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王邵有點不太相信,還忍不住揉了一把眼。


    但是,那一幕讓人震驚的畫麵,並沒有因為他揉眼而發生任何的變化。


    等等!


    莫非……


    王邵不可思議地小聲暗叫一聲。


    但隨即,王邵一個閃身縮進茶室的門廳,望著路邊那幾個警察,臉色陰沉得嚇人,雙眼卻是漸漸升起了囂張的光芒,嘴角也咧了開來,最後竟然笑了起來。


    “秦立呀!秦立!雲瓊華那個女人究竟是何等的重要,你竟然在我剛出門,就找人抄我的車?!”王邵嘴角扯起,麵色猙獰,笑聲帶著他那獨有的陰柔暗沉,幾乎是緊咬著牙齒一個個字的往外蹦著。


    他的咬的太用力,以至於整個人的麵部表情都有點癲狂了。


    坐在樓上獨立茶座的秦立,可不知道因為他無可奈何的維護雲瓊華,又要背一次黑鍋了。


    這頭,王邵望著自己的愛車被警察拖走,心底隻剩下深深的怨恨,以及心底那漸漸再次泛起的另類驚恐。


    那個雲瓊華究竟是什麽人?


    竟然,讓秦立絲毫不害怕得罪他,找人弄他?


    另外,他要是沒記錯!


    他車上還有違禁物品!


    一想到這一點,王邵這次再也淡定不了了。漲紅的雙眼怒睜,眼睜睜地看著車被越拖越遠之後。王邵再也無法克製自己,晃著不穩的身子,直接再次衝進了二樓的私人茶室。


    “嘿嘿,秦立原本老子沒打算弄你,也沒打算徹底弄死那個丫頭,既然為了那個丫頭敢動我,就等著替那丫頭收屍吧!我再不濟,拚個你死我活還是有資格的……”


    王邵陰沉一笑,嘴裏念叨著狠話,一路闖進了茶室。


    “秦立,你的最後期限到了。今天晚上不把貨交上來,我直接代理老大處理了你……我倒要看看,是那個雲瓊華重要,還是你自己更怕死!是要雲瓊華死,還是你死?”王邵一個側身撞開了茶室的門,卻在手指向坐在正座上的人之後,瞬間禁了聲。


    這個人是誰?


    剛才的秦立呢?


    正座上的男人,雙眸深邃暗沉好似一口古井,能讓每個對上其雙眼的人瞬間被凝駐在那孤冷之中。


    此刻,王邵便是如此!


    那深邃如淵的眸子,隻是靜靜地抬著,便讓他覺得身子頓時凍僵了一般。


    但是,明明對方根本什麽都沒有做,隻是坐在位子上靜立如鬆。唯一能稱得上動作的隻是些微的一個挑眉,就在他的手指不受控製顫顫巍巍地落下時,男人眉峰微挑。


    “嗯,嗯……”這一刻,王邵那陰狠的神情已然成了煞白,一臉菜色連一句完整的話都無法說出,隻能張了張唇,卻半天隻能吐出一個字。


    “誰?”男人即便是在此刻,依然靜立在茶座,深邃的眸底沒有任何感情,王邵的懵愣失措沒有在他的眼中駐紮片刻,隨後簡短的一個字,更是讓王邵驚愣了。


    誰?!


    什麽誰?


    什麽意思?!


    這究竟是什麽話?


    王邵整個身子僵愣著,心底卻各種慌亂的思路在亂竄,但是沒有一個能讓他脫離目前這情況的。


    他指鼻大罵威脅的人,不是原本應該在此的秦立,而是一個隻看一眼便讓人覺得頭皮發冷令人膽寒的男人。


    他該怎麽辦?而對方那句問話是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問他是誰?


    還是……


    此刻,王邵一頭霧水,完全想不到任何的東西。但茶室的氣氛卻越來越冷凝了。王邵有種這個茶室的空氣都被男人限量供應了的感覺。唯有癟緊氣息,才能感覺到自己是活著的。


    “你要雲瓊華死?”下一秒,男人驀地抬起了頭,目光落在他那由煞白又憋紅的臉上,接著又目光移到他的喉結間。


    王邵被這個孤冷的男人看得險些跌坐在地上,他活這麽多年,從未見過這般冷漠的眼神。


    他在一瞬間有種剛才男人不是目光落在他喉嚨間的感覺,而是對方那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而這一瞬他像是被狩獵的獵物,而且還是在男人眼中已死的獵物,因為他從對方的眼中絲毫沒感覺到溫度,好似他已然是個死物一般。


    王邵噗嗤一聲憋不住了,吐出一口氣,往後退了幾步,眼前一黑,兩腿發軟地靠在門柱上。


    此刻,他才想起來,他最後威脅的話裏,有要雲瓊華死的意圖。


    而這個令人膽寒的男人,認識雲瓊華!


