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社會永遠不缺乏變態。


    他們生活在我們的身邊,帶著麵具,道貌岸然,做著和紳士沒有差別的舉動。


    但是一到夜晚,他們就會褪去披在身上的外衣,變成惡魔,行走在黑夜之中。


    唐浣溪初三畢業的那年,和所有以為即將脫離苦海的初中生一樣,全班同學一起聚餐吃飯,唱歌,然後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壓馬路,聊著過去的生活,以及對未來前途的憧憬。


    當時唐浣溪是和一個很好的初中閨蜜走在一起的。


    燈光昏暗,兩個青春活潑的小姑娘走在無人的馬路上,這本該是一個十分美好的畫麵。


    直到,一個在大夏天還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出現。


    他就像是幽靈一樣從路邊的綠化帶裏竄出來,擋在兩個小姑娘的麵前,嘴裏發出陣陣怪笑,迅速拉開風衣,向兩個連初戀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小女生,暴露出了自己最肮髒的部分。


    他當著兩個被嚇壞了的小女孩的麵,做著最下流的動作。


    以至於到現在,唐浣溪都不敢一個人走夜路,在她最深處的恐懼中,夜路上任何一個光照射不到的角落,都有可能跳出一個暴露狂。


    童年的陰影一直保持到現在,以至於後來,她覺得全天下的男人都是惡心的。


    那時能和陸凡結婚,也是老爺子強迫使然。


    不過在唐浣溪的堅決要求下,兩個人在婚前簽訂了三年內禁止有任何親密接觸的協定,老爺子也是同意的,他相信陸凡能在三年的時間裏,化解掉孫女的心結。


    現如今三年期限已到,就在陸凡覺得前景無望時,近期兩個人感情的極度升溫,又讓他在絕境中,重新看到了期望。


    “你怎麽還沒睡?”


    清冷的聲音將陸凡從迴憶上喚醒,他抬起頭,正看見唐浣溪已經洗完澡從衛生間裏走出來,眼神詫異地看著自己。


    “額,忘了。”陸凡尷尬說道。每天晚上唐浣溪去洗澡的時間,就是陸凡睡覺的時間,三年來已經約定俗成,以免出現什麽尷尬的場麵。


    “忘了?”唐浣溪黛眉緊蹙,雙手情不自禁的將對襟的睡衣給向中間拉攏。


    她剛剛洗過澡,頭發還濕淋淋的搭在肩上。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絲綢睡衣。雖然那質地極好的絲綢麵料貼身地將嫩滑如細雪的大半肌膚給遮掩住了,可是那細長如天鵝的脖頸,性感的鎖骨以及無法掩飾的傲人高聳,還是讓人想入非非。


    陸凡下意識地在上麵掃了一眼,然後咽了口口水。


    當然,這個動作落在唐浣溪眼裏,隻是讓她才對陸凡提起的一些好感,瞬間減少了幾分。


    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睡覺!”


    唐浣溪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轉身迴到衛生間吹頭發去了。


    陸凡無奈,隻好倒在地鋪上用被子把頭蒙起來,鬱悶的睡覺。


    同時暗自感慨,想要治好老婆的病,任重而道遠啊……


    第二天。


    吃過早飯後,陸凡依舊照常地開車送唐浣溪集團上班。


    陸凡作為唐浣溪未來很長一段時間的司機,已經成為兩個心照不宣的默契。


    隻是吳雄飛得知這件事後淩亂了很久,非要給唐浣溪單獨配個司機,但是被陸凡果斷拒絕。


    開什麽玩笑,能每天陪老婆一起起床上下班,是他這三年來做夢都在想的事情,吳雄飛想搞破壞?門也沒有啊。


    目送唐浣溪絕美的背影消失在集團大廈門前,陸凡下車叼了個煙靠在車門上,靜靜地注視著從馬路對麵走過來的一道身影。


    “今天就上班啊?”


    看著江河一瘸一拐地走過來,陸凡笑著問道。


    “曉曉那邊的手術時間已經定了,有專人看護,我這個瘸子爹,還是別在那添亂了。”


    江河穿著保安製服,雖然走路不太方便,但是卻無法掩蓋他從骨子裏散發出的軍人氣質。


    野狼就是野狼,即便是被圈養在院子裏,也絲毫不能磨滅他骨子裏的野性。


    “行吧,這裏就交給你了,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我隨叫隨到。”陸凡說道。


    “你是怎麽知道我當過兵?”江河問道,他確實是軍人退伍,在部隊裏幹了一輩子,因為一些問題迴到地方,但是他從來都未曾對外人提及,陸凡又是怎麽知道的?


    陸凡看了他一眼,笑道:“你手上有老繭,繭的位置在四指指肚和虎口,這不是握手槍,而是握衝鋒槍的痕跡,還有你腿壞之前的步伐長度都一樣,我想象不出還有哪個職業能有這樣的素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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