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飯中喝了點酒,出門的時候冷風一吹,打消了叫代駕或者喊出租的念頭,司傾幹脆陪著白珺慢慢的散步,走迴家。


    夜風裏,天氣涼爽,空氣中漂浮著一股淡淡的酒香,縈繞在兩人的鼻端,若有若無的勾著另一股情思。


    兩個人的手不自覺就纏在了一起,司傾的手在抓到白珺手掌的一剎那打了個激靈。


    他對天發誓,他第一次抓住一個姑娘家的手,也是第一次才知道,姑娘家的手軟軟的,就像棉花糖似的。


    司傾有些羞愧,忽然就覺得自己對不起白珺。


    他越是握著這隻手,越是覺得心虛,也不知道怎麽的,偏偏就是不想放手,哪怕中間走過一條黑乎乎,窄小逼仄的隻能讓一個人通過的小巷子,他走在前麵的身體也牢牢地牽住後麵的女孩兒,保護著般的將她帶到光明的地方。


    在距離白珺家不遠的一個花園,司傾放慢了腳步。


    剛剛不斷叫囂著的那個念頭不在做賊心虛,而是有了點風花雪月的意思。


    這說出來有點難以啓齒——他,很想——想吻一下白珺。


    月黑風高,他看著白珺在夜光中也清麗白皙的麵龐,開始心猿意馬。白珺和他說了些什麽也不知道了,滿腦子都是白珺一張一合的唇。


    “你要不要帶什麽東西?我去新加坡迴來的時候應該做xx航班,那個航班是晚上十一點的飛機,所以那天會議結束的時候,我應該來得及去買些東西的。”


    白珺喋喋不休著,看著司傾放愣的眼神同樣呆起來,“你、你走累了嗎?”


    她看了看四周一片暗淡的路燈,“這兒,這兒太黑了,要不,你去我家坐坐?”


    她這個提議說出口,便覺得有些不妥。不管白珺家裏有沒有老爸老媽,一個未婚女子對男人說出這樣的話,就好像赤條條的在邀請著什麽,等待著什麽似的,真羞恥啊!


    白珺意識到之後,連忙改口,解釋道,“我的意思是,這邊太黑了,我也看不清你的臉,也看不清地上的路,不如我們找個亮堂點的地方坐坐,唔,肯德基怎麽樣?那兒24小時開業呀。”


    “不,不去了吧。”司傾終於迴過神來,勉強開口搭話,“這兒挺黑的,挺好的。”


    要是在肯德基,被人看到他臉上的緋紅怎麽辦?


    那他金牌律師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司傾搓了搓臉,覺得有些冷,心裏就不住的罵自己,沒出息,這點小事兒都不敢做,廢柴,垃圾!


    白珺見司傾的行為有些異常,就這麽怪怪的站在沒有燈光的夜色下,也不動,麵龐朝著自己,這是幾個意思?


    白珺心裏納悶的時候,司傾的唇就貼了過來,飛快的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


    白珺心裏狂跳,似乎看到自己老臉一紅的模樣。


    司傾的心跳也好不到那兒去,咕咚咕咚幾乎蹦出心口。


    “你、你幹嘛?”白珺看著氣氛沉默中,大眼瞪小眼的自己和司傾,忍不住開口打破寂靜,“耍流氓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嗎?”


    司傾一愣,沒想到白珺竟然俏皮的開起玩笑,心裏那種麻癢的感覺騰的竄上來,變得格外暖唿。


    “就是要在沒有光明的環境裏耍流氓,這樣才能讓對方沒有還手之力啊!”司傾含笑看著白珺,看她漸漸嘟起來的嘴巴格外有彈性。


    “沒有還手之力?”白珺哼哼唧唧的道,“是沒有還口之力吧!”


    “隨便你怎麽說。”司傾口幹舌燥,咽了咽口水,等不得尋找一個好時機,湊上去便堵住了白珺哼哼唧唧的唇。


    白珺猛然間發蒙,沒想到速來溫和的司傾居然也有“禽獸”的一麵,不過……就是一個吻罷了,他至於這麽急切,還有躲到沒人的地方進行嗎?


    後來幾次在白天交流“唇語”經驗的白珺這才明白,初次接吻的時候司傾之所以選擇在晚上,恐怕是被人看到臉頰上抹了一層天然腮紅的效果吧。


    那一晚,兩個人都沒睡踏實,都在迴想著晚間那個屬於彼此初吻又屬於雙方初吻的那個吻。


    無論是在戀愛,接吻,還是冷戰,吵架中,兩人都是新手,是新手便有不足。他們足夠為對方著想,足夠有時間空間關心對方,這樣的戀情,似乎比司傾從前想過的,白珺從前想過的,都要理想。


    第二天早上,司傾過來接白珺。


    白珺提著行李箱下樓的時候,白珺老爸坐在餐桌上吃早餐,高聲囑咐道,“讓小傾慢點開!”


    白珺坐進車廂裏的時候,沒有注意司傾今天明明上班,服飾卻發生了變化。


    進了車,她就一遍一遍的翻看著到了新加坡要下榻的酒店,明天到達時候的天氣,路程,等等……


    長達二十個小時的飛機,讓白珺有些愁眉苦臉,幾乎要後悔死與司傾賭氣才報了這個名的決定。


    司傾看出她的委屈不開心,一路上也沒主動和她說話,問了幾個問題之後,車子就開到了機場。


    “珺珺,如果那邊有一個帥哥特別關心你,照顧你的話,你該怎麽辦?”司傾皺著眉頭,狀似嚴肅的看白珺。


    “要真有對我一見鍾情,對我還好的帥哥,我幹脆嫁給他算了。”白珺心裏亂糟糟的,隨口迴複懟司傾。


    司傾揚眉,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眯眯的。


    白珺也不知道他為什麽笑的這麽燦爛,橫了他一眼,要從他手裏接過行李進機場,卻發現行李箱被他拉的死死的。“


    “幹嘛?”她不解的問,隨即心頭一軟,估摸著司傾大概是舍不得自己的意思。


    她心底長嘆一口氣,旁若無人的抱住了司傾,豪情萬丈的拍了拍他的後背,“行啦,我半個月就迴來了,你別擔心,也別太想我,我會有壓力的!”


    “我也會有壓力的,”司傾嘆了口氣,“萬一你真的嫁給了那個對你非常好的帥哥,帥哥要買多大的鑽戒呀?”


    “買啥鑽戒,多俗氣呀,”白珺迴他,“我隻要一顆誠摯的心!”


    司傾挑眉,“是麽?”他旋即彎了眉眼,“不過越是這樣,越是難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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