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根本無法相信自己會被這日軍傷員殺死。


    雖然在木馬縣,在路遠的引導下和團裏指導員們的大力宣傳之下,日軍在任何人眼裏的形象都隻有一個,那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畜生,禽獸。


    但藤田一郎明顯不是這樣認為的,在他的眼裏,醫者父母心,傷員就是傷員,根本不分任何種族。


    隻要是傷員,他們就應該竭力救助,沒有等級的限製。


    衛生隊員們在他的教導下,也是這麽認為的,畢竟有藤田一郎這個活生生的日本人在她們的眼前,所以她們還是相信,日本人中也有好人,如果他們受傷了,在可能的情況下,也該去幫忙救治。


    可她們錯了,藤田一郎隻是個特例,絕大多數的日軍,都是一群瘋子,他們的眼裏,已經看不到任何善意人性的東西,甚至他們早已將踐踏善意和人性為樂。


    看著那衛生隊員倒下的身軀,藤田一郎感覺就像是自己的脖子被抹了一刀那般,腦袋裏天旋地轉,一頭栽倒。


    他心裏那個偉大崇高的大河民族,在這一刻崩塌了。


    他忽然理解了,為何路遠在對自己人的時候那麽和善,純良的如同村中隔壁家的小夥,可一旦提到跟帝國相關的任何字眼,就開始變的瘋狂,滅絕人性。


    恨啊……


    如果無數次看到自己的同胞一腔善意被肆意的踐踏,誰能不恨的發瘋,不發瘋般的要加倍的討迴這些血債?


    “老子打死你啊……”


    “王八蛋,今天老子不活刮了你,老子跟你姓!”


    那些老弱的老百姓們瞬間也陷入了瘋狂,輪著棍棒,石頭,菜刀,如同發瘋的野獸般追了上去,所有人的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將那該死的日軍砸成肉醬,給這死去的衛生隊員報仇。


    啊啊啊……


    “八嘎呀路,啊啊啊……”


    “活刮了他,就這麽打死他,太便宜他了!“


    有老百姓的慘叫聲,日軍傷員的痛罵,接著,便是野獸群撕咬聲以及那日軍傷員慘絕人寰的哀嚎聲……


    那一聲一聲淒厲的哀嚎在山林中不住的迴蕩,聽著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發瘋的獸群,非常可怕。


    沒有人想知道那日軍最後遭遇了什麽,隻有衛生隊員們看到那群老百姓迴來的時候渾身是血,眼神瘋狂的可怕。


    這些老百姓至死也沒對任何人說起這事,像是這事從未發生過一般。


    或許,有時候在午夜裏他們會從噩夢中醒來,覺得夢中的那個人都不像是自己。


    但是,他們從不曾後悔過。


    前方的戰場上,戰鬥依舊在激烈的進行著。


    偽軍被集中在正麵進行強攻,日軍主力兩個小隊則在山林中悄悄迂迴,想要攻擊平水支隊側翼。


    “什麽?”


    聽完從後方山林裏潰逃出來的日軍的匯報,日軍參謀驚恐的臉色煞白,尖叫道:“五百人,居然這麽快就被徹底擊潰,而且傷亡大半?”


    五百人啊!


    雖說五百人裏,隻有一個小隊百人的帝國精銳,其餘的都是偽軍,可短短的半個小時就被徹底擊潰,這可能嗎?


    哪怕是五百根木樁,半個小時也砍不完啊,更何況是五百名荷槍實彈的軍人!


    “那些該死的支那豬火力太猛了,而且槍法準的可怕,我們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啊……”


    想著剛才遭遇的那一幕,迴來匯報的日軍臉色煞白的道:“閣下,我們中埋伏了,這該死的平水支隊,根本就是故意給我們下套,把我們引過來,想全殲我們呀……”


    聽到這話,所有的日軍也是臉色煞白。


    除了故意設套,他們想不到任何可能,要不然,為何會在深入牛首山脈,前後唿應不通的情況下,才遭遇如此猛烈火力的阻擊?


    “該死的……”


    雖然感覺用付出幾千人傷亡為代價來全殲自己一千多人其中還絕大部分是偽軍,參謀覺得要是真的是圈套,那麽這些支那抗日武裝的頭頭簡直就是豬腦袋,但現在,他不得不考慮這種可能,厲聲道:“後邊有四五百人,而且是生力軍,前方隻有兩百來人,還是疲憊之師,我們隻能向前突破,擊潰前邊的平水支隊,才能有一線生機,快,全力向前猛攻,一定要在後方的敵人向我們發起全麵攻擊之前,擊潰前方的平水支隊餘孽!”


    “嗨!”


    眾多汝軍齊齊叫道,後方山林裏傳來的密集的狂奔之聲,還有山唿海嘯一般的呐喊聲,直讓這些日軍膽寒不已,發瘋一般的逼迫那些皇協軍拚死進攻,即便是衝上去的成片成片的被撂倒,也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他們知道,要是不盡快擊潰前方的平水支隊,一旦後方的敵人撲上來,將會麵臨前後夾擊的命運,到時候,那可真的什麽都完了!


    “步話機呢,快點拿過來,一定要保護好步話機……”


    參謀同時尖叫道,隻要有步話機在,隻要能找到有信號的地方,就能唿叫增援,雖然地麵援兵及時到達的可能性為零,但空中支援卻一定能及時趕到的。


    步話機再,即便陷入重圍,他們都還有逃生的希望。


    “長官,步話機再我這裏……”


    一名日軍手裏抱著步話機尖叫道,那步話機,就代表著他們活著突圍的希望。


    噗嗤……


    話音未落,那日軍的胳膊忽然大半撕裂,碎肉血水在硝煙彌漫的戰場上炸開成大團的血霧,手中的步話機也重重的掉在了地上!


    啊啊啊……


    那日軍淒厲的慘叫著,可不等他的慘叫聲落下,又是一刻子彈激射而來,狠狠的洞穿了他的胸口,整個人如同木樁般栽倒在地。


    “八格牙路,該死的支那槍手,我殺你全家啊……”


    看到這一幕,那日軍參謀和那些日軍氣的衝著那山林嘶吼聲聲,幾乎要瘋掉,那睚眥欲裂的模樣,簡直恨不得將那打冷槍的混蛋給活活咬死!


    先前,他們搶奪這步話機付出了幾十人的代價才拿到手,可現在,步話機在手裏還沒捂熱就再次掉在了地上,難道還要他們再次付出數十人被狙殺的代價,才能再次拿到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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