了。”趙瑜哼的一聲,不理睬他。火老怪又道:“我有一些話要給你說。看你是不是命在旦夕?”


    趙瑜冷冷的道:“說吧”。


    火老怪道:“你身上那個土黃色的珠子,是不是土靈珠?”


    趙瑜大驚道:“你你”


    火老怪道:“我怎麽知道的,是吧?你直接給我說,是,還是不是就行了。”


    趙瑜道:“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要你管。”


    火老怪道:“操作土靈珠的基本,是厚土決達到驅物境界,你的土靈珠怎麽來的,厚土決又是怎麽來的?”


    趙瑜大驚失措,擁有土靈珠是自己的秘密,沒想到這個魔頭,一照麵就看穿了自己的秘密,太恐怖了。他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什麽好。


    火老怪又道:“朝坤宗明文規定,外門弟子不可修煉道術,你身為外門弟子,偷偷修煉法術,已犯了宗門大禁,死罪難逃啊!何況你又犯了朝坤宗掌門的大禁,就算不死,也得被關押在此地,我的遭遇就是你的下場,可惜了,可惜。”


    趙瑜道:“胡說八道,我憑什麽要相信你。”提著兩隻空木桶,氣嘟嘟的走了。


    火老怪欲挽留又挽留不住,歎息道:“可惜啊,可惜。”不知他可惜的是趙瑜命在旦夕,還是在可惜自己沒有挽留住趙瑜。


    朝坤宗前山,五座山峰圍繞著中間的場地,猶如五個巨人守護著這邊聖土。


    無數的弟子在廣場之上徘徊著,白虎心情沉重的向清靈殿走去,途中無數內門弟子都主動向他打招唿,白虎隨意的點頭以示迴敬。


    清靈殿,朝坤宗掌門的居所,朝坤宗的重地。


    大殿之中有好幾跟巨柱支撐,宏偉而又壯觀,大殿門口之上一個木牌子上,清靈殿,三個字寫的飄逸,給這種仙家之地更添上了一種仙意。


    清靈殿正殿,兩排木製椅子並列排在一起,甚是美觀,大廳正中間掛著一個道字,道字下麵有一張椅子。椅子上坐著一個老者,一身灰色長袍,白色的頭發和胡子,仙風道然,看起來猶如一個活神仙下凡,這老者正是朝坤宗現任的掌門清虛真人。


    白虎走進清靈殿,恭敬的對正座上的清虛真人行了個禮道:“師傅,徒兒迴來了。”


    清虛真人淡淡的道:“事情辦的怎麽樣?”


    白虎道:“那火老怪還是像以前那樣固執,不肯交出火靈珠。”


    清虛真人道:“我早就猜到是這種結果,我都關了他一百多年了,他要是交出來的話,早就交出來了。”


    白虎道:“師傅,徒兒有一事不明。”


    清虛真人道:“說吧”。


    白虎道:“百年來,師傅一直在收集五顆靈珠,傳說中的煉天古陣真的有那麽厲害嗎?真的能讓我們朝坤宗壓下乾陽山,成為正道第一門派?”


    清虛真人看了他一眼,開口道:“我也沒見過煉天古陣,我們宗門的一些古籍上記錄著這煉天古陣的威能,全部施展開來,可以毀天滅地,但是施展前提確是要五顆靈珠同步驅使方可,這也就是我為什麽一直不放棄搜集五顆靈珠的原因了。”


    白虎道:“我們手裏隻有一顆金靈珠,火靈珠在火老怪手中,其它三顆靈珠現在何處,尚不可知。”


    清虛真人道:“除了土靈珠,其它兩顆靈珠已有了下落,木靈珠就在乾陽山,水靈珠在一個叫水華的遊方閑士手中,隻是土靈珠在千年前就銷聲匿跡了,相傳土靈珠的傳承家族被人滅門了,土靈珠也下落不明了。”


    白虎大吃了一驚道:“什麽?木靈珠在乾陽山,這個就不好辦了,明搶肯定不行,這,那水華是什麽人,我們可以從其手中搶過水靈珠和碧水決。”


