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杜廣訊心底深處卻有一種,連他自己都無法解釋的對雲瓊華的信任。


    而對方並未辜負他的這份信任,杜廣訊抬著頭,雙臂努力掙紮著想要起身,正時刻關注他狀態的雲瓊華在第一時間伸出手臂,將其挽起。


    站起來的一瞬間,杜廣訊趕緊道:“雲小姐,有人盯上了咱們店鋪,就是對麵那家卿雲軒。”


    杜廣訊心底的一切驚恐以及難以抑製的後怕,在見到雲瓊華,確認他真的被救的刹那間,都被有人可能針對雲瓊華的計劃而著急著。


    那個光頭的男人,很是駭人,他怎麽也要提醒報告給雲小姐。


    杜廣訊邊說邊注意著雲瓊華的神色,她看起來神色依舊淡然,依舊內斂的深沉,讓杜廣訊完全看不出喜怒。就隻見少女低垂著眼,狹長卷翹的睫毛微微顫動一下,隨即有很快歸於平靜。


    “杜伯伯,這些事再說,先跟我走吧!”最後,當月光映射到雲瓊華淡然沉靜的麵容上時,雲瓊華微微歎了一口氣,輕輕地說道。


    杜廣訊很少見,雲瓊華有這樣的歎氣的神色,以為她是在愁苦店鋪的事情,便摸了摸手腕,說了一句,“好,走吧!”


    “去醫院!”雲瓊華望著杜廣訊的神色,眼底神色微暗,又補充了一句。


    醫院?!


    杜廣訊一愣,隨即看到雲瓊華的眼神定在他的手腕處後,會過意來了。神色一變,緊跟上了雲瓊華的步伐。


    走在前麵的雲瓊華,在杜廣訊的腳步跟上後,杏眸幽光微微一閃。杜廣訊失蹤的時間太早了,他並不知家裏的事情,雲瓊華難得的捏了捏眉心。


    可惜,走在後麵的杜廣訊並未發現什麽不對的地方。


    隨即,兩人一前一後,快速的離開了青雲軒。而一直在對麵卿雲軒的宋國豐強壓下心頭的怒火,站在門口想要看看那救下杜廣訊的究竟是何妨神聖。


    因為,雲瓊華全程背對著宋國豐安置的攝像頭。另外,動作奇快讓宋國豐難以看到真實麵目。


    不說真實麵目了,就連雲瓊華是男是女,宋國豐都看不出。


    此刻,看到終於從對麵的青雲軒出來了人,宋國豐伸長了腦袋,往外看著,但是又不能太明顯。


    因此,等他再次將頭探出的時候。那前一秒還行走的兩個人影,此刻已然快速的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宋國豐狠狠地捏著窗上的海報,咬牙切齒的眼睜睜的看著那迅速消失的車影,暗自壓著怒氣。


    他真是小看了杜廣訊這個老小子,竟然有這般武力高強的助力。


    而且,對方不僅僅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了杜廣訊,竟然還好似發現了他設置的監控一般,一腳將那石頭踢到了他的探頭上麵!


    這人究竟是誰?是哪裏冒出來的,他混道多年,還未聽說過有這般厲害的人物。


    要知道,他的監控探頭可是小的可以,對方不僅在夜色下發現了,而且還是在半空中救人的時候,不僅將幾十斤的石頭踢到了,還正中了他的監控探頭。


    如果,是偶然,他還心底有點底。可是,如果是故意的,那這樣的一個人他必須的防著。


    宋國豐看著窗外那此刻變的空蕩蕩的街道,過了許久才皺著重重的眉頭,嘴角揚起一絲橫笑,迴到了設立在卿雲軒的暗室內了。


    此刻,正在謀算著怎麽害人宋國豐不知道,剛從雲家老宅趕迴市中心天華會所的秦立,被他的動作破壞了計劃。正在想著怎麽找迴損失,而找迴損失最直接最能讓他受重挫的就是動他的卿雲軒。


