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龍芸低吼,猛的一個翻騰中,手中的戰刀脫手而出,像是閃電一般的射了出去!


    與此同時,她的另外一隻手也已經揪住了一名雙腿被斬斷,慘嚎聲聲的日軍,猛然一拉!


    那日軍便像是盾牌一般擋在了她的身前!


    噗噗噗……


    子彈射進肉體那令人毛骨悚然般的悶響,被撕碎的血水和肉末,在暴雨裏飛濺……


    手持衝鋒槍的日軍特工隊員仰天便倒,他已經死去!


    那射出的戰刀直接穿透了他的咽喉,深沒至柄!


    在他倒下之時,刀鋒又被泥土硬生生的頂出了咽喉,整個刀身之上,都蒙上了厚厚的一層血漿!


    “殺呀……”


    剩餘的幾名日軍怪叫,紛紛舉起了三八步槍!


    他們很肯定龍芸沒死,因為衝鋒槍的彈雨雖然密集,但穿透力不夠,根本不足以射穿屍體再殺死龍芸!


    但三八步槍絕對可以!


    三八步槍子彈的穿透力有目共睹,而且往往是在穿透第一具身體射進後方的身體之時,會造成更大的傷害!


    因為穿透力太強會形成一槍一個對穿孔的局麵,但是在穿透第一具身體之時,子彈碰到骨骼之內會造成失重翻滾,從而對後麵的人造成更大的傷害!


    呯呯呯!


    槍聲爆響,倒下的卻是這僅剩的幾名日軍,從山上滑下的民兵們及時趕到,開槍將幾名日軍全部撂倒,救了龍芸一命!


    “該死的!”


    龍芸悻悻的起身,摔掉了手中已經被打成篩子的屍體,看著屯本在幾十名日軍特攻隊員一起逃遠的背影罵道。 ()


    “算了龍姑娘!”


    民兵們安慰道:“反正這些小鬼子和那少佐就算進了大石角也是個死,早死晚死,又有什麽分別呢?”


    “當然有分別了,至少是本姑娘親手殺的!”


    龍芸一震戰刀,抖落一地的血水悶聲道,然後轉身而去,終於沒再追殺上去。


    她的舉動,在這些民兵們眼裏看來,就是好強,可他們不知道龍芸想的是,自己要是殺死了那少佐,剩下的日軍進了大石角,也是群龍無首,一盤散沙,想要再拿下對方,就容易的多!


    可龍芸不會去解釋這些,就像路遠一樣。


    他們做自己覺得正確的決定,別人怎麽看他們,他們不在乎。


    “你是誰?你是誰……”


    幾名被斬斷了雙腿,疼的滿地亂滾的日軍盯著龍芸的背影用蹩腳的中文尖叫道,他們想知道這女人的名字,他們敢肯定,這是自己見過的最強大的女人。


    “她是龍芸,我們團長夫人!”


    幾名民兵嗤笑著挺著刺刀圍了上去道:“怎麽?想記住龍姑娘的名字好下輩子找她報仇嗎?我勸你們還是省省吧,就算你們有下輩子,見到龍姑娘也照樣是被當成豬肉來切的份!”


    說罷這話,刺刀狠狠捅下,將這些日軍徹底捅死,沒有絲毫的猶豫。


    斷崖邊,還有一些日軍懸掛著,衝著過來的民兵們咬牙切齒,哇哇怪叫。


    民兵們不知道他們在叫什麽,不過看那猙獰的臉色應該能猜到不是什麽好話或者在表達寧死不降的堅強意誌。


    民兵們走過去,槍托砸下,砸在那些死死抓住懸崖的手上,然後看著那些人慘叫著摔落斷崖,然後嗤笑一聲,心說縣裏的糧食現在這麽寶貴,自己人和鄉親們都不夠吃,可沒餘糧養俘虜!


    更別說,優待俘虜,從來不是木馬縣的傳統,那是八路軍的傳統。


    黑夜總會天明,哪怕是暴雨連天的夜晚。


    充滿了血腥味的一夜終於過去了,天邊開始發魚肚白。


    整整下了幾天幾夜的暴雨,也終於小了,天氣有放晴的趨勢。


    “少佐,快看……”


    蔚縣的城頭,一名日軍衝著巡視過來的少佐尖叫,指向了遠處戰壕裏密密麻麻的黑影。


    不知道什麽時候,那些包圍著蔚縣不斷喊話的聲音停止了,那些黑影,也一直不動。


    “有什麽好看的?”


    少佐不悅道:“就算這些川軍獨立團的人現在發起進攻,我們也一定能守到援兵的到來——不用怕!”


    “我不是說這個!”


    那日軍士兵焦急的叫道:“我仔細觀察過,這些黑影大半個小時了根本沒有移動過,也沒有一點聲音——我懷疑有詐!”


    “有詐?”


    少佐聞言眉頭一挑,一把抓起望遠鏡望了過去,頭皮頓時發炸!


    借著清晨的微光,他已經分明能看清,那些黑影根本就是很多稻草人,甚至很大部分都是連破衣服都舍不得套一件的稻草擺在哪裏,綿延成片!


    “快,給我接阿布中將……”


    下一秒,少佐的厲聲尖叫,便傳遍了整個蔚縣城牆!


    折腰峪陣地,暴雨剛剛轉小。


    毛英大狗熊率領著七八百名士兵和民兵的隊伍,正在不住後撤,收縮。


    每個人都端著上好了刺刀的步槍,嗷嗷低吼著,像是一群困獸。


    他們不但打光了所有的彈藥,更是連石頭樹木,能用的所有的一切都用完了,現在,他們就剩下了手中的空槍刺刀,還有一條小命。


    可他們依舊不準備屈服!


    在他們的前方,一百多米的斜坡下,大量的日軍踩著層層疊疊的屍體不斷逼近,輕重機槍正在架設機槍陣,後方的炮陣也開始豎起。


    阿部規秀臉色陰沉的在後方舉著望遠鏡,衝著彈盡糧絕的二營將士們喋喋獰笑。


    傷亡太大太大,至少有四百帝國士兵和超過兩千偽軍戰死,才拿下這片陣地。


    付出了這麽大的代價,敵人又彈盡糧絕,他怎麽舍得讓對方就這麽輕易的殺死對方?


    “路遠啊路遠,你不是喜歡圍點打援嗎?你以為隻是你會嗎?”


    阿部規秀痛苦的捂住裹成了粽子的半邊臉,厲聲低吼道:“盡量抓活的,我倒要看看,那該死的路遠來不來救他們——那些寧死不降的,給我將他們千刀萬剮剁成肉醬,我要他們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是,中將閣下!”


    幾名參謀獰笑答應,然後下令準備。


    他們發誓,自己一定要親手將那些死硬分子剁碎了喂狗,才能洗清自己這一夜所受到的煎熬。


    “中將閣下,蔚縣來電!”就在這時,聯絡官尖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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