    清虛真人道:“你的性子還是這麽急,不用太著急,也用不到去搶,時機未到。那水華也是正道之人,似乎跟清易派有些關係,他憑借水靈珠不知道殺了多少魔教妖孽,我們此刻不便於搶。此時最要緊的事是逼火老怪交出火靈珠,要多派些值得信任的人去打聽下土靈珠的下落。”


    白虎道:“是,師傅,徒兒明白了。”


    清虛真人道:“嗯,明白就好。這朝坤宗的掌門之位早晚都是你的,可如今你的性子火爆莽撞,算是有勇無謀,為師如何放心把這掌門之位安心傳於你。你還得需要再磨練一些時日,你若有乾陽山那青龍一半的精明能幹,為師就大可放心了。”


    白虎道:“師傅放心,徒兒一定會記住師傅的教誨,潛心修行,絕對不會辜負師傅的厚望。”


    清虛真人道:“你明白就行,沒事的話,你就先下去休息吧。”


    白虎道:“師傅,我還有一件小事要稟告。”


    清虛真人道:“說吧。”


    白虎道:“寒冰重獄那邊,灰晨老人已經把職責全部交給了一個二三歲的外門弟子了,這會不會妨礙我們”


    清虛真人道:“那灰灰晨老人呢?”


    白虎道:“弟子此次前去,也沒見到他。倒是與那個外門弟子撞了個正麵。”


    清虛真人道:“隨他吧,這件事你不用插手了。”


    白虎道:“師傅,你為何對那灰晨老人一直忍讓,他不過就是一個專幹雜役的瘸子老頭”。


    清虛真人臉色陰陽變化,他道行高深,不一會就恢複了平靜,淡淡的道:“你退下吧,一個外門弟子能壞什麽大事。”


    白虎道:“是,師傅,弟子告退”,他向清虛真人行了一禮,退出了清靈殿。


    清虛真人目送白虎離開,站了起來,在大廳內踱來踱去,他背著雙手,看著大廳內懸掛的那個大大的道字,自言自語道:“天虛,我讓你活到現在,到底是對,還是錯?如今整個朝坤宗也隻有你知道我收集五靈珠的真正意圖是什麽。嘿嘿,煉天古陣雖然厲害,但是再厲害也比不上那柄天雷神劍。不過,我可沒你那麽糊塗,早早的就把朝坤宗曆代的掌門不傳之謎告訴了自己的弟子,以至於落的個身敗名裂的地步。”


    朝坤宗後山,一間由樹林圍起來的院子裏,灰晨老人坐在一張躺椅上,抬著頭望著天空,靜靜的發呆,似是沉迷,又似是在思考問題。


    他的院子坐落之處,很是偏僻,平常之時很少有人來此地,加上他自己又性格怪癖,極少交朋友,更加沒有人在意他這個瘸了一隻腳的年邁老頭。


    在院子周邊的樹林中的一個高大樹木之上,一個粗布麻衣外門弟子服飾打扮的年輕身影,膽怯怯的偷窺著灰晨老人的院子,看他的樣子極是害怕,他雙眼目不轉定的盯著院子裏的灰晨老人,兩眼充斥著無數親切之意,他貪婪的望著那道瘦弱的身影。


    灰晨老人感覺到了什麽,盯著那顆高大樹木的一處,厲喝道:“什麽人?”


    半響沒有人迴答。


    灰晨老人冷哼了一聲道:“既然你不肯出來,我就揪你出來。”


    一道灰影猶如一隻巨鷹衝向樹木之上的一處,樹上的那道身影發現自己暴露了,急忙飛向另外一顆樹上,連續不斷的跳躍一顆顆樹木,身影瀟灑自如,不一會功夫便消失在樹林深處。


    灰晨老人站在巨大樹木的一根樹枝之上,望著消失在樹林裏的身影,沉吟道:“是他”。


    那道身影一口氣連續跳躍了五六十顆樹,見灰晨老人並沒有趕來,才鬆了一口氣,他輕輕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露出一張秀麗的臉,趙瑜若是在此處的話,一定認得這張臉,這人正是冷麵閻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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