    而此刻,在雲家老宅被困的更久的還有幾個人。


    老齊此時此刻,正一臉懵愣著抬頭,在場的其他的人也都是愣了愣。每個人都被眼前這怎麽都爬不上去的矮牆給整怕了,懵逼了。


    而一個瘦小臉上神色略微囂張的男人,卻是除了懵愣,臉上還泛著疑惑的表情。盯著雲家老宅二樓的一道身影,看了很久很久。覺得指不定就是對方搞的鬼。


    “老齊,咱們這下可怎麽辦?”就在此時,一道哭喪的聲音從一個身形高大的人那頭傳來。


    這道聲音語氣悲觀,話語透著深深的不安,被稱為老齊的瘦小男人,聽了立刻扭過了頭。


    “大胡,尼瑪的你說怎麽辦?王少讓咱們去雲家老宅來找林婷告訴的手機位置,如今咱就站在這家宅院的牆角,卻始終無法再靠近一步,你說……該怎麽辦?”老齊臉色陰沉,大胡的話一出口,便被他帶著更凝重的話給噎了迴去!


    隻見瘦小男人在狠狠的瞥了被稱為大胡的人一眼後,隨即又掃了剩下的三個人一眼,那一眼雖是喊著笑意,但卻透著一股濃烈的殺氣,讓被看到的人紛紛頭皮一緊。


    正在大胡被噎的有點不知道再說什麽的時候,瘦小男人老齊,轉了個身,接著從地下來開始撿樹枝。


    “大胡,既然咱們進不去,那最起碼不能空手而歸,讓這些人出來也是好的不是嗎?”這時,瘦小男人老齊的話音讓人心驚,抬眼看向大胡的眼神也讓人一寒。


    “老齊,就是,不然太憋屈了!”這時,剩下的三個大漢,一反前麵的精神頹靡半死不活的樣子,眼底散發著亮光的盯著老齊手中的幹樹枝。


    “你們知道該怎麽辦……”那瘦小男人老齊一聽,嘴角揚起一絲詭異的笑容,遞給幾人一個你們懂得的眼神,接著便繼續彎腰撿起了腳下的樹枝。


    這頭,大胡摸著自己下巴上的胡子,看著幾人的動作,反應過來了老齊的意思後,便悚然一驚,渾身一個激靈!


    不過,大胡隻是心頭遲疑幾秒,緊接著,他也彎下了沉重的腰腹,開始撿地上的樹枝了。


    站在二樓剛打發走一群人後,眼底精光一閃,看到那幾個彎腰動作的聲音,眯起了眼,扶著下巴,嘴角一抹頑童意味十足的笑意升起。


    這個夜色下,雲家老宅處處透著讓人詭異的情形。


    二樓的老人眼冒精光的看著那四五個大漢的動作,而那四五個人也不時偶爾朝著二樓的人影嗤笑一聲。


    而在青市醫院,雲瓊華身後的走廊裏走過來一道疑惑不已的身影,走廊裏的燈光並不暗,因此將男人臉上的疑惑展露無意。這個男人就是被雲瓊華直接拉到醫院的杜廣訊,在他再三表示隻有手腕勒出了血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傷痕,不需要住院時,依舊被雲瓊華給領到了樓上。


    隻是,越往樓上走,杜廣訊心頭那股隱隱要迸發而出的不安定一直跳動著。


    杜廣訊甚至在下意識的,跟著雲瓊華走到一個房間的房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同時心底的那抹不安定卻也更加的深了。


    杜廣訊這一刻,看著那毫無名牌,但是卻能從窗戶隱約看到裏麵情況的病房,心砰砰的直跳著。


    這是怎麽了?他不是應該去檢查室?怎麽雲小姐將他直接帶到了病房。


    她把他帶到這裏是要做什麽?


