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使館的英國佬美國佬仗著自己是洋人的身份,幹些淫辱民女的勾當,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甚至受辱女子因此而自盡的事情都有過,之所以沒鬧大,都是被壓下來的。


    這些,蔣委員長當然清楚,對這些事他也很憤慨,可也很無奈,畢竟一個女子的死,和影響到英美兩國的關係,誰大誰小,傻子都知道。


    但是他又有點奇怪,畢竟張鎮也不是分不清輕重的人,一般人家出這種事,他相信張鎮還不會糊塗到搞不定要向自己請示的地步,再說了,詹森卡爾這兩個大使出麵,也該不至於才對呀?


    “不是這些事……要是這些小事,我就不會打電話給委員長你了!”


    張鎮鬱悶道:“路遠,現在在我這兒,詹森大使和卡爾大使,是因為路遠來的……他們找我要人!”


    “什麽?”


    聽到這話,蔣委員長頓時拔高了聲調道:“路遠這混蛋,什麽時候跟他們搭上線的?”


    雖然英國首相丘吉爾專門給他發了電報,要以一批槍炮援助的換取青黴素配方,但丘吉爾也怕惹怒了路遠,所以並沒有告訴蔣委員長這是因為和路遠就香港的問題沒談攏想出來的下策,所以蔣委員長根本不知道路遠自己早已跟英國方麵搭上線了,他單純的以為,丘吉爾知道青黴素,是因為孫嫂子那麽當街一鬧,然後被英國特務知道了傳迴去的。


    “我也不知道……”


    張鎮鬱悶道:“不過看起來,英國佬對那木馬縣的孫亮馬雲山,是言聽計從啊……”


    “路遠這混蛋,分明是用英國人美國人來壓本委員長啊!”


    想通這節,委員長氣的渾身直哆嗦牙齒咬的格格直響——上次孫嫂子的事,他可還記著呢,現在居然又來這出,他哪裏受得了?


    “那人,放還是不放?”張鎮道。


    “放……”


    蔣委員長道,那個放字,差不多是從牙縫裏擠出去的。


    要是一般人,他恐怕非得立即下令將對方拉出去崩了不可,別說放人了,這臉被路遠打了一次又一次,他都覺得自己快沒臉見人了。


    可想想丘吉爾許諾的那批槍炮援助,再想想自己還想通過美國人對日本人施壓,而且現在軍中正在通過陳之搏和美國方麵商量的那些事情,本來都快有眉目的事情了,要是因此得罪了兩國大使,那可就一切都泡湯了。


    拋開這些不說,單說路遠。


    要是將路遠崩了,恨倒是解了,可青黴素是絕對沒指望了,路遠手下的川軍獨立團,還有在牛首山脈的兩個支隊,一準立即投靠八路,這也是心腹大患啊。


    想著這些,他不得不不放人,同時在心底咬牙切齒道,路遠啊路遠,本想磨磨你的性子,隻要你服個軟,本委員長不但不跟你計較,還想好好的提拔你,重用你!


    可沒想到,你居然抬出英國佬美國佬來壓本委員長,你真當本委員長是泥塑的嗎?


    想著這些,他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青,越來越青!


    “終於還是要放麽?”


    張鎮掛斷了電話苦笑道,雖然對路遠以這樣一種方式堂而皇之的從自己這裏出去很不爽,不過心裏也有一種解脫之感,畢竟,這家夥可是個災星,做好了自然能讓委員長刮目相看,可更大的可能,是會引火燒身的。


    但同時,他又在心裏暗暗歎氣,因為即便是隔著話筒,他也能感受到委員長的憤怒!


    現在的委員長,可是國之領袖,以前的九五之尊啊!


    天子一怒,後果會怎樣?


    想著先前路遠說的那些話,張鎮忍不住的歎了口氣,心說路遠啊路遠,血性勇氣理想,的確都很可貴,可這些,都得在先學會做人之後,才有用武之地啊——希望你下輩子,能明白這個道理吧!


    長歎一陣之後,張鎮又給戴笠掛了個電話,他說過,任何時候,自己都會站在委員長這邊。


    “居然請動了詹森和卡爾?”


    聽到張鎮的話,戴笠也很詫異,一楞之後冷笑道:“難怪那家夥那麽有把握今晚就要出去,真是小瞧他了!”


    “委員長很不高興,說路遠這是用英國人美國人壓他!”張鎮提醒道。


    “知道了,申浦老弟!”


    戴笠笑笑道:“我等會兒給委員長打個電話,可別讓這小子氣壞了委員長的身子!”


    “局長,這路遠的能量,也太大了吧?”


    掛斷電話,身旁的心腹咋舌道,英國佬美國佬,那可是連委員長都要捧著的存在,兩國的大使深更半夜的為了他路遠而奔走,他豈能不咋舌?


    “本事大的嚇人吧?”


    戴笠卻笑的很開心:“可你別忘了咱們的老話,出頭的椽子先爛,本事越大的人,往往可死的越快——你出去吧,將門關上,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過來!”


    “是,局長!”


    心腹點頭道,然後出去。


    “路遠啊路遠,本來你還真讓我姓戴的有點怕你,不過現在不需要了……”


    戴笠又是嘿嘿一陣冷笑,笑的很開心,然後撥通了電話道:“校長,是我……”


    憲兵隊駐地。


    “哎呀,這吃好了就走,多不好意思啊……”


    “實話說,這大魚大肉的,我都不想走了……”


    幾輛馬車車隊魚貫而出,大狗熊牛疙瘩和那些警衛員排幫漢子們趾高氣昂的嘎嘎怪叫不止,氣的那些被他們調侃了一晚上的憲兵們差點吐出血來——畢竟這些家夥一走,他們連報仇的機會都沒有了。


    “叔叔,以後是不是要吃好的,就得我們自己花錢了?”


    小花也被吵醒了,揉著疏鬆的睡眼問,樂的牛疙瘩等人差點在地上打滾,張鎮便更是氣的鼻歪嘴斜,心說木馬縣的這幫家夥,真是從八歲到八十歲,就沒一個好東西,嘴是一個比一個損,得了便宜還賣乖。


    “張司令,抱歉了啊!”


    要離開了,路遠倒是平和了很多,看著張鎮囑咐道:“其實對司令我路遠還是佩服的,所以想忠告一句,希望司令能遠離戴笠這樣的人——實話說,無論在什麽情況下,我真是不想和司令你成為敵人啊……”


    “走吧,別假惺惺的了!”張鎮忍無可忍。


    路遠便笑,有些事,隻能言盡於此,他可沒有非得去叫醒一個裝睡的人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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