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你殺的?”


    “不是。”


    她直接無視了他的否認:“為什麽殺她?”


    某少年掀開血瞳,看了她半響。


    然後又默默挪開視線:“不喜歡。”


    夜飄零嘴角一抽,他難道不知道自己這算是承認了嗎?


    媽的!


    又幫他背了一次黑鍋!


    殺人是他,分屍也是他!


    她到底造了什麽孽啊!


    “因為不喜歡,就殺了?”


    “嗯。”


    這變態的三觀……


    慘不忍睹。


    殺手都不敢這麽任性的好嗎?


    夜飄零無奈:“誰教你的?”


    某少年一頓,血瞳中幽光流轉。


    似是迴想了一下,緊跟著冷冰冰吐出三個字:“不知道。”


    隻是一種本能,來自骨子裏的本能,告訴他要那樣做。


    於是就那樣做了。


    那個醜女人傷害了她,沒必要活著。


    這就是夜寂初的觀念。


    別問他有沒有原則,他的原則就是夜飄零這三個字而已。


    夜飄零顯然意識到了,他在某些方麵的欠缺。


    比如說人性,比如說社會觀和價值觀,再比如說感情……


    她真好奇,他以前過得都是什麽樣的生活。


    什麽樣的環境之下,才能培養出這樣一個人來?


    “以後不可以這樣。”


    “為什麽?”


    “會受傷。”夜飄零很認真告訴他,“這是一個法治社會,因為一點小事殺人總歸不太好,萬一你被抓住,就一輩子見不到我了。”


    “……哦。”


    他淡淡應了一聲,然後把她腦袋往懷中按。


    顯然一副漠不關心完全沒放在心上的樣子。


    夜飄零額角青筋直跳,真是對牛彈琴!


    不過……


    她一個殺手,來跟他講這個,好像是有那麽一丟丟……奇怪?


    她覺得這些東西還是得慢慢教他才行,總不能讓他這麽無法無天下去了。


    於是幹脆不再說,趴在他懷裏睡了起來。


    再次醒來。


    她是被一陣涼意弄醒的。


    窗外的冷風吹進來,劃過肌膚帶來冷意。


    不知何時外頭又下起了雨,還沒睜眼便聽到一陣淅淅瀝瀝的雨聲。


    房間內一片的黑暗。


    夜飄零下意識伸手摸了摸。


    熟悉的少年竟不在身邊。


    她察覺到空氣中一股肅殺,警覺的掀開眼來。


    卻見夜寂初的身影正坐在床邊,背對著她。


    渾身散發著一種隻有地獄才有的可怕氣息。


    冷厲死寂,恐怖如斯。


    連那頭銀發,都散發著冷芒。


    她察覺不對,出聲:“阿初?”


    少年是在過了好一會兒,才轉過頭來的。


    夜飄零見到他那雙血眸,居然又開始出現了那個雨夜一樣的現象。


    紅得滴血的眼,有什麽妖異的東西在他瞳仁中流轉。


    配上他蒼白的臉,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殘暴又淒美。


    她隻感覺他此刻的情緒壓抑到了極點。


    連忙過去扯了扯他衣服,問:“怎麽了?”


    少年低頭,看了眼她的小手。


    半響,拉過來握在手中。


    力道很大。


    隻是他還是沒有說話。


    夜飄零猜測的問:“做噩夢了嗎?”


    “嗯。”夜寂初這迴應了,隻是眼中仍舊是那種死寂駭人的光芒。


    換作正常人,早就被嚇跑了。


    但她卻伸手,摸了摸他一頭柔軟的銀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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