    杜廣訊眼底泛著驚愣,目光疑惑地望著雲瓊華。


    雲瓊華對上杜廣訊的眼神,什麽也沒有說,隻是輕輕的推開了病房的大門,站定在原地,直直的望著杜廣訊,伸出了手按著門把手。


    杜廣訊一愣,腳下的步子因為雲瓊華的鄭重其事,以及下意識的行動,緩緩的邁了進去。


    沒想,就一眼杜廣訊臉色連番巨變,再扭頭看向雲瓊華的神色震驚不已。


    以至於,杜廣訊的腳步已然再次邁出,杜廣訊的頭卻依舊保持著後轉的動作。


    驀地,一聲沉重的撞擊聲出來,而伴隨著撞擊聲的出現,另一道詫異十足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爸,你去哪了?怎麽才來?”杜廣訊因為看到妻子躺在病床上帶著唿吸器的樣子,震驚的時候,沒看清路,撞上了一把椅子。


    沒想到,卻從拐角處冒出了女兒杜玲的身影。


    杜廣訊的目光落在女兒憔悴頹靡的神色上,腦海中迴蕩著女兒的那句急切關懷的話語,目光一暗。


    他被人綁架的事情是絕對不能告訴家人的,但是如今自己的妻子躺在床上又是怎麽迴事呢?


    還有,女兒杜玲究竟遭遇了什麽,會神情那般的憔悴精神更是讓人看了好似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


    “嗯,玲玲。我被堵在了路上,手機也沒電了!你媽怎麽會……?”杜廣訊強壓下心頭的疑惑,嘴角念叨的同時一個健步衝向病床上的汪莉。


    心頭隻剩下了各種悔恨,要是他聽雲瓊華的話,帶上一個保鏢是不是如今,妻子和女兒遇到事情他就能第一時間趕到了呢?


    “爸,你……,媽她……”杜玲眼底蓄滿了淚,看著杜廣訊疑惑心急的眼神,卻無法將整件事完整的敘述一遍。


    同時,心頭也詫異與父親難得絲毫都不知曉外界發生的事情嗎?


    此刻,杜玲的眼神不由的一轉望向了緊隨杜廣訊其後的雲瓊華。卻迎上了雲瓊華微微搖頭的樣子,麵色嚴肅的神情。


    此刻這種情況,並不適合讓杜廣訊知曉外界那些緋聞,不然,杜廣訊整個人的狀態也受不了。


    雲瓊華的目光對上杜玲的,衝著從衝著她微微搖頭,隨即有泛起一絲鼓勵的笑容。


    在雲瓊華的目光下,杜玲的神色少了幾分愁苦,深吸一口氣後,嘴角緩緩扯起一絲笑意,慢慢地張開了嘴,“爸,沒什麽大事,就是聯係不上你,媽心髒一直就不好,所以有點受不了了。還好雲姐及時趕到。”


    杜玲的聲音不輕不重的響起,語氣裏帶著幾分安慰,手臂也隨著聲音的流轉,撫上了杜廣訊的肩膀,靜靜的放在杜廣訊的肩頭。


    “那,那就好!”此刻,注意力都集中的妻子汪莉臉上的杜廣訊,絲毫沒有發現杜玲和雲瓊華兩人的互動。


    就是在聽到汪莉曆經了一場生死後,握著汪莉的手都微微顫動著,接著眼角一抹淚痕劃過,神色間的悔意也更深了。


    這次的事件,讓杜廣訊充分認識到了自己的安危不僅僅是自己的,同時也是家人的安危。


    “玲玲,你額頭上的傷又是怎麽迴事呢?”杜廣訊帶著悔意以及反省,將目光落在汪莉的臉頰。隨即,起身將耳朵忍不住貼在汪莉的胸脯聽一聽。


    在聽到與以往一樣強健的跳動聲後,臉上的神色頓時一鬆。迴頭看向身後的女兒,卻猛地發現,他剛才隻顧著震驚,問發生了什麽,卻竟然沒有發現女兒受了傷。


    “……”什麽?!


    杜玲一愣,隨即對上杜廣訊擔憂心疼的眼神,才猛然響起了自己之前的舉動,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額頭,發現已然包紮了好。


    不過,杜玲晃神的片刻,眼尾餘光掃到雲瓊華退出的身影後,頓時心頭堅定不少。


    自這次的事情後,杜玲發現任何事情要靠自己。隻有自己堅定了,對待任何的事情便會順利很多。


    雲瓊華從房間內走出,留給了她獨自麵對的勇氣。畢竟,不能連家庭之間的事情,都要對方來幫忙不是嗎?


