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馬刺辦公室。


    波波維奇的目光離開筆記本電腦。


    網上的那些東西他一看就懂,隻是覺得很唏噓。


    這樣一來,可能兩個有情人就將形同陌路,這樣的事情他見得太多。


    隻是人活了大半輩子,仍然會因為這樣的事情而倍感惋惜。


    隻希望他不會因此而影響下一場比賽吧。


    波波維奇在心裏如是想到。


    劉敏總算是聯係上了鄧鴻飛,她能聽到對方的情緒相當低落,“怎麽了?”


    “她走了。”


    “走了?怎麽會走了?”


    劉敏是個聰明人,她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瞬間就迴過神來,不禁感同身受地歎了口氣,“那你準備怎麽做。”


    “我要去一趟舊金山,我要去找她。”


    “那你覺得你還能挽迴嗎?”


    “網上說,女生提出分手,大多有挽迴的餘地。”


    “道理是這樣,但實際上,感情雙方,隻要有一方提出分手,就代表感情已經出現了無法修補的裂痕,再也沒辦法像以前那樣,完美無瑕。”


    “你好好想清楚吧。”


    劉敏掛掉了電話,她本來還準備安慰安慰鄧鴻飛,可琢磨了良久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好。


    於是又給沈顏打了過去,打不通。


    想來應該是在飛機上吧。


    深吸了口氣,無可奈何地聳了下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和前男友分手的瞬間,似乎當時的感覺也不外如是。


    想想也對,人嘛,心都是肉長的,除非逢場作戲,要不然分手這東西,誰又和誰有多大不同呢?


    ——


    兩天後。


    2014年6月10號。


    聖安東尼奧馬刺開啟客場第一戰。


    鄧鴻飛得到了15分鍾的上場時間,不過狀態果然有些不對,在場上進攻欲望不強,好多機會沒有出手。


    好在防守端表現不錯,全場比賽3投1中加罰球拿到4分6板3助2斷。


    遺憾的是,馬刺沒有能獲得最終的勝利,以98-104惜敗熱火。


    總比分變為2-1。


    勒布朗-詹姆斯全場得到32分11籃板7助攻。


    克裏斯-波什20分6板2助2蓋帽。


    德維恩韋德28分9助5板2蓋帽1搶斷。


    三巨頭威力一覽無遺……


    這段時間,關於沈顏的討論,已經甚囂塵上。


    不明真相的黑子大肆指責沈顏的父母,連帶著她也被殃及池魚。


    甚至有的人說,上梁不正下梁歪,父母心術不正,女兒肯定也是一個綠茶婊。


    美國和中國的輿情大致相當。


    實際上兩個國家的鍵盤俠素質都差不多,誰都不比誰好到哪裏去。


    甚至,美國的鍵盤俠噴人角度更加刁鑽,有些話也更加刻薄惡毒。


    比賽剛剛結束,鄧鴻飛就看著這些評論氣不打一處來。


    倒是吉諾比利很關切地走過來拍了拍他,“今天狀態不對啊。”


    “哈,有什麽不對的。”鄧鴻飛隨意解開踝關節的綁帶,勉強的笑了笑。


    “行了,你就別硬撐著了,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能理解。”


    “聽說什麽了?”


    “聽說你分手了唄。”


    “你消息倒挺靈通。”


    “必須的,關心隊友,人人有責,我們馬刺這個大團隊,是相當團結的,更何況,你打不好球,不也影響我們的成績嘛。”


    “說實話,馬努,我覺得我的心理調節能力是差了點兒。”


    “你知道為什麽嗎?”


    吉諾比利似笑非笑地問。


    “不知道,願聞其詳。”鄧鴻飛自己都不知道,他現在刻意擠出來的笑容顯得分外勉強和僵硬。


    一切的一切都被馬努看在眼裏。


    “因為你還很年輕。”吉諾比利笑了笑,“等你到我們這個歲數,對很多事情就不會太過於在意了,就像你第一次牽女孩子的手,第一次擁抱,第一次接吻,是不是都會血壓升高,心跳加速?”


    “對啊。”鄧鴻飛仍然能迴想起吉諾比利描述的那些場景。


    當真是渾身都猶如觸電一般,讓人記憶猶新。


    “可是第二次呢?第三次呢?”


    “牽習慣了,抱習慣了,也就習慣了,證明你的心,也就老了,不再會因為很多事情而傷感,而欣喜若狂了。”吉諾比利似有萬千感慨,目光出神,“這就是歲月教會我們的。”


    “而你現在這狀態,我挺羨慕的,年輕,真好。”


    吉諾比利說完拍了拍他,旋即掛著笑容獨自離開。


    隻留下鄧鴻飛坐在遠處似懂非懂地望著他的背影發愣。


    對馬努說的這一大通有的沒的,他還理解不了,也難以感同身受。


    不過他知道,這樣的狀態必須馬上調整迴來,要不然,對於球隊的影響太大了。


    張通呢,又留在聖安東尼奧專心訓練,這大半夜,也找不到個人傾訴情緒。


    找劉敏?


    算了吧,大晚上孤男寡女的也不太對。


    他沉思片刻,摸出手機打開通訊工具,點出沈顏的聊天窗口。


    手指在鍵盤上踟躕晃悠了好長時間,摁下了好幾個字,微微猶豫,又都退格刪掉。


    心煩意亂地退出界麵,將手機揣進兜裏,起身走出更衣室。


    ——


    夜晚。


    邁阿密南海灘。


    這裏是邁阿密夜景最有特色的地方之一。


    鄧鴻飛光著腳,坐在細沙上,望著籠罩在夜幕下,反射出星星點點燈光的海平麵怔怔出神。


    說實話,這個被譽為世界前十海灘的景點,似乎也沒有太過於震撼,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麽普通。


    無論是身下的細沙,耳中的濤聲,還是拂麵的海風,都沒有什麽太大的不同。


    高聳的棕櫚樹在隱藏在夜色裏。


    南海灘背後的燈火其實算不得太過於輝煌,至少比起雙慶市的紅崖洞差遠了。


    想起紅崖洞,想起家鄉。


    那些人,那些事兒,那些畫麵就會抑製不住地浮現在腦海裏。


    在美國這麽久,舉目無親的,倒還真有點想念生養自己的土地了。


    在外麵越久,就越是能理解那些從小就學過的古詩。


    什麽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


    什麽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嗨,這麽巧,你一個人在這?”


    正沉思著,突然有道富有磁性的嗓音從旁邊飄來,令鄧鴻飛下意識地扭頭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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