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呯呯!


    呯呯呯呯……


    槍聲幾乎成了一邊倒的炸響,鬼子隻開了一槍就拉動槍栓上膛,可對麵韓曉磊率領的八路軍卻能足足開上四五槍!


    雙方都是搏命式的邊衝鋒邊射擊,在這樣的情況下,國雄步槍自動上膛的優勢就發揮的淋漓盡致,除了第一波攻對射中被日軍射殺了三四十人之外,剩下的,就變成了一邊倒的屠殺!


    日軍簡直是成片成片的倒下,慘叫聲不絕於耳!


    這是先進武器對落後武器的徹底壓製,一如早期日軍海空配合的同時拿著三八大蓋痛揍拿著老套筒單打一的川軍時那樣。


    “撤,快撤……”


    綠川純治看到這一幕,肝膽俱裂的尖叫著,拚命的下令後撤,其實不等他下令,那些日軍也早就崩潰了,哭爹喊娘的四散奔逃,隻恨爹媽沒給自己生出四條腿來。


    日軍的確不怕死,但絕不是傻,傻到打完一發子彈之後拎著跟燒火棍差不多的步槍去抵抗不要錢一般射過來的彈雨。


    “小鬼子,以前你們不是拿著三八大蓋好牛比嗎?現在牛給老子看啊!”


    “想跑?門都沒有,來跟老子比比誰的槍好使啊……”


    加強連的士兵們哇哇怪叫,追著日軍的屁股猛追,不住的開槍將那些逃的頭也不敢迴的日軍撂倒,心頭暢快至極。


    一兩百人,追著三四百人的屁股窮追猛打,人多的一方甚至連頭都顧不上迴,跑的腳跟不沾地——這一幕,不僅僅是在重慶正麵戰場上發生過,在八路方麵也發生過不少次,可從來,都是日軍追著他們的屁股。


    這一次,終於反過來了。


    日軍一邊逃,恐懼到了極點的同時也充滿了憋屈感,他們不明白,這世道,怎麽就忽然變了!


    隻是,這邊綠川治郎大隊的潰敗,絕不能改變整個八仙鎮的戰局。


    日軍的戰車像是無敵的霸王一般衝進了八路的防禦圈內,航向機槍和戰炮不住的射擊,跟在後麵的日軍趁勢突進了戰壕之內,瘋狂衝殺。


    不知道有多少的士兵悲壯的死去,血染大地。


    與此同時,日軍的戰機也來了,唿嘯著掠過低空,投下了一顆接一顆的炸彈,機炮不住的掃射,像是犁頭一般的犁過八路的陣地,往往一顆子彈能直接將好幾名戰士直接撕裂……


    和八仙鎮的戰場相比,蔚縣一帶的戰場就明顯冷清了許多。


    “報告中將,郭振宇部的八路,又跑啦……”


    一名參謀喜氣洋洋的匯報道:“今天我們已經向前推進了五十裏,照這樣下去,不到一個星期,我師團就能在木馬縣裏開慶功宴了……”


    周圍的日軍將領和日軍們發出一陣狂笑,原本對這一仗,日軍方麵極其謹慎,但現在,他們心頭的恐懼倒是被打消了不少。


    關於八路以及川軍獨立團的士兵作戰極其頑強,悍不畏死的傳說他們聽的耳朵裏都快起繭子了,可現在,對麵的八路卻是一觸即潰,甚至比正麵戰場的重慶部隊還有不如,簡直讓日軍大跌眼鏡。


    “別高興的太早!”


    常岡寬治下令繼續追擊,臉色並沒有因為戰局的太過順利而有任何鬆懈,或者說正因為進展太順利,反而讓他加倍膽戰心驚。


    今天一天,和郭振宇部陸續交戰七八迴,雖然打的不少,卻沒有任何真正意義上的惡戰,對方損失的也不過是百餘人,根本不影響對方的實力。


    所以,常岡寬治很確信,郭振宇絕對沒有盡全力。


    更別說,現在的敵人還隻是八路的一個團,而他這才將要真正麵臨的對手,路遠的川軍獨立團和木馬縣的人,還連影子都沒看著。


    加之,阿部規秀部在八仙鎮一帶遭遇了八路方麵的頑強阻擊,而他們這邊進展的如此順利,讓他不得不多想一點——可路遠交手,他哪敢有絲毫大意?


    他覺得,這一定是路遠的誘敵深入之計,所以有必要匯報上去,讓軍部做出定奪。


    大同軍部內,眾多將領臉色鐵青。


    這邊七個師團的兵力,本以為剿平木馬縣和周邊的八路根據地不在話下,誰知道實施起來卻絕不是那麽迴事。


    八路方麵幾乎發動了周邊的所有力量,瘋狗一般的進行著撕咬,其中的四個師團都被牽製在山西境內,張家口一帶和烏蘭察布一帶,另外一個師團不得不在牛首山脈一帶牽製那邊的八路軍兩個團以及路遠的兩個支隊,進攻木馬縣的,就隻剩下了阿部規秀以及常岡寬治的兩個師團!


    原本以為是帝國大軍全力發動大絞殺,但現在這些日軍將領發現,是八路和木馬縣聯合起來,將自己的部隊分割包圍!


    現在,阿部規秀被擋在八仙鎮,而常岡寬治距離蔚縣不過一天的路程,蔚縣之後,就是路遠的老窩木馬縣的範圍,可現在,兩個師團不能做到相互唿應,他們都不知道,是讓常岡寬治繼續攻擊好,還是等一等阿部規秀所部好了。


    “覺得上當了?告訴你們,事情沒你們想的那麽可怕!”


    岡村寧次冷笑道:“路遠這混蛋的確打的一手好算盤,可他一定沒想過他所依仗的八路還有那什麽永清平水支隊是什麽實力——我帝國的精銳師團,豈是那幫土八路還有地下武裝能夠擋得住的?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那些八路,武裝支隊,隻能被我帝國的軍隊像是螻蟻一般的碾碎……”


    “對對對,大將閣下說的有理!”


    “大將閣下的話,讓我想起支那人方麵的一個有意思的寓言——一條胃口太大的蛇吞了一隻大象,然後被大象活活撐爆了肚子,哈哈哈……”


    一幹將領聞言臉色好看了不少,倒不是因為他們沒想過這些,隻是因為路遠給他們帶來的恐懼實在太過深刻,不由自主的將這些八路,以及路遠的人馬都當成了恐怖的川軍獨立團一樣的實力。


    聽完岡村寧次的話他們才想起,帝國軍隊的戰鬥力相差並不大,可支那部隊就不一樣了,不僅僅是因為他們的武器差別太大,更因為他們的士兵大多數都是農民拿起槍就成為了士兵,不像是帝國的士兵,上戰場之前怎麽都要訓練上好幾個月。


    軍人,就是拿起槍的人,可絕不是拿起槍的人,就是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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