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辰臉色一沉,他自然不是害怕趙瑜說的這些狠話。他心裏想道:“宗主讓我們把這小子帶迴,這小子身懷魔神體質,宗主定會重用並親授其道術,假以時日,我哪裏還是他的對手。就算到時我跟他屬同門中人,以這小子不可限量的潛力,日後定能給本門多建些奇功。到時他受到宗主厚待,就算殺了我,以宗主的性子,也不會皺眉頭。趁著這小子羽翼未豐,我何不趁機除去他,以絕後患。到時宗主問起,就說失手殺了他,宗主跟這小子也無交情,頂多責罵我等辦事不利而已,也無大事。”


    主意一定,斷辰提起白斧向趙瑜腦袋擊落。


    若被砍中,就算趙瑜有兩顆腦袋,也會被砍掉。


    銀姬在旁邊淡淡的望著這一切,聰明的她已猜出斷辰的意圖,確沒有出手阻擋。對於她來說,眼前這小子的死活跟她沒有絲毫關係。她一生殺人如麻,手裏不知沾滿了多少無辜之人的鮮血,心中更加沒有同情。再說她早就對這狂妄的小子有點不滿,若不是宗主的命令,她早就對趙瑜痛下殺手了。這次借斷辰之手再好不過。


    白斧劃過空氣,向趙瑜頭頂擊落,斧刃上還有殘留的血跡。


    趙瑜避無可避,眼睜睜的望著這一切,無力迴天。他道行本來就與斷辰相差甚遠,斷辰若想殺他,根本不需用第二招。


    趙瑜不受傷的情況下都避不開這致命一擊,更別說如今重傷之際。


    當白色巨斧馬上就斬向趙瑜頭顱之時,隻聽當的一聲,有一道灰光把白色巨斧振開了。


    那道灰光的速度太快了,以至於斷辰二人都沒瞧出那是何物。


    一股龐大的力道自斧子上傳來,斷辰被震的後退了五六步,才穩住身形。


    斷辰感覺自己的巨斧差點被震飛,自己以力量著稱,修煉的法寶也是力量型的巨斧,對方單以力量就把自己震退,可見對方的道行是多麽恐怖了。


    銀姬望了一下一招之間就落下風的斷辰,臉上再也保持不了鎮靜。斷辰的道行程度,她再清楚不過,跟自己相差不太多。


    斷辰順著剛才那道灰光的飛來方向,發現自己右側的一片竹林,有許多竹子在搖晃。他初步斷定那出手的神秘人就在竹林之中,礙於對方道行高深,不知是敵是友,便拱手對著竹林道:“何方高人,何不現身一見?”


    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迴音,仿佛剛才什麽也沒發生。


    銀姬對著竹林道:“是何人鬼鬼祟祟的躲在竹林中不敢出來。”她沒有像斷辰那樣客氣。她自認為剛才那一擊,雖震退了斷辰,但斷辰的道行不如自己。剛才斷辰如此狼狽是毫無提防,正麵衝突,那竹林裏的人未必便是自己的對手。


    一個蒼老的聲音自竹林中傳出:“小輩,放下那兩個孩子,現在速速離去,我饒你兩人一命,快走吧。”


    斷辰大怒道:“閣下好狂傲的口氣,我知你道行不淺。閣下單憑一句話就讓我二人離去,目中無人,太不把我們天魔堂視作無物了吧?”


    那道蒼老的聲音冷冷的道:“好一個天魔堂”,聲音中鄙視之一意很濃,接著那聲音頓了一下,又道:“你們是血魔老鬼的麾下嗎?”


    聽到血魔老鬼這個名字,銀姬臉色陰沉了起來。


    斷辰則一臉迷茫的道:“血魔老鬼是誰?”銀姬壓低聲音對他道:“他說的是我們天魔堂上一任宗主血魔老祖。”


    斷辰大驚道:“什麽?”難怪他不識得血魔老祖,他初入天魔堂之時,血魔老祖已死去多年,現任宗主執掌天魔教已有些時日。


    銀姬道:“閣下莫非識得我們上一任宗主血魔宗主?”


    那蒼老的聲音道:“上一任?自然識得,我與他是死敵。你們雖是魔教中人,但是我今日不想殺生,你們速速離開吧。”


    斷辰二人雖然有些恐懼,但被這來曆不明的人一次兩次的嘲諷,再好的脾氣也有壓不住的時候。斷辰大怒道:“閣下好狂妄,隻憑幾句話就想打發我二人,為何不現身出來,確躲在竹林裏當什麽縮頭烏龜。”


    蒼老的聲音又道:“無知的小輩,連血魔老鬼尚且不是我敵手。老夫有意饒你二人一命,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銀姬在那蒼老聲音響起之時,就向竹林處探查。從聲音傳處仍無法確定那人的準確位置,她與斷辰互望了一眼,使了一個眼色,斷辰會意。


