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芝,字仙苗,自己說是河南緱gou氏人。


    經常遊覽於京師和洛陽之間。


    年齡很老的老人說,五十多年來,看他總不見老,身形相貌總象四十歲左右的人,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大年歲。


    他喜好養氣並且喜歡酒。原來的蒲帥琅琊公重盈坐鎮的初年,王仙苗居住在紫極宮,縣令對他很看重,又聽說他喜歡酒,每天送給他三榼酒。


    有一天王仙苗外出,遇見一個樵夫,在紫極宮門前挑著擔子,相貌異常,覺得很奇怪。於是買了他的柴,厚償了木柴的價值,樵夫得到錢,也不推讓就走了。


    王子芝派人暗中跟隨在他的後麵。


    樵夫直接快步走到酒館,開懷暢飲,盡興而歸。


    過了幾天又來了,王子芝對他說:“我知道你好酒,我有縣令送給的味道醇厚的酒,用酒抵柴價,可以嗎?”


    樵夫說:“可以。”


    樵夫僅僅飲了幾盂,就對王子芝說,這酒好啊!不過,還遠遠趕不上解縣石氏的酒,我剛才從那來。遺憾的是剛才沒有飲酒的伴兒,不能盡興地品嚐。


    王子芝於是降階握著樵夫的手,和他一起圍著溫酒的火爐飲酒。


    王子芝向樵夫乞求說:“石氏的美酒可以弄得來嗎?”


    樵夫點頭,就讓取丹砂朱筆,書寫一符,放在火上,煙還沒有斷絕,有一個小僮立在麵前。


    樵夫囑咐他:“你領著王尊師的仆人,提著這兩個榼,隻往石家去取酒,我等待和王尊師盡興一醉。當時已經天黑了,門已經上了閂。小僮對王子芝的仆人說:“你可以閉上眼睛。”


    於是手搭他的頭,人和酒壺都從門隙出去,已經到了解縣,攜帶酒返類比的。


    半夜,樵夫對王子芝說:“我已經醉了。我招唿一個客人陪伴你喝酒,可以嗎?”王子芝說:“行。”


    樵夫又用丹砂朱筆寫了一道符,放在火上。眨眼之間,滿屋異香,隨後有一個人進來,儀表莊嚴大方,眉清目秀,須髯根根見肉,腰間下垂紫帶,手裏拿著書簡,向樵夫揖拜後就坐下了。舉飲滿杯的酒,酒過兩巡,兩個酒壺的酒快要沒了。


    樵夫燒了一根鐵筷子,烙了穿紫衣服的人一下說:“可以走了。”


    當時東方亮了,於是供手告別。


    樵夫就對王子芝說:“認識先前來的人嗎?一會兒,可以到河神廟去看一看。”王子芝送走樵夫,就到廟中,看見了夜裏來共同喝酒的人,竟然是廟中的神。


    鐵筷子的烙印依稀還在。趙均郎中時在幕府,親眼所見,可以驗證此事。


    弘文館校書郎蘇悅也寄寓於中條,非常熟悉事情的來龍去脈。


    那以後,王子芝再遇到,另外向王子芝傳授了修煉的秘訣,因而王子芝成為地仙了。


    【原文】王子芝字仙苗,白雲河南緱氏人。常遊京洛間。耆老雲:“五十年來見之,狀貌恆如四十許人,莫知其甲子也。好養氣而嗜酒。故蒲帥琅琊公重盈作鎮之初年,仙苗居於紫極宮,王令待之甚厚。又聞其嗜酒,日以三榼餉之。間日仙苗出,遇一樵者,荷擔於宮門,貌非常,意甚異焉。因市其薪,厚償厥直。樵者得金,亦不讓而去。子芝潛令人躡其後,以伺之。樵者徑趨酒肆,盡飲以歸。他日複來。子芝謂曰:“知子好酒,吾有中令所餉醇醪,償子薪價,可乎?”曰:“可。”乃飲之數盂,因謂子芝:“是酒佳矣。然殊不及解縣石氏之醞也。餘適自彼來,恨向者無侶,不果盡於斯酌。”子芝因降階執手,與之擁爐。祈於樵者


    曰:“石氏芳醪可致否?”樵者頷之。因命丹筆,書一符,置於火上,煙未絕,有一小豎立於前。樵者敕之:“爾領尊師之仆,挈此二榼,但往石家取酒。吾待與尊師一醉。”時既昏夜,門已扃禁,小豎謂芝仆曰:“可閉其目。”因搭其頭,人與酒壺偕出自門隙,已及解縣,攜酒而還,因與子芝共傾焉。其甘醇鬱烈,非世所儔。中宵,樵者謂子芝曰:“已醉矣。餘召一客伴子飲,可乎?”子芝曰:“諾。”複書一朱符,置火上,瞬息聞異香滿室,有一人來,堂堂美須眉,拖紫秉簡,揖樵者而坐。引滿兩巡,二壺且竭。樵者燒一鐵箸,以焌(“焌”原作“授”,明抄本作“焌”,今據《雲笈七簽》一一二改。)紫衣者,雲:“可去,時東方明矣。”遂各執別。樵者因謂子芝曰:“識向來人否?少頃,可造河瀆廟視之。”子芝送樵,者訖,因過廟所,睹夜來共飲者,乃神耳,鐵箸之驗宛然。趙鈞(“鈞”


    原作“君”,據《雲笈七簽》改。)郎中時在幕府,目驗此事。弘文館校書郎蘇悅亦寓於中條,甚熟蹤跡。其後子芝再遇,別傳修煉之訣,且為地仙矣。(出《神仙感遇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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