    王邵是個遊走在黑白兩路,經驗豐富的毒販子,什麽窮兇惡極的毒販頭頭沒見過?


    可是,這個男人與那些人帶給他的感覺截然不同。那雙深邃如淵的眸子是個不入活物的眸眼,沒有任何的波動溫度。


    而這樣的人,此刻正平淡地問著他,‘你要雲瓊華死?’!


    這樣的人認識雲瓊華!


    而他此刻,被那雙眼裏根本沒有活物的眸子凝著,這一刻王邵心頭隻有一個念頭……


    逃!


    王邵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刹那間,王邵好似將娘胎裏麵使得勁都用在了雙腿的擺動上了,一步,再有一步,他就出去了。


    這一秒,王邵眼裏的動作都好似放緩了很多倍,而時間也好似被無盡的拉長一般。


    他轉個身好似用盡了他畢生的力氣,而他再抬個腿,簡直是曆經了千年的時間洪流卻始終無法落下,好似被定格了。


    就在這時,王邵眉頭一挑,眼皮掀成了蒲扇一樣,他跨過了門檻!


    王邵眉眼一開,抬腳大跨步趕緊往外繼續奔逃。


    可惜,他高興地太早了。


    下一秒,一道低到發悶,沉得嚇人的聲音滲入王邵的腦海,“你逃不掉的。”


    你逃不掉的!


    這五個字像一個敲擊寺廟大鍾的浪錘一般,重重地擊在王邵的心髒,讓王邵的心髒驟然收緊。


    驀地,‘撲通’一聲重響。


    王邵的瞳仁收縮,眼皮遲緩地抬起,眼珠轉動著,想要捕捉到那聲重響是從那裏傳來的。


    可是,沒等他扭頭。


    下一秒,那雙深邃如淵的眸子的主人便靜立在了他的眼前。


    逃不掉了!


    這是王邵眼皮一黑,整個人向前栽倒地上的最後一刻,腦海中閃過的四個字。


    而在茶室外牆再次倒掛的某個被稱為斯文敗類的男子,翻個白眼,小聲嘀咕道:“我去,又打破記錄了!”


    下次,要不來個一秒煞倒!


    ……


    市中心茶座裏的事,雲瓊華自然不知。雲瓊華在迴家之後,便接受了一場三堂會審,好不容易從家人特殊的關照下逃離,終於進入了私人空間書房,天色卻已然黑沉沉了。


    雲瓊華無奈的看看腕間的手表,目光複雜的望向窗外,卻在看到後山那透著亮光的地方後瞳仁一收。


    腳尖微動,正待雲瓊華拉窗戶,準備躍身而下時,桌上的手機鈴聲急促的響了起來。


    轉瞬間,雲瓊華的身影便出現在了書桌前。


    望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雲瓊華眉尖微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看來,一些事情進行的不錯。不過,這個點對方會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需要撥通專線嗎?


    “許伯伯,我估計你要說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了。”快速的接起電話,雲瓊華麵上神色微微一收,眸底閃過一絲光亮,嗓音微挑,淡淡一語。


    “咦?雲小姐,你怎麽知道的?”許傳東很是詫然,聲音不由一高,一邊搖著頭,一邊不可思議的問道。


    “許伯伯,這個點一般都休息了。但是,今天不僅打來了電話,還打的是這個號,必然是很重要的事情了。”雲瓊華笑著說道。


    壦之所以如此清楚,也是因為最近京華集團的事情許傳東都在按照她的計劃在做,又沒有新的計劃實施。而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工地事件,如今警局的調查應該有進展了,他們這邊也在快速的調查,有人已然開始露出馬腳了,相信抓住罪魁禍首或者事情的挑起者,會是很快的事。


    重要的且她清楚的事情,基本就這些,那麽如今能讓許傳東改變作息,還打到她私人家庭號碼的也唯有其他的更重要的事情了。


    根本不難猜,隻是聽許傳東的聲音,許是他太激動了,一時驚詫才下意識問出來了。


    “雲小姐,果然是什麽事情都沒有你猜不中的。如果有的話,也唯有我現在知道的這件了!這件,我這一刻都有點不敢保證了,也許我該再早點給你打?”即便是如此,許傳東的聲音依舊激動興奮地異常,話語也比往日的多了幾句不說,還多了幾分興奮的念叨。


    對著這樣的許傳東,雲瓊華也沒有催促,拿著手機,靜靜地聽著。


    將一些心底的心思念叨出來後,許傳東這才音調一升,語氣興奮,聲音中透著快意地說道:“雲小姐,那個很可能綁架了杜老弟的宋國豐,被人給教訓了,直接下狠手打成了殘廢!”


    宋國豐,被人打成了殘廢?!


    雲瓊華聽了微垂的眸眼,驀地抬起,瞳眸微微緊縮,但在迴應許傳東的時候,卻聲音依舊淡淡地,甚至更加的沉了,“許伯伯,這件事在青市已經傳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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