    白色斧頭嗖一聲砍向已昏迷的趙瑜,黑色鐵鏈黑光一閃之間卷向昏迷之中的林霖。


    斷辰二人明知那神秘老人有意相救趙瑜二人,竟突然下殺手,想逼那人現身。


    那蒼老的聲音大怒道:“好兇狠的小輩,如此歹毒。”


    嗖的一聲,一灰色物體從竹林一處疾風而出。


    銀姬二人這次看清楚了,那灰色物體乃是一柄灰色的飛劍。


    如今修真者修煉劍類法寶比比皆是,修煉的仙劍顏色和屬性更是五花八門,屬性無非都是五行屬性,顏色也無非是五顏六色,灰色的劍法寶,他們倒是第一次見到。


    灰色飛劍猶如灰色閃電一樣,先是震開了斷辰的巨斧,接著又隔開了銀姬的鐵鏈。


    斷辰二人感覺一股龐大的力道自法寶上傳來,他強行抵消了那股巨力,身體後退了幾步,把餘力也消了。


    相對於力量性的斷辰,銀姬就沒有那麽隨意了,她主修陰性,用柔力把法寶上的巨力一消一帶慢慢化解了。兩人都是震驚之色。


    灰色飛劍被巨斧和黑鐵鏈彈開之後,在空中打轉了一個圈後,又閃電般的擊向斷辰和銀姬,先攻斷辰,後攻銀姬,快速無比,一氣嗬成。


    銀姬,斷辰每擋下一次灰色飛劍,身體都被震退兩三步,氣血翻騰。


    迎接了灰色飛劍的幾次攻擊之後,斷辰二人已被震退了十幾步,二人如今完全處於下風,一副毫無還手之力的模樣,這讓二人驚的臉色都變白了。


    銀姬向斷辰使了一個眼色,斷辰會意。


    灰色飛劍再一次攻來,斷辰提起白色大斧向灰色飛劍砸去,銀姬手持鐵鏈趁機向竹林一處攻去,試圖找出那人的真正藏身之處。


    黑色鐵鏈猶如一把利刃,把銀姬麵前的竹子全部攔腰斬斷。她望見竹林裏一道人影,灰色長袍,隻是麵目看不清,從外形上看是一個老者。那老者雙足站在一棵竹子的頂尖上,右手雙指時點時劃,時而在空中打圈,顯然是在用法決操縱那柄灰色飛劍。


    銀姬大喜,黑色鐵鏈化為一道黑光,向那道人影心髒射去。黑光尚未到達那老者身前一丈之外,就被一股無形之力反射而迴,銀姬一手想抓迴鐵鏈,想再度偷襲的時候,發現從黑色鐵鏈上傳來的力量奇大無比,她不敢伸手去接,側身避了開來。


    黑色鐵鏈向一支利箭向後方的斷辰飛去。


    斷辰此時在不停的使盡全力與那灰色飛劍纏鬥,或擋或砸,或砍或劈。


    那柄飛劍的招式確非常單一,不斷的變化著方位攻擊斷辰身體的各個部位,有時灰色飛劍被擋下,在空中打轉了一個圈後,又從另外一個方位攻來,攻的斷辰措手不及。


    斷辰身上開始不停的冒汗,他整個人已由剛開始的震驚變成了心生恐懼。他自己心知肚明,飛劍的主人不想傷自己,隻是想讓自己心生怯意,知難而退。若是飛劍的主人想取他性命,不用十招就能削掉自己的腦袋,他此時已無再戰之意,已有撤走的念頭。他正想喊上銀姬撤退之時,突然發現一黑色鐵鏈猶如一道黑色利箭向自己心髒部位襲來,他大驚失色,又要格擋飛劍。他一咬牙,舉起大斧擋下了那黑色鐵鏈的致命一擊,確無力再抵擋灰色飛劍。看來他已明白,自己此次難免不會受傷。


    灰色飛劍直接削斷了斷辰的左手臂,鮮血直流。


    斷辰右手提著大斧望著左手的斷臂處,對著銀姬怒道:“你”


    銀姬剛才已被無形之力逼出了竹林。她對著斷辰道:“不是我了,我的法寶被竹林裏的老頭擊飛了。”


    灰色飛劍沒有再攻擊,在空中打轉了幾個圈後,化為一道灰光,飛迴了竹林之中。


    竹林裏的老者開口道:“老夫封劍已有百餘年,曾發誓今生不再動用道術與人爭鬥。若不是你二人有意謀害那兩個小孩,老夫斷然不會違背誓言。哎,你二人雖是魔教中人,我今日不想殺生。你二人去吧,若再不離開,留下的就不隻是區區一條手臂了。”


    斷辰二人一喜。


    斷辰對銀姬道:“走吧,我兩不是那人的對手,那人道行深不可測,恐怕不在宗主之下。”


    銀姬道:“什麽?”對於宗主的道行程度,她自然深知,深不可測,可以用恐怖來形容。這老者道行不在宗主之下,那豈不是放眼天下,也是鮮有敵手。難不成那老者是正道五大門派的掌教不成?也隻有那些掌教才有與宗主不分上下的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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