    上次的事情,這次的事情,都是麻煩了雲瓊華。她從哪些驚嚇震驚反應過來後,再看著杜廣訊的眼神,便想是時候替家人承擔一些更重的責任了,不是來自金錢的而是精神的。


    “爸,嗬嗬!是我看媽有點難受了,著急的在家裏的客廳碰到桌角了。爸……”杜玲笑了笑,嘴角的笑意輕了很多,目光堅韌的對上了杜廣訊的眼神,低聲喃喃地和杜廣訊說著聯係不上他時,心底的慌張和以後的努力。


    但是,關於緋聞以及自己被堵在樓下的事情卻並未再細說。


    這頭,出了臨時病房的雲瓊華頓時淡然的神色間多了一些淩厲。


    隨即,很快便撥打了一個電話。


    而同一時間,青網之上關於杜廣訊事件的討論卻並未停止,即便已經深夜了,一個人的發言依舊讓整個青網之上一片嘩然。


    帖子是實名人證青市大學的校長秦雲,對方公開發帖稱,前幾個小時曝光的關於青市大學食堂安全飲食問題,都是造謠。


    青市大學在食堂餐口的外包中,審查是經過了學生家長委員會以及校領導辦公室嚴格審查過的,如果真有黑心老板做了這樣的事情,他們一個月一次的檢察飲食活動中,一定會檢測出來的。


    同時,秦雲公開以青市大學校長的名義申明,報道裏的事情從屬無稽之談,會追求其法律責任。


    而秦雲更是以學校的名義,發表言論。


    ‘爆料中被稱為食堂模範‘何氏餐口’,根本不是模範餐口,而是一個惡霸開的餐口,常常欺壓同行。’


    ‘‘何氏餐口’一直能得逞是因為,其負責人是何家男,是申天集團的親戚,一直找人壓製,他秦雲也是在這次事件中發現的這一事實!’


    一個很長的申明中,秦雲不僅站在校方的角度,還有個人的角度都表達了所謂的黑心餐口根本不存在。而至於,那些傳言對方賣女兒的言論,也會交由市警局徹查清楚。


    而關於‘何氏餐口’何家男如何欺壓同行的事情,更是給出了一係列的人證以及物證。最後申明,也會交由市警局一並徹查。


    這怎麽可能?!


    看到這則申明,一直圍攻黑心老板,討伐整個青市大學以及政府部門的人們,頓時嘩然而驚。


    說起,申天集團那可是當今青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大集團。前段時間的慈善拍賣會,對方可是奪得了頭籌。


    沒想到,今天竟然被青市大學的校長,親自爆出其親戚在青市大學內橫行霸道,肆意妄為都是因為申天集團的庇護。


    這一則發言,眨眼間便在青市掀起了驚濤駭浪。


    當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在這則申明的時候,最先得到消息的媒體,在淩晨一早便圍堵在了申天集團的大廈大廳。


    都在等待申天集團的總裁沈兆豐給出合理的解釋,還有人在發言出現後的兩個小時內,對何家男個人進行了深挖。


    但是,這個人竟然在最近的時間裏,好似完全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裏一般,青市大學的餐口交由一個廚師管理,本人去了哪裏,更是沒有人知道。


    有人脈的媒體,挖到了何家男身上竟然還背負著一份控告,襲警後逃走了。


    這些消息被謠傳,查出後,雖然大家都不知真假,但是一個個都是連番臉色巨變。


    怎麽?難道,何家男竟然還有更嚴重的事情正在私下進行著嗎?


    有人頓時推測到,一個膽敢襲警的人,會做出什麽事情來那更是不可預見了。


    這個推測有人嗤之以鼻,有人卻覺得這個推測也不是沒可能!


    而正是這個可能,讓等待在申天集團大廳的媒體記者們,一個個神色異常的湧動。


    興奮!迫切!激動!憤慨……


    各種情緒在每個人的心頭冗雜著,他們知道這會是一個不亞於明天果蔬展銷會的新聞盛況。


    但是,一個是負麵的,一個是正麵,每個人心頭都壓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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